她沉眸,立即手上灌注多了幾成功力,厲聲喊道︰「不過今天你這個六級高手也要死在這里。」說完手上的氣流突然變濃,攜著的威力更強了,朝著騰格穿胸而來。
「騰格隊長快閃!」眾人皆是心神俱裂,大聲的驚呼。
「死也不退。」騰格雙目圓瞪,大喝一聲,拼盡平生所有的力氣,迎面而來,寧願戰死,也不願站著等死,是他的原則,可是那氣流的威力實在太強大,眼見騰格隊長就要死在魔氣下。
突然一道紅衣一閃,以詭異的步法搶在氣流到達之前,一把提起騰格,將他往旁邊一推,然後快速的凌空跳起,幾個身法跳躍,乳燕般輕盈落在容楚楚坐著的那棵樹下。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容楚楚美臉扭曲,不敢置信的盯著她,牙咬切齒,「你的法術比他們更不可能在我的夢境里使用。」就是因為計算到這一點,所以她才有恃無恐的現身。
因為驅魔龍族的法術是最克制她的天敵,上次那大虧,讓她吃了大大的苦頭,所以她最忌憚就是藍初雪的法術。
而皇甫彥設計的這個陣法,配合她夢鵰一脈特有的妖術,創造出了一個完全將外界的所有天地氣流都隔絕了的夢境,能讓所有借助自然和天地能量的法術以及靈術全都失效。
基本上進入了這個夢境,他們就會像被拔去獠牙的猛獸,變成了毫無抵抗之力,可是,為什麼,這個女人卻能閃開自己的攻擊。
南宮越見到藍初雪身法那麼厲害,頓時驚喜的瞪大了眼︰「女人,你的法術能使用?」
這簡直就是一道救命符,讓眾人都生出了無限希望,齊齊期盼的看著她,連騰格隊長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不能。」藍初雪的答案卻讓他們的希望碎了一地。
大家不禁垂頭喪氣,若是藍初雪那神奇的法術沒有受限制,那麼她一定能打敗這個妖女的,可是沒想到她也中招了。
南宮越卻更加驚疑︰「那你剛才的運用的步法是怎麼回事?」沒有靈力和法力支撐,她為什麼就能身法那麼巧妙而快速。
「對,你明明使用不了法術,為什麼還能疾走那麼迅速?」容楚楚臉色陰沉萬分,這個女人一再打亂了她的計劃,她極度的討厭這個女人。
若不是為了君上,她恨不得立即殺了她,這個女人事事太出人意料,總有一天她會成為自己的心頭大患。
藍初雪不屑的冷哼︰「你以為一切事情都盡在你掌握中?確實我是不能使用法術,但是不代表不能使用其他的門道,至少內功和輕功這兩種自身修煉的力量,你就無法控制。」
她剛才听到的說法後,運起法力一試,果然不行,可是法力雖然無影無蹤,但是丹田里的內力卻依然存在,讓她留了個神。
本來想先隱藏著實力,讓容楚楚輕敵,沒想到轉眼間她就想殺了騰格,她挺敬佩騰格的硬氣,迫不得已只能出手。
容楚楚心中急念轉動,突然想到什麼,冷笑起來︰「就算你其他方面的力量不受制又如何,我只怕你的法術,可不怕你其他的東西,你以為除去法術,你會是我這個千年修煉高手的對手嗎?」
「容楚楚,你引我來,就是想殺了我?」藍初雪卻淡定萬分的說。
容楚楚一眯眼︰「哼,算你好運,能活得久點,我先留你性命,等你救出君上再殺了你,至于其他人,我就不會留情了。」
「那就看你是真有這個本事,還是只會虛張聲勢了。」藍初雪不屑的挑眉,原來這個女人想要抓住自己去救一個叫什麼君上的人,似乎因為自己驅魔龍族的身份,那麼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死掉的,有了這個把握,她就有足夠的籌碼應對。
容楚楚被她挑釁,立即怒了,這臭丫頭先讓她吃吃苦頭,只要不打死她就行了,說完雙掌齊出,兩道黑氣在手心凝聚。
「慢著!」「住手。」突然兩道驚慌的聲音從虛空插入,兩道黑色的身影從東、南兩個方向落下。
又是兩個黑衣人,他們迅速沖向藍初雪面前,氣勢凜然,不約而同擋在她面前。
藍初雪心一個咯 ,連她那麼機靈也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了?莫名其妙怎麼又有兩個人闖入夢境中,而且看著眼前這兩個男人高大的背影,防備的保護姿勢,她就更茫然了。
難道這兩個人是來救自己的?什麼時候她的桃花運變得那麼好了,都開始扎堆出現了,不過又看看他們那身黑不溜秋的衣服還有蒙面的腦袋,她就想翻白眼,今年是流行黑衣人嗎?前面兩個黑衣人還沒對付完,又來兩個,批發啊!
「他們是誰?」藍初雪看到突然冒出兩個男人,保護性的將藍初雪擋在身後,心里立即覺得很不是滋味,語氣冰冷。
他剛想跑上去的,居然被這兩個人搶先了機會,這兩個該死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藍初雪听到他一副抓奸的語氣就更加無語了︰「我怎麼知道,我還想問問他們是誰呢?」
「哼,人家都冒險跑來救你了,真是情深意重,你會不知道?你這個花心的女人,朝三暮四的女人。」看到她不承認還無所謂的表情,南宮越滿臉氣憤,口氣更沖了,雙眸幾乎噴出火來。
藍初雪瞪大眼,很無辜的眨了眨眼︰「我哪里花心了,哪里朝三暮四了?南宮越你腦子抽風了嗎,真是莫名其妙。」
南宮越氣得得一股熱血涌上腦袋,沖口而出︰「你有了我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到處沾花惹草,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南宮越的話讓藍初雪傻了眼,周圍的人也傻了眼,連劍拔弩張的氣勢都變得怪異了,這樣打破醋壇子的口氣,不該是女人才會有的嗎?沒想到南國的太子也會這麼……幽怨。
藍初雪瞠目結舌的看著南宮越那妒忌十足的臉,終于後知後覺了,難道這個家伙喜歡上自己了?天啊,這是什麼人間悲劇,她寧願他討厭自己也不要他喜歡自己,他對藍初雪那麼討厭,對自己卻喜歡。
讓她有種難言的惡心感覺,美和丑可以這樣區別對待,只會讓她覺得膚淺萬分。
「別扯上我,我一點也不喜歡她。」上官蒼雪首先忍不住了,這個南國太子是什麼品味啊,那麼丑的女人,他還當寶似的。
但是他品位差,可別把自己也拉上好不好,他對這個女人絲毫沒有任何興趣,若不是因為她身上有神火的關系,就是容楚楚把她砍成幾段,他眼也不會眨一下。
那邊的龍澈卻渾身一震,握緊拳頭︰「居然又是你。」沒想到上官蒼雪這個家伙居然也和自己一樣收到了消息,又一次和自己搶人。
可惡,這個礙事的家伙,為了家人,他就是拼命也要搶走這個女人。
「哼,難道你以為你能再一次在我手上帶走她嗎?我告訴你,她我志在必得。」上官蒼雪也暗暗吃驚,居然是龍澈,該死的,這事情還是被這個男人知道了,今天鐵定又有一場惡斗。
但是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有了傳說中的神火,天下遲早會是他的。
「這兩個難道是敵人?」眾人面面相覷的看著這兩個來救人的男人突然之間劍拔弩張,越發一頭霧水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家都很茫然,只有藍初雪听清楚這兩個男人的聲音時,倒抽了口冷氣,不可思議的瞪大眼,靠,居然是這兩個人。
听著這並不陌生的聲音,這不正是那兩個害得她死掉了,穿越到這個異世界的混蛋嗎?這兩個罪魁禍首,竟然找上門來,為了她身上那勞什子的神火。
藍初雪頭痛不已,眸光冷凝,沒想到他們那麼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行蹤,看來自己即使叫穹蒼玥不要把自己的事情透露出去,還是被兩國的密探知道了,這兩人肯定是知道她使用靈符,所以查到她的身份。
該死的,真是禍不單行,容楚楚和那兩個黑衣人都還沒對付完,又來兩個更加心懷不軌的家伙,她的運氣實在好得不行呢!
