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徐奔小哥,醒醒,醒醒!」耳畔傳來的一陣急促的呼喊聲和身體上傳來的不協調感將徐奔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抬頭一看,原來是村長和大勝在叫他,晃動著他的身體。
「小兄弟,你可算醒了。剛才你在哪里一動不動的,眼神迷離,還露出傻笑,把我和小勝都急壞了。」看見徐奔本來失焦的瞳孔恢復正常,神色也不再茫然,村長才放下心來,向徐奔解釋道。
「我叫大勝,齊大勝。不要叫我小勝,再這麼叫我就要生氣了!」大勝對于村長不喊自己的名字而喊自己「小勝」很是介懷,認為村長是把自己叫小了。
「你在我眼中永遠都是那個跟在大生後面流著鼻涕都不抹的光 小勝!」村長很難得地一本正經地開了大勝的玩笑。
「你」
見兩人在一旁爭吵了起來,徐奔也沒當回事,畢竟有村長這個大人,雖然是個老小孩,但出不了事兒。
他繼續想著自己的事兒。里面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以珊婆婆的控制力與當時她引動的岩漿的量和規模都不足以將地表崩裂,那河道里出現的那條地縫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會不會是有用氣高手在附近大戰?畢竟能改變地層排布的威力也就只有用氣打出的招式才能辦到了吧!
不對,當時我就在附近,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人在戰斗。那種能改變地層的威力根本不可能不發出一點響動的。所以這種猜想被排除了。
那到底是什麼呢?
等等!魚群為什麼要游進縫里呢?要是只是一個單純的坑,是不可能容納的了那麼多的魚的。如果有什麼寶貝在里面的話,為什麼不見他們得了寶貝之後游出來呢?如果里面的寶貝只是一個誘餌,而捕食者在一旁享用魚群的話,那以它們的獸類直覺的話,就算不明白,也會意識到里面有危險的吧!
那要是里面是一條暗河就不一定了吧!所以魚群才會進到那里的。一定是這樣,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
徐奔漸漸把握住了事情的脈絡。
或許地縫原本就是存在的,下面有一條暗河。也許地縫或是暗河里真的有什麼吸引著他們,讓他們遵從本能地往里游。但是地縫開口不大,不能容納大多數的魚通過,每次只能通過一小部分。
後來,珊婆婆放大招把這處地縫的開口給震大了,這樣就能同時容納魚群游過。所以原本要經過小裕村旁邊的玉水河河道的魚群就在半路上轉彎改道了。
沒錯,就是這樣。那個黑袍惡魔不是也說地縫那邊的魚比他幾年前來到小裕村時在這里看見的還多。那說明當時就有一部分魚沒有走玉水河的路線,那它們去了哪里了呢?地下暗河!這樣一切線索都能連上了。
沒想到,經過黑袍惡魔的給出的線索提示,徐奔竟然漸漸地把事情的經過給推理的**不離十。那處河床上確實是一直存在著一條地縫,但是在幾百年以前,就是小裕村祖先來到這里建立村莊的時候,它還很小,只有一掌寬。不過經過這幾百年的河水沖刷、搬運,地縫越開越大,也吸引了相當一部分的河魚游進去。
里面的地下暗河河水比之地表的玉水河還要純淨、清澈、食物豐富,對于魚類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所以小裕村這幾百年收獲越來越少固然有著不開源節流的原因,也和這個地縫月兌不了干系。
直到幾天前,珊婆婆為了徹底消滅摩斯伽而引動了地底岩漿,改變了附近地殼的結構,使得地殼擠壓,將那處地縫給崩大了。這才使得玉水河在小裕村的這一段魚群絕跡。
雖然徐奔臉上沒什麼表現,但經驗老道的黑袍惡魔從徐奔的眼中看到了傳達出的了然的情緒,于是他說︰「小子,看來你已經清楚整件事的原委了。我也不要求你說出來,因為我不想听。不論是什麼原因,現在,在玉水河里你們已經打不到魚了。那我要你們這些卑賤的人類也沒有用處了。都給我去陰間懺悔去吧!懺悔自己為什麼要當一個弱小的人類。」
說罷,他揚手就要發起攻擊。
「等一下!」這時徐奔大聲喊道︰「黑袍大人,既然我們現在已經確定在地縫的那一邊能找到魚群,那只要您高抬貴手,將這處陣法擴大幾分,將那片區域涵蓋進來不就好了嗎?這樣一舉兩得,既能養活小裕村的村民讓他們繼續為您打漁,又能給您提供更大的貨量。這樣豈不是更好!」
徐奔這番話明著是為小裕村村民著想,從表面上也是挑不出毛病,實際上他也是想趁此機會模清對方的底細。如果對方答應了,並能輕易地將陣法範圍擴大到那里的話,說明眼前之人果真是深不可測,不可力敵。若是對方拒絕了或是布不出來的話,那就走運了。這說明徐奔應該可以有與對方硬拼的實力。
不過黑袍惡魔也是有苦說不出啊。他本就不擅長精神力量,而且剛才借助陣法增幅了自己的精神力,也使得他在精神上有所創傷,實力更減。而且本來他要增大陣法的範圍就有些勉強,現在就更不可能出手了。
見黑袍惡魔許久不回話,徐奔心中已有了答案,一直懸著的心也稍微放下來一點了。看來這個家伙剛才借助陣法也不好受啊!
徐奔知道單憑實力自己還是很難取勝,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覺悟之火的不確定爆發上,他決定拖上一拖,要是能忽悠他在浪費一些力量就更好了,那就更能拉近雙方的實力差距了。
「大人,不知您覺得我剛才的提議怎麼樣?」雖然心里恨死了黑袍惡魔,不知道暗地里想把他剮過多少遍,但徐奔還是擠出了一張「誠惶誠恐」的笑臉,不過第一次做還是有些僵硬。
「不必了,那里的魚我自會去取。至于你們這些廢物,已經沒用了,就都給我化掉,變成坎拉魔盒的養料吧!」黑袍惡魔忽然換了嘴臉,獰笑道。雖然看不清面目,但就連臉上朦朧的迷霧都散發著一種凶惡猙獰的氣息。
「不好!」看到對方不再虛以逶迤,而是直接撕破了臉皮,徐奔心中警兆猛響眼皮狂跳,驚叫出聲。
對方的做法出乎了他的意料,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可恨哪!
徐奔也在心底埋怨著自己,明知對方是惡魔,喜怒無常、不講道理的惡魔,他還是把對方當成是人類對手來看,按照人類的方式來推斷對方的行為。
失策啊!自己還是太女敕了呀!
不過,來不及後悔,因為對方已經出手了。
黑袍惡魔也不見怎麼動作,右掌反手一翻,手上就出現了一個秒進雕花、漆黑如墨的方形盒子,大喊道︰「下面何人?」
語落,黑色魔盒上升騰起一片濃郁如墨的黑色霧氣,無風自動,隨意地變換著形狀,像是一條毒蛇在隱蔽著,等待著發起攻擊。
一看對方使用魔盒攻擊,徐奔心里輕松了一半,他再來之前已經把這個盒子的用法和禁忌推斷出來並和村長、大勝說過了。他們二人應該記牢了吧。
果然,三人站在下面不回話,上面的魔盒也就沒有了反應。黑霧沒了用武之地,在盒上不停地轉著圈盤旋著,就像是一個等得不耐煩地小孩子。
‘嗯?’看到眼前的一幕,徐奔眉角微皺,若有所思,忖道︰‘難道這個盒子擁有自己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