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穿著大小合適的護士服,長發盤在腦後,讓一張素淡的臉裹著一種皮笑肉不笑的諷刺,展露在我的面前。♀她帶著笑意卻又很是僵硬地問展言︰「剛好我也要還鑰匙,就把鑰匙給她,好了,是嗎?展言!」
而一直扶著我的展言卻看著她,目光中有一種可以稱之為憂傷的情愫,很濃很濃。他們之間奇怪的氛圍一下就把我隔離開他們的世界,我便隨著展言松開的手,後退半小步,把空間留給他們。
「又不說話,是嘛!」女人的鼻翼因為情緒而不住的開闔,然後她從護士服的口袋中掏出一串鑰匙。「本來就該還了,本來就想還你的。」
他們倆相互對視,展言依舊一言不發,只是看著她,似乎要把她的樣子刻到自己的心里上,這個女人長得並不美麗,只是這一身制服讓她看上去溫柔溫婉,善解人意。
「小舞。」展言開口叫到。
那一聲讓這個女人目光更為悲切地看著展言,拿著鑰匙的手也顫抖不已。
小舞?!我心中閃過展言醉醺醺喊著這個名字的樣子,整個人頹廢至極,痛苦萬分。就是這個女人嗎?可為啥兩個人都好像還依依不舍,還相互愛慕,那毛線要分手呀!
那個叫做小舞的女人終于像是平靜下來,她把目光轉向了我,看著展言是溫柔如水,傷痛柔弱,而看向我卻是從頭到腳一番打量,不屑不喜之中還有著那麼一點點的嫉妒。她向我走來,直接把展言家的鑰匙從那一串當中退出來,遞給我。♀
我看了一眼展言,用眼神問他︰我這是接呢?還是不接呢?
展言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只是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里,把小舞納入視野,其他的都排除。
「拿著。」小舞說。
「額。」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裝什麼。」
「好啊!」我伸出手去接鑰匙,可這次她卻死死拽著不放,不肯給我。然後我看見她依舊面無表情,可嘴角卻微微上翹。「你干嘛!我本就要給你,你為什麼要掐我!」
額我看著她突然提高聲音說出那番話,有點呆愣。我什麼也沒干呀!
展言上前,拉過小舞的手,他看見了,我也順帶著看見,小舞的手背手有幾道手指的抓痕。可憐見的!我連踫也沒有踫她,這肯定是她之前便又的抓痕,或者是患者,誰知道呢!
「展言。不疼,真的不疼。」
當然不疼啦!就那麼點抓痕,血都沒見,疼個屁呀!想當年我幫古宇打架那套,我可是被揍的滿嘴的血,好幾顆牙齒還松動了呢!
我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然後看著展言,展言沒有看我,他有些心痛地看著那幾道抓痕,對小舞溫柔的說︰「我帶你去處理一下。」
真的是溫柔,就像是2年之後的我遇見他,他會開懷地逗我,會溫柔地哄我,會笑著陪我他沒有看我,他倆就準備要走。♀
「展言。」我喊他。
「在這等我一下。」他對我說的時候,話語中還有殘留的一絲溫柔。
我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胳膊上,膝蓋上的挫傷竟然也漸漸疼起來。「向奕啊!又是這樣!」我自言自語。
當初向奕帶著一身的傷好不容易逃月兌那一群男人的包圍圈的時候,只能在欣賞了一場活之後,一個人舌忝舐著傷口,第二天早上古宇來找她,他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而向奕只是把門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露出一張還算完好的臉。
古宇是怎麼說的?
對了,他問︰「向奕,還好嗎?」
向奕說︰「還好。」
「那就好。」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古宇本來還想開口說什麼,可玉樹一個電話別叫走了他,什麼原因來著?對了,昨天受驚了,有點發燒。
呵!誰知道是不是那場活讓她感冒的。而向奕只是退回到屋子里,忍受著身體時不時傳來的疼痛,而那疼痛讓她覺得無比清醒,讓她覺得自己還活著
我搖搖頭,把以前的記憶甩出楚月的腦子。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展言才大步走來,風吹動他的白色大褂,襯衫的扣子緊緊崩著,描繪著他性感的身體!我摔!向奕,你到底在看什麼!
「跟我過來。」展言對我說。
「去哪?」我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後面。
「處理傷口。」
「我沒有掐她。」我快走幾步,走到他的旁邊。
展言看了我一眼,一手扶住我差點摔倒的身體。「我知道。」
「你知道?」我瞪大了眼楮。
他沒有回答,只是扶著我的手柔和了許多,他的步伐也放緩。
「你怎麼知道的?」
「她出現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展言終于回答了我。我一時無言以對,他都知道,他知道了,他知道還維護小舞!
一直到處理完傷口我都沒有理他,他把我送到醫院門口,從褲子口袋中掏出鑰匙給我。「我晚班。」
我拿過鑰匙,發現這不是展言的鑰匙,那應該就是小舞的吧,他們到底算是什麼個意思?
「你和小舞為什麼分手?你告訴我,我才走。」
展言沒有搭理我,轉身就準備離開。
我眼疾手快扯住他的插著口袋的手臂。「她甩的你?」
展言用另一只手揮開我的手,又順勢扶了我一把,讓我站穩。「是她爸甩的我。」他說這個的時候,當然還是依附撲克臉,語氣也沒有一絲起伏。我卻笑的不亦樂乎!哈哈!笑死我了!我扶住大廳的玻璃窗,笑彎了腰。
展言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中有一絲無奈,然後轉身離開。
「展言!掰掰!」我在他身後揮著手,跟他道別。
他抽出插在口袋的手,揮了揮,卻沒有轉身!
「有點帥唉!」我笑著嘀咕了一聲,轉身回家。
在飯店里隨意吃了一點,到家後好好的睡了一覺,一早起來,發現走路不再一瘸一拐的了,便收拾了一下,出門跑步。這次我特地起的比較早,跑步的路線也換了,結果也如我所願,沒有踫上許奕琛,只是我去買早點的時候,卻發現他站在早餐店等我。
我索性一轉身,也不買早點了,回家給自己煮個雞蛋。趁著展言沒回家,我猶豫了一下,便鑽到他臥室帶的洗手間里面,洗了個澡。展言的洗手間收拾的很干淨,髒衣簍里面也沒有衣服,男士用的瓶瓶罐罐整齊地放在洗漱台上,唯一有趣的是他的漱口杯明顯是情侶款的,另外一只應該被小舞帶走了吧。
洗完澡,我清爽地坐在沙發上剝雞蛋,讓手機播放著音樂,這樣一個還有些清新的夏日清晨讓我覺得無比愜意。
在那個向家舉行的慈善拍賣會開始之前,我只需去買一件禮服,然後查一查關于向家,關于向雨晴,關于她老公的資料就可以了。
楚月的手機我實在不知道密碼,很是麻煩。我索性就找了個手機維護點刷了一次機,一刷完機就接受到一條短信。而接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我正看著老王給我另一只手機發來的信息,他說古宇依舊還在四處找人,只是在找人的空余在一個咖啡店應聘了服務員。
我決定去那家咖啡店坐坐,它正巧離這手機維護點不遠。當我回復了老王,坐在那家咖啡店里,我便開始看那條短信,那條短信不長,它說︰下星期星期三,一起去見雪兒。
雪兒?!是誰?這條短信是誰發的?楚月的朋友?
而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古宇轉移了,他正拿著單子向我走來。我把兩只手機都塞到包里,等著他走過來,等著我和他的第一次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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