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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夜,左蛛迷迷糊糊的在帳中睡著,半夢半醒間竟又見到東方煜的幻影。
他不再是著一身明晃晃的王袍,而是一襲白衣,冷冰冰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少有的淡笑,幽藍神秘的眼眸深處,竟也平添了一絲柔情。
這樣的東方煜,除了在夢里,就只有在姬夜蓉那里可以見到了吧……
左蛛奇怪的是身體的反應,只要自己稍稍對東方煜起了思念,便會如吸食了鴉片般隱忍難受,體溫總是如冰火倆重天般相交,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十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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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張宇早早的在帳外等候左蛛梳洗,小豹子從帳中探出了幾次頭,但都被張宇嚴肅的神情嚇了回去。
左蛛其實早早的就已經梳洗完畢,只是礙于什麼辦法都沒有想得出來,躲在帳中不敢出去罷了。
夢嬈似是看出了左蛛的心思,也在一旁急的直攥手帕。
最後張宇等的實在著急了,也顧不得什麼失禮不失禮,拉開帳幕便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見左蛛正平靜如水的坐在虎皮榻上,溫柔的撫著懷中的小豹子,不由的怒從心起。
隱忍著怒氣道︰「左副將軍可是有什麼良方?」
左蛛此刻心中像是有一千頭小兔子在跳,心亂如麻,扶著小豹子光滑毛發的手其實已經在發抖了,卻還要佯裝鎮定。
「我只是還不確定對方的將領是誰,無從下手」
「那左副將軍可是有什麼良方?」
「我自有辦法,張將軍稍安勿躁,急是急不出辦法的」
「靜候佳音」
張宇走出帳去,卻見帳外站著位一襲白衣的翩翩公子,待得翩翩公子轉身,張宇雙眼瞪大,結結巴巴半天都說不上話來,愣了半晌,半跪行禮。
左蛛想了半日,終是想出了主意。
不過,是一個餿的不能再餿的主意。
她大概是高估了這一身武藝,覺得無人匹敵,殊不知雙拳難敵四腳,一人闖入敵營,那等于是自己爬到了砧板上,還又遞給了屠夫磨的尖尖的屠刀。
左蛛跟張宇匯報這個餿主意的時候,張宇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茶噴了一地,人也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左,左副將軍,先不說你去了安危未卜,問題是現在我們根本不知道對方的敵營安扎在哪,貿然出行,只怕是……」
「無妨,我自有辦法,今晚天黑我便行動,張將軍,只需靜候佳音」
左蛛說話的語氣平穩,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讓張宇望了眼前的人其實也是個女子。
「那,就勞煩左副將軍了」
「嗯」
左蛛回到帳中,才發現後衫已被冷汗沾濕,手心里也黏黏的,腿也軟的需得扶著夢嬈方才能站穩。
夢繞扶著左蛛遍體生寒的身軀,被這低溫冷的打了個擺子︰「將軍,這是怎麼了,臉色這樣蒼白?這體溫,這體溫也太過冷了罷」
「不礙事,去喂棕兒,晚上要帶它出去」
「是,將軍」
小豹子在左蛛的腳邊打起了滾,想要撕撕她的裙裾,卻發現飄飄的裙裾早已被冰冷的鎧甲代替,一時間又怒又氣,在地上打滾的速度越發的厲害。
「小萌,你在做什麼,地上那樣髒,沾污了你的毛我可不幫你洗」左蛛嚴厲的口氣將小豹子嚇的縮成了一團,但倆只黑黑的眼珠還是閃著亮晶晶光芒盯著左蛛蒼白的臉龐不肯移開。
想是左蛛的那聲「小萌」叫的它高興了,知道主人賜了它名字肯留它在身邊。卻又不敢太得意忘形,只得嗚嗚咽咽的撒著嬌,時不時的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賣賣萌,討主人的歡心。
左蛛沉悶的心情被它可愛的樣子逗的驅散了大片陰霾,微笑著低喃道︰「你呀,真不愧是他賜給我的,都一樣的拿你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