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的側臉,永遠鐫刻在你的記憶。希望我的笑顏,深陷在你的思緒。再一次,奢望我的回眸,暗暗留在你的心底,當我的堅強決堤,也望,我在你心里的樣子,依舊不變。
——節記
平靜的夜晚,夜空中依稀綴著即刻若隱若現的星辰,細細的晚風帶過一層掠影,惹得一片樹影婆娑。
博士家的浴室內流水聲不斷,還夾雜著不知名的小曲。
餐台邊的柯南手里拿著個瓷杯,卻是心不在焉地垂下眼眸,懶散的口吻壓在人的心口,總覺得不自在︰「真的很不對勁誒反復念叨了很多遍,柯南疑心地將視線瞥向另一邊,而坐在一旁的博士則是心生疑竇地問︰「怎麼回事啊?」
「我常常有一種感覺柯南依舊是沒有移動過視線,遏制自己的話語平平淡淡,壓過字里行間中帶來的疑惑,「小蘭看我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對一個小學一年級學生,反倒像……」沒有說完,但是卻有余暇讓人設想他未說完的話,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小蘭不同與往日的神色。
阿笠博士很快便聊到結果,面露愁容地更湊近了一些︰「新一,不會吧……」「也許是我想太多了柯南莞爾一笑,將心里叢生的疑竇帶過,自我安慰地將猜疑轉換為自己的錯覺,漾開一個無所謂的弧度,但是苦澀的笑容中暗藏著少量的質疑。
「她該不會是看穿……」灰原冷不丁防突兀一句,一句話又一次把柯南從自我安慰中拽出來,森然的寒芒,瞥過柯南那一邊,一語道破,「你的真實面目了吧「小哀博士憂心忡忡地叫出這個稱呼。
平平淡淡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出奇地冰冷到零度,雙手置于身後,又是冷不防跳轉話題,淡然地掠過柯南旁邊,一如往日的愁眉不展︰「總之今天晚上我要在地下室工作到早上,你們不要來吵我沒有補充,只是一個懶懶的回眸,嘴角淺淺的弧度只是在平衡的一百八十度左右游轉,面無表情地走進地下室。
「要是真的像小哀說的那一樣就糟糕了啊博士善意地對柯南補充了一句。但在柯南心里只是多余的懷疑,左手托腮,無所謂中是淡淡的釋然,視線滯留在博士身上︰「笨蛋,不然她為什麼不問我「因為,小蘭是不會壓在心里的對嗎?」突兀地插了一句,柯南順著聲音讓自己懶散的目光爬去,涼子將速溶咖啡包裝袋里的咖啡混進杯子的熱水中,隨手將包裝袋按在桌子上,不顧忌地繼續用小勺攪拌的同時,吹了吹上面的熱氣。
「什麼,你們在說我什麼?」充滿活力的一句話,讓柯南釋然的表情轉換為驚恐,涼子手中的咖啡也險些灑了出來,好不容易穩住了地順了口氣,將凝固了的笑容輾轉著逐漸加深︰「沒什麼……」「誒,涼子你什麼時候來的,剛剛都沒有見到你小蘭藍紫色的瞳仁中寫不盡的迷惘。
「你沖浴的時候來的啊,來順便和他們商量一下露營的事情涼子支撐住已經如咖啡一般苦澀的笑容,企圖用一串傻笑來搪塞自己的窘迫。「對了,小哀呢?」小蘭也不願繼續這個話題,視線在整個屋子里游蕩,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尋找著灰原極其淡漠的身影。
博士首先應了一個音節,不自然地透露出來︰「小哀到地下室去了「那我去和她打聲招呼不自覺地將腳步移向地下室方向,不理睬柯南窘迫慌忙地招手︰「啊,小蘭姐姐,等一下!」但是急匆匆的呼喚沒有起到效果,小蘭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轉向了地下室。
涼子自知灰原會是什麼反應,很下意識地跟著過去妄圖阻止。
