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聖物語 第238章 終泯恩仇

作者 ︰ 葉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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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圍著馬蹄湖轉圈。

不知道在外人看來我是不是有點兒神志恍惚另加瘋瘋癲癲,我是那麼毫無目的的走著。

但是實際上我的確已是心潮起伏,並且很難平靜下來,動輒還白痴般的咧嘴笑一笑。雖然我無法理清自己的諸多思緒,但是我有強烈的預感,顯然,好運就要來了︰一定有什麼好事在等著我。

在我第五次看到新馬兩湖間小橋下系著的小木船時,我幾乎想興奮的跳下船去。不過想想那樣會被路人誤認為要跳河,未免太失態,于是作罷。

我想按耐住自己的興奮情緒,就選了個折衷方案︰走到小橋邊的石凳邊坐下,俯身向水,雙臂圍在胸前,作出一幅凝神思索的模樣。

但是很快就撐不下去了,心情難以平靜,于是站起來繼續走路。

在我圍著馬蹄湖大約轉夠第十圈的時候,天已經逐漸黑下來,但是周圍的世界並沒有黑多久。

因為這是一個月色如雪的夜晚,此時已是月上柳梢,清輝灑遍。

再加上路旁湖岸相隔不遠便有一個光亮霓虹,到處清楚分明,雖然比不上白晝陽光下,但也足以讓人看清楚不遠處人們的面孔。因此對于我找人的事,黑夜倒也沒有妨礙。

似在不經意間,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湖心緩慢走出。那個熟悉的面孔,在如水的月光下,越來越清晰,使我無法不定楮凝視。那女孩一身素白,步伐輕盈,隱隱幾分仙氣,又如暗夜精靈。這形象是如此的熟悉,因為正是我無數個日夜為其相思的可人兒。

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了薄奕晴。正緩緩地從馬蹄湖湖心向路口這邊走來。由于我先前過于認真地走路的緣故,我竟然沒有注意到她什麼時候走進去的。

認出她的那一瞬,我忽然間明白了一切。但是我明白的這一切仍然沒有獲得確定。我必須確定它,這是最後地機會,我不能再放棄。

我迎上去,心中莫名的獲得了一份盲目的勇氣。思考已經不起作用,一切都交給了無意識地行為。雖然並不知道怎麼樣處理面上的表情,也不知道走上去該怎麼跟她說話。其實我早該如此,不然不至于落得個如此長久的痛苦煎熬,現在我不能再把失落留給自己,讓生命留下遺憾。

她看我的眼神。仿佛凝結了一下。但接著竟充滿了俏皮地笑意。

然後站在了那里一動不動,似等著我的靠近。幸虧她自己站在那里不動,不然以我喜歡為別人著想的性格,她要是旁若無人的繼續走路,那麼我也只好盡量表現得像一個稱職的陌生人一樣,與她擦肩而過。

但是她偏偏听了下來,我的勇氣受到了鼓勵,極度膨脹起來,甚至是考慮走上去是不是要來個熱烈地擁抱。或者來個更熱烈的吻。

當然只是想想而已。我並沒有預先吃什麼熊心豹子膽。

「果然是你!……」她的笑沒有止,聲音很輕。在我離她不及一丈遠處時,率先開口道。

「什麼果然是我?」我故作不解。心說這樣真好,我還不知道怎麼進行開場白呢。我更習慣于順著別人的話題表達自己的觀點。雖然這落了個被動的罵名,並且有時候還比較沒有面子,但我樂此不疲。

「我早該料到會是你,你這個笨蛋!」她聲音里的歡快使她的語言的性質由責罵變成了嗔怪,我感到被罵得無比幸福。

笑語聲中,早已經冰釋了前嫌,我所猜測到地那一切也瞬間得到了證實。心理地一塊石頭便落了地,頓時幸福滿懷。但仍然忍不住如此發問︰「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桃桃?」我也陪著對方笑,事實上我也地確想笑。

「沒錯,是我!」連帶著點頭,她的回答擲地有聲。

「你為什麼要在江湖上騙我?說你是中文系地,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是我的?」我滿腔疑問外加少許不滿。

「我一直都不確定是你啊,只是我猜一定是你罷了。」她卻回答地輕描淡寫,看上去很得意。

「所以你才叫夭夭來試探我,並且驗證到底是不是我,對不對?」我不可能忘記下午那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

