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麥 第七十七章,萬丈深淵欲迷惑

作者 ︰ 劉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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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斯鳳緊跟在服務員後面,一步也不敢遠離。♀在此時,她的神經質已經受到傷害,仿佛在她的後面總是有人跟著,她的心里忐忑不安,一直沒有平靜過。

她跟著服務員上了樓,在往前大約走了十多公尺,服務員停了下來。

「小姐,這就是你的房間,需要什麼可以隨時按門鈴,我們隨時會為你服務。」服務員熱情地說。

「謝謝,現在我什麼也不想要。」任斯鳳精神不振地說。

「小姐,你的房間是兩人,怎麼……?」服務員問。

「他是我丈夫,馬上就回來。」任斯鳳打斷服務員的話。

「對不起,小姐,這是我們這里的規定,凡是登記是兩人,我們總要了解一下情況。」服務員說。

「沒關系,我們是夫妻,可以隨便問。」任斯鳳說完就緊緊地把門關上,然後躺在床上迫使受了傷的神經安靜下來。

先前遇上這種不明真相的事情,她怎麼安靜得下來?從感情上講她不會想到惡意,何況建國對她從來也沒有惡意的感情。這時候她看了表,建國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按照時間一個小時可以走完這座城市的主要街道,他也應該回來了。他怎麼還沒回來?他難道是遇上什麼事了嗎?這時她想起建國離開前說的話,想起一小時前的恐怖心里真有些緊張。莫非他……?

「不會的,他一定不會的。」後來任斯鳳平靜下來,否定了糊亂想。

張建國來到另一家酒店,按照時間和預先的約定應該就是在這里。他看了手腕上的表,差一刻鐘就是七點。

他在這個山區小城突然感到很寂寞,到了晚上七點鐘夜幕前的天空就出現蔭色的暗雲;黑夜前的空氣又沉又重,沒過多久時間雲層的厚度滑動緩慢,先前那些星星點點已經被烏雲擋住,整個大地被夜幕覆蓋著。♀黑夜包圍了整個世界。這座小城市顯得更黑,更靜,街上的商店和居民區亮起電燈;從遙遠的方向看,仿佛這里是一座孤獨而神奇的小島——在等待他的就是這座小島的主人。

這時候,從小島的遠方出現一個黑影子,他看見黑影子在慢慢靠近,仿佛能看清楚她美麗的俏臉。不到一會兒,這個影子的全部神秘容顏都出現了,在他眼前顯得清清楚楚。他向影子走過去。影子驀地挽著他的手,在他臉上親吻著。

「親愛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秋蟬顯得特別漂亮,向他嬌柔親切地說。

「可我並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張建國矛盾的心里仍然有些動搖。

「我知道你有難處,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考慮到我。」秋蟬摟著他的脖頸︰「親愛的,照我們的計劃行動,不會出一點差錯。這是游覽路線,看了你就全清楚了。」

「出事了怎麼辦?」張建國這時完全像一個膽小怕事的後生,黑面上的霸氣不知到哪去了。

「不會的。你辦完事就到這里來,我等著你。」秋蟬強忍著把他推開,推向萬丈深淵。

第二天張建國起床很早。

在他心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旅行箱里挑了一套漂亮的西服,穿好後就在穿衣鏡前整理衣領和領帶,隨後在身上噴了香水。這是他出門前的工作。他突然看見發型覺得有點亂,想到上山風大會把頭發吹的更亂。于是,他用定發水噴在烏黑的軟發上,再用電吹風整理頭發。當他把這一切全部整理完了的時候,像往常一樣把任斯鳳的連衣裙拿來放在床邊。這些舉動看來盡管是感情和溫愛,但在他心里還是覺得有些內疚。事實證明這種心里分裂癥只是一瞬間,過後對他沒有任何影響——萬丈深淵面仁慈的心照樣是冰冷。

十分鐘後任斯鳳起床了。

任斯鳳今天的心情是良好的。她穿上連衣裙覺得又漂亮又年輕,又恢復了青春的活力;自我感覺粲然異色,好像在丈夫面前又年輕了五歲。于是,她興奮得一切旅途疲勞全忘了,一切感情上不愉快的事情像浮在水面上的白色泡沫消失得無影無蹤。再說建國從來不會計較兩口子嘴上的話,只要把話說開了,就當一切事情也沒有發生,感情的橋梁照樣四平八穩。

「斯鳳,你漂亮極了!真的,全變了人樣。」張建國咧著嘴笑。這幾天他常這樣,咧嘴笑的時候義形于色,另一面是畢恭畢敬。

「是嗎?我也覺得很不錯的。」任斯鳳提著連衣裙︰「建國,你看我像不像新娘子?」

張建國有點很難為情,話到嘴邊又改變了主意。

「不是說好的,我們一是旅行,二是出來度蜜月,不把你打扮成新娘子的樣子,我們走這趟就沒有啥義意。只要你滿意,我為你做啥都行。來,斯鳳,讓我給你理一理裙子。」

任斯鳳看著笨手笨腳的丈夫,不由自主地在心頭樂呵,忍不住笑出聲來。

張建國窺視著斯鳳愉快的神態,邪魔把他的笑點綴成慘白無色。

然而,任斯鳳顯得很自然,黑黝黝的烏發披灑在肩上,眼楮露出含情的光芒,紅潤的臉深藏著內涵的微笑,仿佛她的漂亮正在和生物退化論競爭。她自己有時候對著穿衣鏡就會突然發現她的眼角有細細皺紋。但是,現在她又仔細地看著眼角,以往的魚尾紋好像少些了,細膩的皮膚好像也比以往有光潤。這是心好,愉快好的靜心療養,微笑把一切煩躁和苦惱全趕跑了——她深知這里面的內涵和健康因素。雖然這些因素到目前為止還不是立桿見影,不會有人理解,更不會有人不理解,健康心理學會成為一門社會追捧的熱門科學。

