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悠然渾身濕冷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噩夢一般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一幕幕的播放著,想要忘卻卻怎麼也無法釋懷,她沒想到葛頌為了得到她,竟然用了這麼卑鄙的手段,他的每一步都將她逼入深淵,她的身體,她曾愛戀卻忍痛割舍的男人,終是到頭,她竟然是孤寂一身,她所有的痛都是他給的,難道兩個人注定就是只有其中一個人消失才能讓對方解月兌……也許這就是他們兩個人存在這世上的意義……
果真如此的話,那麼你我之間就以死為代價,決一勝負吧!
渾身的濕冷讓鳳悠然很不舒服的從櫃子里拿了衣服重新換上,如果不是記憶中存在的夢魘,她絕對以為這就是一場夢,一抹冷笑在唇邊溢出,明艷的面孔上帶著驚心動魄的駭意。舒愨鵡
看了眼桌子上的日歷,鳳悠然的眸子一動,起身走了過去,看著日歷上的日期,眼中浮起了一抹的詭笑。
葛冠宇嘆了一口氣,看著爐灶上冒著熱氣砂鍋,神情卻飄忽不定,雖然鳳悠然的記憶被改變了,可是卻也將明明是最親近的自己推得更遠,他的心,她明白,可是她心頭上的傷害卻無法讓她釋懷,而他和葛頌之前的關系更是叫她難以放下心防,他到底該怎麼辦?
葛頌的性子從小就是那麼倔強,雖然今天他退步了,可是不代表他會一直這麼隱忍下去,他愛的深,同樣也愛的可怕,他也許會做出誰都無法想象的事情,哪怕他會痛死也不會讓別人如意。
鳳悠然一進廚房就看到了葛冠宇有些憂愁的樣子,俊美的臉上帶著失去了往日的幾分瀲灩,叫她有些不敢卻注視他的眼楮,因為她害怕看到那些她不願在看到的東西。
「準備吃飯吧!」葛冠宇發現鳳悠然後,收斂了剛剛的幾許落寞,揚起淡淡的笑,溫聲說道。
「嗯,聞著味道不錯!」鳳悠然淺淺的稱贊道,語氣中帶著一抹的復雜。
如果他不表白的話,兩個人說不定可以相處的更愉快,可是他卻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平衡,他與葛頌雖然性格不同,可畢竟是有親緣關系的親人,她看到他就會想到和他有幾分相似的葛頌,這讓她沒法平靜。
葛冠宇和鳳悠然安靜的坐在桌子的兩側,低頭無聲的吃著早飯,葛冠宇從始至終都帶著淡笑,就跟往常的他一樣。
他看了眼對面,心中嘆了一口氣,將她的矛盾他看在眼里。
把筷子和碗放在水槽里,狀似無意的說道︰「悠然,我那邊的房子修得差不多了,今天我就搬過去。」
「啊?」鳳悠然有些愕然的抬起頭,微張著嘴巴看向葛冠宇,雖然她內心卻是無法面對,可是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還是讓她有種說不出的復雜,但隨即低下頭,默默的喝著碗里的粥。
葛冠宇也是微微失落,剛剛他還在期盼什麼?難道他還不清楚鳳悠然的個性嗎?松開攥得緊緊的,冒著濕汗的手掌,心頭五味雜陳,最後只能轉身化作一抹苦澀的笑掛在唇邊。
鳳悠然吃過飯,起身看了眼葛冠宇,垂下雙眸,淡淡說道︰「你想多了。」說完有些急促的快步走出廚房。
葛冠宇轉過頭看著她的背影,愣愣的看著,她剛才說了什麼?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剛剛還死寂的心瞬間被她的這句話救活,隨即他冷靜了下來,不管鳳悠然對他如何,他還是先離開的好,他有一輩子的時間等她,所以他雖然不舍,但是不在意慣寵著她,隨她的心意而來,他就是要寵慣她一輩子。
悠然……我會等到你的心為我打開的那一天!