「  ,她是自願的,並不是我指使的,她說她有話要對你說,她說了什麼啊?」

「她狠狠地罵了我一頓!老實說,我生平從沒有那樣感覺到羞辱過。」

「不是吧,她回去後怎麼說你是個危險人物呢?還說你要殺人,叫我小心點,哈哈,樂死我了!」

「哎,你還樂呢,我真該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而我已然感覺羞愧難當。

「不必了!沒那麼嚴重。」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樣?」

「跳一下新開湖好了!」

「啊?」

「洗一洗臉上的熱氣啊。」說著雙手輕撫臉頰,對我眨眼示意。

我早已是感覺面上熱騰騰的,同時為她的笑靨明眸所迷,心神激蕩纏綿,說話也隨意起來︰「洗什麼熱氣啊,我又不嫌熱;再說,新開湖可是淹死過小日本的,我可不想到湖底去跟日本人談中日友好……」

「你可以去跟小日本拚刺刀啊,你平日里看上去那麼仇日,不是正合你意?」

「我什麼時候表現的仇日了?」

「我不管,你說你跳不跳吧?」

「我有選擇嗎?有的話當然是n。」

「不跳也得跳!」說著竟過來推我。

我當然不至于那麼傻傻的等著被推下水,趕忙躲開,她嬉笑著緊追上來,我猛然停住,張開雙臂,她則如一盲目魚兒入網,直直撞入我懷中,只見她雙頰緋紅,嬌喘不止。可愛至極。

我只覺全身酥軟,但是那個敏感的部位卻迅速硬將起來,並緊緊的頂著她的月復部。

這時候我感覺到她似乎渾身一震。只是瞬間的功夫,她才意識到場面的尷尬,迅速撥下我的手臂抽身閃開。

「對不起……」如果說剛才用零度來形容我面部感覺地話,那麼現在就已經是滾燙的沸點了。一時間激動若狂。自然語無倫次。

「沒……沒什麼。」她低著頭,同樣顯得不知所措。

如此相對良久,我努力想出一個提議︰「不如坐下歇會兒吧?」

「嗯。」她點頭,竟主動伸過手來一把握住我的胳膊,向旁邊一個雙人石凳走過去。

跟她並排緊挨著坐下,第一次與心愛之人如此近地肌膚接觸的我早已是心若鹿撞。盡情享受著伊身上散發出的溫暖香羞。無窮愜意,襲上心頭,我感覺如陷夢境。

月光下,湖水銀光閃耀,清風徐徐,寧靜安詳如世外桃源。

伸出右臂圍在她的肩上,她則順勢靠在我肩前,我能清楚地感覺到她不比我低地激動情緒,似能听到她砰然的心跳。

「在想什麼?」她頭依在我懷中。柔聲問。

「我在想。這一切都太美妙了。有點不敢相信。」

「為什麼?」

「這世界真得太奇妙了。」

「嘿嘿,跟這世界有什麼關系?」刁鑽的問道。

「你就是整個世界。你說有沒有關系?」意外的回答。

「切,沒有我你更瀟灑!」

「不是。沒有你我就沒有了自己的世界。」

「真的假地?」

「這是我的全部感覺」

「好奇怪的感覺,我怎麼沒有呢?」听上去沒心沒肺。

「因為有你。我才有這麼感覺的,你怎麼能感覺到?」

「即使我不能代替你的感覺,至少能理解吧,你給我描述一下吧。」

「怎麼可以呢,這是不能分享的。」

「誰說的,我就要你說,好不好。」

「我不敢說,我生怕說出以後,這個夢就破了。這真的是一個易碎的夢,你不覺得嗎?」

「為什麼呢?我覺得很踏實地啊。」

「沒有,我處處都看到了危機,只是時間問題,並且不能避免。」

「所以你才逃避是嗎?」她直起身子,故意跟我拉開了一點兒距離,直盯著我道。

「什麼?」

「你為什麼總是退縮呢?」

「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難道不是這樣嗎?你們男人一個個不敢承擔,畏首畏尾,真地難以令人尊敬。」她的情緒忽然間很激動,顯然是憋在心里很久地話。

「你說得不包括我!」我嘴硬道。

「怎麼不包括你,恰恰是你正是這種人的典型!」

「你污蔑!」

「我沒有污蔑你,正是你地表現太令我失望了,我才會這麼認為。」

「我做錯什麼了?」

「正是因為你什麼都不敢做,所以才是……」

「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我接受就是了。」

「接受什麼?」

「你的評價!」

「你不打算反駁了嗎?」

「有什麼好反駁地呢?你是對的,你說的一切都是對的,還不成嗎?」

「弱智,你這種反應正好應了我的評價。」

「弱智才是最聰明的人。」我繼續狡辯。

「你這個白吃,我看不起你。」她旗幟鮮明。

「我並不是為了讓你瞧的起才活著的。」我灰頭土臉,但故作鎮定。

「那你為什麼活著。」

「不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活著而活著,對吧。你也不是一樣淺薄,還天天掛著個深沉的面具欺人欺己。」

