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黑暗,如地獄一般的極端黑色。連他的臉都被頭盔所覆蓋,在頭盔的細小夾縫深處,只能看見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燒的雙眸所散發出的疹人光亮。
——這就是原著中,對于berserker蘭斯洛特的形容。
此刻的湖中騎士,早已失去了屬于英靈的榮光。比起英靈,他更像是一個由怨氣支撐的傀儡罷了。
而這個從地獄中爬上來的傀儡,幾乎是卡在caster和archer互放大招的瞬間,出現在了兩者的面前。
「這樣的話,除了已經出局的assassin,全部的人都已經到齊了呢……愛麗,小心一些。」
saber小心地護住身後的愛麗斯菲爾,警惕地打量著面前新出現的servant。
當然對于早就知道assassin詐死的司函來說,這場前哨戰分明就是眾英齊聚。
他唯一不確定的,就是那個殺人的藝術家,是否依舊召喚出了吉爾•德•雷罷了。
「瘋狗!」吉爾伽美什的瞳中染上了憤怒的火焰。
對這位最古之王來講,這樣污穢的存在,根本不配出現在他的面前。只是看一下,都是髒了王的眼楮。
不過與原著不同的是,現在他處于出招後的間歇,暫時沒有反擊的能力。
然而caster卻突然開口了。
「我說,這位小哥啊……」
他手腕微轉,手中的能量瞬間向著berserker的方向傾瀉而出!
「你不覺得,打斷別人的戰斗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嗎?」
仿佛將天地都凍結,淡藍色的魔力在月兌離了控制後立即固化,將已經躍起到半空的berserker連同距他兩米的地面全部冰封!
「本大爺的戰斗你來攪個毛的局啊?」
他憤憤地道。
與此同時,司函的眼眸微黯。
他微微地勾起嘴角。
而另一邊,隱藏于倉庫街角落的蝶形使魔,宛如嗅到血腥氣息的鯊魚一般,朝著某個不知名的方向發了瘋地蜂擁而去。
倉庫街的另一處,同rider和韋伯之前一樣,尾隨著lancer組來到倉庫街,暗中注視著這場戰斗的發展的間桐雁夜,在看到屬于遠阪時臣的金色英靈後立刻雙目充血。
害得小櫻落入間桐家地獄的凶手,也是他做夢都想要殺掉的那個人。
明明擁有了間桐雁夜難以企及的幸福,卻將其棄之敝屣的魔術師。
遠阪時臣,罪無可恕。
然而,他永遠都沒有完成復仇的機會了。
鋪天蓋地的鴉色蝴蝶仿佛憑空出現一般,紛紛揚揚地在月色的映照下顯得煞是好看。然而越美的東西往往越是致命,就如同它們接下來的動作一般。
——在雁夜尚未來得及回過神,對這些蝴蝶的到來作出合理的應對之際,那些柔弱的蝶翼光芒一閃,化身成了奪走他性命的刀刃。
一擊致命,毫無痛苦。
雁夜連一句痛苦的嘶吟都沒來得及發出,嘴角還掛著即將大仇得報的快意,就這樣瞪著失去了光澤的眼珠,倒地不起。
而在結果了這個可悲的男子的性命之後,那蝶群的數量肉眼可見地又增多了一些,隨即在吸引其他人視線之前紛紛遁回了黑暗之中。
這才是真正的地獄生物,無論是血肉、魔力還是怨念,只要有能夠與養分畫上等號的物質,就會如同瘟疫般傳播到世界各地。
至此,berserker組,出局。
……
而戰局中央,在眾目睽睽之下悄無聲息地操控了這一切的司函抿起了嘴,不發一聲。
對于雁夜的死,他惋惜,但卻無可奈何。
雖然在被惡魔看中並簽訂契約之前他也並非良善之輩,作為在商界模爬滾打還能年紀輕輕干出一番事業的精英而言,有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即使沒親身做過也接觸過不少。但三觀不正並不意味著人性泯滅,間桐雁夜的遭遇司函是同情的,只是作為敵人,他必須干掉對手而已。
所以他選擇了在第一時間解決雁夜,也算是讓那個男人少受一些刻印蟲的折磨。
惡魔阿斯蒙蒂斯的確是給了司函強大的力量,但是這些力量說到底還是要他自己磨合掌握的。而以司函目前的能力,正面對上間桐髒硯尚不夠自保,因此他也不會像某些穿越者那般自詡正義的去「拯救」那些人物。
同時早點做掉間桐雁夜也就能避免遠阪家的悲劇,麻婆神父導演的那出青梅竹馬反目的狗血劇本委實夠爛,就此消失也不錯。
這一邊,失去了自家master的魔力提供,同時又花費了自身的大量力氣去擺月兌caster的桎梏,berserker終于是暴走了。
不過正如同狂戰士這個職階的名字一般,出乎眾人意料的,不知是搭錯了哪根筋,將仇恨值的目標鎖定在了saber身上,甚至無視了身後來自于archer的憤怒的報復行動。
而被archer和berserker齊齊忽視,caster大爺悶哼一聲,表示他現在處于很不爽的狀態。
而他大爺不爽,自然是要找一個人來發泄一下的。