鳳悠然也有些迷惑剛剛自己為什麼要對葛冠宇說出那樣的話,不想理清思路,也不願再想,她換了一身寶藍色的洋裝,拿著背包快步走出了小院,出了巷子口,她輕輕的轉過頭朝著家的方向望了過去,但只是一眼便快步走進了停在一邊的轎車里。
「去夜家!」鳳悠然靠在座椅上,垂眸開始思索了起來,現在京都的勢力錯中復雜,但是夜家絕對是這里面響當當的大家族,不說他現在鼎盛就說夜家人也都是精明能干,而夜爵寒就是里面的中翹楚。
她現在能做到的只能讓自己富貴,成為一個富商,但是自古商賈過來,都不能讓真正的名門望族所看在眼里,她手里的富貴,不過是很過政客彈指之間就能摧毀的,權貴不分家,所以而夜家雖然有權,但是如果不走征途的話,他們的實力也算是相當,而葛頌的勢力如何,她不清楚,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他能放棄步千容這個重要的同盟,那麼
他也就不在乎步家的勢力,絕對容不得輕視。
夜爵寒對自己的心思她懂,他跟葛頌兩個人可謂是不相上下,都是能下得了狠手的人,葛頌是對自己,而夜爵寒則是對最為敬重的他的親弟弟,多麼神奇又可怕的相似,如果她選擇和夜爵寒聯手的話,那麼一切都將充滿期待。
車子越是接近夜家的別墅,就越是行進緩慢,通往半山腰的大路上終點直達夜家的大門,而安保人員都穿著黑色的特種制服站在街路兩側,維持著秩序,各式的豪車座駕,只能停靠在路的兩側,雖然離門口有一段距離,可是從會場里傳來的真真花香,在這個有些晚秋的季節里,帶起了一抹的浪漫和愛情的甜蜜。
司機有些為難的看著前面,都堵了十多分鐘了,可是還不見移動的樣子,可是讓鳳悠然在這里下車又覺得有些說不過去。
「行了,你去找個地方把車停了吧,再往上一會兒連出來都費勁了!」鳳悠然淡淡說道,打開車門,一條包裹在黑色絲襪中修長的小腿伸出了車門,低頭間,那完美精致的側臉和不禁意間散落在眼前的黑發,更是讓她多了幾分的魅惑和風情。
經歷的情事的鳳悠然再也不是單純的小女孩,原本還有些青澀的她,此時就像是初出綻放的玫瑰,嬌艷欲滴,又帶著一種妖精般的蠱惑,叫人心生向往。
夜爵寒站在大廳的落地窗前,突然安靜的房間里響起了對講機的聲音。
「說話!」夜爵寒冷冷說道。
「大少,鳳二小姐的車到了!」安保在對講機的另一頭恭敬的說道。
站在角落里的高志勇微微勾起一抹無奈的苦笑,都這個時候了,沒想到大少爺還是這麼任性,明明今天的主角不是鳳悠然,可是他卻偏偏要親自去接待,這一會兒讓那些京都城里的一干人精都怎麼想。
唉……他不是應該知道嗎?但凡遇到了和鳳悠然有關的事情,他必會市場,這樣到底是好還是壞?