小蘭擴開自己如天使一般溫暖的弧度,推開門,熱切的招呼沒有說完便自己把話語咽下︰「晚上好,小……」眼里浮現的是漆黑的房間,漆黑的角落,唯一昏暗的光線就是那一台電腦映射出來的白光,灰原則是在這樣昏暗的環境里兀自敲打鍵盤,手指靈巧地落在鍵盤上,沒有一點的誤差,視線集中在顯示屏上,沒有理睬,微微弱弱的白光折射在她眸中,寫不盡,說不清的冷淡疏離,在這一短暫時間,她敲擊鍵盤的動作未曾停下,習慣這樣冰冷,習慣這樣淡漠,習慣這樣不易近人的她自己。
「我說你不回應個聲啊?」博士探出頭,不自然地不滿怨念囔囔。「沒事的,博士,是我自己先打擾她的小蘭沒有繼續深究,委曲求全地深鎖眉心,柔情似水的眸與極其恬淡顯美的笑容充分表現她淡淡的溫柔,「那回頭見了,小哀小蘭輕輕眨眼,握緊門把的手輕輕挪動,想要掩上門。
「等等,我和她說會兒話涼子將門再一次輕輕推開,酸澀的笑容凝固保持得這樣的完美,雙眉一挑。「那,我們到外面等你小蘭回以一個暖暖的微笑,斜眸一笑,百媚皆生,囑咐了幾句便和博士幾人離開了過道。
待到眾人皆離去,涼子才慢條斯理地想要開口,灰原的動作沒有因為涼子而停下,沒有听到一般,繼續著那個單一的動作。涼子的眼彎成一彎新月,窘迫地想要接觸這個冰冷女孩的世界,慢慢滲入主要內容︰「吶,還是休息一會兒吧,或者說我讓小蘭給你沖一杯咖啡什麼的,其實小蘭是好意的,所以說你可以試著去接受大家……」說教的口吻漸漸浮現出來,是灰原听厭了的話語。
動作在剎那間突兀停止,呼吸聲極是平穩,冰冷到零度的話語驅趕著涼子,口吻中沒有摻加一點點的溫熱,像是足夠溫暖別人的熱度︰「出去甩下的簡短話語給涼子下了逐客令,她習慣她冰冷的口吻,習慣她倔強中有些執拗的性子,有時候,她不曾是一個心理年齡十八歲的少女,有時候,追加了少量小孩子身上帶有的因素。
繼續著格外單調有規律的敲鍵盤聲,沒有追加什麼多余的話,涼子知道此時說話不妥了,便自然而然地落下一句話︰「那我先走了一個勁地保持著傻傻的微笑,來彌補她一瞬間的尷尬,輕輕扭動門把,似乎害怕細細微微的一點聲音都會驚擾到她,動作格外輕地合上門。
待到門關上,提著的心漸漸放下,總是感覺,之前的灰原漸行漸遠,微微嘆了口氣,無力地倚靠在牆邊,斜斜側頭,眺望著未知名的方向,釋然地漸漸把嘴角的弧度擴開︰「我真是傻啊從渡羅島回來之後,灰原的性子就這樣扭曲到冰冷至極,明明承受不了黑暗的壓力,堅強地卻又自己扛下來了,真是個傻女孩,和自己一樣傻。
門合上後細細微微的嘎吱一聲,灰原的動作再一次中斷,視線瞥向門口,微微滯留,外面已經沒有動靜的平靜無波瀾,敲鍵盤的動作斷斷續續,一如她斷續的思緒一般,難道我是在自我逃避嗎?……突兀地冒出來的想法,讓她的思緒暫時空白了一會兒,但不一會兒便被平平常常的冰冷壓過,自嘲地將思緒的潮水褪去,別開玩笑了……
黑色的夜,黑暗的房間,一方被微弱光芒照射的小小角落,孤獨惆悵的人,只剩下沉默的心跳。
風的呼吸很平穩,天氣也很好地控制下來,一段路的車程,很快便到了露營地。
「行了,帳篷搭好了!」博士抖抖手,輕快地落下一句。「今天終于沒忘了帶帳篷元太的語氣中帶著似有似無地嘲諷,但卻說的很自然。博士也欣然接受這句話,哈哈哈地長笑了一段︰「我跟小哀,涼子,夏目在這里起個爐灶,你們就到附近去十點柴火回來吧
柯南怨念地扯開一個不滿的弧度︰「我說你干嘛也跟來,車子差不多都載不下了好吧?」顯然這句話是對夏目說的,將鋒芒指向旁邊一臉悠閑的夏目。夏目則是無所謂地挑眉,微微屈身,十分不客氣地說道︰「有什麼關系嘛,渡羅島上經歷那麼多不愉快的事情,一起來湊個熱鬧有什麼不好嘛
「說的也是呢涼子將雙肩包放下,率真地莞爾一笑,也一旁附和。
柔和的陽光在枝葉間穿梭,投向樹林中的某一處,適合露營的好天氣,心情自然而然轉好。
一方青藍之空,一團一團聚攏在一起的雲團,點綴,甚至佔據了一片藍天,被樹影遮攔的藍天本就不完全,被白雲佔據掉一席之位,那一方亮藍色的天空能看到的也不怎麼完整了。
