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宮里轉角偷吻
凌悔的話被她的斥責生生的擋在了喉嚨里,他微垂下頭,悶聲回道,「我也是回宮才知道的……」
他確實是不知情,若不然,就算他多不開心多不情願也會告訴萱草知道的。
凌悔盯著萱草眼中急切神色,他突然明白了,無論他們兩個怎樣的纏綿過,她愛的,終究只有一個昭明太子殿下。
萱草深深凝視著凌悔的雙眸,里面漆黑一片,她驟然軟了下來。
兩個人目光閃躲,都不肯直視對方,萱草偷偷瞥了一眼身側,眼見著沒人,她拉住凌悔的手帶他躲進了轉角處。
凌悔被她猛地壓在牆上,她踮起腳尖,落下輕輕一吻。
「對不起!」萱草鄭重道歉。
她真的是想完全信任凌悔的,她也明白,凌悔是值得她百分百信任的男人。只是,世間險惡她見得太多,習慣性的總是帶著幾分疑心過日子。
凌悔垂眸看她,心內嘆了口氣,他怎麼在這個女人面前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只能跟著她,做她裙下忠臣。
凌悔抬手撫上萱草精致容顏,掩住眸中翻滾情思,「朝上的事情,就是你所知道的。我只想跟你說,當心三殿下,我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蕭綱?」萱草皺眉,驚異的反問。
「是。永興公主死的那晚,他不在自己的寢宮,我意外在南宮門處踫到了他。」凌悔一邊說一邊細細的看著萱草,手指在她耳垂上輕揉。
萱草倚在凌悔胸膛上,想了下,笑道,「不可能!蕭綱瘦得跟死尸一樣,他要是能把永興公主那個女人殺掉,我都能掐死你了!」
說著,萱草抬手做了一個掐住凌悔脖子的動作。
凌悔失聲而笑,「只是讓你當心他,並沒說一定是他殺的。」
他笑起來很好看,萱草舌忝了下下唇,該死的,她最近對凌悔真是越來越放不下了。她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他從來只是靜靜守護,並不要求什麼。這讓她心動,心痛。
萱草張開雙臂用力摟住了凌悔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我喜歡你……」
她明顯感覺到了凌悔的顫動,隨即,他用力回擁著萱草,這是禁宮,容不得他們放肆。
可這樣被束縛的情感才最濃烈,萱草閉眸,感受他手上的力度。
凌悔許久才睜開雙眼,側頭在萱草脖頸上輕吻一下,最後叮囑了一句,「一切當心。」
沉沉的四個字,像一座大山,壓得萱草頓時有些窒息。
他不再逗留,轉身離去。
萱草目眩,靠在牆上許久沒有緩過心神。
他們剛剛只顧纏綿,卻沒有留意到一個侍衛閃過的身影。
那人是二殿下蕭綜留在宮內的眼線,他將凌悔和萱草之間的事如實寫在了紙條上,飛鴿傳書,告與蕭綜知道。
待那個暴戾的小王爺知情,猜不到,又是怎樣的一場風暴來襲!
萱草並未進入大明府,而是叫了小豆子出來,小豆子在街邊茶樓里見到了自己的主子,開心的直跳腳。
「主子!你可算回來了!」這個小太監伺候萱草時間不長,但萱草對他不錯,他也倒知恩圖報,很是盡心。
萱草慵懶抬眸,喝了口茶,瞥了一眼小豆子,笑道,「干嘛啊?又哭又笑的?難看死了!」
誰知小豆子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拉著萱草的裙邊兒,抹了一把眼淚,「主子,你不知道,自你走後,咱們受了多少欺負!」
萱草眸光暗了下來,抬手讓小豆子坐在她面前,「說!怎麼了!」
原來,萱草負氣出走後,那個被封為太子側妃的範悅鈴就一直霸佔著萱草原來的房間,若不是當日凌悔將萱草的東西全部保存在他那里,恐怕早就讓那個女人給燒了。
範悅鈴只是個千金小姐,雖然驕縱些,倒也不至于那麼惡毒。
出損招的還是那個太子妃蔡氏!
蔡氏痛失月復中胎兒,太子又對她不聞不問,自然十分怨恨萱草。听得她被掃地出門了,蔡氏格外開心,就教唆範悅鈴,教她對萱草原來的下人又打又罵,一眾人都被折磨的不行了。
曾經伺候萱草的老嬤嬤差點被她們打死,還是太子意外看到才救了老嬤嬤一命。
「太子怎麼會意外看到呢?是你這個小東西告訴太子的吧?」萱草扯出一絲微笑,挑起小豆子的下巴,問道。
小豆子點了下頭,「是奴才告訴太子的,不然,都活不成了!」
萱草恩了一聲,明眸中閃過一道狠光,她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背對著小豆子,冷音如霜,「這兩個女人,我記下了!回去之後,你告訴咱們的人,就說我說的,在府里,誰都不許忍氣吞聲!等我回去找她們算賬!」
小豆子重重點頭,「奴才記住了!」
他們那幫奴才都是受過萱草的恩,萱草從不打罵下人,賞罰分明,沒徇過私。要是誰的家里頭出了事兒,萱草還遣人送錢送東西。她是一個好主子,跟著她不委屈!
看著茶樓下喧鬧街市,萱草瞳仁飛雪,渾身冷若冰霜。
萱草轉眸問道,「太子現在在哪兒?」
小豆子想了下,回道,「今兒一早听說是去了古玄圃那里。」
萱草微微一怔,隨即明了的笑了下,「看來太子是發愁賑災和建園子的錢了。」
古玄圃是在後湖邊兒上的一個園子,那里是昭明太子的地方,蕭統一直想建一個游園,以供天下文人齊聚,著書立作。
只可惜,這樣詩情畫意的想法卻需要不少庸俗的金錢。
園子修了好久,還沒建成,如今梁武帝又把賑災的事情全部推給了太子,那園子怕是建不了了。
蕭統終究還是一個太溫柔的男人,他不善管賬,錢財方面自然周轉不靈了。
萱草搖首笑了下,對小豆子說,「我去找太子,你先回府。」
小豆子拽著萱草的手臂,「主子,你可快點回來吧!別再跟殿下鬧脾氣了,你一走,殿下就病了,高燒發了幾日都沒退下,天天念叨著萱兒萱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