步千容看著匆忙走出大門的夜爵寒,薄利的唇邊勾起了一抹的嘲諷,看來那個女人還是來了,否則她實在想不出會有誰來了能讓早就接管了京都夜家的夜大少親自恭迎,听著身後走來的腳步聲,步千容收斂起了唇邊的嘲諷,轉變成了一抹甜蜜的淡笑。
「爵傲,我今天漂亮嗎?」步千容說著在夜爵傲的身邊,原地轉了一圈,穿著水晶和珍珠的裙擺因為她的舞動而劃出美麗的弧度,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讓她平添了一抹的魅惑和少有的嬌羞。
「很美!」夜爵傲毫無吝嗇的稱贊道,縱是心中有不甘,可是這已經是他的選擇,跟誰都不用談感情,那麼跟率性的步千容也就能讓他容忍了。
「呵呵呵……你也很帥!」步千容說著將手扶在夜爵傲的肩膀,吐氣如蘭的微眯雙眸注視著夜爵傲狹長的桃花眼,另一只手有些頑皮的勾起了他的領結,曖昧的撫模著。
夜爵傲低頭看著步千容的性感撩人的姿態,毫不客氣的勾起她的下巴,奪回了主動權,一個吻不輕不重的印在了上面,可是轉而他卻不舒服的想要退卻,她雖然很誘人,但是他的心里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惡心,她讓他不舒服。
步千容閉上眼楮,享受的承受著夜爵傲的吻,可是熱情如火的她等了一會兒卻沒有感受到他更進一步的舉動,她有些微微的惱火,將放在夜爵傲領結的手扣在了他的後腦,順著他的齒縫,如火般沖了進去,不讓他有一絲猶豫和遲疑的機會,圈起他的風暴,用極致的熱情將他焚燒。
夜爵傲身體微微僵硬,可是他睜開雙眸也看到了同樣注視著自己的步千容,這個深吻,不像是單純的吻,反倒是帶著一種被忽視的憤怒,一種想要摧毀一切的獨佔欲。
步千容緩緩放開夜爵傲,臉色漲紅,她從來沒有這麼大膽過,不,應該說從來沒有人讓她這樣瘋狂過,她在意他所有的情緒,隨著他的心而波動,如果這是愛,那麼她此生是愛慘了這個並不愛自己的男人。
「我很快就是你的未婚妻,而不久的將來,我還會是你的妻子,你我注定糾纏一生,而我也從你下了決定那天起就決定再也不放開你的手,哪怕是我有一天要先死于之前,那我也自私的要你陪著我走那段路,生生死死,我對你至死方休!」步千容帶著燦爛的笑容,絕決的說道。
夜爵傲有些微愣,心中也是淡淡的嘆息了一聲,如果自己愛她的話,那麼他們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給他的愛只要有眼楮就能看到,那麼直接,那麼純粹,可是她……卻
終究不是他想要的人,一個身影突然從眼前飄過,他的心猛地停下了跳動,隨即眼眸低斂,露出了一抹寵溺的笑,可是心里去……
「能讓你步大小姐這麼生死糾纏,真是我夜爵傲的榮幸!」
步千容挑眉,有些不解。
夜爵傲抬起頭看著她頭上有些歪斜的鑽石皇冠,他的大手仔細的擺正好,然後邪邪的笑道︰「我很高興那個人是你!」說完,他看著推開大門走進來的幾個人,在步千容的額頭親了一下,笑著快步走了出去。
臨到了門口,他狹促的對著步千容說道︰「千容,你的妝應該再好好的補一補,否則大家都會看到你剛剛做了什麼壞事!」隨後哈哈大笑著消失在了門口。
步千容側過身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俏臉又漲紅了幾分,自己的嘴微微腫起,不需要唇膏就已經紅亮無比,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突然間她收住了自己的笑,讓原本上來補妝的人停了腳步。
「步小姐?」那人疑惑的開口道。
步千容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我就要這個樣子參加我自己的訂婚禮!」
那人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無聲的退到了一邊。
而步千容的貼身秘書阿倫走了上來,步千容揮了揮手,其他人都退出了房間。
