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居然是野戰,沒想到honey這麼勁爆」
艾因茲貝倫城堡中庭的花壇邊,某個鬼鬼祟祟的縴細男子,終于忍不住蹲到地上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但他很快就原地滿血復活了起來︰「說起來……好基友三十年,本大爺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honey啪啪啪誒?」
略顯蠢萌地歪著腦袋,林信奕抱住了身前表情呆滯的紅衣小女孩狂蹭。
——其實你現在也是通過從肯主任那里順過來的監視用魔術禮裝在偷窺吧,哪里近距離了?
但caster本人還是渾然不覺︰「沒有友情了!」
正在他憤憤吐槽之際,從大廳內傳來了一陣張狂的笑聲。
「喂喂,你听見了嗎rider!這個自稱騎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說什麼‘為國獻身’!」
——那是屬于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聲音。
「au王嗎……」
caster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動靜過大,果斷地再往花壇邊縮了縮。即使有著異常實用的隱身技能,他也不敢在這群稱霸歷史的王者面前放松警惕。
雖然這個膽大包天的貨,之前還琢磨過假裝王者混入這場王宴——他真干得出這種事兒來。至于為什麼沒有化為實際行動……
「千萬不能給honey惹麻煩呢」
紫色的死魚眼中難得迸發光彩,閃現出一絲認真的神色。
「身擔騎士之名的王啊,你的正義和理想可能一時救了國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會被傳頌至今吧。不過,那些被拯救了的家伙迎來的是怎樣的結果,你不會不知道吧。」
他的前方,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響亮的聲音仍在回蕩。繼續等待了片刻之後,caster的嘴角再次咧開。
「我們走了喲,凜醬」
他緩緩地站起身,拉著凜信步向著那燈火通明的大廳走去。
……
「你說——什麼?」
血染落日之丘。
那景色,再次在saber腦中復蘇。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卻從來沒有‘指引’過他們。他們不知道‘王的’是什麼。你丟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卻一個人以神聖的姿態,為你自己那種小家子氣的理想陶醉。」
伊斯坎達爾的話語,如同敵將尖銳的刀鋒,將saber原本自信滿滿的心髒,刺了個鮮血淋灕。
「所以你不是個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為為人民著想的‘王’,為了成為那種偶像而作繭自縛的小姑娘而已。」
最後一錘定音的總結,更是令這個獨自承擔起人民希冀的少女宛如墮入冰窟。
「我……」
她下意識地張口想要反駁什麼,話語到了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想要反駁的話語有很多,但每次開口,眼前都會浮現曾經在金蘭灣目睹的那副光景。
自己真的,錯了嗎?
……
悠然地喝著酒,從剛才開始就靜靜地注視著阿爾托利雅的每一絲變化,英雄王的笑容難得地溫柔,但卻會讓每一個看見的人都心生寒意。
saber自然也不會忽視這存在感極高的注視。然而就在她皺起了眉,正準備轉身詢問之際,一道懶散的聲線卻將她打斷。
「啊啦,抱歉亂入一下喲」
青色的衣影從門外的黑暗中踏出,在被炫目的燈光直射的瞬間微微地停頓了一下。然而很快,這位臉色蒼白、給人感覺弱小到完全不像是英靈的青年就恢復了原狀。
不過在場的眾人之中沒有一個敢小看他——就在林信奕出聲的前一刻,竟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再回想起對方那手出神入化的魔術,就不禁令人後背一陣發涼。
「哦?是caster?」
亞歷山大大帝倒是沒有直接呵斥這個不速之客離去,他爽朗地笑了起來,將手中的紅酒朝著caster的方向舉起。伴隨著劇烈的動作,幾絲殷紅的液體從承載的器物中灑落,在橘色燈光的映射下,宛如剛從心髒中飛濺出來的鮮血。
「來者皆是客,不如入席喝上一杯如何?」
「謝啦」
無視了赤色王者話語中隱含的試探,林信奕笑眯眯的應下。他坦然自若地接過rider手中的竹制勺柄,就那麼仰頭一飲而盡。
「味道不錯,嘻嘻」
仿佛挑釁似地揚了揚下巴,勺柄在他的手指上靈活地打了一個轉兒。再次停穩的時候,勺子的部分就那樣直直地指向了這位有著赫赫威名的征服王。
特意拉長的古怪音調仿佛是意有所指。
「不愧是王宴的酒呢」
「沒有讓我們的客人掃興就好啊,哈哈哈哈!」
rider不以為意地大笑了起來,倒是一旁吉爾伽美什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雜種,你究竟……」
金色的王眯起了自己深紅色的蛇瞳,那恐怖的目光牢牢地釘在幾乎被青年完全遮住的那朱色。
他冷笑著開口︰「膽子倒是不小嘛。」
saber和rider這時也終于注意到了那個瑟瑟發抖地身影,而另一邊的遠阪宅中,原本優雅從容的遠阪時臣也在瞬間蒼白了臉色。
然而這個時候,assassin卻已經接到了來自言峰綺禮的命令,向著王宴的方向攻去。
——不,看此時麻木的神父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就可以知道,只是他不想讓自己的恩師有機會進行挽救罷了。
「caster,難道你也是avenger的同伙嗎?!」
與另一旁沉穩觀望的rider不同,之前見識過avenger慘無人道的虐殺的saber,此刻仿佛被怒火沖暈了理智。
那個女孩毫無生氣的樣子,和avenger手上的無辜受害者們沒有任何區別!
