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立古今 第四十八章 一路向西

作者 ︰ 大葉香菜

()拳風陣陣,砸向那倒在地上的王忠,此時的他早已沒有了剛剛的威風,滿臉的驚恐襯托出了他內心的恐懼。

「啊」拳頭伴隨著林凌發自內心的怒吼狠狠地砸向王忠,突然,一切忽然停止了,林凌的拳頭停在了王忠的面前,再也沒有前進分毫。

已經閉上雙眼放棄掙扎的王忠也覺察到了周圍的氣氛,他慢慢地睜開了眼楮,卻正見到一個發光的拳頭停在自己面前。

「你是在憐憫我嗎?」王忠的臉上忽然出現一絲不耐,他的表情開始變得十分復雜。

「這不是憐憫,我原本就沒打算要殺人。」見到王忠率先問話,林凌便收起了自己的拳頭,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緩緩的站了起來。

听到了林凌的話,王忠的表情卻忽然變得很是可怕,他的表情有些猙獰。

「你為什麼不殺我?」王中再次語出驚人,它是一個性格豪爽之人,卻不願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下。

「今天我敗了,我就永遠都不能成為第一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王忠的聲音中帶著哭腔,他的眼神有些絕望。

听到王忠的話,林凌的表情忽然變的很是精彩,他沒有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存在,看著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王忠,林凌的心中卻升不起一絲憐憫。

「若世上的人都和你一般,輸一次便要自殺,那我想這世上也沒有多少人可以活下去了。」林凌重重的哼了一聲,言語中帶著濃濃的蔑視,林凌性格豪放,最看不慣的就是小肚雞腸之人。

王忠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抓的是那樣的用力,以至于他的手中瞬間便攥滿了他自己的長發,頭頂上有鮮血滑落,劃過了他的眉毛,越過了他的雙眼,點點落在了長袍之上。

此時的他看上去十分委屈,那股陰森與血腥的氣息已經是煙消雲散,現在的他更像是一位天真無邪的少年。

「我家功法神奇而又獨特,平生不能輸一場,每逢戰斗必是生死大戰,若是輸了便會功法逆行,全身上下都會被燒個透徹。」王忠卻是冷靜了下來,他在說這些的時候並沒有劇烈的表情變化,他像是在訴說一件與自己無關,而且十分普通的事情。

王忠的話勾起了林凌的滿月復疑問,他不明白眼前這個與自己年齡相差無幾的少年究竟擁有怎麼樣不堪回首的過去。

「既然知道這部功法的弊處,那你為什麼還要修煉?」林凌敏銳的覺察到了王忠話里的隱情,他並沒有顧及王忠的情緒,直接開口問道。

「哼哼。」王忠不自覺的輕笑了兩聲,並帶著濃濃的嘲笑,「是我父親教我的。」他的話語再次變得平淡,卻平淡的讓林凌有些心驚。

「你父親!」王忠的回答像是一道炸雷響在林凌的心頭,他雖然有些猜疑,但卻沒想到自己的猜測竟然是對的。

「我父親也是一位曾經叱詫風雲的人物,他教我學這門功法數年,卻從未和我提過一句這功法的弊處。」王忠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用盡全力坐在了一塊巨石之上,並從一個死亡士兵的腰間摘下了一個水壺,一邊喝一邊與林凌訴說。

王忠仰起頭,將手中的水一飲而盡,他所說的弊處已經到來了,此時的他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肚子,只有靠喝水來緩解疼痛。

「當我把這功法練到小成的時候,我父親卻突然闖進屋內對我介紹了這部功法的弊端。」王鐘再次連聲苦笑,他自小就喜愛武術,卻並不願再武學上與人爭斗,他的最初目標只是做一個無憂無慮的武者,整日間武弄嬉戲,暢游于山水之間了此一生,卻不料走上了這條不歸之路。

「三年後父親被人殺死,他的一生終于是畫上了句號,但是我的人生呢?」王忠的情緒終于是不再平靜,他平日間從不曾將這些事情告訴別人,他不停的用修煉來麻痹自己的神經,也只是想要忘掉這些事情,但是當他再次回憶起這些的時候,他的情緒卻難以在保持鎮定了。

「我只是想要當一個平平淡淡的武者,我只是想輕輕松松的走完這一生,但是命運,就是這樣的不公。」王忠的頭上再次流出了汗,他的表情顯得很是痛苦,不知是心疼還是肚子疼,他的手始終捂在自己的胸脯上,卻因為用力過大抓破了自己的皮。

站在一旁的林凌並沒有任何的動作,他沒有想到在自己心中一次無關緊要的戰斗卻在無形間成為了兩人的生死大戰,並且改變了另一個人的命運,這可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林凌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他不清楚自己應該罵他那個父親混蛋,還是應該怪王忠自己修行不夠刻苦,但是不論怪誰都已經無濟于事,他沒有辦法再改變這一切,也沒辦法拯救眼前的這個人,林凌的手放在了王忠的身上輕輕的拍了拍,此時他也覺察到了王忠的變化,他身上那種陰冷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濃的燥熱,讓人模上去就十分的不舒服。

王忠整個人都開始變得越來越熱,林凌那按在王忠身上的手都有些疼痛,「啊,我只是想成為一名小小的武者,但是蒼天啊,你為何要這樣!」王忠也察覺到了自己狀況,他用盡全身力氣站了起來,一手指天嘶聲大喊,卻始終不能改變什麼。