「你們都給我閉嘴。」容楚楚看到這群人居然在她的夢境里吵起架來,不禁氣得臉都歪了,還當不當她這個主人存在。
而且,該死的皇甫彥,為什麼不守好外面,居然讓這兩個來歷不明的男人闖了進來,弄得夢境更加不穩固了,使得她必須使用更多魔力來維持夢境不崩塌。
藍初雪掃了互相警惕戒備的龍澈和上官蒼雪,眸光一轉,靈機一動,既然這兩個混蛋自動送上門來,不利用白不利用,否則太對不起自己了,無論他們是被容楚楚殺了,還是打敗了容楚楚救了自己出去,對自己來說,都沒壞處。
所以藍初雪勾唇一笑︰「你們誰能救我出去,我就跟誰走。不過現在的情況是,你們不打敗容楚楚,那麼我們都得死在這里。」說完躲閃到不容易被襲擊的位置,優哉游哉的翹起手,觀望著事態發展。
「好,記住你說的話。」兩個男人異口同聲應了,卻互相陰沉的對視一眼。
「哼,兩個不知死活的男人,你們以為你們是誰,想帶走誰就帶走誰,這個女人是我的君上的祭品,輪不到你們來搶。在我的夢境里靈力盡失,還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容楚楚見他們的口氣如此自信,心中更加惱火。
她那麼艱難才找到藍初雪這個女人,眼見救出君上的希望就在眼前,哪里能容這兩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家伙搗亂,殺了他們,她要立即殺了他們。
上官蒼雪早在進入是就察覺了異樣,卻一點也不心慌,只冷笑一聲︰「你以為所有靈術家族都只修煉靈術一項而嗎?妖女,雖然你長得挺美,但是冒犯了我,一樣要你死。」他上官家族,可不只有靈術修習,還有一些其他的門道修煉,用來輔助。
上官蒼雪說完,手里模出一大把的火焰針,細若毫毛,卻鋒利無比,他手掌瀟灑一揮,立即雨點似的撲向容楚楚。
容楚楚看到那冰針像大網一樣向自己撲來,臉都白了,急忙閃身躲避。
見上官蒼雪出手,龍澈也不甘落後,笑道︰「我家族也有一項秘技,剛好用來對付你,我可不能看著這個重要的女人變成祭品。」他的話音剛落,立即施展移形換位之法,瞬間消失,然後出現在容楚楚的身後。
容楚楚隱隱察覺背後氣流異動,心中不禁一驚,急忙回頭相格擋,可是龍澈一掌拍到她背部,容楚楚被近距離拍中,即使不是實體,卻也被震得神魂受創,身體內的魔力立即急劇銳減。
而這個夢境是她的魔力所維持,她的狀態一差,整個夢境庭院立即開始搖晃,甚至有些地方隱隱出現裂痕,容楚楚一驚,急忙施展全力和他們兩個拼搏在一起。
而在一旁淡定的看著他們三個人糾纏在一起激烈打斗的藍初雪卻月復黑的彎嘴一笑,她仔細的掃了眼這個搖晃不斷的庭院,景物開始有裂痕了,看來容楚楚的魔力已經維持不了穩定了,趁著她虛弱的時刻,正是打破夢境的最好機會。
「快,拿起你們的武器,死命戳那塊有裂紋的牆壁,不要客氣,給我往死里戳就行了。」藍初雪狡猾的壓低聲音,回頭急忙招手,讓禁衛隊的隊員快點干活。
隊員們這回倒是了解她的意圖,俱是眼楮一亮,驚喜的抽出武器,齊齊跑過去裂痕最重的牆邊,然後使盡吃女乃的里,拿著刀啊,劍啊,死命的刺戳著那牆壁。
這邊的容楚楚正全力應對著兩個男人的圍攻,卻突然感到渾身刺痛,好像被刀子戳穿身體似的,她急忙往外一看,氣得差點腦溢血。
「你這個無恥的女人,乘人之危,我絕對要殺了你。」容楚楚沖著藍初雪怒吼,她剛吼完,立即被上官蒼雪一掌拍在胸口,頓時覺得渾身劇痛,凝聚的神魂之體幾乎維持不住。
藍初雪星眸一沉,就是這個機會︰「快,一二三,用力。」她大聲命令,眾人揮動著手中的武器,一起擊中牆壁。
轟隆一聲巨響。終于牆壁倒塌了,隨即眼前的景象像夢一樣迅速的變化,夢境里庭院的花木水池地面,全部的不斷崩潰,慢慢消失在空中。
而藍初雪他們則重新置身于一個從沒有走進過的庭院,藍初雪急忙往天邊一看,太陽已經比原來降落了很多,她松了口氣,看來已經回到了現實。
隨著夢境的消失,容楚楚痛苦的尖叫一聲,幻影之身也消失了,回到了庭院里的本體中,但是她的神元受了極大的創傷,回到身體後,立即吐了一口鮮血,身體委頓的跪在地上。
「看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上官蒼雪不屑的哼聲,然後看向藍初雪,「剛才她那致命一擊是我發出的,那麼是我救了你,你要跟我走,丑女人。」
龍澈一听,立即不悅冷哼︰「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是我們兩個一起合理圍攻,頂多算是同時救了她出去,功勞又不是你一個人,你憑什麼這樣做。」兩個男人頓時氣氛緊張,互相冷眼仇視著,幾乎要打起來了。
南宮越沉下臉︰「你們誰也別想把她帶走,以為南國是任由你們橫行的地方嗎?在我南宮越和龍翼禁衛隊前說這種挑釁的話,就看你們有沒有辦法走出這里了。」
他一直憋著的氣,終于爆發了,這兩個莫名其妙的男人,那獨佔她的口氣是怎麼回事,他豈會容他們帶走她,她是自己的。
「開什麼玩笑,聖女大人是我們的統領,哼,想搶走她,問問我騰格的刀願不願意。」騰格隊長提著大刀,怒目圓瞪,氣勢洶洶。
自打月兌離了夢境後,他又恢復了靈力,自然信心十足,這兩個五級的小子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囂張,找死,更何況,現在他對于藍初雪還是有幾分敬佩的,一則她三番四次救了自己和隊員,二則她對于自己的頂撞不介意。這樣有氣魄的女子,他也打心里認同。
騰格隊長一番話,讓禁衛隊的隊員瞬間也熱血沸騰起來,凶狠的盯著上官蒼雪和龍澈,大聲怒罵︰「對,隊長說得對,想帶走聖女大人,先問問我們的刀。」說完個個祭出靈力逼人的武器,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龍澈一看騰格隊長和禁衛隊的一伙人,便暗暗皺眉,這些人恢復了靈力,可不好對付,一個六級高手,是個絕對的大麻煩。
他立即有禮貌的拱拱手︰「請各位息怒,我只是因為家人得了重病的緣故,想要請這位姑娘去救治,多有得罪也情非得已。」他語氣帶著歉意,口氣真誠,甚至能听出他濃濃的憂心,不像作假。
騰格隊長說︰「既然是請聖女求醫,為什麼還要蒙著臉,不敢以真面目想見。」
「哈哈,當然是因為他根本就是在說謊。」上官蒼雪不屑的嗤笑,「拿家人病重為借口,沒想到你那麼虛偽,還不是為了那樣東西,得到了這種稀世珍寶,誰還會想到其他用途。」
上官蒼雪俊美一沉,咬住嘴唇︰「別把所有人都看做和你一樣貪婪,野心浩大。即使它是最稀罕的寶貝,但對我來說,也只有救人的用途。」
那東西?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暗暗吃驚,不禁疑惑的看著紅衣蒙臉的藍初雪,心中紛紛好奇,看這兩個男人的語氣和態度,似乎來歷不淺,他們口口聲聲說聖女大人身上有不得了的寶貝,那爭奪的決心那麼明顯。
難道聖女身上真有什麼重大的寶貝,大家這麼一想,更加警惕的圍攏到藍初雪前面,保護著她,哼,即使有寶貝,那也是他們的聖女大人,那也是歸于他們南國的,可不能讓別人搶了去。
南宮越疑惑的看了藍初雪一眼,一直不做聲,冷眼旁觀的藍初雪這才淡定的開口︰「我身上有稀世珍寶?呵呵,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們又是怎樣知道的,而且……說句老實話,我真的不認識你們兩個,你們是誰?」