「5,6,7,8,9……」元太興致勃勃地收拾著地上的枯枝,連拾柴這樣的小事都能夠讓他饒有興致,可見,小孩子的朝氣是依舊減不褪的。不同于常人的柯南肯定是郁悶之極,抱著滿滿一捆的柴火,懶懶散散地招呼著眾人︰「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元太與步美則是撐起身,也一樣抱著一捆柴火,卻是興味盎然富有朝氣地騰出手舉起右拳,亢奮地驚呼了一聲,表示贊同。
「各位請等一下稚女敕富有活力的聲音讓眾人的弧度凝固了,光彥的招呼讓眾人抱著辛苦收拾的柴火,匆匆踏著步伐循聲而去,「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語調微微上揚,興奮的意味完完全全暴露出來,屬于偵探團的探險熱血被光彥一把火燃起來。
「只是個鐘乳石洞嘛柯南不以為然,放下礙事的柴火。「這上面還寫著‘危險,禁止進入!’」步美按著有些酸麻的膝蓋,讀出洞口牌子上的字。
「就是這個引起了我的注意,你們看石頭上這些字光彥指著洞口的石頭,順著他的手指頭看去,略有些平整的石面上畫了奇怪的符號,並且上面細細刻出來的字成功吸引了柯南的注意力,字跡娟秀可辨認,所以柯南一看方可看懂︰「‘朝著祥龍之路前進吧,如此上天必將賜福光耀與你
「上天會賜福?」元太對最後一句話似乎比較敏感。「就是說這種光具有各種福氣啦光彥毫不吝嗇地解釋,至始至終他亢奮的神情都是這樣完好地保存住。「這不會是說……」步美的神色有些微妙的變化,未續完的話,輪到三人的異口同聲︰「這里有寶藏……」
又財迷心竅了。柯南的視線從石頭上移開,不合群的神色便是那讓人渾身不舒服的鄙視,繼續說道︰「問題是這個石頭上的平假名,to,的特大字
「to,to,特大的鰻魚飯!」瞬間佔據元太思想的便是鰻魚飯。「玉米……」光彥的思想相對比較正常一些,有些猶猶豫豫所以勾勾繞繞了半天才支了個聲。「隧道!」步美也在兀自想著。
「德川家康的寶藏柯南自顧自呢喃的話語卻在不知不覺中,為偵探團燃起的火焰添了把柴,屬于偵探團的熱血一下子被點燃,卻還在無意識中,眯著眼微笑,「比較像吧
視線擴開之後,本應在周圍的三人不知何蹤,馬上意識過來,卻見饒有興致的三人已經打開手表的照明燈,微弱的白光在鐘乳石洞的岩壁上四處掃動,而三個人的神色如出一轍,是屬于小孩子,也屬于偵探團的朝氣蓬勃。
「喂喂,你們幾個!上次在島上發生了那種事還有興致到鐘乳石洞里去啊!」柯南善意的警告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只是徒勞無功地在洞口吶喊。「沒關系,看看又不會怎樣!」對口不對心的回答,步美只是施舍給了柯南一個回眸,照明燈又四處吞噬著洞里的一方黑暗。
背光處的柯南已然無奈地悶哼著︰「真是的
露營地
林子里似有似無掠過幾聲鳥叫,被樹影遮蓋住的不完全天空一片靜謐,屬于這里的,安詳藍天,風停駐,樹影停止了搖搖欲墜的寒戰,殘余了一些葉片摩擦的聲音,但是即刻便停止,只剩細細微微之聲。
「還沒回來啊博士張望著他們去的方向,有些憂心。「八成是去探險了吧,他們是好奇心旺盛的偵探團啊對此灰原顯得淡然很多,表情沒有很大的變化,嘴角的弧度被扯平,一點一點削著土豆的皮,停止了動作之後立刻把目光移向博士,點到主要,「說起這個,博士你快來幫忙吧
「啊博士匆匆忙忙提這個空的水桶趕過去。
「那,我也來幫忙吧涼子把鴨舌帽隨手扔在背包旁,從桌上隨手拿了一個胡蘿卜,選了個相對比較簡單一些的活兒,然後再桌上四處尋找著削皮刀,嘴里不住囔囔,「那個,削皮刀……」
「在這里灰原一句冰冷的話語阻止了涼子翻找的動作,微微移開手便可抓到,輕輕捏著刀柄,懶散斜斜的目光充分表現她的鄙夷。「哈哈哈……」涼子似乎只會用一個勁的傻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和窘迫,從灰原的手中拿過削皮刀,便不知接下來該作何動作,余光悄悄地爬上灰原那邊。
