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一同辛苦、一同滿足的日子里,我靜靜、靜靜地喜歡著你。
我喜歡你身姿曼妙,喜歡你神采飛揚,喜歡你笑著親吻我的鼻尖,喜歡你為我擔心、為我憂愁。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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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聖誕節緊緊相連的,不單單是元旦,還有一長串的期末考試。
若是在以往,夏悠一定會在臨近期末的一段日子里,扎根在自習室里,埋頭苦讀。可是今年,不同于以往。其實最主要的差別不在于考試本身,而在于考試之後的那段日子。
對于夏悠來說,這一年的寒假,將比從前她所經歷的任何一個都更別致,更有意義。
所以即便現在正是應對期末考試的關鍵時期,她依然忍不住每天輪滑,並且開始期待即將到來的這個假期。
事實上,在平安夜那天的輪滑交流比賽中,夏悠以女子新人平花第二名的好成績,成功得到了陝西輪滑圈子的關注。
按照a大往年的傳統,凡是在交流比賽中嶄露頭角、受到關注的新人,都有機會申請參加寒假的輪滑實踐活動,隨老大許佳年一起,體驗更豐富的輪滑項目。
而今年的實踐內容,就是去西安南郊的一家少兒輪滑培訓班,給孩子們當教練員。
憑著之前那段時間的刻苦練習,夏悠終于擺月兌了「關系戶」的名頭,沒有借助許佳年的幫助,僅僅是靠自己的努力,就通過了輪滑社成員的考核,爭取到了今年的實踐名額。
期末考試接踵而來,a大學子紛紛苦讀迎戰。時間疏忽而過,轉眼,已是寒假伊始。
林小黎和其他兩位室友已經離校回家,宿舍里只剩下夏悠一個人。
她開著電腦,播放器里循環著的,是taylorswift的歌單,每一首流行搖滾,都充滿了活力,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
將最近幾天需要換洗的衣服疊好裝進書包里,夏悠又往書包夾層里塞了兩本書,接下來是錢包,手機,鑰匙,最後是她的心肝寶貝——輪滑鞋。
行裝打點妥當之後,她將筆記本電腦關機,鎖進衣櫃里,然後戴上耳麥,按下mp3的播放按鈕,鎖上宿舍大門,神采奕奕地往樓下奔去。
許佳年依然在老地方等著她,夏悠走出宿舍樓門,立刻飛奔著撲向他的懷里。佳年正在低頭玩手機,冷不丁被她這麼一撞,差點沒站穩。
他身子往後仰了一下,然後很快穩住身形,將夏悠抱住,揶揄道︰「你是千斤錘嗎?怎麼這麼重啊!」
夏悠撇撇嘴,爭辯道︰「你才是千斤錘,你整個輪滑社都是千斤錘!」她從他的懷抱里扭了出來,依舊是神采奕奕的模樣,「我這叫‘擁抱假期’,你懂不懂?」
「懂了,你擁抱我,我是假期,我是千斤錘,所以你的假期就是千斤錘的意思。」他發誓要把她繞暈,而事實證明,他也確實做到了。
果不其然,夏悠沒有繼續糾結于許佳年的玩笑話,默默轉移話題道︰「你可真能講啊,我是說不過你,我認慫。」她不以為意地揚了揚眉,「走吧,我們去集合,是在校門口對吧?」
佳年答道︰「對,這個時間應該已經有大巴停在那里了。」
夏悠點頭說︰「那快走吧,別讓大家都等著我們兩個。」
「這種事情,好像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吧?」許佳年突然想到早先夏小悠輪滑水平不濟,刷街拖後腿的事情,于是沒經過腦子,順口就說了這麼一句意有所指的話。結果……夏悠一腳踩在他鞋上,氣沖沖地自己先走掉了。
不僅如此,夏悠走了幾步遠時,還回頭憤憤然地沖他喊了一句︰「誰讓你總拿我菜鳥階段的黑歷史說事兒,踩你活該!」
佳年哭笑不得地想——憋不住話的男生,被人踩死也是活該。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說,以後一定要悔改,要長記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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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整潔的大巴車里,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輪滑隊員,夏悠轉頭張望,驚訝地發現這車里的人總共加起來,大概也超不過十個。
「就只有這幾個人?」夏悠有些疑惑地問。
佳年答道︰「人應該還沒到齊,不過就算都到齊了也就十個人。」
夏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刻翻臉不認人,轉頭瞪他一眼,說道︰「我又沒問你!」
見她還在為剛才路上他的嘲笑而耍小脾氣,許佳年無奈地抿了抿嘴唇,好言相勸︰「好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慪氣了。再說,我不是都給你道歉了麼?」
「你有事沒事拿我尋開心還有理了?!」夏悠說完這句,直接扭頭望向車窗,任憑許佳年怎麼搖她晃她,都賭氣不作回答。
佳年厚著臉皮討饒了幾次,依舊不見起色,于是無奈之下,他只好搬出為夏小悠獨家定制的下下策……
「前天我上網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一個有意思的詞條,叫做‘哈扎爾辭典’,後來查了一下,發現居然是一本小說。」他一邊說,一邊透過車窗玻璃映出的倒影,留心觀察著夏悠的反應。
不出他所料,夏悠這個好奇寶寶果然一副默默聆听的表情。
許佳年很滿意地點點頭,繼續放餌釣魚︰「這應該是目前為止最著名的一本辭典體小說,用詞條的形式來詮釋哈扎爾民族的消失之謎。而且,這部書分為陰本和陽本,這兩者之間的差別也很玄妙,值得深究……」
講到這里,許佳年不動聲色地閉上嘴巴,不再繼續。偏巧這時,大巴車很配合地啟動了,他更有了理由岔開話題,與周圍人閑聊︰「這車開得還挺準時,我們大概一個多小時就能到那個地方。」
夏悠默默地等了半晌,終于發現了這麼一個悲催的事實——許佳年這個混蛋,故事才講到一半居然就故意不講了!