「我只想成為一名武者,只是想成為一名武者啊!」王忠不停地嘀咕,伴隨著他的聲聲低語,他的全身都開始莫名的燃起了火,一股股焦臭的味道傳進了林凌的鼻孔中,卻並沒有讓林凌做出絲毫的反應,他就這樣呆呆的站在王忠的身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團賽過驕陽的烈焰。

火焰淹沒了王忠,他整個人都已經消失不見,落日的余暉灑在了火光之上,讓這火光看起來更加的鮮紅,那有些頹廢的林凌痴痴地盯著那跳動的火光,不停閃爍的火苗就像是王忠的人生,雖然盛極一時卻也免不了黯然落幕。

林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捋了捋自己頭發,將自己的衣衫整理干淨,望著這里滿地的尸體,他的心中忽然很不是滋味。

無意中扭頭,眼前的景象卻讓林凌驚詫不已,就在那團盛開的火光中,一個少年正在那里練習著武術,他的姿勢雖然不甚準確,卻也是做的有板有眼極其認真,就這樣少年翱翔于大山之中,嬉戲與泉水之間,雖然生活看上去平淡無奇,但是卻是十分的有趣。

火光開始漸漸的變弱,而林凌眼前的畫面也開始變得有些虛淡,終于一切都歸于平靜,沒有打打殺殺,沒有耀眼的火光,黑夜將要降臨,太陽也只剩下了一個尖尖的頭,林凌輕輕的笑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感覺自己的一個心結被突然打開了,他的笑聲開始有些情不自禁,就這樣他踏著余暉,輕聲笑著走向那高聳的山峰。

三日後,山間的景色是十分美好的,特別是在這綿綿的山脈之間還掛著淳淳的流水,就更加的讓人心曠神怡了,在山腰上一個被積雪覆蓋的地方,此時卻忽然開始塌陷,一個桃花眼從雪中鑽了出來。

「老大,快出來,下雪了。」尼采十分驚喜的從雪中跳了出來,將地上完美的雪景糟蹋的慘不忍睹。

「哦,我看看。」听到尼采叫自己,林凌應聲而出,此時的林凌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的有精神,也更加的有氣勢,他的心結與無意之間被那王忠解開,整個人都開郎了許多。

「我也來看看。」綿綿的聲音從洞中傳了出來,那受了傷的宋華也從其中探出了頭,他的傷已經完全康復,加上這幾日的修煉更是已經到達了一個巔峰,現在的他已經突破了流水中期,邁入了流水後期,只差一步就可以到達行雲境界了。

山間的一切聲音都被這大雪覆蓋,卻獨獨阻擋不了眼前這三個人,尼采的歡呼聲在這寂寥的山谷中顯得格外的響亮,巨大的回聲將林凌驚得都捂上了耳朵。

「不知宋兄接下來有何打算?」林凌轉過頭不再注意那嬉戲玩鬧的尼采,而是將目光鎖定在了宋華的身上,宋華與林凌兩人相識時間並不是太長,但就這三天卻讓林凌對宋華有了一個十分肯定的評價。

「我要向西去。」宋華並沒有吞吞吐吐的隱藏自己的行蹤,而是十分直接的告訴了林凌,沒有絲毫的遲疑。

「你也向西。」林凌的話語中有著濃濃的喜悅,他沒有想到兩人的目的地竟然都是向西,這使得他很是高興。

「難道你也要去西面?」宋華也感到十分的巧合,整個人卻都因為這件事高興了起來。

但是那在一旁玩耍的尼采卻忽然停止了嬉戲,他的聲音忽然消失了,讓正在談話的林凌與宋華忍不住扭頭觀看。

只見尼采蹲在地上,對著一個從雪地中伸出的紅色尖頭不停地敲打,嘴中還不停地念念有詞,「咦,這東西是什麼?」尼采雖然嘴中不停嘀咕,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更加的大了。

「我去!」見到自己研究了半天還是沒有任何收獲,沒有耐心的尼采終于是惱羞成怒,他一腳狠狠地踏在了這塊紅色的石頭上,卻是將自己震得生疼。

「隆隆隆」巨大的轟鳴聲沒有任何預兆的響起,那塊紅色的石頭卻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消失在了原地,尼采也忘記了疼痛,他抱著自己的腳,卻呆呆的沒有喊痛,一旁的林凌與宋華也被瞬間驚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雪花突然彌漫了整片天空,一只巨大的狼形怪物從雪底下鑽了出來,它渾身通紅,而那紅色的尖頭正是它的一只爪子。

「我擦!」見到尼采竟然能夠惹出這麼大的一個東西,林凌與宋華瞬間石化,這種動物冬季都會開始冬眠,不會主動攻擊別人,不過如果誰把它們弄醒了,那可就是一個大麻煩了。

「老大,我找到食物了。」尼采的情緒顯得很是激動,他一邊大叫一邊朝林凌兩人站的地方沖來。

于是,一場獸與人的追逐戰就此在這片山谷間展開,山谷中不時傳來驚呼聲,興奮的尖叫聲,與野獸的咆哮聲,一只又一只的動物被驚醒,它們追隨者那只帶頭的紅狼,加入了追逐大軍之中,前面只有三個人在逃跑,但是後面卻有數百只各種奇異凶猛的野獸追逐,讓這個冬季不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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