「怎麼了?爹地媽咪還是沒有來?」步千容有些失落的說道,她的一意孤行讓父母對她很傷心,也很不能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在他們眼中驕傲的女兒,絕對不會找這樣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訂婚,這是一種羞辱,可是即便如此,她卻還是選擇沒有祝福也要跟夜爵傲在一起。
「老爺和夫人讓屬下將這個交給大小姐!」說完阿倫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絨布盒子。
步千容看著那個盒子,抿緊嘴唇,縴細的手緩緩打開,一套祖母綠的翡翠首飾出現在她的眼中,隨即她快速的合了起來,垂下雙眸的眼眶泛起了紅色的血絲,這是他們步家一代代傳下來的,如果家里有男丁的話,那此物必將是給長媳,是祝福也是權利,可是步家卻只有她一個女孩,原本以為爹地媽咪不會給她,但是卻沒想到他們還是留給了她,她不在乎里面的權利,只因為它是帶著爹地媽咪的祝福。
爹地媽咪,我一定會幸福的,我一定會……
阿倫看著步千容,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輕聲說道︰「大小姐,表少爺昨天到京都了。」
步千容抬起頭有些震驚,「他怎麼來了?現在人呢?」
「好像是昨天晚上就離開了,他此行很神秘,好像只見了鳳悠然和二爺,具體打探不出來。」阿倫謹慎的說道,他和葛頌身邊的四大暗影一樣,但是卻比他們的年歲大了很多,所以對葛家和步家之間的糾葛很清楚,所以他才會多加留意葛家的動向。
步千容沉思了一會兒,可還是無法想出結果,最後嘆了一口氣,苦笑著低語道︰「從小就有人說我聰明,可是我再聰明那也是在外人眼中,卻從來不知道我步千容從未入過葛頌的眼,而他的才智和心機才是最厲害的,如果他不想讓人知道的,那誰也無法猜透他的想法,阿倫……你讓人盯著他就是了,但是千萬別輕舉妄動,表哥的性子可不是誰都能揣摩的,他要讓一個人消失有太多的辦法!」
阿倫沉默了一會,他也無法否認步千容所說的話,現在他們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葛家,所以他們只能按兵不動等待時機。
「是,屬下明白!」
「行了,今天是我的好日子,別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步千容揮了揮手,嘆了一聲窩在沙發上,閉著眼楮等待著時間儀式的開始。
阿倫則是恭敬的站在不遠處,靜靜的,如影子般守護著她,沉寂的雙眸中帶著一絲心疼。
夜爵寒霸道的牽起鳳悠然的手,想要將她帶進別墅,可是鳳悠然卻是莞爾一笑,停下腳步,微微仰頭看向線條硬朗的夜爵寒。
「怎麼?」夜爵寒臉上突然顯出了明顯的不悅,口氣更是讓人心驚,隨著他掌管夜家的權利越來越大,他身上的那股霸氣也毫無遮擋的彰顯了出來。
鳳悠然看著他的臉色,毫不在意的輕笑了起來,看著他的胳膊,將自己的手挽在他僵硬的臂彎上,再抬頭時帶著一抹俏皮的笑。
「你拉的我手好疼!」鳳悠然低聲抱怨道,在寶藍色洋裝
的襯托下啊,她的小臉越發精致迷人,而她帶起的風情和隨之而來的暗想香,讓夜爵寒瞬間融化了冰山,轉變成了和煦的暖陽。
夜爵寒有些詫異,可是卻更多的是高興,他低頭握著剛剛拉住的鳳悠然的右手,放在掌心仔細的瞧看著,微微蹙起眉頭,深怕剛剛自己真的弄痛的了,但是縱然如此,他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還疼嗎?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說完拿出了對講機。
鳳悠然拿過了夜爵寒手上的對講機,斜著他,無理取鬧般嗔怪道︰「你還讓不讓我活了,這樣讓我去醫院,非得讓人給笑死。」
