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虛道︰「張離離,你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張離離笑道︰「不,我變了!變得更美更迷人了!」
慕子虛道︰「不,是更妖孽了!」
張離離笑道︰「妖孽?我喜歡這個詞!你是在贊美我麼!」她翹起小指,輕輕地滑過自己如雪的臉龐和嘴唇,她的嘴唇非常飽滿柔軟極了,像鮮紅的玫瑰,嬌艷欲滴。她滿意的笑著,忽然上前,俯身在慕子虛的唇上親了一口。笑問︰「香麼?」
「再多的胭脂水粉,也掩蓋不了你身上那股燻人的狐臭味!」慕子虛惡心極了,這樣的妖物怎麼可以扮演輕兒,而他居然還輕易地上了當!若非他中了酥骨香,全身軟綿如水動彈不得,他一定會翻身起來給她幾個耳光。
張離離的臉色突然變得冰冷,她的目光瞬間變成了兩把利劍,輕聲道︰「你忘了,你現在的命在我手上!」
慕子虛道︰「我沒忘。♀不過南宮家主的追殺令已經下了快三年,我依然活著。今天也不會死。」
張離離道︰「哦?為什麼?」
慕子虛道︰「因為他派錯了人。你要殺我,是因為想娶琴小姐,還是因為得不到我?張離離,你太自負,所以在沒有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之前,你不會殺我的。而你想要得到的,永遠得不到。」
張離離道︰「你在挑戰我的容忍度!慕子虛,這可是很危險的。既然你說我永遠都得不到你的心,那我豈不是更應該殺了你!」
慕子虛道︰「你舍不得。越得不到的東西越好。越容易拜倒在你裙下的男人死得越快,這個道理我太懂了。」
張離離笑道︰「所以你努力地克制自己對我著迷不讓自己愛上我,是為了活命?」
慕子虛道︰「你真會做夢。♀我心中所愛只有一人。就像你看到的那樣,只有輕兒能讓我如痴如醉神魂顛倒。你不也是依靠扮演輕兒讓我毫無防備才捉住了我麼?」
張離離道︰「一個可能早就死了的女人有什麼可惦記的!慕子虛,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
慕子虛冷笑道︰「怕是不可能,你沒有時間!」
張離離笑道︰「哈哈。怎麼會呢?我們最多的就是時間,可以從早到晚,自春天至冬。」
慕子虛道︰「不行,我得走了。」
張離離媚然道︰「走?呵呵,你中了我的酥骨香,除了這張嘴,怕是連褲襠里的玩意兒都不中用吧,你怎麼走?」
慕子虛道︰「我是不能動,可我的朋友能帶我走。」
張離離道︰「朋友?哈哈,慕子虛,你一向獨來獨往,還會有朋友來救你?」
慕子虛淡淡笑道︰「她已經來了。不信,你轉身看看。」
張離離沒有轉身看,因為她已經不能轉身了。蘭魄兒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一下,嫣然如花地笑道︰「慕哥哥,這人一點兒警惕性都沒有,不好玩兒!」
張離離沒有想到會被人如此輕易制住,更沒有想到制住她的竟是個稚氣未月兌的小女兒,尤其不能容忍的是她的美貌!
張離離的臉色變黑又變青,她幾乎要咬斷自己的舌根了,恨恨地吐出幾個字︰「小賤人,你是誰?」
「你才是賤人呢!」蘭魄兒笑得又甜又明媚,「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蘭魄兒把慕子虛搬出了張離離的木屋,才用冰蘭玉魄為他解了酥骨香的毒,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冰蘭玉魄,懷璧常有罪。慕子虛休息了片刻,才運功逼出了打入胸口的酥骨釘。
蘭魄兒驚訝于他竟中了暗器。
慕子虛道︰「我一時疏忽。」蘭魄兒道︰「慕哥哥不是疏忽,是太想輕兒姐姐了。」
輕兒!慕子虛的眼眶澀得很,心口似乎比被那銀針打中還要疼上千萬倍。
蘭魄兒道︰「我每天晚上听到你吹簫,知道你的心里很悲傷,一直在苦苦尋找一個人。嗯,就像我在找我的二哥哥一樣。慕哥哥,輕兒姐姐怎麼了?你們是怎麼分開的?」
慕子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怕一回答自己就會落淚,他只能強忍著,避開了蘭魄兒的目光,良久才勉強一笑,開口道︰「多謝你救了我。若不是你及時趕來,我真不知要被那妖物困多久。」蘭魄兒笑道︰「慕哥哥能在生死關頭,給我留下暗號,讓我來救你。這樣的聰明才智,他困不了你多久的。」
慕子虛道︰「可是跟她多呆一刻鐘,我也覺得惡心。」蘭魄兒蹙著眉搖頭道︰「惡心我倒不覺得,不過她挺奇怪的。慕哥哥,我听你說她要娶琴小姐,可她不是個女人麼?難道琴小姐是個男人?」
慕子虛笑道︰「琴小姐自然是位小姐。南宮世家陰邪出名,蘭魄兒沒听過‘不男不女雌雄同體張離離’麼?」
「啊?」蘭魄兒把嘴巴張得很大,「不男不女雌雄同體?」
「天底下真的有這樣的怪物麼?那他能不能自己生孩子?」已經進了洛陽城,蘭魄兒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慕子虛無法回答,也沒有心思回答,因為他又回到了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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