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穿雲 鳳凰展翅

作者 ︰ 如是問

我看著面前的吳非子。♀大約四十多歲,留著長須,長了一副剛毅的面孔。原來這個人長成這樣。

「朱雀令?」他忽然抬頭,死死的盯著楚沉。

楚沉冷哼不語。

忽听吳非子著聲音叫了一聲︰「嘯……嘯天弓?」

我迎向他的目光,他的目光閃爍不定,最後說了一聲︰「你是……」

「雲笛。」我平靜的說。

楚沉皺眉︰「楚小山。」他糾正。

吳非子忽然哈哈大笑,笑聲帶著一絲的狡獪︰「第一莊的人在,怎會坐視瑯耶門滅門?哈哈哈……」

楚沉喝止了他的笑聲︰「朱雀令!」

吳非子忽然露出一個譏諷的神情。「那是什麼東西?不知道。」

我本能的覺得他在撒謊,正猶豫著怎樣才能讓他說真話。楚沉似乎已經失去了耐性,忽然轉身拉著我就走。

我恨恨的也跟著楚沉離開,是的,我不能坐視不管,盡管吳非子是個混蛋,應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混蛋!

客棧。我看著楚沉灌下了又一杯酒,忍不住皺眉,喝酒是件快樂的事,哪里象這個人,一杯接一杯的悶灌。倒像是跟酒有仇似的。哪像寧墨,喝酒總是有滋有味的,他對盛酒的容器還有講究。基本上,他喝酒,要女人喂。

用嘴巴喂,或者將酒倒在女人的縴縴柔荑里,然後慢慢舌忝盡,總之,是花頭百出。但是都很快樂,我們跟在他身邊的人都能夠感覺到他的快樂。

不像楚沉,像我這樣遲鈍的女人,也能夠感覺到他的失意。

「不要喝了。」我徒勞的勸著他。「要不要命了!這樣的喝法。♀」

楚沉推開我︰「要命怎樣?命由天不由我……想要也要不到……」

他看上去非常的頹喪,整個人垮兮兮的,滿面哀愁。我有些雄的抱住他︰「到底出什麼事了?你不告訴我,我怎樣幫你?」

他這次沒有再掙扎著推開我,似乎是累了,只是將頭靠到我的肩上低聲道︰「小山幫不了我,沒人能幫我。」

我不死心,繼續問他︰「有個人分擔一下也能夠減輕一些痛苦,總好過一個人鑽牛角尖。」

他依舊靠在我的肩上,忽然問︰「那個吳老門主認識你?」

我將他抱得緊一些,「說起來,他應該算我的殺母仇人。」

懷里的楚沉微微一動︰「他就是那個打你母親一掌的惡人。」

我點頭。是的,我恨他,很多次我都希望殺了他。可是,當年父親放了他,父親一直教我要看淡恩仇。

「為什麼?」楚沉慢慢撢起頭,眼楮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幽光。

我伸手撫上他的眼楮,他微微躲了一下,眼里忽然起了綠色,起先是針尖大一點綠光,後來忽然大盛,整個眸子都是綠幽幽的,象一團燒著的綠色的火焰。

我有些迷惑。綠眸?怎麼會?

我解下腰上一個小小的奇形怪狀碟牌子︰「為了這個牌子。」

「什麼?」楚沉接過牌子。

小小的牌子上刻了一只展翅高飛的火鳳凰。「鳳凰牌。」我說。「你有沒有听過武林中一個傳言,鳳凰展翅,百鳥朝之。」

我接著道︰「就是說,誰得了鳳凰牌,就可以號令天下。♀」

楚沉笑了一下,眼里的綠光更熾。「听說過,怎會有人相信?一個小牌子能夠號令天下?」

我苦笑︰「有人信。當年這個鳳凰牌被野心勃勃的吳非子得了,他開始籌劃著要一統武林。並以這個鳳凰牌為令,妄圖號令群雄。當時很多人都很迷惘,加上吳非子武功確實很高,很多小幫派都投靠了他。于是我父親覺得這是武林的隱患,決定搶回這個鳳凰牌。沒想到中了吳非子的奸計,差點失了性命。虧了我娘親救了他。可惜,我娘親終因此事去世。我爹懊悔異常,有生之年常常看著這個破牌子悔之莫及。」

楚沉伸過手輕輕的抱住我︰「都過去了。」

我舉起鳳凰牌,牌子上的鮮紅的火鳳凰栩栩如生。「真可笑。我從小沒了母親,父親很早亡故,竟然都是為了這個沒用的破牌子!就是一個鐵牌子,連金的銀的都不是,賣掉也只值十幾文!若不是它,我怎會吃這麼多苦?也用不著從小到大辛苦的練武,學這樣學那樣,皮都掉了好幾層……」