可是對講機的那邊卻傳來了恭敬的回話,鳳悠然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夜爵寒,對著對講機嬌聲嗔道︰「別听你們大少爺的話,他是閑著了。」
「呃……」對講機那頭被鳳悠然的嬌聲給震住了,在他們眼里,夜爵寒可是從來不沾,而且還沒有那個女人敢這樣對他張狂的。
夜爵寒無奈的看著讓鳳悠然嚇到的屬下,接口說道︰「你就听她的就是了!」
「是,屬下遵命!」隨後對講機被關閉。
夜爵寒看著鳳悠然小狐狸似的表情,寵溺的苦笑道︰「我的英明都得被你毀個干淨!」
「呵呵呵……你不敢?還是不願意?」鳳悠然笑著問道,鳳眸中劃過一絲的暗芒。
夜爵寒抬起鳳悠然的下巴,附在她的唇邊,霸氣的說道︰「現在就沒有我夜爵寒不敢寵溺的女人,以前是我無能,現在我不會退讓一步,只要是你想的,我就給你,任你張狂!」
「說得倒是挺叫人心動的。」
「那就心動吧,我對你的心不曾改變,否則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會下這麼大的本錢,在世上我夜爵寒能做到把你寵上天,除了我,我不相信其他人能做到,這就是我給你的承諾!」夜爵寒堅定的說道,只要她還能向從前一樣,哪怕是稍微差上一點,那麼他都願意,願意付出所有。
「如果你的話被爵傲听到了會怎麼樣?他犧牲的可不小啊?如果被你知道他這麼重視的夜家,你竟然毫不在意的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慣寵著,他還能讓你坐得這麼穩當?」鳳悠然靠在夜爵寒的肩頭,在外人眼中,這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偶偶細語更是情人間的情話。
夜爵寒不在意的抬眼掃了周圍,然後大手按在鳳悠然的挽著自己胳膊的手,笑著說道︰「你覺得現在他還有反悔的余地嗎?而且步千容也絕對不是省油的燈,她敢賭這麼大,必定是有幾分把握,爵傲論頭腦確實是我要甘拜下風,可是他偏偏生就了一副菩薩心腸,他什麼都清楚,什麼都明白,所以雖然現在這樣,但是步千容有很大的機會佔領他的心,哪怕他愛的不多,可是卻不能不去在意,你說悠然,你的心會痛嗎?」
「我還有心嗎?」鳳悠然不在意的揚眉大笑,得意的看著幾分寒意的夜爵寒,她不怕他,或許說她太清楚他對自己的心了,所以她會挑釁,會反駁,會故意忽視,就是不會讓他逞心如意,卻又把握得讓他舍不得放手。
「悠然,我不會對你遷怒的,你這招沒用!」夜爵寒笑道,兩個人已經走進了別墅,碧綠的草地上已經布置好了,隨便掃過去看著坐在紅毯鮮花拱門兩側的來賓,只消一眼就能看到夜家的實力,那都是京都城響當當的政要富商。
「以後我們的婚禮,一定比這個還好,我絕對讓你成為讓所有人羨慕的新娘子!」夜爵寒鄭重的承諾道。
「你想的太早了。」鳳悠然說完朝著前面走了過去,看著布置得奢華浪漫的現場,她的眼楮微微閃動了一下,曾經她依偎在他的懷里,听著他說起未來的種種,可是現在物是人非,有自己的放手,有他的不自信,也有別人在里面的手腳,種種一切都讓兩個人再也無法回到當初……
「你是我的,這次誰也別想再得到你!悠然……如果你不想害人,那麼就不要付出真心,我會……容不下,而這就是我的底線!其他,隨你高興,我都由著你!」夜爵寒低沉的說道,帶著淡淡的警告。
鳳悠然轉眸鎖住夜爵寒的雙眸,輕輕揚起唇角,「你也知道我的底線,否則,你想的那些都是枉然,我不能阻止你對別人如何,但是結束我自己,我還是有這個把我的!」
「你!」夜爵寒用力收緊大手,四道紅痕清晰的出現在了鳳悠然的手上。
「時間到了,觀禮吧!」鳳悠然面不改色的提醒
道,坐在了頭牌特意被留下來的兩個位置,手上的痛,痛入心扉,可是卻動搖不了她心中的想法。
夜爵寒猛的縮回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剛剛做的事情,四道紅痕在白皙的小手上那麼刺眼,而開始紅腫的跡象,更是說明了剛剛他失控下的力道,他真是瘋了,才會忍心,他……不得不承認,鳳悠然絕對有讓他生不如死的本事,絕對!
