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鏡尋音 第5節 陰謀之三

作者 ︰ 小記仙

這是一家門面裝點得非常整潔,也不失大方華麗的旅店,上面調皮地閃爍著四個充滿活力和親切的藝術體字,「忠義旅店」,

「看,這不就到了?」

李秀隨著胖老婦走進旅店里去,這幾天旅店的生意一直都很蕭條,除了分開的數位客人,四周一片淒清,她們徑直地走到了服務台處,還沒開口,一位女服務員便已帶著微笑詢問︰

「二位夫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要住店還是吃晚餐?」

「呃……我們是來找人的。」

「哦,你們是來找蘇老先生的吧?他正在10號桌那邊等著你們。」

「蘇老先生?」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她們隨著女服務員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位穿著整齊的老先生正朝她們招手,那老先生正是之前的那位老人。

「珍姐,是那個人嗎?」

「是啊,是他啊,可是,他之前並沒有告訴我們他姓蘇啊。」

「蘇」這個姓仿佛都在二人心中引起了難以解釋的想法。

而當二人越來越接近老先生時,這種想法在李秀的心上所產生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不小心流露到臉部上。她帶著驚訝而又迷惑的眼神打量著面前這位老先生,仿佛這位老先生臉上有什麼特殊的東西正引起她的好奇,而老人此時也差不多是以同樣的神情面對著李秀。

「阿秀,阿秀!」胖老婦連叫了兩聲,對于李秀此時的奇怪表情,她將她的猜想說了出來,「就是這位老先生要見你,你該不會真認識他吧?」

「哦,」李秀察覺到自己有些失禮,趕緊作答,「只是覺得有點面善,」接著又微笑地向老先生打招呼,「先生,您好,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老人仿佛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應答,「哦,不好意思,我太失禮了。」接著就模著額頭,呵呵地笑了。

「好了,我的任務也算是大功告成了,我該走了,我想你們需要單獨相處的時間吧,再會。」胖老婦似乎明白什麼,向李秀投去了俏皮的眼神,仿佛在示意什麼,轉身就要走。

「珍姐,你說什麼哪,你不會想這樣拋下我,讓我跟一個陌生人獨處吧?」李秀拉著胖老婦的袖口,壓低了聲音。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婆子,難道還怕被這位體面的先生吃了不成。」胖老婦玩笑著說,「留下來,準會有收獲,指不定你還會因此而登門過來感謝我呢,走了。」

胖老婦毫不留情,轉身就走出旅店。

「秀,還記得我嗎?」老人招呼李秀坐下之後,便開門見山,深情地看著面前的李秀,眼楮仿佛被淚水浸紅了。

「你是?」李秀此時心理一片混亂。

「秀,我是蘇簫啊,難道你認不出我了嗎?」老人顯得很激動。

「蘇簫?!你說你是蘇蕭?」李秀的心好像突然間被什麼刺痛一樣,聲音有些顫抖。

「對,我就是蘇簫,你的丈夫,蘇簫啊!」老人的眼淚已不知不覺涌上眼眶。

「不,不可能,先生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啊,蘇簫早就在四十年前的台風中死去了。」李秀搖著頭,淚水瞬間打濕了眼眶。

「我沒開玩笑,秀,難道你真的這麼認為嗎?你听我說,四十年前,我並沒有死在‘卡拉’之中,當時我被狂風刮落懸崖,掉到山溝里,被洪水沖到外面去了,後來有人救了我,我卻從此失去了記憶,模模糊糊地在外面生活了四十年,直到前天,不知道為什麼,我竟如夢初醒,突然想起了以前很多很多事情。于是,我便靠著點滴的記憶找到這里,找到了我的故鄉,當然,我更希望還能見到我的家人,上天顯靈,我還能夠在這里見到你,現在,就是當場被雷劈死,我也無怨無悔。」老人不顧身在公共場所,淚水早已掉落在餐巾上。

「我不信,我不信,你撒謊,先生,這個謊言只能夠拿來欺騙三歲小孩。」李秀口上雖這麼說,可淚水已劃過憔悴的臉頰。

「秀,我沒騙你,我沒必要說假話,我知道這四十年來,你們都過得很苦,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會這樣。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就算你現在不認我,不原諒我,也是我咎由自取,像我這種人,早就應該死無葬身之地!」老人用力地捶著胸口。

「別這樣,先生,我……相信,我暫時相信你。」李秀趕緊伸手過去阻止。

「秀,你真的相信我是蘇簫嗎?」老人慢慢地握住李秀雙手。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請給我點時間吧,我想靜一靜,靜一靜。」李秀說著將手縮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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