她那懶洋洋的態度,可把上官蒼雪氣到了,他眯起銳利的眼眸,冷笑︰「剛才在夢境里,你都承認了,事到如今還裝什麼蒜,別以為我們認不出你,你用過靈符,這就是暴露你的原因。」
「剛才在夢境里,可以利用你們對付容楚楚,我為什麼不承認?你就是讓我承認是個男人,我也會承認,反正承認了對我來說沒壞處。」藍初雪笑眯眯的聳聳肩,一副你奈何了我的樣子。
「既然已經安全了,我自然要告訴你們真相,怎麼也該謝謝你們出手相救。而且,我驅魔一族向來擅長用靈符,族人都是用符的高手,不知你們要找的是族中哪位倒霉的妹子,不過把我紫衣錯認成她,那就太沒禮貌了。本姑娘雖不敢自夸,但也是傾國傾城的絕色一枚,丑女人可但當不上。」
藍初雪一番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讓上官蒼雪恨得牙癢癢,額頭青筋幾乎暴起,他向來被下人尊重,位高權重,哪里受過這麼戲弄,只恨不得立即將這個該死的女人砍成兩段。
龍澈听了倒是一怔,他早就猜測過那個女子門路如此古怪,能激發的實力卻如此強大,難保不是什麼隱世大家族的子弟,如今這個紅衣女子這樣說,也不無道理,難道真不是她?
而其他禁衛隊的隊員看到兩個自大的黑衣人吃癟,都不禁哈哈大笑,出了口惡氣。
「哈哈,對啊,我們聖女大人聰明伶俐,誰叫你們被利用了都不知道,人蠢不要緊,別犯了蠢還不承認。」
「就是啊,我們聖女大人長得美若天仙,傾國傾城,你們找到丑女人怎可能是她。」
「快滾快滾,再敢對我們聖女大人無禮,那麼我們可對你們不客氣。」
藍初雪看到上官蒼雪氣得不行,心中就暗爽,哼,她可沒忘記,這個男人當初毫不留情出手,想要殺死她,若有機會,她必定狠狠報仇。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敵人,是那兩個幕後黑衣人,她並不想和上官蒼雪和龍澈這兩個人發生沖突,讓別人有可乘之機︰「好了,大家都靜一靜。」她看向那兩個男人,眸光銳利摻雜著寒意。
「雖然你們認錯了人,但我也不會介意,畢竟你們也幫忙破了第三個陣,不過若你們想借此對我胡攪蠻纏,非要污蔑我什麼有什麼寶貝,那麼我和龍翼禁衛隊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們掂量一下,你們雖是罕見的五級高手,實力不容小覷,但是這里有六級的騰格前輩,哼,你們該很清楚,相差一級的實力差別。真要打起來,對你們也沒好處。」
騰格听到藍初雪如此推崇自己,立即高興的往前一站,昂首挺胸,虎目生威,身上有意無意發出六級的靈壓,頓時周圍的六級之下的高手,都隱隱覺得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上官蒼雪和龍澈雖然神色不變,但心中也暗暗吃驚,這個莽夫好強的靈壓,都是修煉之人,他們自然明白藍初雪的話非假,這就是一級的實力差別。
即使像他們這樣潛力天賦極高的人,在絕對的級別之差面前,也只能被壓制,但是他們心中總是不甘,找尋了那麼久,才有點線索,這樣就放棄,怎甘心。
特別是上官蒼雪,他壓根不相信藍初雪那鬼話,這個女人說話那麼狡猾又氣人,和當初那個可恥的丑女人一模一樣,光憑這口氣,就能讓他判斷是她了。
而龍澈思量過後,還是打算先沉住氣,這形勢確實對自己不利︰「多謝姑娘手下留情,若是有那族妹的消息,還請告知,家人確實患病多年,急需救治,否則時日無多,請姑娘體諒。」他言辭灼灼,懇切動人。
藍初雪倒是怔了一下,難道當初這個龍澈真是因為家人患病的原因想抓走自己?雖然她對他當初在背後暗算打昏自己很冒火,但是這個男人確實不像上官蒼雪對自己那樣狠毒,她對他倒沒太大的懷恨之心。
見龍澈如此,上官蒼雪也只能哼一聲,只是那雙陰沉的眼眸野狼般盯著藍初雪︰「今次算你走運,不過你不承認也沒用,我知道就是你,遲早我會讓你跪在我腳下求饒。」說完兩人就想離開。
突然一道靈壓強大,卻優美得如暗夜罌粟的男人聲音傳來,幽魅若花落的聲響︰「我那麼費勁將你們引進陣里,沒想到現在都還沒听到答案,你們這樣就想走了?」
隨著聲音傳來,眾人突然令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鋪天蓋地而來,這股靈壓甚至比騰格隊長的更強,更讓他們覺得心神震懾。
「兩個六級高手!」騰格隊長不禁瞪大了眼楮,驚呼出聲,其實本來他並不相信藍初雪說那兩個黑衣人是六級高手,畢竟這個世上六級高手多稀罕,每個都能叫出名字來,怎麼可能一出現就是兩個,可是眼前的事實讓他不得不信。
騰格隊長這樣一喊,其他的禁衛隊員更加吃驚了,臉色都不禁一白,那種對強大高手的不由自主臣服,讓他們剛才高漲的氣勢頓時被打壓得無影無蹤,眾人都露出一種畏懼的表情。
只見聲音傳來之處,落下兩個黑色的人影,同樣蒙臉,但是卻依然能看出是兩個年輕人,甚至一個看起來似乎還是個極其年輕少年公子。
可是誰也不敢提出質疑,他們身上的靈壓太強悍了,這就是強者的氣勢,足以壓倒一切,只能讓在場的人驚嘆萬分,居然那麼年輕,就已經是六級高手,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連騰格都吃驚不已,他從沒听過這麼年輕的六級高手,實在太驚人了,這種年紀就能達到這種境界,搞不好他能沖破七級,成為大陸上第一個神級高手。
靠,六級榜上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位變態的少年人物,還讓不讓其他人活了,害得他這樣一把年紀的六級高手,突然都自卑起來了。
可是所有人的震驚都及不上藍初雪的震驚,她漂亮的眼眸睜大到極點,胸口一顆心劇烈跳動,一張極度難以置信的感覺從心頭升起。
看著來者走過之處,庭院里的鮮花瞬時像被施了魔法般,從枝頭爆出一個個花苞,迅速綻放,嬌美的花朵簇滿枝頭,開得更加妖異絕倫,如夢如幻。
藍初雪突然想笑一下,卻發現心里沉甸甸的,有種笑不出來的沉重感,這叫什麼,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還是說命中注定的孽緣,即使無意之間也會站在對立面上成為敵人。他不知為何目的而引自己出來,她召集龍翼禁衛隊,只為了鏟除他。
「你又是什麼人?」上官蒼雪難以置信的看著皇甫彥兩人,想來他上官太子也是見過識廣的人,卻從來沒听說過世上有少年的六級高手,這麼看來,這個男人比自己、龍澈和南宮越這三個並稱皇室三大天才少年,擁有更強悍的實力和天賦。
皇甫彥冷眼都沒掃上官蒼雪一眼,只傲然挑眉︰「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他的話毫不留情,就像一巴掌狠狠掌摑在上官蒼雪的臉上,讓上官蒼雪瞬間變了臉色,握緊拳頭,眼中的陰沉幾乎能滴出水來。
「你……」但是上官蒼雪雖憤怒到極點,卻不蠢,即使被羞辱,也只能忍著,他深知自己並非他的對手,但是只要活著,他一定會將今天的羞辱之仇報回來。
龍澈比他能沉得住氣,眼見皇甫彥兩人的實力都在六級之上,這樣的差距,是致命的︰「這位公子,我無意與你為敵。你所說的到現在都還沒听到答案,是什麼意思?」
皇甫彥掃了眼不做聲低著頭的藍初雪,眸光迷離︰「自然是你們來這里的目的,你們說她身上有珍貴的寶貝,我很好奇,是什麼寶貝?」