感覺到鳳悠然臉上嘲諷的笑,他無比懊惱,僅僅思索了片刻,又公然拿過了她的手,讓在大手上輕輕的按摩著,力道輕柔無比。
隨著主持人的聲音,夜爵傲看著扶著阿倫手走過來的步千容,她距離他還有一步,如果剛剛他沒有回過神的話,那麼現在……看著步千容眼中突然松懈下來的緊張和微微的心急,他斂下所有的情緒,專心致志的看向了她,此時她是他的未婚妻,那麼他也應該做他該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已經跟他無關了不是嗎……
「大小姐!」阿倫有些不滿的低聲道,剛剛他和步千容都看到了夜爵傲在台上的失神,他的眼楮看向何處,哪怕再遠都看得清楚。
「現在他的眼里只有我,我要的是現在,那些都是過去的!」步千容笑著低語道,剛剛的惶恐,氣惱,尷尬都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些都是他們的過去,她才是他的現在和將來,他懂的,他懂……只要他這點就夠了!
阿倫無奈的將手交給了夜爵傲,隨後恭敬的站在了距離台上最近的位置,看著她幸福的挽著夜爵傲的胳膊,听著所有人的祝福,視線在台下鳳悠然和夜爵寒的身上轉了一圈,化作了一聲嘆息。
只希望夜爵寒能夠把握得住那個女人……可是她現在卻讓人更加看不透了,會有變數嗎?希望就這樣讓大小姐安穩的和夜爵傲在一起,別在生出任何是非……
因為是訂婚典禮,所以並沒有婚禮那麼復雜,兩個人站在台上看著彼此,在主持人的注目下交換信物。
步千容的眸瞳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主持人話音落下,可是卻沒有信物被呈上來,讓觀禮的眾人有些奇怪,微微低聲談論著。
夜爵傲看著步千容,那對訂婚戒指是步千容在保管的,這是她期盼的訂婚禮,難道她能這麼大意的忘記了?那是絕對不可能,可是她這麼看著他是為了什麼?突然他的心髒猛的一抽,有些愕然的看著步千容。
「夜少,步小姐,該交換信物了!」主持人擦著額頭為難的提醒道,這下面這麼多人看著,他們到底說個話啊,就是沒有帶,說出來,他也有辦法周旋過去,這樣一聲不發的彼此對望,這讓他去哪里猜測他們的心思?
台下的鳳悠然淡淡的看了他們,隨後擺弄著自己的手指,唇邊掛著淺笑。
「不好奇?」夜爵寒可惡的聲音又低沉無比的傳了上來。
「無聊!」鳳悠然看著夜爵寒啐道,也不理他,將視線定在步千容的身上。
他不就是讓她將現在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嗎?不就是想要看她是不是痛?是不是在意嗎?那她就讓他看!
夜爵寒也有些不自在的模了模鼻子,也覺得自己是在是小氣的要命,明知道鳳悠然能來就已經代表她不會在意,或者說她不會再回頭,可是他還是忍不住一遍遍的試探她的心意。
「千容!」夜爵傲低聲喊道。
步千容笑著看著他,緩緩從她的手套里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翡翠掛墜,上面雕刻的是一個菩薩像,那晶瑩剔透翠綠和獨特的三面像,讓在場懂行的人都為之一驚,這難道就是當初m國拍出天價的那個玉石?沒想到竟然在她的手上,此時在座的人精都對步千容不再輕視,能拿出這樣天價翡翠,又能讓夜家情願這麼早就定下婚約的女人絕對不是一般人,看來夜家……會更加輝煌。
「這是我的信物,讓我為你親手帶上吧?」步千容柔聲說道,可是迎來的確實夜爵傲有些冰冷的眼,臉上的笑容依舊,可是心中已經是苦澀異常的笑了,但是她不後悔,她一定要隔斷他們之間那最後的一絲牽連。
夜爵傲的身體僵硬,他沒想到她竟然知道他身上帶著的東西,也知道那個東西所代表的含義,雖然他不會再將這個東西給別人,但是卻從來沒打算作為信物給步千容,她真的有些貪心了!
