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走出樓門口,遙遙地就看到了站在告示牌旁邊的許佳年。」
夏悠抬起頭,傻傻地望著他,問道︰「有什麼不一樣?」她不需要知道答案,只是想听到更多的甜言蜜語,以此獲得更多的安心感覺。
「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沒有轟轟烈烈,沒有海枯石爛,甚至也不是一見鐘情,可是我們從始至終都互相陪伴在身邊,一起開心,一起難過。」佳年與她對望,眼底有濃濃情愫在流轉,「這樣靜水流深的愛情,多美好。夏悠,你說呢?」
夏悠總是很喜歡听佳年講話,不管是甜蜜的,雋永的,溫柔的,還是帶著戲謔意味的話語,一切一切,她都喜歡。
她凝望他的眼眸,忽然想不出比那四個字更加合適的話語,于是,告白就這樣月兌口而出︰「我喜歡你。」
「……嗯?」許佳年顯然沒有預料到她這突如其來的告白,怔了一瞬之後,忽而笑起來,唇角彎彎,很是好看,「夏小悠,你還真是很……」佳年頓了片刻,終于從滿是歡喜的腦海里搜刮出合適的描述,「很和我胃口。」
夏悠也眯著眼楮笑得明媚,婉聲說︰「既然我這麼對你胃口,陪我一起吃晚餐好不好?今天是平安夜呢,我不想一個人過……」
繞了一圈,她又將話題繞回了最初。
佳年不禁好笑地抬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無奈地說道︰「說你古靈精怪你還真的演給我看啊!」他耐著性子向她解釋,「這畢竟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平安夜,你以為我不想跟你一起過嗎?傻丫頭,我是擔心你腿疼,又怕你心里惦記著林小黎,想留在宿舍陪陪她,所以才……」
夏悠沒有給他機會說完後面的話,她輕輕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吻了吻他的嘴唇。
唇貼著唇,她輕聲呢喃︰「傻瓜,我都懂,可是對我來說,所有事情加在一起,也抵不過一個你啊……」
佳年動容地將她抱緊,久久沒有言語。他真想就這麼抱著她,直到歲月盡頭。
可夏悠很快就不安分起來,在他懷里扭了兩下,悶悶地說︰「那個,我把壽司拿給小黎當晚餐,你會不會怪我?」佳年半晌沒有回答,她有些忐忑,于是趕忙補充道,「那個,我不是不知道你跑去買壽司的辛苦!只是,她一個人在宿舍,真的挺可憐的,而且我真想跟你一起,不想自己回去……」
佳年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故意拿她尋開心道︰「我也沒說不行啊,解釋這麼多做什麼?你就這麼在乎我,怕我生氣?」
夏悠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鼓著腮幫子沖他嚷叫︰「敢情你剛剛悶著頭不吱聲,又是在故意耍我!」
佳年笑說︰「我哪有?是你自己心急,我三秒鐘不講話你就開始好一通解釋。」
「好好好,我最心急,我最在乎你,你這個萬人迷!」夏悠說著說著,自己也繃不住笑了出來,「那你等我一下,我把壽司送上去就下來找你!」
佳年點點頭,任她轉身往樓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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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悠將壽司拿給林小黎,又溫溫柔柔地安慰了她幾句,便在她的催促之下,又急匆匆地出了門。
佳年正站在樓下給她發短信,誰知,一句「你好好在宿舍歇著,壽司應該夠你們兩個人吃,我先回去了」剛發送出去,夏悠就舉著手機氣勢洶洶地沖過來找他算賬了。
她一頭撲進許佳年的懷里,控訴他道︰「我都說了不準你走,你還是要走!你根本就不听我話!」
「真是冤枉,你瞧,我等了好半天沒見你下來,還以為你懶得出門了又不好意思直說,所以我才好人當到底,主動發這麼個短信的。」佳年解釋道,「你看,我這不是還沒走麼。」