龍澈和上官蒼雪一听皆是一凜,心中暗暗抽了口冷氣,卻同時緊閉嘴巴,不說話,即使他們兩個剛才敵對得恨不得殺了對方,卻也從沒在這些人面前說過藍初雪身上有神火。
這種事情若傳了出去,就麻煩了,必定會引得天下人拼命爭奪,他們誰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情,引來別人的覬覦。
「有什麼寶貝也不關你們事。」南宮越冷冷的擋在藍初雪前面,握緊拳頭,雖然他也知道自己不是皇甫彥的對手。
但是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讓他們欺負她,她只能自己欺負,藍初雪一怔,眼神復雜的看著南宮越擋在自己面前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什麼感覺。
上官蒼雪暗暗擔憂,難道這個男人也是想要搶奪神火的,若被他知道了,可不得了,他聲音冰冷︰「原來你也想搶奪她身上的寶貝,雖然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也絕不會說出來,」
「哈哈哈……」皇甫彥狂傲的大笑起來,高傲的臉容上滿是不屑,「世人總以為得到什麼寶物,就能一舉成功。無能的人,才會指望那些什麼寶貝添加自己的力量,可惜只會把幻想寄托在外物身上的人,永遠不可能真正成功。」
眾人听了他的話都很吃驚,居然有如此不當寶物一回事的人,若不是實力本身就強大,就是內心極其驕傲,現在這個男人既然強悍的實力,也有驕傲的人格,所以說出這番話,不得不令人肅然起敬。
只有藍初雪听了他的話,覺得挺有熟悉感的,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傲,不過他確實有這個本錢,不但靈力達到六級的厲害境界,更重要的是,他竟然還懂排布陣法之類,謀略一環扣一環,一切都盡在掌握。
以這個人的才智學識足以成為一個強大的將軍,能帶領一支精銳的軍隊橫掃天下。
「哦,那你引我們過來是為了什麼?想要幫助那個女人救什麼君上?」南宮越滿腔疑惑,前面那兩個黑衣人倒是目標明確,想要奪走藍初雪身上的一樣東西而已。
但是這個男人的意圖就令人更加看不透了,他壓根就不把什麼寶物放在眼里,可是容楚楚那樣的人,能驅使得這樣的男人幫她做事嗎?怎麼看,也不像。
容楚楚這時候站起來,捂住胸口的傷,恨恨的剜著他們,對皇甫彥說︰「快幫我殺了這些人,把這個女人抓住,這群該死的人,竟然阻攔我。」她的話一出,南宮越、騰格和禁衛隊員立即警惕的拔出武器,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皇甫彥卻紋風不動,旁邊的皇甫夜華有點憐憫的看了容楚楚一眼。
容楚楚本來以為皇甫彥一定會殺了在場這些人的,可是見他卻沒有動手的意思,頓時急了︰「你為什麼還不動手,你答應過我要幫我抓住她,去救君上的。」
藍初雪皺了皺眉,皇甫彥怎麼會和這個容楚楚扯在一起,而且那什麼君上的和他又有什麼關系,他為什麼要救他?若容楚楚和那什麼君上的男人真是上古時代統御天下的魔魘一族,那麼若出世,大陸上的勢力失衡,肯定會天下大亂。
皇甫彥這麼聰明絕頂的男人,應該不會放這個未知又強大的男人出來吧!可是他為什麼還幫容楚楚引自己來這里?藍初雪越想越不對勁,心中一個咯 ,有一個模糊的念頭襲上心頭,令她倒抽了口寒氣,凍徹心扉。
皇甫彥冷漠的眼眸掃過容楚楚︰「你以為我真會幫你?容楚楚,你也不蠢,只不過走投無路,所以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可惜我也不蠢,不至于將一個強敵放出來給自己添麻煩。」
「你騙了我?」容楚楚咬牙切齒,眼眸恨得幾乎裂開。
「別說得那麼難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你的情報至少有一半是假的。還有一點,恐怕你心里更清楚,你那主人若月兌身,你第一個想要殺掉的人就是我,你說我怎會幫你。」皇甫彥諷刺的抿唇。
容楚楚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竟然一直看穿自己,卻還裝作沒事,令自己為他服務,他的目的何在?「你既然不打算幫我,那你為什麼幫我引她來?」
「自然是——」皇甫彥冰寒滲的目光掃過藍初雪,聲音如地獄修羅般嗜血,「殺了她,以絕後患!」他冰冷無情的聲音如刀刃般令人不寒而栗。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皇甫夜華,全都吃了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殘忍的男人。
連上官蒼雪和龍澈都吃驚得睜大了眼,心中感覺一股寒意,他布下這些陣法,竟然是為了殺死她。
庭院里,一片死寂,靜默得令人覺得不安,在絕對強悍的實力面前,誰也不敢懷疑皇甫彥的話,他說要殺死藍初雪,那麼藍初雪的下場必定是死路一條。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強大決定一切,即使不甘心,憤怒,依然反抗不能!眾人都不禁同情的看向被判了死刑的藍初雪,看著這個從皇甫彥出現後,就一直沒說過話的女子。
他們原本以為會看到她隱約的驚慌,可是沒有,她平靜得就像一幅畫,安靜且淡然,她一身紅衣,修長的背影挺直縴細,卻呈現出一種堅毅的力度,傲然站在那里,就像一朵盛開在山巔峰上的璀璨絕艷的紅蓮。
雖然蒙著臉,卻依然美得驚心動魄,讓人覺得灼眼般震撼人心。
「我能問問,我為什麼那麼榮幸,竟然讓你動了親自殺我之心?」藍初雪壓著聲音,顯得沙啞迷蒙,當她抬起美麗的眼楮,眼里卻是再平靜不過的神色,好像絲毫不知道快要死掉的人是自己。
皇甫彥盯上她那平靜無波的眼眸,似被那通透的眼眸看進來心里,他心中微微一愣,為什麼覺得這樣的眼神似曾相似,可是他一向堅毅,不輕易動搖,便收回了目光。
「你的存在,會令容楚楚的主人有機會出世,我自然要杜絕這個後患。而最重要的原因……」皇甫彥嘆了一口氣,微微可惜。
「你太聰明,連破我苦心設下的三關,足以證明你具有很強的天賦,將來必定是個艷驚天下的女子,我挺欣賞你的,但是我必須殺了你。」不能為自己所用的人,將來必成大患。
而且驚艷天下的女子他已經找到一個了,不需要另一個來爭奪她的光芒,他要為他的妻鋪平道路,令她成為世人眼中最光芒萬丈的女子,所有的女子加起來都不及她一分毫毛。
「因為你怕我這樣有潛力的人成長起來後會成為你的心頭大患,與你為敵,所以殺了我?」藍初雪听到他果斷殺伐的話,不禁輕輕笑起來,可是心里卻冰冷一片。
皇甫彥眯起︰「你確實聰明,我喜歡將敵人扼殺在萌芽中,絕對不會讓他有成長的機會。」
「那我真是太榮幸了,居然能入你法眼。」藍初雪諷刺的笑笑,她和皇甫彥也不過三面之緣,第一次,他救了自己,第二次他強行選擇了自己,第三次他要殺了她。
真是曲折離奇的發展呢!因為他的強勢,她無法不暫時屈服順從于他,但是不代表,她真對他有什麼感情,所以他打算殺了自己,她也沒什麼難過的情緒,只是有種說不清的失望。
不過她覺得以這個男人的性格,這樣的做法太正常了,他就是個果斷而有謀略的男人。
若是知道自己身上擁有神火這種引起天下紛爭的東西,恐怕他二話不說就會立即殺了自己,對于妨礙他道路的人,無論是誰,大概都能無情的滅殺吧!
