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穿雲 誰是門主

作者 ︰ 如是問

那男子大約有二十七八歲,一到就月兌下外衣,輕輕的一甩,正好裹住八師姐那玲瓏嬌俏的身段。♀八師姐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又恨恨的瞪了我一眼,然後裹緊衣服,並攏著腳,一跳一跳的走了,很快消失在一片宜人的綠色中。

那男子轉過身,非常恭敬地對我們一揖︰「二位武林同道,楊離此廂有禮。不知二位遠道而來,要見楊離有什麼指教?」

楚沉轉身,一只手掌仍然放在我的臉上。「你是門主?」他淡淡的問道。

楊離很瀟灑的淺笑︰「正是。」

楚沉點頭︰「很好。交出朱雀令。」

楊離愣了一下︰「什麼令?」

我看見楚沉的瞳孔收縮了一下,語氣里忽然有了不耐︰「朱——雀——令。」他放慢聲音,以示強調。

楊離搖頭。「沒听說過。本門沒有這樣東西。」

楚沉將放在我臉上的手掌收回,輕輕望遠處一劈。霎那間,狂風驟起,飛沙走石,近處的一大片綠色植物灰飛煙滅。

我張大了嘴巴。驚人的內力!

「明日午時。交出朱雀令。否則。滅門。」楚沉緩緩道。

然後轉身,拉過我的手,帶我出了瑯耶谷。

馬車轔轔而行。楚沉愣愣的瞧著車窗外發呆。我慢慢的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剛才楚沉說什麼?滅門?為了搶人家一樣東西,竟要滅門?

我從車里座位下拿出藏在那里的零食。打開,很小心掉出一些小干魚,細心的將大骨頭挑掉,塞到楚沉的嘴里。

楚沉轉過眼,抿著嘴對我一笑,無限淒涼。

「臉好些?」楚沉問。

我模了模臉,嘆氣︰「可能要腫一段時間,是不是很猙獰?」

楚沉搖頭︰「怎樣都好看。」

我忍不住微笑。被一個美男這樣夸獎,心花怒放啊。♀悄悄拿出鏡子,瞄了一眼。啊呀,不能看啊。

有些郁悶的扔掉鏡子。他瞧見了我的舉動。忽然伸過手,按住我的面頰,我閉上眼楮,再次享受他掌間傳來的清涼的感覺。

「你的功夫很邪門。」我開口。能熱能涼。

「取天地之精華,得日月之襄助。隨心所欲,法自自然。原是天下第一的功夫。可惜。要成絕唱。」

我猛然睜開眼。什麼意思?要成絕唱?「為什麼?不能傳給徒弟麼?」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得按著我的面頰。腫痛火熱得的感覺好了很多。「可能他們真的沒有朱雀令。射日莊在江湖上也算消息靈通,從說過有這件東西。」我斟酌了一下字句,小聲道。

楚沉牽扯了一下嘴角︰「求情?瑯耶門欺世盜名。功夫邪門,采陰補陽,門主歷來□□,水旱並舉。糟蹋世上多少好男女。不滅他們滅誰?」

我呆住,嗯?有這樣的事情?最近好像沒有听說瑯耶門的人出來鬧什麼事情?除了,十六年起那件事。我轉過頭,不去想那件事。

「真的?」我問。

楚沉意興闌珊的點頭。「原本很張揚。十六年前換門主。收斂了。做惡時低調。少有人知,幾個著名采花大盜,都是瑯耶門人。輕粉蝶,邀花月,夜□□……采花越多,功夫越高。」

听到最後幾個名字,我心中有些悚然,這幾個采花大盜,都是男女通吃的,毀去了好多少男少女的清白和夢想。寧墨追蹤過他們。也抓到過邀花月,警告了他一下,放了,後來听說邀花月果然不再出來了。

罪不至死。寧墨當初這樣說。對于風流的寧墨,采花也許是能夠原諒的過錯。

「罪不至死。」我小聲道。「警告一下就會生效。比如邀花月,寧墨警告了他一下,他果然就改邪歸正了。」

楚沉冷哂︰「罪不至死?很多人將名節看的重于生命。邀花月?兩年前被人廢了□□,敗回瑯耶門。不久,一身功夫被同門采去。逃出瑯耶,不知所終。」

我又發呆。兩年前?那是寧墨。原來寧墨所說的警告是這個含義?我相信寧墨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在正氣凜然的射日莊,寧墨的存在應屬異類。做的事情明明是好事,總是帶些邪氣。而且。為了他的事情,長輩們不知道操碎了多少閑心,物色了所少名門淑女,以圖喚回他那顆浪子心。可他偏偏不領情。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楚沉怎麼對瑯耶門的事情這樣的熟悉?他是怎樣調查到的?

來到瑯耶谷附近的小客棧。楚沉招呼我下車︰「小山,下來。」

我有些懊惱。

前不久在酒樓里巧遇寧墨。其實不是巧遇,我知道他一直跟在我們身後。他必是不放心我的。只是懾于楚沉莫測的武功,離得比較遠。

所以寧墨制造了一次巧合的機會,我知道他想看到我無恙。

「小笛!」寧墨歡喜的一笑,張揚的飛身而起,象一朵妖花一樣撲過來,很親熱的抱住我。我有些不適。輕輕推了推他。

寧墨一直這樣。不分場合的沒輕沒重。怎樣說都不會改。

寧墨不管我的無奈,將我抱得更緊,我看見酒樓里其他客人不屑的眼神。不管他們認為我是男人還是女人,寧墨的舉動都是驚世駭俗了些。

「小笛。」寧墨大聲的說,「你過得開不開心?那個猥瑣男人有沒有欺負你?」

猥瑣男人?我驚訝撢頭,難道江湖的這個不實傳聞就是寧墨制造的?