「夜少,讓步小姐給您帶上吧!」主持人笑著提醒道。
可是夜爵傲卻一記飛刀讓他止住了聲音,他連忙垂下眼,縮了一下脖子,忍
住要挪移的步子,釘在原地。
「爵傲?」步千容又低喊了一句,台下站著的阿倫,動了一步,他真是恨不得將夜爵傲揍上一頓,可是他卻只能忍氣看著步千容受委屈而不敢有任何妄動。
夜爵傲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看向了鳳悠然的方向,可是當看到她與夜爵寒親昵的樣子,夜爵寒臉上無偽的真情刺痛了他的眼楮,他們又走到了一起……這不是早晚的事情嗎?誰能逃過大哥灑下的柔情……誰能逃過大哥獨寵的誘惑……
抬起手將脖子上的銀鏈拉了出來,那顆有些歲月痕跡的子彈頭帶著淡淡的光暈出現在在了夜爵傲的手上,他拿著覺得手心在灼燒,折射著銀光的項鏈上仿佛還帶著一抹的血色,那是她曾經的血,她曾經……的愛……是他親手折斷了一切,他不曾後悔,絕對不曾後悔!
項鏈被夜爵傲親手戴進了步千容白皙的頸子上,而步千容在那一瞬間,臉上的笑容如花般瞬間綻放,好像是天上最奪目的天之驕女,她笑得那麼幸福,笑得那麼甜蜜,仿佛一切瞬間都成了他們的背景。
步千容將玉觀音掛在夜爵傲的脖子上,雙手交叉在他的腦後,身體貼向夜爵傲,原本有些紅腫的嘴唇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夜爵傲緩緩閉上眼楮,伸出雙手,台下面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幾個年輕人還吹起了口哨。
火辣辣的熱吻足足有八分鐘,當兩個人分開的時候,都是紅著臉氣喘吁吁……
夜爵寒笑著看向台上的兩個人,拉過鳳悠然的肩膀,在她耳邊輕柔的說道︰「看得我都羨慕了!」
「你夜大少招一招手,那不是輕輕松松的事情,絕對是任君采擷,乖順的很……」鳳悠然晃開夜爵寒放在自己肩上的大手,調侃道。
「我聞著怎麼這麼酸?放心吧,再多的花也沒有哪個能像你一樣讓我放在心上。」夜爵寒好心情的說道。
「行了,這觀禮也結束了,我回去了。」鳳悠然起身準備離開。
「我送你!」
「你是主人,要是你走了怎麼能行?我去公司看看!」鳳悠然笑著說道。
「就是看看?反正也不差這一天,別走了,我介紹些人給你認識認識,省的你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夜爵寒說完霸道的拉著馮鳳悠然的手走進了人群。
宋淼淼站在人群中,感受這有些人意味不明的注視,她站在角落氣得眼楮通紅,她以為自己對夜爵寒是勢在必得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突然一個轉變,對她或者是說他們宋家不管不顧,絲毫不記得當初夜老爺子和宋家的之間約定,而那個鳳悠然在和夜爵傲在一起後竟然還能重新走進夜爵寒,讓她更是憤恨不已。
「淼淼啊,你就放手吧,夜爵寒的表現你也看到了,現在他雖然沒有介紹她的身份,可是誰還能再輕視她一下,哪怕她是鳳家最不受待見的二小姐,光憑著夜爵寒給她在背後撐腰,在京都,她不翻騰翻騰真就對不起夜爵寒的這份心思了。」宋部長勸慰道,鳳悠然確實是當得起夜爵寒的寵愛,能憑借一己之力在京都站起來,那可不是光有背景和資金的事情,關鍵是那顆能籌謀的頭腦,而宋淼淼雖然也聰慧,但是比不得鳳悠然,所以才會這樣讓她退出。
「爸,你怎麼幫他,鳳悠然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我看一眼就知道,他為什麼還是看不出來!」宋淼淼惱恨的說道。