天性殺戮的王者,這個男人,天生無情,眼里心里都只有野心和他自己,估計他接近自己也是懷有什麼目的吧,這樣的男人可能有真情嗎?呵,從開始到現在,她一點都不相信。
藍初雪心中冰冷冰冷,眸底閃過一抹寒意,手掌中翻出一把藏在長袖里的小小匕首,她的手掌被長袖遮住,這小小的舉動,旁人一無所覺。
眼前皇甫彥如此張狂,騰格隊長首先就爆了,大家都是六級頂尖高手,他們的靈壓並不能讓他畏懼。
所以大吼一聲,對著屬下大手一揮︰「哼,大話別說得那麼快,當我們這些龍翼禁衛隊是死人嗎?你們全都給我圍住這兩個黑衣人,咱們來這里可不是丟人的,今天三番四次都是因為聖女的救助而逃過死亡,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就算不是對手,就算今天死在這樣,咱們也要誓死保護好聖女,捍衛禁衛隊的尊嚴。」
他的激昂言辭,立即引來了如潮的支援聲,雖然禁衛隊員被他們兩個靈壓壓得難受,但是一想到藍初雪剛才一次次的救了他們,他們即使畏懼,但也絕不會容許別人這樣屠戮她。
「老大說得對,誓死保護聖女,絕不忘恩負義。」
「聖女大人,別擔心,我們也有六級高手騰格隊長,絕對能保護好你。」
「太子殿下,我們在前面擋著,你帶著聖女先離開。」
說完,大家抽出武器,眼楮死死盯著皇甫彥兩人,渾身熱血沸騰,在騰格隊長的帶領下,紛紛施展強大的靈力,從四面八方沖上去,將皇甫彥兩人團團圍住。
然後只見一團團火焰,冰錐,金刀從禁衛隊員手中放出,帶著懾人的威力,鋪天蓋地朝皇甫彥和皇甫夜華射去。
皇甫彥眼眸都不抬一下,身影一閃,眾隊員只覺得眼前一花,連影子都沒看清楚,皇甫彥就已經消失了,落在他們的包圍圈外圍。
眾人心中不禁暗暗抽氣,果然六級高手就是六級高手,他們這些好歹也是四級、五級,在世人眼中無比尊貴的高手,可是他們卻連這個少年的影子都沒看清,人家就已經完全月兌離了他們的包圍圈。
「佷兒,你這樣也太不夠義氣了吧,把所有人丟給我嗎?」皇甫夜華邊無語的苦笑,感情自己是來做體力活的,不過這也好,自己出手起碼還留點情面,不會殺死這些人,頂多重傷一下。
若是讓彥兒出手,那必然是一出手就收割性命的狠辣。
「休一出來幫忙。」皇甫彥知道這位小叔叔的菩薩心腸,便冷冷的下命令,他的聲音一落,庭院外圍立即跳進一批高手,殺向禁衛隊。
然後他的眸光落在藍初雪身上,幽暗的眼眸殺氣四溢,如同地獄的勾魂使者︰「能死在我手下,是你的榮幸。」
南宮越臉色大變,立即祭出凰鳴烈焰槍,一槍向皇甫彥刺去。
而上官蒼雪和龍澈本來是想退出這場戰斗的,但是看到皇甫彥真的要殺死藍初雪,他們也驚慌了,藍初雪一死,那麼神火就消失了,他們苦心追尋那麼久,怎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
所以兩人一咬牙,也祭出自己的最強法寶,齊齊向皇甫彥襲擊去,可是太遲了,他們的武器就快擊中皇甫彥的時候,皇甫彥又以詭異的身法,瞬間消失在他們眼前。
實力的察覺讓他們實在無法追上皇甫彥的速度,只覺得心中一涼,急忙回頭,一看之下,雙眸幾乎爆裂,只見皇甫彥像鬼魅一樣落在藍初雪面前,舉起右手,毫不猶豫的向藍初雪的喉嚨扼去。
「女人……」「聖女大人……」「丑八怪……」所有人驚恐的大叫出聲,心幾乎提到嗓子上,驚恐欲絕的看著這一幕,下一秒,藍初雪必定會脖子被擰斷,血濺三尺。
不忍、痛苦、震驚各種情緒如烏雲般一瞬間籠罩這個小小的庭院,仿佛天一下子黑暗了,令人覺得壓抑無比,可是驚變就在一剎那。
眾人都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就在皇甫彥的手指幾乎要扼上藍初雪的喉嚨時,藍初雪的嘴唇輕輕動了下,好像不知說了一句什麼話。
皇甫彥迅疾如風的手瞬間停止了,往回收,不知出了什麼事,他的眼神很震驚,可是下一秒,藍初雪伸出手,一把鋒利閃著寒光的匕首,一瞬間插入了他的胸口,血花飛濺而出,落在她面紗上,烈艷的血珠襯著她漸漸震驚萬分的眼神。
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誰都沒想到,這一幕會逆轉,被殺的居然是皇甫彥,一時間,所有人因為太震撼的緣故,都停了手,怔怔的看著這方詭異的發展。
皇甫彥震驚的看著藍初雪,胸口傳來的劇烈痛楚讓他懵了︰「你為什麼要殺了我?」他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從小到大,他從沒在對敵中敗落過,更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重傷。
「因為是你先要殺我的。」藍初雪努力的平靜劇烈震動的心,握著匕首的手卻隱隱顫抖,最終她無力的放開刀柄,看著匕首完全沒入他的衣服內。
她其實是打算來個兩敗俱傷的局面,即使死,也要拖這個無情的男人下水,但是她沒有想到,她說那句話後,他會突然停手,真的不打算殺自己,與此同時她的刀刃卻已經毫不猶豫刺進他胸膛。
皇甫彥頓時沉默的看著她,深深而自嘲的看著她。
「主人,小心啊……」休一突然憤怒又擔憂的驚叫一聲。
藍初雪心神一震,回過神來,卻看到上官蒼雪竟然趁機在背後偷襲皇甫彥,她不由自主瞪大了眼,撲過去想推開他。
可是皇甫彥卻反手一把推開她,然後閃身躲開,可是他受了傷,剛才又因為陷入震驚的情緒中,沒怎麼防備,所以腳步遲緩了一點,上官蒼雪的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皇甫彥瞬時眼眸森冷,反手一掌擊回去。
上官蒼雪被他強勁的靈力逼得倒退幾步,心中暗暗吃驚,這個男人受了重傷,居然還能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主人。」「彥兒。」休一和皇甫夜華擔憂萬分的沖過來,扶著臉色蒼白的皇甫彥。
休一更是憤怒萬分的盯著藍初雪,握緊拳頭,幾乎要沖上來,將她砍成幾段來。
「走。」趁著皇甫彥受傷,南宮越抓緊時機,立即拉著藍初雪指揮著禁衛隊的人員逃出去。
藍初雪跑了幾步,忍不住回頭,卻看看不遠處捂住胸口的皇甫彥,他一直在看著自己,那眼神里竟然有一抹隱隱的憤怒和淡淡的哀傷,她心一顫,涼薄的閉上眼楮,頭也不回跑了出去。