聖劍仿佛感受到持有它的主人的怒火,泛著寒芒在空中輕鳴。
「啊 啊 ,不要這麼沖動嘛,卡哇伊的騎士之花小姐」
林信奕雙手舉過頭頂,一副沒有骨氣地投降派︰「本大爺也是迫不得已喲,不要把avenger那種沒品味的小丑與我混為一談啊!」
他豎起食指,不滿地搖了搖。
「本大爺的前任master,可是打算用令咒置我于死地呢,不為自己留一條後路怎麼可以呢?」
這句話一出,讓在場的同為servant的三名英靈全部都陷入了沉默。
就算借助聖杯奇跡之力重返現世,對于這些將他們召喚而出的魔術師而言,所謂的歷史英雄,也只不過是一些高等的使魔罷了。
屬于英靈的驕傲,更是屬于王者的驕傲,讓他們一直沒有正視過此事,但並不意味著他們不了解這一些。
吉爾伽美什和阿爾托利雅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一個被master令咒束縛,導致身為王者卻在其他英靈面前丟臉,即使時臣仍以臣子之禮相待,卻也阻止不了吉爾伽美什內心愈發萌生的不滿;另一個則是自身堅持的騎士道與御主的意志相左,雖然由于劇情的改變而沒有完全決裂,但兩者的關系依舊處于岌岌可危的狀態。
征服王要好上一些,他對自己這個雖然尚且弱小但卻並不缺乏野心的年輕master很滿意。但他也知道,在冬木圖書館的時候,立于身後的韋伯•維爾維特,也曾經想用令咒來控制住他。
這位看似粗枝大葉的王者對master那一次的動搖,並非完全不知情。
……
「說起來,又有其他客人來了呢」
由caster而起,又由caster結束。就在這沉重地氣氛快要壓著旁觀的韋伯和愛麗斯菲爾兩名魔術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攪局者——出現了。
雖然看不見,但肌膚能感覺到非常濃重的殺意。
被月光照亮的中庭中浮現出了白色的怪異物體。一個接著又是一個,蒼白的容貌如同花兒綻放般出現在中庭。那蒼白是冰冷干枯的骨骼的顏色。
骷髏面具加上黑色的袍子。無人的中庭漸漸被這怪異的團體包圍。
assassin……
除了知道劇情的惡魔使徒二人組以外,並不是只有rider和韋伯才知道他們還活著,saber和愛麗絲菲爾也在倉庫街與切嗣的交談中得知了這一點。不過相比于他們,林信奕知道的要更為確切一點。
——assassin的目標,是韋伯•維爾維特。
不過這並不是caster所在意的,或者說他在意的事情已經完成︰那就是讓遠阪府中還沒被慌張的妻子告知的時臣,發現他今晚剛剛走丟的女兒。
因此接下來,林信奕更希望能看一場好戲。
那是在名為fatezero的劇目中,最令人向往的盛大演出。
……
「ri、rider……喂?喂?!」少年所特有的敏銳為韋伯敲響了警鐘。
然而就算他不安地呼喚著自家的servant,對方看起來卻依舊那樣氣定神閑,甚至還優哉游哉地在品著酒。
「喂喂小鬼,別那麼狼狽嘛。不就是宴會上又來了客人,酒還是要照喝啊。」
他的眼神泰然自若。
「他們哪像客人了?!這和之前的caster完全不同好不好?!」
rider苦笑著嘆了口氣,隨後面對著包圍著自己的assassin,他用傻瓜般平淡的表情招呼道︰
「余說諸位,你們能不能收斂一下你們的鬼氣啊?我朋友被你們嚇壞了。」
saber還以為自己是听錯了,這下就連吉爾伽美什也皺起了眉頭。
「難道你還想邀請他們入席?征服王。」
「當然,王的發言應該讓萬民都听見,既然有人特意來听,那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都不要緊。」
伊斯坎達爾平靜地說道,但誰也無法忽視他眼中醞釀的風暴。
他將樽中的紅酒用柄勺舀出,向assassin們伸去。
「來,不要客氣,想要共飲的話就自己來取杯子。」rider的語調微微放緩。」這酒……與你們的血同在。"回答他的,是劃破空氣的輕響,和竹器清脆的落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