「算你說對了。」我沮喪至極。

「你真是一個可愛的人。Xiaoshu」她反而笑了。

「怎麼又這樣說。」這轉變太急了,我覺得有點兒不能適應。

「假如不是一個可愛的人,怎麼會這麼老實的回答我的這種問題。」

「你的意思是說你喜歡我了。」

「絕對沒這回事。」因為這世界上絕對沒有地,所以「絕對否」也就是「絕對是」,所以我能很easy的從她的話里得出我害怕但是想要地結論。

「這就好,我害怕麻煩。」

「我喜歡你怎麼會是麻煩?」

「當然是麻煩。而且是大麻煩……」

「你放心,即使我真的喜歡你也絕不會成為你的負擔。」

「難說!」

「你究竟想干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你錯了,我要干地事情決不傷天害理「我不信。你這麼鬼鬼祟祟,肯定干的是見不得人的事。」

「恰恰相反,正是有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是在眾人眼皮底下完成的,只是大伙兒看不明白罷了。」

「你的意思是?」

「反過來說那些正常正確地事。反而要多在陰暗角落才能敢做。」

「在你眼里,這個世界真的很變態。」

「的確非常變態。」

「我們就是要生存在這麼一個無恥的世界上。」

「你說得太對了。」

「我們應該爭取。」

「爭取什麼?」

「改變它,還人間一個清白世界。」

「其實根本就不需要。」

「什麼?」

「世界自己會淨化自己的。」

「是嗎?」

「是的,只要任性而為就行了,一切都不會壞到哪里去,就像沒有好到哪里去一樣。」

「你這個犬儒!」

「你不是?」

「你是天下最大的犬儒。」

「五十步笑百步。」

「哎。我服了你了。你要我嗎?」

「不要行嗎?」

「不行。」

「好吧,我要。」

「你怎麼能那麼確定我一定會是你得呢?」「我並不能確定。」

「不,我覺得一切都是你控制中的,因為你似乎總能給我一種非你不可的感覺。」听她說到這里,我很奇怪她會有這種跟我一樣地感覺。

「哪有?對于你,我一直只是覺得得知我幸,失之我命,而我一直都預感我地命並不好。」

「所以你才一步步的逃避,退縮是嗎?」

「我沒有!」

「就算你沒有。但你至少是沒有行動!」

「你知道怎麼樣讓一個美麗地肥皂泡般的夢多延續一段時間嗎?」

「怎麼?」

「就是不要去觸踫它。」

「原來你一直奉行地是這麼個原則。」

「嗯。」

「那現在呢?肥皂泡破了嗎?」

「沒有。可能是因為我精誠所至,變成玻璃的了吧。」

「呵呵。我想起了你地玻璃房子。」

「是嗎?這個房子一直都存在。隨時為你準備著。」

「嘿嘿。說得到好听,不知道行動怎麼樣。」

「難不成你要考驗我?」

「嗯?好。我想想……」目光投在湖心,她眼前一亮。舉起手指著說︰「這樣吧,為了表示你的決心,請給我摘那一朵來。」

順著她手指方向,是一朵盛開的荷花,夜色里影影綽綽。

「不是吧,我發現你是真地想逼我跳一次湖才甘心啊?」

「你是依還是不依?」

「這個考驗好困難,能不能換一個?」

「不行,誠心點好不好,快下去。」

對著月光下粼粼的波光,我沒有立即跳下去,也沒有站著沒動,因為我早已經有了一個好辦法。

「那好,要是我把花摘來,你怎麼謝我?」

「我可以答應你的一個要求!」

「只要我把那朵花摘來給你。你就答應我的要求,是不是?」

「嗯。」

「一言為定!」

「嗯,一言為定。」

「好吧。跟我來。」

我快速站起,拉著她就走。

「去哪兒啊?我說的可是湖心的那朵,不是隨隨便便摘一朵就可以了。」

「我知道!」

「那你要上哪里去?」

「到了你就知道。」

我拉著她,來到兩湖之間的橋上。看到橋下小船,她明白了我想要做什麼。

「不行的,那船不能隨便用的。」

「怎麼不能?」

「小心有人來找你麻煩!」

「沒關系,在他們來找我麻煩之前,我已經完成任務了。」「你會劃船嗎?」

「不會,不過很快就會了。」

「這麼自信!」

