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是出于好奇,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地靠近了他,見他手臂壓著的那張白紙上寫著相同的字,看起來寫得很好的樣子,可是她卻不認識。
練顏問道︰「你在寫什麼?」
巫屠說︰「你不是看到了嗎。」
她挺直腰桿,臉色卻有些窘迫,她說︰「我不認識字。」
他的語氣是滿滿的驚訝︰「你沒有讀過書?」
她點了點頭,解釋道︰「只有手中的這把劍才可以保護自己,學其他的都是浪費時間。♀」
「誰這樣告訴你的?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巫屠的眉頭高高蹙起,隨即語氣便軟了下來,「那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練顏誠實地點了點頭。
巫屠的神情有些復雜,呆滯地看著她,仿佛周圍的風都靜止了一般。在練顏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他一把攬住她的腰便將她帶入懷中緊緊禁錮。
除了段時,她從未離男人這麼近,這樣暖和又陌生的胸膛讓她有些驚慌失措,而那種想拒絕又想要靠得更近的情緒則讓她無比的恐慌。♀
她說不清這樣的情緒是為何。
他將頭靠在練顏的肩膀上,輕輕道︰「我教你。」
練顏曾經多次要求段時教她寫自己的名字,可是段時總是沒空,而她確實也沒有要寫自己名字的時候,所以再沒有提起,段時更不會沒事找事地過問。
練顏掙扎的力道在慢慢變小,巫屠知道她已經動搖了。
他緩緩放開她,將毛筆放到她的手中,矯正了她拿筆的姿勢。
練顏從沒有拿過筆,動作顯得比較笨拙又小心翼翼,巫屠是第一次教人寫字,從來沒有對人如此耐心,耐心到她同一個錯誤犯了很多次,他也能樂此不疲地幫她糾正再糾正。
這就是愛情吧,你若喜歡她,放在別人身上的是錯,放在她身上就變得可愛純真了。就像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不合適在一起的戀人,只有不互相喜歡的無緣人。
因為喜歡就合適,不喜歡就怎麼也不合適,勉強在一起,最後還是會以不合適為借口分開。
練顏看著他的大手緊緊握著她的手,不由得轉過頭疑惑地看著他︰「真的是這樣握的筆?」
巫屠的眼楮里有一閃而過的狡黠︰「你在懷疑我?」
她動了動握著筆的手,卻被捏得更緊︰「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樣不舒服。」
「不舒服就對了,從沒有做過的事情第一次做都會覺得不舒服的,但是習慣了就好。」巫屠頂著她詫異的眼神,振振有詞地說道,「以後你要習慣的事情還有很多。」
巫屠說的話蒙著****,練顏听了一抹紅霞染上臉頰,淺笑的梨渦蕩著霞光,巫屠的心情頓時大好。
他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地反復寫著。末了,他便放開了她的手,讓她自己寫。
練顏用拿慣了刀劍的手改成去握筆桿,那樣的感覺憋屈又難操作,她不喜歡這種不能控制的感覺,三五畫了兩下,那紙上的筆畫像是窮人家用的粗制濫造的瓷碗,怎麼看都覺得粗鄙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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