灰原異常嫻熟地刮著土豆皮,刮下的土豆皮完完整整沒有斷裂的跡象,一氣呵成,長長一串擱在她的手背上,隨著她輕微的動作而微微擺動,而灰原的動作停止了片刻又即刻懶散地落在她的手背,灰原沒有任何得意,兩道眉只是保持著微微皺起,愁容滿面是她的特征,不論遇到任何事,除非黑暗的壓迫,她嘴角的弧度總是扯得很平,不會有什麼上揚的跡象。
硬著頭皮,學著灰原的動作,但是把削皮刀移到胡蘿卜上的時候,不自覺地又瞄了一眼,灰原已經把土豆給刮完皮了,正在把平平整整似乎沒有任何稜角的土豆擱放在一邊,又尋了一小顆白菜,半蹲子,放入盛了清水的桶中搗洗,神色沒有變化依舊是這樣的淡漠疏離,不緊不慢地開始繼續接下來的活兒。
實在沒了辦法,只好照著模糊的記憶,照貓畫虎地學著灰原的動作刮皮。
「你真的會做嗎?」夏目悠哉悠哉地把最後一口巧克力塞進嘴里,咀嚼時不忘用略帶嘲諷的口吻說道,將眼角的余光瞥向涼子。「嗦涼子怨念地哼哼,手指的動作停頓了一會兒,刀片上割下來的一小塊蘿卜皮又一次掉在了桌子上,看向桌子,已經擺了三四塊這樣短小的蘿卜皮,並且每一塊都連帶著少量的胡蘿卜肉,涼子又是逞強地扯開一個尷尬的笑容,竭盡全力地握著刀柄削皮,每一步對她來說都是異常地艱難,被刮下來的那一個切面已經是凹凸不平,蘿卜肉也是出奇地少。
「你也別閑著灰原又一次把白菜浸入水中,將視線轉向涼子時,無奈地更加深鎖了眉頭,也不願多言,立刻沒有留戀地將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投向正在悠閑地咀嚼著巧克力的夏目,語氣不知不覺地加重,重重壓在夏目的心頭,又開始繼續搗洗著白菜。
「是,是……」夏目表示對這種目光沒辦法,悄悄白了她一眼之後,含糊不清地應著,把巧克力咽下之後,拍拍手上的巧克力碎屑,舌忝了舌忝唇,目光在桌上游走,嘴里也是不自覺喃喃,「這個,蘿卜,土豆,我該干什麼啊……」不得已地征求著灰原的意見。
灰原沒有多施舍給他一寸目光,仍在埋頭將手浸入水中,低頭細語,連從口中流出的話語都是寸寸的冰冷,沒有過多地添加語氣詞︰「你和博士把青瓜切了白皙的指縫之間凝聚了一些流轉無力的水珠,搖搖欲墜地劃過她的手背,此刻她正在輕輕抖動著白菜葉里夾著的水珠,在這同時用命令一般的口吻給夏目分配事項。
「好……」夏目將余光瞥向一個勁憨笑的博士,但是原本的好心情被灰原一個目光瞥過去之後,便再也無力展露笑顏了。桌上的東西雜七雜八,削過的土豆,還有洗淨了的青瓜另外還擺了一些沒有經過搗洗的青瓜,隨性地把兩條沒有經過清洗的青瓜扔到博士手中,阿笠博士沒反應過來,一驚,視線立刻被投擲過來的青瓜佔據,倉促之中微微驚叫了幾聲之後穩穩當當接住了,重重沉了口氣︰「唉……」
「博士你把青瓜洗了夏目施舍給博士一句簡短的話語,把灰原施加給他的無形壓力巧妙轉給了博士,自己則是笨手笨腳地把洗過的青瓜挪到砧板上,笨拙地在空中比劃著菜刀,似乎連刀背和刀刃都分得不是很清,硬著頭皮模索著接下來的動作,也不自覺將無助而又逞強的目光扔到涼子那一邊。
「別指望我,某人不是很會做嗎?」被涼子無所謂的話語硬生生地把目光收回來。
夏目將頭側過一邊,倔強地把笑容上揚,企圖掩蓋自己那一瞬間的窘迫︰「才不是呢……」然後憧憬似的微微抬頭,眸子立刻對上一方靚藍色的天空,沒有塵埃世事的沾染而顯得異常純淨,心緒在那一刻釋放,有些怨念地悄悄抱怨,「工藤他們到底在干什麼嘛……」
殊不知,危險在一步步逼近……
(下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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