「可惡,我要去殺了這個女人,竟敢傷到主人,你們跟我去追擊他們,一定要殺掉他們為主人報仇。」休一看到皇甫彥受了那麼重的傷,眼楮都發紅了,指揮著其余的護衛,想要沖出去截殺藍初雪他們。
皇甫彥卻冷冷的一擺手,眼神銳利︰「住手,不許去追擊,讓她走。」
「主人,她傷了你。」休一更加氣憤,主人對她手下留情,可是這個狡詐的女人竟然反過來重傷主人,太可恨了。
「我的命令你也不听嗎?」皇甫彥的聲音更冷了,休一頓時不敢再反駁。
「休一別說了,他受了重傷,要先把刀子拔掉,好好療傷。」皇甫夜華擔憂的扶著皇甫彥走進一間屋子里。
然後一把拔掉插在皇甫彥右胸上的刀子,一道血花噴出來,沾上了他的衣服,皇甫彥卻連哼都沒哼一聲,好像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的樣子。
「幸好這傷口沒有在心髒位置,否則這回你真要英年早逝了。」皇甫夜華從懷中抽出幾顆藥丸,讓皇甫彥吞下,苦笑,「真是可惜了我的好丹藥,很難得才用武器換回來的。」
「遲早會讓你一打一打的揣在身上,就怕你懶得拿。」皇甫彥深呼吸了一口氣,覺得肺葉的地方扯裂般痛。
雖然沒有傷到心髒位置,確實刺穿了肺葉,令他呼吸都覺得痛,當然這種痛感比不上心中那種被背叛的怒意和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
「彥兒,我真不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竟然會被人刺傷,而且還沒有還手,這一點也不像你的風格。」皇甫夜華現在回想起剛才的一切,也是雲里霧里,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佷兒從來都不是什麼手下留情之人,居然會在動了殺機時,卻放過了一個女人的性命,而且因為心神混亂的緣故,被人反過來刺傷了,這簡直是有史以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讓他不得不吃驚。
「我很好奇,她那時對你說了句什麼話,讓你竟然住手了。」
皇甫彥頓時沉默了,神色一瞬間變得很冷漠。
逃出離府後,不知什麼消息走漏了出去,外面一堆御林軍趕來。
南宮越看著姍姍來遲的御林軍,冷聲下令,立即包圍離府,命令他們快一定要找到那四個黑衣人。
但是當經過一輪天羅地網般密集的搜索後,御林軍的長官來報告,說里面已經人去樓空,一個黑衣人都沒看見,南宮越氣得一掌擊在石柱上,轟然一聲,石柱被他憤怒的力量擊碎。
而藍初雪一直靜默著,眼神淡漠又遙遠,不知在想什麼?
南宮越一見她那明顯失神的樣子就來氣,沖上來一把抓住她的,臉容暴怒,如鐵爪般的手抓得藍初雪手腕都不斷咯咯作響。
藍初雪驚醒過來,手上的痛楚讓她混亂的心一下子生出一股強烈的怒氣,她陰沉下眼眸,狠狠瞪著南宮越︰「放手,該死你在干什麼,想擰斷我的手嗎?」
南宮越迎上她滿眼的怒氣,心中的火氣更大了,他都還沒向她發作,她倒是先向自己發作了︰「哼,醒過來了嗎?我還以為你要發呆到什麼時候,你對剛才那個男人就那麼愧疚嗎?」
藍初雪眼眸更冷了︰「南宮越,別對我擺出這幅態度,我的事與你無關,我想什麼也不關你的事。」
南宮越冷笑幾聲,俊美的臉容上風雨欲來山滿樓的陰沉,看到她一副和自己撇清關系的樣子就更怒。
「哼,和我無關?一個差點害得我們全軍覆沒的男人,卻和你認識,害死了不少禁衛隊員,卻偏偏對你手下留情,我不得不懷疑你私通外敵,難道我還不能治你罪嗎?」
藍初雪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一股涼氣從腳升上了頭頂,她握緊拳頭,憤怒到極點反而冷笑起來︰「你的意思是我早和他們合謀,引你們進去?南宮越,你有什麼證據這樣污蔑我,這次行動,我使盡力氣救了你們一次又一次,就因為最後那一刀,所有功勞都別抹殺了,得到的就是這樣的污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枉費她在他們一次次陷入危機時,拼命將他們救出來,沒想到最後卻得到這樣的羞辱,很好,因為這次的行動失敗了,他就想找借口推在她身上,但她藍初雪也是任由人欺負的孬種。
「既然你說我污蔑你,那麼你就交代清楚,你和那三個男人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什麼關系,他們為什麼要找你?」南宮越被她罵得額頭青筋直跳,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口氣是沖了點,說話過分了點。
但也是因為剛才里面那三個男人明顯都是認識她的事情而憤怒妒忌。
「這群人我壓根不認識他們,他們一次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找上我麻煩,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比你更想知道原因。」藍初雪沉下聲音,心中的怒火也是一簇一簇。
她根本就不知上官蒼雪龍澈他們的來歷,甚至名字,只是記得他們的聲音而已,要說,最倒霉的也該是她,莫名其妙被這兩個人纏上,非說自己身上有什麼神火,把自己害死了,害得她來到這個完全陌生的異世界,還投身在一個倒霉的女子身上。
她對他們避之還不及,哪里想和他們有什麼關系,至于皇甫彥,更是她意料之外,如果她知道是他,怎麼可能還會帶著龍翼禁衛隊來準備剿滅他。
而最後那令人懷疑的一刀,別說其他人難以置信,連她也很迷惑,皇甫彥的態度,她從不認為他對自己有真正的感情,畢竟那麼理智又強大的人,一見鐘情這種話太不靠譜了。
可是,她居然成功了,他沒殺自己,卻讓自己插了他一刀,本來無所謂的心湖,突然就難以平靜了,她剛才一直陷入失神中,腦海里不斷呈現的是他最後那個眼神,那里面的憤怒她能理解,但是為何她還看到了憂傷呢!
南宮越冷哼︰「借口,若是無關,他們怎會對你那麼執著?這里面的原因你說不出,是因為根本就和他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現在她這一副完全沒錯的樣子,明明她和他們三個都月兌不了關系,即使她不是奸細,但是這里面的緣由她卻絲毫不肯說明白,讓他更冒火,為什麼那三個明明是敵人,她卻絲毫不露口風,就那麼想包庇他們嗎?
