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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黑的那樣靜謐,似是為了配合左蛛的暗自出行,今夜的星星比往常看起來要多,要亮。
這夜,也更黑。
一襲烏黑的夜行衣,只留了倆顆美眸在外,滴溜溜的打量著敵營的動向。
葉雲的智商還算是對得起左蛛,她料想敵營在百里之內,傍晚放棕兒獨自一馬出去遛彎,猜想他離了母馬那麼久定是春心萌動,倘若百里內有母的馬匹,它定會馬不停蹄的連滾帶爬飛奔而去。
這個主意,顯然不餿,左蛛的確是托了棕兒的福才成功的找到敵營的方向,只是這一路上追棕兒追的實在辛苦,縱使輕功再好也還是跟丟了,好在她臨走的時候留了個心眼,在棕兒身上抹了點香料,順著香料的氣味一路追了過來,果然找到了敵營。
敵軍的把守可謂是密不透風,棕兒隔著老遠就被攔了下來,被兵將喊來的馬夫還算識貨,認得這是匹汗血寶馬,帶入馬圈中供了起來,只等明日晨起跟將軍匯報領賞。
左蛛不知道哪個帳才是將軍睡的帳,只得模索,最後確定了最中央的拿頂帳篷。
確定的條件無非是這頂帳篷旁把守的士兵最為多。
倆盞茶的功夫,左蛛成功的扼了巡邏士兵的喉,扒了他的軟甲,扮到了自己身上,成了敵軍的一枚小卒,成功的渾水模魚,又使了點銀錢,對在將軍帳前站崗的士兵說想沾沾將軍的豪氣,想換個崗站站。
站崗的士兵見到銀錢哪里還想那麼多,屁顛屁顛的跑去頂替她巡邏去了。
站崗站了足足有一個時辰,才來了機會,伙房的人捧著飯菜和一壺酒正欲送進帳中,被左蛛拿銀錢又擋在了帳外,用的一樣的借口,也一樣管用,可見人都是見錢眼開,智商閉的。
敵將正在燭下批示公文,眉頭緊蹙,似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左蛛邊端著飯菜移向他心中便暗罵,老娘的糧草都被你燒了你還不高興了,什麼玩意兒。
因怕露餡,左蛛干脆把飯菜往桌子上一放,裝作啞巴沖敵將比比劃劃咿咿呀呀,敵將的眉頭被這一擾皺的更緊了,沒好氣的抬起頭來低吼︰「知道了,沒事出去,別煩本將」
這頭一抬,別的倒不要緊,敵將的模樣可真真嚇壞了左蛛,亂比劃的手停在了空中,咿咿呀呀的嘴巴也緊抿上了。
這敵將,眉眼唇角都像極了她,活月兌月兌的就是一個男版的左蛛。
左蛛艱難的吞咽口水,半晌愣在那里動彈不得,敵將看她這樣呆傻,不耐煩的一把將她推了出去,還順便朝她上踹了一腳,疼的左蛛倒吸一口涼氣。
于是,刺殺敵將的計劃,就此落空。
左蛛思量了許久,也未在記憶中尋得此人的記憶,只好作罷。
後又覺得氣勢洶洶的來,灰溜溜的回去著實不妥,便又想了個更餿的主意。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把火燒了他的糧草!
費了幾番銀錢,又跟守著糧草的士兵換了崗,接過火把。給了伙夫好些好處,拿來了幾壇好酒,將在糧草邊站崗的士兵全部召了來吃酒,事情倒是出奇的順利,只是左蛛涉世未深,不知深淺,竟然以為是運氣所致。
火把扔在糧草上糧草發出「闢闢」炸響的時候,左蛛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這根本不是糧草,而是燒火用的木柴。
待得反應過來要到馬圈里攜上粽兒一起出逃的時候,左蛛才明白了自己的天真多麼可笑,馬圈周圍早已布滿了圍兵,只待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