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鏡尋音 第5節 陰謀之二

作者 ︰ 小記仙

銀紫色的路燈下,立著一塊淒清的石碑,老人站在石碑旁,焦慮地朝四處投去模糊的視線。這是老人下午曾經來過的地方,台林村的村口處,這里離老人投宿的旅店大概有三十米的距離,可除了忠義街上輝煌的燈火外,其他地方幾乎都是晦暗不清,偶爾從山上某處黑暗的角落里傳來「咕咕」的鳥叫聲或是「唧唧」的蟲鳴聲,卻總讓人覺得這些聲音不懷好意,甚至充滿恐懼。

「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難道那女服務員在騙我?不可能,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人,也許,也許真是發生了什麼事?」老人心理反復地琢磨著,卻不知如何是好,萬一女服務員沒有騙他,萬一他這就離開了,而胖老婦卻帶著李秀來找他的話,那他豈不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到這里來,這里,我在這里。」這時候,一把低沉微弱的聲音忽然傳到了老人的耳邊,把老人嚇了一跳,老人以為是自己听錯了,可不一會兒,同樣的一句話又從某處黑暗的地方傳了過來。

「難道,她們在跟我鬧著玩?」老人心理又升起另一個想法。可這個想法還是無法撫慰他那正在急劇蹦跳的心髒,老人感到那聲音仿佛具有某種誘惑力,讓他不自覺地移動雙腳,朝它挪步過去。就在老人剛剛離開銀紫色的光線所撐開的領域之時,老人猛然感覺到自己的雙肘正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握住,兩束耀眼可怕的紅光直逼自己的雙眼。一瞬間,老人的腦際飛快地閃過下午山上所發生的那些恐怖的畫面,隨即而來的恐懼瘋狂地蹂躪著他的整個胸口,那恐懼宛如魔鬼的雙爪,殘酷無情地掐著他的脖子,讓他無法發出任何有效的聲音來,甚至隨時都有可能讓他窒息身亡。

「我說珍姐呀,到底是誰想見我啊,真有這麼神秘嗎?」

一路上,李秀一直嘗試著揭開胖老婦口中所謂的神秘人的真面目,可胖老婦卻老是含著細微的笑意回復她,

「見了面,你就知道了。」

而這樣的答案,無疑使李秀心中產生的煩悶更加濃烈,無疑使她更加迫切地想知道那個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李秀是位花甲不上的老婦人,灰白的頭發往後匯聚到黑色的發簪里,面容雖然有些憔悴蒼老,卻掩蓋不了風韻猶存的高貴姿態。年輕時的絕世美貌,即使遭受了四十年無情的摧殘,也依然在她那張鵝卵形臉上留下清晰的印跡。

此時,胖老婦正跟著李秀行走在橙黃色的路燈下,由于遠處的山風好不容易帶來了點滴清爽,空闊的街道上早已吸引了眾多的村民出來游走散心。

「那你至少也要告訴我,為什麼那個神秘人想要見我吧。」李秀似乎依然不死心。

「喂,李秀,現在周圍可都是街坊鄰居的,別說那麼大聲,好不好,難道你想讓大家都知道這件事呀?」胖老婦向周圍瞅了瞅,頷首和微笑作為對朝她打招呼的熟人的禮貌回應,同時也加快了腳步。

「知道了不是更好,那樣子你口中的神秘人很快就會成為公眾人物了。」李秀順水推舟。

「好了,妹子,算我服了你,我只能說那個人可能是你很早就認識的。」胖老婦不得不向她透露一點自己的想法。

「很早就認識?」李秀更加疑惑。

「唉呀,我也說不清楚,他就在前面的忠義旅店那里等我們,我們有空閑說話,還不如走快點,等見到他本人之後,什麼問題不都會明了了嗎?」胖老婦仿佛不知所措。

「嗯。」李秀依然沉浸在胖老婦之前那句話當中,腳步慢慢地落後于胖老婦。

「別想啦,快點,就在前面啦!」胖老婦似乎看出了李秀的心思,回過頭來催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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