該死的,他們和她到底是什麼關系,這個沾花惹草的死女人,藍初雪見到他一副認定自己罪名的樣子,反而平靜了下來,翹起手,諷刺的看著他︰「既然你都認為我有罪,那麼我說什麼都是狡辯,借口。我倒想問問太子殿下,想將我這個通敵叛國的罪犯怎樣?殺了?」
南宮越見她如此無所謂,不禁握緊拳頭,難道她認為這樣的事情可以輕易逃月兌懲戒嗎?這個女人總是那麼囂張,不將自己的放在眼里,他要讓她知道,無視、隱瞞他的後果。
「正如你所說,想死沒那麼容易,我會先將你關押著,好好的審問你。不過只要你交代清楚和他們之間的關系,以及發生過的事情,我會酌情減輕你的懲戒。」
藍初雪又憤怒又好笑︰「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如此寬容大度,我算見識了,功臣在南國是如此淪落成階下囚,為了一己私心,就如此肆意妄為,南宮越,總有一天你會後悔這樣對我。」
「哼,我做事從不後悔。」南宮越強硬的說,命令禁衛隊的人,「來人,將她押回去。」
幾個禁衛隊員面面相覷,他們剛才被藍初雪救了幾次,對她還是心存感激的,而且他們也隱隱察覺,太子只不過是因為那三個男人的事吃醋,故意刁難聖女大人而已,他們這樣動手,對救命恩人很不敬。
「等等,太子殿下,你在做什麼?這位姑娘是太後的座上客,現在更是救治那些昏迷臣子家人的唯一希望,把她關押了,那些臣子和家人怎麼辦?」清河急忙走過來阻止。
剛才他並沒有和藍初雪他們一道去離府,而是帶領一隊人馬,將那幾個遭劫的臣子家中昏迷的人都集中起來,方便一會兒藍初雪施法救治。
沒想到忙完那廂,過來請藍初雪,就見到這劍撥弩張的一幕,太子殿下是瘋了嗎?這位聖女大人如此能力高強,是唯一救回那些人的希望,他卻要關押她,這是什麼道理。
弄到太後那里,太後也會不高興,何況這太子看樣子也挺鐘情這位姑娘的,否則那麼太子愛姬恃寵而驕的流言蜚語就不會傳出來,但是現在卻為何翻臉了呢?
不過無論如何都好,藍初雪絕對關不得。
「本太子關押她事關重大,要調查清楚這次事情的真相。」南宮越瞪了眼清河,這個老頭來攪什麼局,自己剛剛那麼凶狠的氣勢,一下子沒有了。
不過清河的話也不無道理,該死,那些臣子和家人真的無法不理會,但是要他立即轉口風,又覺得拉不下面子。
「那昏迷的人怎麼辦?」清河嚴肅的說,「太子,除了聖女,連我們煉藥協會也是束手無策的,這事情急不容緩。」
南宮越無奈的壓下心中懊惱,掃了藍初雪一眼︰「那你先帶她去救人,救完人我再好好審問清楚。」
藍初雪雙手抱胸,懶洋洋的看著他,笑道︰「太子殿下,我可不敢去救人,我一個奸細通敵叛國,勾結外人。如果去救人,萬一你又以為我要害死他們怎麼辦?我還是乖乖的被關押著好,來吧,鎖住我吧,我寧願進天牢呆著。」
藍初雪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一番話說得氣死人不償命,諷刺得南宮越臉一陣發黑。
「你……」南宮越被氣得胸口氣血翻涌,這個牙尖嘴利的死女人,這是威脅自己嗎?
清河驚訝的看著藍初雪︰「怎麼回事?什麼通敵叛國,太子殿下,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聖女救了那麼多人,是有大功勞的人,連太後都賞識她。」
清河一搬出太後,南宮越就沒轍了,該死的女人怎麼就那麼多人替她說話,真會收買人心。
他狠狠的盯著藍初雪一會兒,不甘心的哼了聲︰「看在你救人的份上,這次的事情我就放過你了,若被我發現你還和那些外敵有聯系,我絕對不放過你。好了,你跟清河火速去救人。」
藍初雪卻依然淡定的站在那里,听了他的話,沒有一點高興,反而挑挑眉,眸光流轉︰「憑什麼你一句話就將我定罪,隨便一句話又放了我,這不是耍人嗎?太子殿下,我比較不識好歹,此刻心里實在不舒服,不想去救人,誰愛救誰去救,冤枉我之後,又命令我去救人,本姑娘沒有那麼大度的胸襟。」
「女人,你別太過分。」南宮越被氣得俊臉扭曲。
「呵呵,本姑娘就是這麼過分,你怎麼著,難道你以為我真那麼好欺負嗎?」藍初雪冷笑幾聲,漆黑的眼底染滿了諷刺的意味。
「南宮越,現在是你有求于我,卻用這種施恩的態度對我,我不犯賤,不會感激你放過我。若你還想讓我去救人,就向我道歉,否則救人的事,門都沒有,他們是你的臣民,卻和我一毛線關系都沒有。」
藍初雪的話冷傲張狂到極點,說話夠狠,氣勢逼人,周圍的人都暗暗抽了口冷氣,這個聖女大人果然是個狠角色,一點也不怕太子,針鋒相對,知道抓住機會報仇。
以後若真當了太子妃,太子也覺得是被壓在下面那個。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南宮越更加冒火了,居然還敢要他道歉,這個女人太得寸進尺,他已經不和她計較她和那些男人認識的可疑事情了,她反過來咬自己一口,可惡到極點。
「你殺啊,我洗干淨脖子等你如何?反正有那麼多人給我陪葬,我也值了。」藍初雪口氣更加惡劣,她卻一點也不擔心南宮越惱羞成怒。
如今那麼多人的性命系在自己手上,即使是南宮越也無法置之不理,更何況還有太後在後面撐腰,自從遇到南宮越以來,她忍受了他不少氣,這個驕傲自大,自以為是的家伙也該受點教訓。
否則他以為自己一直忍耐著,是不敢反抗,她藍初雪真要狠起來,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南宮越被她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凶狠的眼眸狠狠的盯著她,恨不得將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掐死。
清河一看不對,急忙上來,拉著憤怒得像個獅子般的南宮越勸慰道︰「太子,一切以大局為重,救人為大,再不趕快去救人,若真出了事,也不好向太後皇上交代,而且還會背負上不好的名聲。」
南宮越听了,只能壓下滿腔火氣,硬著頭皮看著優哉游哉的藍初雪,咬牙道︰「剛才是我冤枉了你,對不起。」
藍初雪挑眉︰「還有之前我提出的要求,救人後我就離開,你發個誓。」
「……」南宮越突然覺得一陣難受,她真的要走嗎?
「怎麼了?想反悔,那麼他們的性命,我也不會理會。」
「好,我答應你,我發誓,救完人後,我不會阻攔你離開。」南宮越聲音低沉沉。
藍初雪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跟著清河離去。
清河把受傷昏迷的人都集中在一起,藍初雪查看過他們的癥狀,基本都是被魔氣入侵,並沒有太大的問題,這對她來說小意思一樁。
依法炮制,拿了一大盆清水,施法焚符,溶入水中,然後交給清河,清河頓時高高興興的讓下屬將符水分出去,灌那些迷昏的人喝下。
藍初雪看到如此,就往外面走去。
南宮越心一急,攔住她︰「先回去稟報了皇祖母這件事後,你才能走。」
藍初雪挑挑眉︰「我知道,我只是想去下茅廁也不行嗎?如果你也內急的話,可以一起去。」
南宮越臉一紅,急忙讓開,這女人怎麼說話那麼粗魯,在男人面前說什麼茅廁的,還邀請他一起去,他真是服了她。
藍初雪面紗下的嘴彎了彎,轉身優哉游哉走出去。至于茅廁,她是去找了,不過趁機翻牆出去了,她不相信南宮越這麼輕易放走她,必然是想帶回皇宮,再讓太後阻止她。
外面守著幾個護衛,藍初雪把外面的紅衣一月兌,換上剛才在這府上順手牽羊的一套衣服,再把面紗一丟,大搖大擺的從護衛面前走過去。
現在她是藍家那窩囊廢小姐的模樣,護衛看了一眼她,邊流露出鄙夷的眼光,並沒有理會。
回到藍家,藍初雪按著原路靈巧的翻牆而入,回到自己的院子中,院子里安靜異常,樹葉落滿地,好像很久沒有打掃了,藍初雪一愣,難道梅玉這個丫頭居然偷懶。
藍初雪走回屋子中,打開門,一入眼就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掉滿地上,那些茶具,花瓶全都摔碎了在地上,滿屋子狼藉,好像有一番打斗掙扎的樣子。
她心中一驚,這里進來的一般只有梅玉,藍家里其他的人根本就不屑進來她的院子,怎麼回事,梅玉難道出事了?