她轉過身子來面對許佳年,瞪著一雙好看的大眼楮與他對視,片刻之後,擰著眉頭向他聲討︰「喂,你這個人也太壞了,怎麼能這樣?!那個什麼‘哈扎爾辭典’,講都講了,就一口氣講完啊……」
佳年笑道︰「我要是真的一口氣都講完,你是不是就打算繼續冷著我,再也不跟我說話了?」
「……」夏悠不吱聲了,因為她確實就是這麼打算的。
「所以說啊,這真的不能怪我,要不是你對我實施冷暴力,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他說著這樣的話,語氣里完全听不出半分悔改之意,反而有些洋洋自得,「也多虧我聰明,知道用什麼辦法對付你這個好奇寶寶。」
夏悠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索性揮舞著小拳頭不輕不重地揍了他兩下,而後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好了,揍爽了,這次就先原諒你。」
許佳年敏捷地捉住她的小拳頭,開玩笑說︰「那就叩謝夫人了。」
夏悠這才轉怒為喜,嬉笑著倚在他的肩膀上,偷眼打量著他形狀美好的下巴。
「你再這麼盯著我看下去,口水就要流到我肩膀上了。」
驚聞此言,夏小悠趕忙轉了轉眼珠,瞟向一邊的走道,紅著臉替自己辯解︰「你別亂說,我才沒在看你!我、我剛才在想……」在想什麼呢?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編出來一個合理的理由,「我是在想林小黎為什麼沒有跟我們一起參加實踐活動!」
「哦,楚千銘就坐在前邊數第三排靠窗子的位置,林小黎因為失戀了所以不想和他有交集,所以沒來參加。」許佳年條分縷析地嘲笑她,「這問題還真是很難想清楚啊……」
夏悠訕訕地抽了抽嘴角,裝作沒有听到,自然而然地轉移話題說︰「是不是還要很久?我有點困了,先眯一會兒,到了別忘記叫我起來。」說完,也不管許佳年是什麼表情,她就直接一頭栽在他的肩窩上,開始佯裝熟睡。
佳年求和好的目的已經達到,于是自覺閉嘴,沒有繼續招惹她。
夏悠安安穩穩地倚在他身上,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豎耳傾听佳年和周圍人的聊天內容。
斜前方的左彤回頭問道︰「老大,這次大概有多少個小家伙要帶?」
佳年答道︰「秦哥跟我說的原話是‘今年生意不景氣,只有十個八個學員,你們一對一都夠了’,但你也知道,他每年都拿這話糊弄我們。」
左彤歪著頭思索片刻,而後說道︰「你說的也是,秦哥每年都是這話,但是每次都不符合實際情況。去年好像總共是十六個孩子,後來退出一個,我沒記錯吧?」見佳年點頭,她又繼續道,「照這個情況,我估計這次少說也得有十五個。」
這時,閉眼假寐的夏悠突然小聲嘀咕了一句︰「提前說好,我只能帶一個小孩……」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只有許佳年能听到。
佳年故意裝沒听到,輕笑一聲,對左彤說道︰「我也覺得這次不會少于十五個人,我們幾個老隊員也不是第一次當教練了,沒什麼新鮮的,不如讓夏悠這樣的新人多帶幾個孩子,讓他們多體驗體驗。左彤,你覺得呢?」
左彤點頭道︰「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老大,這事兒就交給我吧,等到了那邊我來給隊員們分工,到時候我盡可能多給新人機會。」
「好,下午分任務就看你的了。」佳年話音將落,手臂就被某人狠狠地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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