「當然!」說話間已經揭開系在岸邊欄桿上地纜繩。縱身跳下。

「你要不要上來?」

「哈哈,算了,我不敢。萬一掉水里怎麼辦?」

「 ,膽小鬼。」船上並沒有劃水用的設備,只有一條長長的竹篙,看來平時也都是依靠這個東西來撐船地。

雖然我已經極盡小心,但是在跳下的瞬間還是險些歪倒在水里,不過我迅速拿起那竹篙,很快就掌握了平衡。小心翼翼的點了一下湖岸。小船便輕便的離岸而去,擊水之聲嘩然。

路上行人依然步履匆匆。並沒有人注意到我地奇怪舉動,提著的心方放下一點兒。我真得挺擔心會被人圍觀取笑,那樣將會很尷尬。

不料放松之後。手中用力過猛,又因站位不恰,小船竟在原地掉頭旋轉了起來。這時,岸邊的奕晴早已忍耐不住,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

「嘿嘿,你別得意,馬上有你受的。」我邊穩定身體平衡邊打趣她,很快就找到了著力點。小船很快就在我的控制之下,雖然仍然有點力不從心,但是已不再出丑了。

水兩邊荷葉堆積,我必須萬分小心的撐船,才不至于「誤如藕花深處」,奕晴見我竟很快手腳嫻熟起來,竟跟著我在岸上央求︰「我也要上去,到岸邊來,好不好?」

听她如此細語溫軟,我早已動心不已,但是擔心兩個人在船上我肯定還需要時間去熟練駕船,就說︰「休想,剛才你還嘲笑我,現在又來求我,怎麼可能?」

「哎,小氣鬼!祝你掉到水里去!」

「哈哈,多謝好心。我一定不會如你所願地。」

不過片刻,小船已經行至湖心,水汽花香,清新撲鼻,頓覺心曠神怡,險些忘了自己此來的任務。

那荷花碗口大小,正是怒放時刻,雖是夜色月光里,也是看上去精雕玉琢,令人不忍下手。

但是想到只要摘了它就能換取心上人一顆芳心,況且留它一個在此與青蛙游魚為伴,也未免寂寞,最終也不免凋零敗落,還不如被我采了,尚能在鮮艷之時,為人欣賞,更好一些,就下定了決心。

思索間早已將它摘到手中,細看那荷花,柔女敕的葉瓣微微張開,如一張少女的臉朝著花蕊輕笑。鵝黃色的花蕊,繡織著小巧的蓮蓬。月下盛開的花兒,更是別有一番風味,顏色雖淺,留下更多遐想,恬靜香郁,嬌羞不勝,在微風的吹拂下,猶如一身著白色衣裙的姑娘在載歌載舞,裙帶翩翩且之事?還不快快下船就擒!」待我擺船回岸時,岸上奕晴早已等在那里,笑吟吟地道。

「你說的對,我現在已經實現你地要求,你還不乖乖上船就寢?」我依著她的話接到。

「胡說!我為什麼要上船就擒?」

看她沒有听明白我話中之意,我也強忍笑意,繼續道︰「怎麼是胡說呢,如今花好月圓,良辰美景,不正是就寢地好時候嗎?至于是不是在船上,又有什麼關系?」

「去,鬼才跟你就寢!且,好混賬的話。」她始品過味來,故作慍怒道。

「你不正是那個可愛地鬼嗎?還不快來?」

「你別動,你給我等著!」她又樂又氣,在岸上走了幾步,想找什麼東西來砸我,終究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只得無可奈何的跺足而笑。

「瞧你急得,有本事就上來,呵呵。」

「上去就上去,還怕你不成!」她一賭氣,竟然真的對著我直直跳下來。

我趕緊作勢站穩,以圖接住她。小舟被她沖得險些反倒,她立足未穩,直撲我在了我的懷中。雙手緊緊抓住我的雙臂,抬眼只盯著我看,似笑似嗔,嬌喘不止,姿容勝花,令人好不心馳神醉。穩住身子後,她又趕忙推開我,蹲子,找一處穩妥的地方坐下,急急的道︰「不如你把船撐到新開湖里去吧,那里寬敞些,應該更好玩。」

「好是好,只是你不怕有人來找麻煩了嗎?」

「怕什麼,你只管撐過去就是了。」

我只得勉強應允,緩慢試驗,生怕一不小心人仰船翻,落下水去,鬧個大笑話。

她看我緊張兮兮的,也不說話,竟自哼起一首歌來,只听嬌吟婉轉中,卻是我不曾听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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