淚水慢慢的流下面頰。很苦,我原本應該象大多數的女孩子,過著富足而悠游的生活,在家繡繡花,掃掃地,到時候相夫教子,而不是現在,承受著太多的責任。

一只手指伸過來,輕輕的撫過我的面頰,挑飛一滴淚水。我抬起頭,望入楚沉已經完全變綠的眸子。里面思緒翻涌,瞬息萬變,可惜我還不大明白他的心思。

他的嘴唇就在臉邊,輕輕的吞吐著清新的男子氣息,帶著一股淡淡的酒氣。我有些尷尬的移了一子,這樣的距離,這樣的姿勢,在這樣的夜里,這樣昏黃的燈下,似乎過于曖昧了點。

他低聲道︰「你父親傻。為一個沒用的東西丟了愛人。」

我搖頭︰「你不懂。他是為了天下蒼生,武林大義。」

楚沉懶懶的伸了一下長腿︰「武林大義,天下蒼生,關我何事?天下風雲變幻,我自巋然不動。」

「總要有人匡扶正義。難道就任由弱肉強食?」

「弱肉強食是王道。」楚沉道。

我愣了一下。怎麼會?他這是什麼話?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麻蝦,麻蝦啃泥巴。這是天理。」楚沉強調。

我搖頭。不是。跟我的理念完全不一樣。

「射日莊能夠救多少弱者?」楚沉忽然站起,冷然問道。

我也站起,毫不畏懼的盯著楚沉,他的眸子此刻已經完全褪了綠色。不過還是驚人的美麗閃亮。「能救一個是一個。」

楚沉沒有再說話。慢慢的坐下,繼續喝酒。

我也靠著他坐下。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

那夜折騰了很久。楚沉終于醉了,吐得遍地狼藉。我給他換了三身衣服。床單被褥吐得濕透。我只好將他背到我房間,放在我的床上。他沉沉的昏睡。我在地上靠床而眠。

早上的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抱我。什麼東西輕輕的啄我的嘴唇,睜開眼瞧見楚沉的臉,離我很近,放的很大。掙扎著想要醒來,忽然腰上一麻,徹底的墮入黑甜鄉中。

醒來時已經是兩日後。寧墨跟王鵬在。

我一下子跳起來,怎麼了?楚沉呢?

看到我醒來,寧墨松了口氣。笑嘻嘻的端上一盤子烤小魚。

我沒有一點胃口。只是對著寧墨大叫︰「我怎麼會在這?瑯耶門呢?是不是被滅了門?」

寧墨依舊張揚的笑︰「得到你的消息,我們及時趕到瑯耶谷,救下了大部分的弟子,發了點錢,將他們遣散了。也警告他們不要做壞事,否則,哼!」

我松了口氣。忽然想到最最要緊的一件事︰「楚沉呢?」

寧墨撇嘴︰「那個猥瑣男人?不知道。我們接到消息,說你在這個客棧,就趕過來。正好你睡得正香,就沒有打擾。」

王鵬瞪了寧墨一眼︰「小笛,是這樣,你是被點了道,寧墨怎樣也解不開,只好等著道自然開解。至于消息,也是楚沉讓人送來的。我們到時他已經走了。」

寧墨有些尷尬,不就是解不開道,需要這樣掩飾?楚沉的武功,原本是非常的古怪。

「吳非子是你殺的?」寧墨忽然小聲問道。

我一呆︰「他死了?怎麼死的?」

寧墨狐疑的看著我︰「不是死在你的一弦九箭之下?我仔細翻過他的尸體,九枝穿雲箭,一枝不少,插在他的尸體上。」

「不是我殺的,有人栽贓陷害!」我很憤怒,不過我真是想殺了這個惡賊。只是礙于射日莊的規矩。

寧墨沒有再說話。

我也低下頭。忽然想起那個在我嘴唇上輕輕啄過一下的男人。算不算吻?或者只是我的南柯一夢?

我一直郁郁寡歡。惦記著楚沉,到底那個朱雀令是干什麼的?得不到為什麼會令他這樣的傷心?還有那把靈鑰,究竟是干什麼的?種種問題在我腦海中糾結翻騰。

寧墨帶著我一路向北。我根本提不起一絲興趣。也沒有問要去哪里。

「那天到瑯耶門救人,發現那些打算滅了瑯耶門的人是極樂宮的人。」寧墨開口。

我呆了一下。「楚沉真是跟極樂宮有關?」

寧墨彎起狹長的眼眸笑,笑容象陽光一樣的耀眼明亮︰「去揚州不就知道了?八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就要開了?那人若是與極樂宮有關,必會出現。」

我愣了一下。振作了一些。是啊,我怎麼忘記了這件大事?武林大會一直都是極樂宮主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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