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只眼 第六章 韓家

作者 ︰ 萬物天誅

韓墨關掉電腦,第一個想到要報喜的人就是自己老哥韓哲了。韓墨自幼就與大哥韓哲感情特好,尚記得小的時候髒兮兮的自己總是跟在大哥的後面跑來跑去,被自家親戚和老爸老媽戲稱為韓哲的小跟屁蟲。

那時自己一家住在鄉下,老爸在鄉公所謀了個會計的小小職務,老媽在當地的小學教書,日子雖不算富有倒也過得去。大哥從小就特聰明,不管做什麼事都愛爭個第一。事實上他也的確做到了。不論是日常的學習生活中,還是在周圍小伙伴嬉笑打鬧中,他一直扮演著一個領導者的角色。在韓墨小小的心靈中,大哥似乎無所不能,從不言敗。

鄉下平靜而美好的日子卻是沒有持續太久,在韓墨六歲那年,有人找到他們家了。來人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靚,都穿著一身韓墨說不出名字的好看衣服。來人自稱老媽娘家人,總是一臉和善的笑。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韓墨雖小,卻也覺得他們笑得假。

老媽似乎非常不歡迎他們,臉色難看的很。不過說來也怪,看到老媽娘家人,韓墨突然想起這樣一件事︰在鄉下住了這麼多年,自己一家似乎從來沒有走過母親娘家的親戚。但畢竟來者是客,老爸也算得上熱情,又是張羅飯菜,又是幫著準備住宿的地方,倒不至于冷落了他們。

這對男女在韓墨家住了三天,然後就客客氣氣地告辭了。臨走前他們送了老爸一個紅色盒子,韓墨後來偷偷地打開過那個盒子,卻是一本特別厚大的線裝文言文古書。小小年紀的韓墨對這個自然不感興趣,放回原位後再也沒有踫過這本書了。

老爸起初偶爾翻看下這本書,後來翻看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再後來仿佛著了魔一樣,整日抱著這本書不放,連鄉公所也不去了,會計的職務自然是丟了。老媽知道這件事後大為光火,有一次趁老爸熟睡的時候將老爸視若珍寶的那本古書一下子燒了個精光。

老爸醒來後得知此事,一向好脾氣的他破天荒地發了大脾氣,與老媽大吵了一架。自那以後父母二人為了一些雞皮蒜毛的小事經常地吵架。而在此之前,他們別說是吵架了,就連紅臉也是極為少見的。

老媽為了挽救亮起紅燈的婚姻,決定換個生活環境,全家一起搬到了雲都市區。直到搬進一所以前只在電視上看過的富麗堂皇的大房子,傻眼的韓墨才知道原來老媽的父親,老爸的岳丈,自己的外公,竟會是內地第一首富——王石。

王石身家驚人,明面上的賬戶上倒是只有一百多個億,但暗地下的財產數目卻沒人說得清。此人有兩子一女,而老媽就是他最疼愛的小女兒。本來像王氏這種大家族,兒女間的婚事哪里由得自己做主,凡事都要講究個門當戶對才是道理。

但可惜王石的小女兒王雪卻不這麼認為。王雪從小就出了名的叛逆,仗著父親王石對她的溺愛,根本不理會別人的「苦口良言」,更別說是將自己的婚姻這種人生大事任憑他人做主了。于是乎,叛逆的王大小姐在「一個對的時間一個對的地點遇到一個對的陌生人,然後和這個陌生人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結婚,生子,開心過活。」(此結論乃是王雪大小姐在看了很多本言情小說後奉為金玉良言的人生宗旨)

得知此事後的王石被氣的不行,一怒之下下了最後通緝令︰要麼自己回來,要麼永不再見。王雪也是個倔脾氣的主,你說不見?好,那咱就不見。如此十多年父女兩人竟果真沒再相見,王石只當沒生過這個女兒,王雪也只當父親早已不在。

但人心畢竟都是肉長的。年歲漸重,王石對女兒的思念也越來越重,派人暗中照顧女兒一家,又讓人經常拍一些女兒一家的生活照傳回來,聊解思念之苦。女兒懷孕了,女兒生孩子了,女兒的第一個孩子滿月了,女兒的第一個孩子十歲了,女兒生第二個孩子了……王石總在第一時間就得知這個消息。

以前王石雖然想念女兒,想見見自己的外甥,但一來女兒一家生活的頗為幸福,自己不願貿然打擾;二來這人越老,卻是越拉不下臉皮了,王石總也下不定決心,卻總是希望女兒會主動來找自己。如果王石長子王天磊和次子王天放不出事的話,相信王石與女兒之間的這種局面還要一直持續下去。可惜世事沒有如果。

王氏集團最大的競爭對手李氏家族這些年在王石和兩個兒子王天磊王天放不遺余力的打擊壓制下每況愈下。前些日子王天磊在與李氏爭奪雲都郊區的一塊頗為關鍵的地皮時,又將李氏狠狠地踩了一腳。