夏悠這才作罷,說道︰「看在你沒走的份兒上,就原諒你好了。唔,我想吃提拉米蘇,帶我去東大街好不好?」
佳年捏捏她的鼻尖,皺眉說道︰「又吃甜食?你一個女孩子也不曉得控制一下食欲,過陣子你突然變得圓滾滾的,那可怎麼辦?」
夏悠定定地看著他,問道︰「你會因為我變得肥嘟嘟的就嫌棄我嗎?」
佳年答道︰「那倒還不至于,只是甜食吃多了確實對身體不好,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希望我家小姑娘能健健康康的。」
她點點頭,認真地說︰「我懂,以後我要努力變成一個節制的人,少吃甜食!」然後,還沒等佳年夸獎她,她又自動自發地補充了一句,「但是今天是平安夜,所以可以破例啊!走吧,去吃去吃!」
許佳年瞧著夏悠臉上那副雀躍的神情,怎麼也不忍心真的攔著不讓她吃,然而心里又忍不住為她的任性肆意而擔心,糾結半晌,最後還是敗給了這個小丫頭,扶著額頭隨她往東大街奔去。
兩人坐在哈根達斯店里,佳年斯斯文文地品嘗著一杯摩卡,而坐在他對面的夏悠,則歡歡喜喜地揮舞著小勺子,一下一下地往嘴巴里送蛋糕。
她笑眯眯地看著許佳年,說道︰「你听沒听過一句廣告詞——愛她,就帶她去吃哈根達斯。」
「听過,怎麼了?」佳年淡淡地反問一句,然後立刻覺得哪里不對勁,不由得忐忑地又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夏小悠,你腦子里又在琢磨什麼歪心思……」
夏悠抿唇一笑︰「我在想,還有另外一句話,很適合跟這個廣告詞搭配起來。」
「什麼話?」佳年挑眉。
她得意地笑︰「今天你依然愛我,明天你仍會繼續。」
許佳年嘴角抽了一下,隨後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的無理要求︰「你想得美!哈根達斯這種甜膩得要命的東西,每個月只準吃這麼一次。明天愛你沒錯,但是不準再來吃這個東西了,到時候我帶你去吃更好的,怎麼樣?」
夏悠本來還想再象征性地爭取一下吃冰淇淋和小蛋糕的機會,但是一听佳年承諾要帶她去吃更好吃的東西,便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明天行程交給你安排了,吃貨的快樂聖誕節,我可是期待很久了!」
許佳年點點頭,算是應下了明天的飯局。夏悠這才心滿意足地繼續與面前的蛋糕和冰淇淋奮戰。
吃了一肚子甜食之後,她一臉陶醉地感慨了一句︰「嗯,真是不錯,真不錯……」
她高興,佳年也跟著她高興。
隔著一張小圓桌,他靜靜打量著夏悠的笑顏,也不知怎的,忽然心血來潮想在她面前賣弄自己的博學多才︰「說起來,你知道為什麼吃東西會令人快樂麼?」
夏悠沒想到佳年會突然問出這麼個問題,愣了幾秒鐘,然後傻傻地重復他的話︰「呃,原來吃東西會令人快樂?」說完,她自己仔細感受了一下,點點頭道,「確實哎,我這會兒心情好得像要飛起來!為什麼呢?」
「從生物心理學的角度來說,人的情緒和人體激素的分泌是有關系的。」佳年稍稍端正了坐姿,很有架勢地給她普及知識,「比如說,當你體內的腎上腺素突然增多時,你就會變得情緒激動,覺得很興奮,或者很憤怒。而當另外一種名叫‘多巴胺’的物質增多時,人就會覺得快樂。」
「多巴胺?」夏悠喃喃地重復著她听不懂的專業詞語,「所以吃甜食有助于多巴胺分泌,是這個意思嗎?」
佳年點頭答道︰「差不多,其實不只是甜食,吃其他的東西也有同樣的效果。」
講這些的時候,許佳年的眼眸里似乎藏著睿智與篤定的光芒。這樣的他,令夏悠著迷不已。
她一臉崇拜地看著他,良久,才憋出來一句完全不在狀態的廢話︰「難怪林小黎失戀了一直坐在客廳里嘎 嘎 地嚼薯片……」
許佳年險些被她這個回答給氣倒,他終于意識到,整天與夏悠這樣的女生相處,一定要時刻做好「太陽穴突突亂跳」的準備。因為她實在是太擅長……不按套路出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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