還沒有等我回答,楚沉揮了一下手,寧墨咦了一聲,將我推開,然後飛起,在空中翻身,再翻身,再翻……我愣愣的坐在一邊,看著寧墨猴子一樣不停的翻跟斗。酒樓里的客人也非常高興的看著這一幕。很多人都鼓起掌來。我憤怒的瞪了他們一眼。

我想我的目光是很有威攝力的。頓時酒樓鴉雀無聲,只有寧墨還在不停的翻。等到他最終翻結束了,已經翻了幾百個不止。

我很雄。我知道寧墨的輕功很高,不過這樣子一定很傷神的。

寧墨翻完,笑嘻嘻的依舊跑到我身邊,擠到我的座位上,仍然抱住我,面孔卻是對著楚沉︰「好內力!不過還沒有爐火純青!我翻幾個跟斗就卸了力道。」

我惱怒的瞪他一眼。等到爐火純青你還不是要翻死掉了?

楚沉不說話,默默的優雅的吃東西,眼楮不時向寧墨抱著我的手上溜一下。我將寧墨往邊上頂了一下︰「寧墨你是不是長胖了,擠的我坐都坐不下了!換位子啦!」

寧墨用一個非常曖昧的姿勢俯身在我耳邊小聲道︰「傻丫頭!什麼眼神,現在哪兒還有多出來的座?」

我呆了一下,定楮看去,整個酒樓里,所有空出來的桌子凳子,全部化為了粉末。那些客人,都坐在位子上面,瑟瑟發抖,鴉雀無聲,卻沒有人敢站起,也沒有人敢逃走。敢情剛才他們忽然噤聲不是因為我凶狠的眼神?

一股子騷臭的氣味傳來,我皺鼻子,有人大小便失禁了!回頭看向仍然在津津有味的吃東西的楚沉︰「就著這種味道,你也能吃的下?」

楚沉仿佛這才發現,皺了皺好看的眉頭,起身,將我從寧墨懷里拖出來。出門時沒有忘記給那個面如土色的老板一張銀票,以賠償他的桌椅損失。

寧墨在身後毫不在意的大聲道︰「小笛!一路順風!」

楚沉始終不說話。到了晚上,仿佛才想清楚一般,對我道︰「改名字!不許人叫你小笛!」

我很憤怒,這名字是我爹起的,豈是想改就改?

他不依︰「你是我的。我要給你改名字。」

他給我起了個名字叫小山。

我大聲抗議︰「我雖然跟著寧墨,並不是他的奴僕,所以即便輸給你,你也不是我的主人,不能給我改名字!」

他挑眉,露出一個有些淘氣和任性的迷人表情︰「你叫我一壇醋我都沒有反駁!」

我據理力爭︰「那是外號!當你是朋友才給你取外號!街上隨便一只阿貓阿狗我會給他起外號?」

楚沉立刻抓住我話里的漏洞︰「阿貓阿狗不是外號?」

「……」我啞口無言。

于是楚沉勝出。我只好象今天一樣悶悶不樂的看著他在客棧的客人登記簿上寫︰「楚沉,楚小山,主僕二人。」

氣死了!什麼時候變成奴才了!

晚上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不管這個朱雀令是不是真的在瑯耶門,不管楚沉是不是真的能夠得到它,他顯然已經下了決心要滅了瑯耶門。這決心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瑯耶門縱使有錯,何至于要連累多少無辜?想起那兩個看著谷門的小少年。難道也要將他們殺掉?

這跟我在射日莊從小受到的教育相悖。

次日來到瑯耶谷的時候,我多少覺得一些安慰。路上一個人也沒有,整個瑯耶谷空空蕩蕩,不復昨日的境況。是不是大部分弟子听到楚沉昨日滅門的狂言,看到他莫測的武功,已經逃走了?

楊離迎我們進門。

「朱雀令?」楚沉冷聲。

楊離苦笑︰「我自接掌本門,從說過這件東西。」

楚沉低頭,我分明看到一絲悲涼從他眼里逸出。「選擇死?」

楊離更是笑得苦澀︰「閣下究竟何人?昨夜已經有好些人包圍了整個瑯耶門,年歲小的弟子被他們放走了,其他人一個都沒有走月兌,全部被抓了起來,這件事跟閣下有關?」

我一呆,看向楚沉,他究竟是何人?

楚沉沒有否認。又問了一句,「朱雀令?」

楊離有些悲哀的低頭︰「沒想到瑯耶門縱橫江湖數十載,到頭來毀在我的手中。為了卻是一個莫須有的東西!你用瑯耶門幾乎所有的弟子和我的命要挾,我要是有,還能不給你?」

楚沉不說話,只是舉掌。我打了個寒噤,想起他鬼魅一樣的功夫。忽然伸手握住他的舉起的手,大聲道︰「我們要見門主他老人家!」

楊離愣神,有些奇怪的看著我︰「我就是門主。只是不夠老。」

我搖頭︰「不是你。你只不過是個傀儡。我們要見的是,真正的門主。吳非子,吳門主老人家!」

楚沉身形微微一震,看向我。我輕輕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少安毋躁。

楊離的面色變了又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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