這時,她深情地注視著丈夫發抖的手,又深情地看著他的表情;在這種時候她好像發現他有些不自然,顯的特別慌張。好像他有什麼心事,在拼命地隱瞞,呆傻般的偽裝!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這種人。」任斯鳳很快否定了先前的猜想。認為她的胡思亂想是不理智的,也是多余的。她從來沒有想過丈夫的壞處,盡管她們吵架不愉快,盡管有些性福不理智,她從來沒往邪惡想。何況丈夫是主動開心地為她整理裙邊,而且情態那麼忠心,絲毫沒有惡意的眼神,看著她總是咧嘴嗤笑。

「是不是我想的太多,還沒有從情感陰影中解月兌出來?」任斯鳳在問自己,卻沒有答案。雖然,她先前看見丈夫有些笨手笨腳,有些緊張,手不時在顫抖,這對男人干女人的活來說太難為情,不自在是正常的,如果真的完全正常沒有破綻,哪才真的有問題。再說男人天生就不會做女人做的活。因此,她不認為丈夫有什麼壞主意,從心里認定自己的丈夫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從感情上講也沒有做過惡意傷害感情的事兒。

張建國欣然地站起來,目光對著她的目光,十分滿意她有這種愉快的雅興。隨後他站在窗戶前,興許異樣地說︰「斯鳳,我們今天爬山去。」

張建國指著面前高高的山巒,語氣有些堅決。

「我從來沒爬過山。」任斯鳳膽怯地說。陪在興趣濃郁的丈夫身邊,看著遠方山巒起伏的蔥嶺,目睹自然美麗的風光。

此時張建國多疑想的更復雜,認為斯鳳的語氣有所反常,情緒有些低落,感覺有點小心,在懷疑他不正常的心態反映。然而,他的態度卻更好,更有耐心,畢恭畢敬對斯鳳更溫情.

「沒關系,我覺得爬山很好的,非常有意義。爬山能鍛煉身體,又可以體驗大自然的潔淨風光,很愉快。」

「真的是這樣嗎?——也許我會爬上山頂。」

「不會花很多力氣,我會幫你。」

任斯鳳發現丈夫的話有些沉重,話的口氣又沒有毫無改變的意思。她也覺得爬山很有意義,既可以鍛煉身體,又可以增強人的意志。于是,她改變了先前的決定︰「說定了,到時候也許我會跑在你前面。」

張建國咧嘴笑著,除了佩服斯鳳的膽量外,邪惡完全戰勝了理智。

他和斯鳳出發前在旅游大樓門前租了一輛三輪車。旅游旺季,三輪車,出租車,私家車應有盡有,拉客的導游和客人巧言周旋,討價還價。

張建國看重一位中年車夫,在和車夫討價還價,了解清楚要去的路線,南北兩條上畫山的路程後;繼續在和三輪車夫搬著指頭默默地計算行路。顯然,三輪車力夫油嘴滑舌,向游客討價還價沒有多少讓步。最後張建國同意付一百三十元人民幣,三輪車夫才同意把他們拉到畫山山腳下。

山腳下是塊又寬又大的蔥綠草坪,一直延伸到山腳下。草坪的兩旁水泥路邊停了好多三輪車、出租車、私家車、游客一波接一波。拉客人的三輪車夫嘻皮笑臉和游客抬價砍價,男女導游見客人就介紹當地的風土人情,畫山的自然風光,悠久的山文化。

出租車司機熱情地拉客說價,私家車除了在等固定客人,也在等待自己的親朋好友,情人同事。草坪上還有各種各樣裝飾漂亮的活動小推車,推著五花八門的傳統食品,還有各種各樣的蛋糕、稀暗面餅、北方面包、糖果、還有各種燒烤串串,香煙等等。

草坪上,公路上有好多游人,有的游客在選購上的食品,有的游客喜笑輕松才從山上下來,還有的游客在和三輪車夫討價坎價。哪些外國人和中國人一樣坐低碳環保人力三輪車,給錢砍價的買賣絲毫不遜色中國人。

張建國在想,上山的時間也許會很長,也許在必要時還會留在山上過夜,必須帶夠足夠的食品。于是,他去買了些蛋糕、面包、牛肉、水果、香煙等食物。一切全都準備好了之後,他們才開始從一條通往山上的小路走去。

他們來到山腳下,看見南邊的那條路有很多人上山,而他們走這條路游客要少些,除了他們兩人外,也有些年青游客。任斯鳳站在他身後,看著蔥嶺的山巒說︰「這條路太危險,我們從南邊上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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