無機質的死魚眼轉了轉,caster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莫測的笑容。
和司函不同,如果說前世別人對于司函的評價都是「年輕有為彬彬有禮處事得當略顯風流」這種基本正面的形容,那麼換到caster——也就是司函的竹馬林歆逸——身上,多半就會變成了「玩世不恭游戲人生憤世妒俗喜怒不定」的系列包郵差評詞匯了。
一個好歹外表一本正經混跡人群的花叢老手,一個卻是生怕不引人矚目的中二患者,可以說這兩小無猜的好基友在為人處世上簡直是八竿子打不到邊,能成為同生共死的死黨,絕對是上帝他老人家打了盹兒的緣故。
此時,caster心中滾滾的惡意再次冒出了頭。
他一伸手,朝著已經部分靈子化的berserker丟出了兩個技能。
「恢復、魔力泉涌!」
光听名字,就能知道這並非是攻擊用的招數了,而且也確實如此。
恢復技能能夠消除被施術者身上的所有異常狀態,而魔力泉涌則可以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小幅度地回復berserker即將耗盡的魔力。雖然只是杯水車薪,卻能延長蘭斯洛特在現世滯留的時間。
而在caster扭曲的笑容中,berserker突然停下了攻勢,而亞瑟王的勝利誓約之劍貼著頭盔轟去,將其一擊擊飛。
「蘭斯洛特卿?!」
少女瞬間怔住了,姣好的面容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而本來想上前助阿爾托利雅一臂之力的迪盧木多也停下了腳步,只是站在一旁觀望。
聖杯戰爭賦予他們的知識,能讓他們了解到其他各個時代各個英雄的事跡,而蘭斯洛特與亞瑟王及其妻子格尼薇兒之間紛紛擾擾的糾葛,他們也是一清二楚。
「這下可不好辦了啊……」
大帝皺眉沉吟著,卻也不似之前打斷saber和lancer的決斗一般上前了。
原因無他,之前的阻止只是不希望在聖杯戰爭剛展開之際就有如此杰出的英雄隕落,伊斯坎達爾尚未見識到其他時代英雄的風采,又如何會甘心?可是現在,假如berserker是亞瑟王生前的相識,那麼就是人家自己的私事,他沒有插手的道理了。
看似好心的一舉卻換來了身為fatezero主角組孤立無助的結局,旁觀的caster笑得異常開心。
司函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
「切,雜種的小把戲罷了。」
因為berserker的攻擊被阻,而沒有從路燈上掉落的吉爾伽美什居高而下地將caster的表情看了個完全,他不屑地撇嘴,轉而關注起了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司函。
那個雜碎身上的氣息……
司函之前直接干掉雁夜,身上能量的波動起伏雖然不大,卻還是被這位有著三分之二神性的王者清晰地感知到了。
而saber顯然是誤會了他這句話的意義。
「你是想要看好戲嗎,archer!」
面對生前摯友的悲慘處境,以淚洗面的少女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紓解心中憤懣的目標。
她舉起了手中的黃金之劍,劍尖直指著最古之王的方向。
然而這個動作換回的卻是吉爾伽美什的冷笑。
「真是愚蠢!」
他再度揚起手,身後比前幾次多了數倍的寶具紛紛現出,金燦燦地刺得眾人無法直視。
「還真是暴發戶一樣的做法啊……嘖,本大爺羨慕嫉妒恨了。」
caster不怕死地嘟囔著。
……
東南方,那邊是深山町的丘陵地帶和高級住宅街——也是遠阪府的所在地。
而遠阪府中,遠阪時臣卻是緊蹙著眉頭,咬牙切齒而又猶豫不決。
听到自己的得意弟子言峰綺禮通過寶石通訊器傳來的實況,他優雅盡失地抱住了腦袋。
再這樣下去,吉爾伽美什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使出他最後的王牌。但是現在還是潛心研究assassin假死後所獲得的情報之際。把必殺寶具「王的財寶」再三顯示在眾人面前,這樣輕率的舉動,簡直是令人無可奈何。
時臣早就知道吉爾伽美什不會是一個听話馴服的英靈,但是自我到了這種程度,也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全力以赴是絕對不可取的,可是要先于其他幾組使用出只有三次的、珍貴的強制令咒,時臣不得不猶豫再三。
他的目標是前往根源,因此其中的一道必須用來讓吉爾伽美什自裁,也就是說可以動用的令咒,實際上也只有兩枚而已。
然而弟子在耳邊不斷的催促聲令他最終下定了決意。
他顫抖地伸出了自己刻印著令咒的手。」以令咒之名諫之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