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成功擊殺了四名assassin,但這並不意味著幾個人就安全了。
「前面的死了還會後面的跟著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根本不知道等一下會出來多少assassin。這里是最適合他們行動的環境,我們還是快撤。」
這樣說著,rider努了努下巴,向韋伯和司函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座駕。
為了追擊avenger,而面臨被詐死的assassin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危險……明顯不值得。
「小鬼,和你的學長先去余的戰車上,一旦開動他們就沒有偷襲得手的機會了。」
從始至終,伊斯坎達爾都沒有收回他手中出鞘的利劍。
「lancer,你也先靈體化吧。」
得到了自家master的命令,即使仍然有些擔憂,但迪盧木多也只能依言照辦。
兩個身為人類的魔術師回到了戰車的駕駛台,rider隨後跟上。他手握韁繩,黑暗中傳出憤怒的公牛的咆哮聲。
雷霆之怒順著公牛的鐵蹄而迸裂四散,鮮血淋灕的工房遇到了這極為正面的能量之後,宛如遇到空氣的泡沫在瞬間消亡。烈焰充斥了視野,avenger和雨生龍之介珍藏的噩夢般的藝術品,在這神罰般的懲戒中被銷毀殆盡。
從狹窄的管道到從未遠川河面月兌出只用了數分鐘,室外冰冷清冽的空氣使韋伯覺得如此親切,他緊張的神經終于緩和了下來。
「今天沒有遇到avenger還真是遺憾呢,算他們好運。」
一出到外界,司函便直接從尚未停穩的戰車上一躍而下。
他能夠輕易地看出rider對他的警惕,既然如此也沒必要死皮賴臉地留下來。
「沒有目標,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
「啊,慢走。」
果然不出他所料,rider並沒有絲毫挽留的意思,非常爽快地就放人了。
雖然並不歡迎司函,但是他也沒有在面上表露,而是搓著手道︰「這里還真是個差勁兒的地方——余今晚已經要找個地方好好喝上一杯一解憂郁才行啊!」
他一抖韁繩︰「那麼告辭了,lancer和lancer的master喲!」
目送著伊斯坎達爾和韋伯的離去,重新恢復實體,迪盧木多琥珀的眸子帶著詢問的意味望向司函。
「御主,那我們接下來……」
「回家。」
司函毫無形象地伸了一個懶腰。
——如果不出意外,一會兒的三王宴上,assassin便會成為王者憤怒之下的祭品;而明日晚,就是劇情中對未遠川海魔的討伐之時,也是犯了眾怒的avenger的埋骨之際。
這樣下來,berserker的蘭斯洛特、assassin的哈桑老人、avenger的吉爾•德•雷以及……caster的林信奕。
司函低下頭,他的棕眸中晦澀不明。
擁有八名職階的聖杯戰爭中,一半的人員已經注定了出局。
而余下archer職階的吉爾伽美什,rider的伊斯坎達爾,以及最關鍵的主角一行——saber的阿爾托利雅•潘德拉貢。
這三位王者,除了saber,剩下的兩位可都不是好對付的。
以迪盧木多的實力,即使是原著中正面對上saber也不落下風,何況現在他的基礎數值得到了全面提升——當然幸運值除外。而saber的情況卻比原著中還要糟糕,不但被槍兵封印了左手讓聖劍excalibur完全淪為擺設,還因為蘭斯洛特身份的提前揭穿,而喪失了絕大部分戰斗意志。
單論屬性值,迪盧木多現在並不處于劣勢,但是rider和archer那近乎逆天的寶具,卻不是他兩桿魔槍所能夠抵抗的。
不錯,紅薔薇有破魔屬性……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對上王之財寶中無窮無盡的寶具,槍兵又能有幾分勝算?
這次阿斯蒙蒂斯給他出的任務,還真是困難重重呢。
邁開略顯沉重的步伐,司函的鴉色發絲被寒冷的狂風舞亂。
不過這種事情,現在發愁也沒有用,還是調整好心態,別未戰先怯比較好。
他扭過頭去,對著lancer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我可是已經遵守諾言,帶你來圍剿avenger的駐地了呢。」
司函眨了眨眼楮,這個有些娘氣的動作由他做出來卻是魅力十足。
「雖然最終沒能實現,但是……」
他的手撫上槍兵柔韌的腰,逐漸下滑。
「你是不是也該完成自己所承諾的呢……迪盧木多?」
……
黑夜再次降臨在艾因茲貝倫的森林。
夜晚依舊漆黑而靜謐,但前一夜avenger與saber和lancer遭遇戰所造成的、分布在四處的激斗痕跡仍清晰可見。
由于沒有原著中衛宮切嗣與肯尼斯在城堡內的決戰,這棟外觀華麗造價不菲的別墅最終免于了戰火的洗禮,只是周遭的環境變得狂風過境一般淒慘。
「呵呵,明白就好啊。既然不能刀劍相向,那就用酒來決一勝負吧。騎士王,今晚我不會放過你的,做好準備吧。」
——這是當rider破壞結界闖入森林時對saber說的話。而同為王者,面對這場沒有硝煙鮮血的酒桌上的戰爭,阿爾托利雅欣然應約。
城堡大廳內的水晶吊燈散發著璀璨的光芒,被打磨得非常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沒有一絲的瑕疵。室內沒有遭到破壞,但作為敵人,saber也的確不可能帶著rider深入己方陣地。因此宴會就選在了入口處的這個寬敞的區域內,也算是照顧到亞歷山大大帝那高大的體型了。
沒有人會在意這里的環境是否簡陋。試想,一個能夠跨越時空,令不同時代大名鼎鼎的王者相遇在現世進行角逐的舞台,又怎麼會簡陋呢?