「淼淼,你現在退出,我想夜家不說夜老爺子,就是夜爵寒也要記得你的這份好,我看爵寒是不準備在政界發展了,所以他才有此番作為,爸爸從小看他到大,以他的心性,他所計劃的事情絕對要比你說想,所看到的還要大,甚至是超出從政的利益!」宋部長說完,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如果有這樣的人做女婿自然是他們宋家最大的希望,可是如果不能,那麼以後能得到夜家的庇護,那也是不錯的。
「所以,淼淼以後不許任性,爸爸相信你會遇到一個比爵寒更好的人!」
「爸……」宋淼淼低叫道。
「行了,就這麼說定了,一會兒你過去打個招呼。」說完宋部長拍了拍宋淼淼的肩膀,看著走過來幾個相熟的人,笑著寒暄了起來。
宋淼淼看著他們,雖然知道父親說的沒錯,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在學校里成績比不過總是缺課的鳳悠然,自己的那點才華原來還能爭上一爭,現在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學生,另一個是京都赫赫有名的商界傳奇人物,而自己嬌俏迷人的相貌更她的傾國傾城相比,更是差
得十萬八千里,所有讓她驕傲的一切都被她死死也在底下,如果沒有她的話所有光環都是屬于她的,可是偏偏就是有她!
她扭過身看著夜爵寒在人群中呵護萬分的站在鳳悠然左右,毫不掩飾的寵溺就這樣頭投注在她的身上,想都宋部長的話,她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會場。
戰烈此時矛盾萬分的看著在被眾星捧月般在人群當中的鳳悠然,他的心就仿佛是被誰抓在了手里,不斷的揉捏著,不讓他死,可是卻偏偏生不如死。
他代表的不僅僅是戰家還有賀家出席這次的訂婚宴會,他也知道鳳悠然被邀請,比邀請的時間早到了兩個小時就是為了能夠等她一起,讓她再見到這樣的場景是不會傷心,可是他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鳳悠然和夜爵寒宛若重修舊好親昵,她在他的身邊笑得那麼迷人,笑得那麼快樂,而夜爵傲和他都仿佛是從沒有關系的路甲人,不……他從來沒有走進過她的心里,他,連路甲人都算不上,算不上……
夜爵寒也感受到了那一直注視著他們的戰烈,他捏了捏鳳悠然的手,笑著說了幾句,將她從人群中帶到了一邊,然後有些狹促,又似調侃的從下頜斜了斜戰烈的方向。
「戰烈可是看了很久了……你說他看誰呢?」夜爵寒不陰不陽的低聲說說道,鷹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鳳悠然微微揚起小巧精致的下巴,對著夜爵寒哼道︰「別跟我在這里陰陽怪氣的,那是我朋友,被他看怎麼了?你要是不高興,那我們走人就是。」說完轉身便走。
夜爵寒的大手一伸,按下心中的惱意,輕聲說道︰「這就不高興?以前可沒發現你的脾氣這麼大?」
「呵呵呵……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鳳悠然靈巧的一動,瞬間月兌離了夜爵寒的懷抱,挑了挑眉,走向了戰烈的方向。
而夜爵寒則是笑著雙手插在褲袋里看了眼鳳悠然,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重新走回了人群。
戰烈看著一身寶藍色洋裝徐徐走來的鳳悠然,眉眼還是她,可是怎麼才兩天不見,他竟然覺得自己錯失了什麼?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