李氏心懷恨意,暗地里請了幾個亡命之徒想要制造一兩起車禍讓王石和兩個兒子一同歸天。他們失敗了,但也可以說是成功了一半︰天磊在一起「意外事故」中當場身亡,王天放在另一場「意外事故」中下半身脊骨全斷,就算王石請了全世界最有名的醫生,也只能保得他的性命,無法讓他重新站起來。

王石見機不妙,眼見得李家已經開始瘋狗跳牆,立刻搶先下手。王石出得大價錢請了兩位國際上出名的殺手,在一個冷雨夜模進李家大宅將離家上下四十七口悉數滅口,然後將一切證據毀的干干淨淨。至于警察和法律,哈,有錢人表示從沒听說過這種東西。(要和諧!)

雖然解決了後顧之憂,但王氏集團卻也面臨著後繼無人的尷尬局面。王天磊只有兩個丫頭,而王天放雖然有一子一女,但那小子今年才三歲。而自己如今年歲已高,歲月不饒人,他根本沒有十幾二十年的時間來慢慢培養這個小家伙。直到此時他這才記起自己還有一個女兒,這個女兒生的兩個兒子,听說大的今年都二十四了。王石一番計劃,在心中籌劃良久,終于下定決心將寶壓在這個叫韓哲的外甥身上。

王石不知用了什麼誘餌,設了何種計謀,反正結果就是把韓哲騙進了自己的公司。韓哲從最底層開始往上爬,短短三年不到就做到了部門經理的位置。而女兒與自己的僵持的關系也開始解凍︰自己幾次親自打電話邀請女兒來參加家宴,雖然電話那頭還是冷冰冰的,但每次卻也都來了。

女兒喜靜,愛看書,教了那麼多年的書,已經習慣了耳中時時有學生的念書聲。這好辦。王石在五中附近為女兒辦了個書店。書店不大,勝在格調清雅,頗合女兒心意。

女婿不知怎地迷上了考古。這也好辦。每個月給他卡上打一大筆錢,又請了兩個專業考古人士陪他滿世界晃悠去。這兩人雖然不無監視他之責,但為了妻兒放心,再說韓墨老爸韓成自認行的端坐得正,並無任何對不起家庭之事,倒也不甚在意。

當然考古歸考古,妻兒也是冷落不得的,韓成每到新的一地,就發一些當地的出名風景照片回來。每次回國也記得給妻兒岳丈七姑八嬸帶禮物,在家呆的時間也不算短。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嘛,王雪對于韓成的這個興趣並不加以阻攔,偶爾興趣來了也會隨她一起出國來一次異國考古游。如此這般,夫妻倆的感情又慢慢升溫了。

韓墨進了雲都的貴族子弟高中。王石為他在外面專門買了一間精裝修的小房子,每個月零花錢管夠,如若有何煩惱,一個電話就可以幫他擺平——當然韓墨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打過那個外公留給他的「應急電話」。

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大家族。為了王氏集團。

韓哲也沒有讓王石失望。

不論他是一個雜工,一個普通上班族,一個辦公室會計,一個部門主任或是如今的部門經理。每一項工作他都做得很好,好到一向苛刻的王石也挑不出任何毛病。韓哲學習新知識的速度之快,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匪夷所思。

對待自己手下的員工,韓哲從沒拉過臉子發過脾氣,對他們的一些個人困難他也是盡量照顧。奇怪的是,他手下的員工在敬他愛他的同時對他更多的卻是懼。因為他對敵對公司從不吝嗇于給之以雷霆手段行風雲之擊。對于敵人,他不擇手段,不計過程且從不給對手留退路。

對自己,韓哲的要求卻嚴的多。他不抽煙,不喝酒,不**,不賭博,不泡夜店。一切消遣娛樂的活動似乎都與他絕緣。韓哲喜歡的是讀書,健身,遠足。這樣的韓哲簡直堪稱男人中的楷模。二十好幾的人了,听說上個月談了個女朋友,竟是他的初戀,說出去可真叫人不敢相信。

韓墨一直以哥哥韓哲為自己的榜樣,他自己也在朝著哥哥的背影前進著。只是想要追上哥哥的步伐,似乎還有好遠的路要走。不過,在某些方面,他也有勝過哥哥的地方。比如說,棋藝。

哥哥在十九歲那年與四聖第一次交手,慘敗。次年繼續交手,敗。而過總共交手五次,戰績全負。最後一次輸給四聖時,四聖寫下那兩個字︰「求敗。」並說出那句充滿霸氣的宣言︰「棋界之中,除我之外,不可稱王。」

韓墨心中一陣惆悵︰從那以後哥哥就戒了下棋的愛好了,可如今自己竟然能在兩項棋類比賽中與四聖戰平,雖然說一方面是想為哥哥搏回一個面子,另一方面也是心中暗暗希望自己能有一些不輸給哥哥的閃光點。

「哈,」想到這里韓墨有些沾沾自喜起來︰「現在就給哥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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