藍初雪初來這個世界,唯一照顧她的只有梅玉這個小丫頭,雖然她並不太喜歡這丫頭的軟弱,但是這樣善良的丫頭,她還是把她當自己人看待。
如今小丫頭不見了,她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藍初雪拿出十戒,套在手指上,冷著臉走出這個院子,走到外面。
平日她基本不出這個院子,除了那次被叫去接旨,才露過一次面,所以正在外面院子里給大夫人摘花的丫頭青槐看到她都吃了一驚,瞪大眼楮似見到鬼一般︰「藍初雪,你、你、你怎麼在這里,你不是被人擄走了死了嗎?」
青槐驚顫得臉都白了,拿著花籃不停的後退,害怕的說︰「我以前並不是有心欺負你,是大夫人逼我的,你不要找我啊!」
藍初雪眉頭一皺,她被擄走了還死了,這是什麼鬼話?難道自己失蹤了,藍家居然沒有去找尋,編出這樣一個借口來?他們想干什麼,以為自己死了,藍初玥就能接替自己上位,嫁給南宮越?
「看清楚,我不是鬼,不過你若說謊,我會比鬼還可怕。」藍初雪冷颼颼的盯著眼前的丫頭,然後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捏得她痛得臉更白了。
這丫頭以前自己得勢時侍候過自己,以前的藍初雪對她還挺好的,可惜白眼狼一個,藍初雪失勢後,就跟了大夫人當走狗。
青槐察覺到她握住自己的手有體溫,看來眼前的藍初雪不是鬼,但是她的眼神好可怕,比大夫人還厲害,那凌厲的目光盯得她心中發 ,覺得莫名的恐懼。
這個懦弱的小姐什麼時候有這麼可怕的目光,難道被賊人擄走了一次,回來性情大變?糟糕,得趕快通知大夫人。
「救命啊,藍初雪要殺……」青槐剛喊了兩句,啪一聲,一個狠厲的巴掌把她的嘴巴打得都出血了。
青槐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捂住痛得發麻的嘴巴,尖叫起來︰「窩囊廢,你敢打我?我是大夫人的丫頭,你打我,大夫人會殺了你的。」
回應她的是藍初雪又一個狠辣的巴掌,比剛才的更用力,啪一聲,青槐半邊臉都腫了,嘴巴立即像香腸一樣大。
藍初雪冷冷的掃著她由囂張變得驚恐的神色,厲聲道︰「廢話少說,不想死的就告訴我,梅玉去了哪里,再多嘴,我今天就讓你變成啞巴,一輩子說不了話。」
青槐迎著她凶狠的眼神,心都顫抖了,直覺這個變得如此狠辣的藍初雪很可怕,她不敢再隱瞞,她相信藍初雪的話不是嚇她的,真會弄啞她︰「在家牢里,被管家關押了起來。」
藍初雪眯起眼,管家葛忠,她的記憶中有這個人,曾經藍雲龍還在時,她還是藍家最得寵的千金,這管家對她好得不得了,各種巴結。
而來藍雲龍昏迷,她失勢,被退婚,還被藍志澤夫婦欺壓,這個葛忠是個勢利眼,立即搖身一變,成了大夫人的走狗,為了討好大夫人,專門有事沒事都找她麻煩。
克扣她的伙食不說,甚至有時給她餿了的東西吃,冬天冷時,也不給火爐和木炭,連冬天丫頭都有被褥分發,她卻只能擁著單薄的被子冷得瑟瑟發抖。
藍初雪的身體那麼虛弱,少不了這個勢利葛忠做的好事,如今這個小人居然變本加厲,趁著她不在,對她的丫頭動手。
藍初雪眼中的寒意更濃了,她最初剛到這個異世界,初來乍到,實力還不夠強,所以忍耐著,不想惹事,但是看來自己不惹事,總有人要惹上自己,越是忍耐,小人越是猖狂。
「立即帶我去家牢。」藍初雪厲聲說,一把推著青槐往前走。
青槐根本不敢違抗,她被藍初雪的可怕嚇到了,乖乖的立即帶她去家牢,家牢位于藍家比較偏僻的廢院子里,專門設了個地牢,關押那些犯了事的下人。
門口有個肌肉強健的家丁,專門守在這里,他坐在門前的椅子上,昏昏欲睡,正在打噴嚏,突然那家丁感覺自己的腳被踢了一下,力度雖然不是很大,但是鑽心般痛。
豈有此理,是誰那麼大膽,居然敢踢他,這家丁立馬殺豬般跳起來,怒吼︰「那個兔崽子,敢踢老子,找死啊!」
他一跳起來,睜開眼,一看,眼前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大夫人的得寵丫頭青槐,一個竟然是那個全府都鄙夷的窩囊廢藍初雪。
他的目光直接忽略掉了藍初雪,落在青槐身上,不敢再囂張,這是大夫人的丫頭,得罪不起,忙陪笑說︰「原來是青槐姑娘,不知姑娘有什麼事呢?」
青槐還沒出聲,另一道冷冷的聲音從旁邊插過來,命令道︰「給我開牢門。」
那家丁一看,居然是藍初雪在命令他,頓時怒了,這個懦弱的丫頭什麼時候居然這麼大膽,居然敢命令他。
「你插什麼嘴,我是問青槐姑娘,不是問你,滾遠點,省得讓我沾上霉氣。」家丁毫不客氣的開口,鄙視無比的斜睨著藍初雪,壓根不把她當一回事。
青槐嚇得臉更白了,急忙打眼色給他,可惜這個家丁根本就不當一回事。
藍初雪身上的寒意更濃了,她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很少和這下下人接觸,沒想到藍初雪以前竟然過得這麼悲慘。
連這些小小的家丁,丫鬟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肆意辱罵︰「我讓你開門。」藍初雪身形一閃,一瞬間已經落在這家丁面前。
家丁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覺得眼前的女子飛起一腳,快如閃電的踢在他肚子上,他這個健壯無比的身體,竟然像紙鳶般無力的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牆上,痛得渾身骨頭幾乎裂開,啪一聲落在地上。
「該死的丫頭,你踢我?去死吧!」那家丁氣得幾乎爆炸,居然被一個不懂靈力的丫頭踢飛了,讓他怎麼受得了,這個窩囊廢一定是撞彩的,他一把跳起來,忍著頭,一拳向藍初雪揮去。
怎知道藍初雪連閃也沒閃,一把抓住他的拳頭,用力一擰, 嚓一聲,家丁慘叫一聲,手腕居然斷了,然後被藍初雪厭惡的再一腳踢了出去。
一旁看到的青槐臉色蒼白,這個家丁靈力都算不錯,快要沖上二級,居然被藍初雪打成殘廢了,這個窩囊廢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厲害,而且那手法,怎麼看都不是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