——這里因他們的到來而高貴,因他們的存在而輝煌。
兩名servant就這麼面對面席地而坐,悠然地對峙起來。而沒有資格參與到這場王者之宴的愛麗斯菲爾和韋伯,也以旁觀者的身份靜候在一旁。
盡管強打起精神來應戰,但是saber與愛麗斯菲爾這兩個城堡的主人眉間暗含的疲態與迷茫,卻是每個人都看得出來的。
——自那天混戰後的離開起,衛宮切嗣已經整整失蹤了兩天。
作為saber組的主心骨,他的失蹤,換來的是愛麗斯菲爾整日的以淚洗面。若非saber體內的魔力波動還在支撐著她最後的信念,恐怕這位將自己丈夫視為天的妻子早已崩潰。
嘆了一口氣,saber強打起精神與rider在言語上的交鋒。然而他們僅僅你來我往地對答了幾句,第三名王者,終于姍姍來遲。
啊,說起來這里還有一個自稱是‘王’的人哪。」
「——玩笑到此為止吧,雜種。」
仍然是一片金光璀璨,現出身形的吉爾伽美什用那紅玉般的眸子傲然注視著在場的眾人。
雖然他並未在眾人面前爆出真名,但只是從金色archer周身的氣場,便能判定他並非妄言——他也是一名王者。
而且,是一名非常強大的王者。
成功入席,吉爾伽美什在譏諷rider拉仇恨未果之後也為這場曠世古今宴會貢獻出了足以匹配的王之酒。只是之後雖然與伊斯坎達爾展開了關于王者之道的辯論,甚至發下了親手擊殺征服王的宣言,但從他偶爾的走神就可以看出,吉爾伽美什心思並不在這里。
……
搖晃著酒杯,一陣醇香散出,吉爾伽美什看著其中清澈透明的液體倒映著自己的紅瞳,卻想到了那個讓他恨不得千刀萬剮的雜碎。
嘖。
吉爾伽美什仰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清冽的氣息充斥在他的唇齒間。
嘶——
辛辣的酒刺激到舌頭上的傷口,令他暗中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下子,英雄王連喝酒的心思都沒有了,一副興致缺缺的神色。
他單手支起下巴,思維不自覺地發散。
雜碎居然膽敢以下犯上,吉爾伽美什的確是氣憤無比,深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但同時,他也對肆意妄為的渣函產生了更為濃厚的興趣。
不過說起來……
最古之王忍不住皺了皺眉。
那種家伙,是為什麼會成為惡魔這種污穢之物的使徒的?
體內流淌著三分之二神之血的吉爾伽美什,對這一類的東西倒是極其了解。
——簽訂契約說的好听,其實也不過是用自己的靈魂作為籌碼,和惡魔進行一場交易罷了。
那麼尤萊亞那個家伙,又會是和惡魔交換了什麼東西呢?
舌尖的刺痛有所減緩,吉爾伽美什這次長了記性,他只是輕呷了一口就將酒杯放下。
財富、地位、力量、壽命又或者是……美貌?
想到最後,王者不禁暗笑出聲。
尤萊亞的氣質與身體非常契合,並沒有什麼不協調感,也就是說那原本就是他的外貌,又或者是擁有相同外貌的軀殼。
至于前幾樣……
腦中一閃而過對方帶著笑意的棕色雙瞳,雖與清澈無欲完全沾不上邊,但也沒有他曾經見過的那些為利益所誘的愚民眼中灰黑的霧霾。
即使憤怒于他的無禮,吉爾伽美什也並非顛倒黑白之人。
他隱隱有一種預感,或許這個原因,就是尤萊亞被聖杯認為與自己相性最為契合的關鍵。
「——喂,我說saber,你也說說的願望吧。」
正在這時,rider的大嗓門喚回了英雄王的注意力。
將之前疑惑的事情暫時拋在腦後,吉爾伽美什略帶興味地挑眉看向了saber。
只見saber昂首挺胸,極為自信地開口道︰」我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我要改變英國滅亡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