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國 第二章 四海之心

作者 ︰ 浮平

周幽王曾以烽火戲諸侯,西楚霸王項羽與虞姬的故事也是流傳千古。縱觀歷史,愛江山更愛美人的君主不再少數。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二愣也不例外,見到王麗萍這種有著傾國傾城之貌,卻有著一顆孤傲之心的絕頂美女,他這種愣頭青,在沒有資本,沒有人脈,沒有後台的情況下,又該怎麼去降服?這一切現在還只是個謎。

「二愣,剛才那個叫王麗萍的姑娘漂亮不?」吳秋雨端著茶壺,看著眼前自己最心愛的孫子,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說道。

二愣下意識的點點頭︰「比咱村里的那幾個寡婦都漂亮,我看過潘寡婦洗澡,潘寡婦和王麗萍的皮膚根本沒法比。」

二愣說完,一旁的吳秋雨樂了,繼續說道︰「那以後咱家二愣也娶這麼一位漂亮的媳婦成不成?」

「成。」二愣斬釘截鐵的說道,但隨後又立馬的偃旗息鼓︰「我是幾斤幾兩您還不知道?讓我去敲寡婦門,偷看寡婦洗澡還成,娶媳婦?而且還是這麼漂亮水靈的媳婦,離我太過遙遠。看人家這架勢,後面追她的人,絕對有個加強連,咱這種沒出過山的土包子,癩蛤蟆,就別夢想著吃天鵝肉了。」

老人听完,有些哭笑不得︰「二愣,話不能這麼說,等你出山了,見識到外面的世界,你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煙花燦爛,江山如畫。你也會明白,外面的世界真的很j ng彩,爺爺能給你做的不多,一切還要靠你自己,等到明天青山回來,你就跟著他出去闖闖吧。」

但令老人沒有想到的是,二愣竟然搖了搖頭,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二愣哪里都不去,一直陪在爺爺身邊。」

看著面前二愣那略顯消瘦的臉龐,吳秋雨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傻二愣,爺爺苦了你和青山二十多年,如今爺爺多半截身體早已經入土,不能在將你們兩兄弟苦下去。當年帶著你和青山來到潘家灣,開了這間棺材鋪,是不想讓你們過早的接觸黑暗。你哥x ng子太烈,不懂得隱忍,潘家灣的人都說他是一只虎,但你和你哥不一樣,你是鴻鵠,注定要展翅高飛,潘家灣太小,容不下你,他r 如果鵬程萬里,和你哥一起,帶上孫媳婦,給爺爺的墳頭倒上幾杯酒,爺爺也就知足了。」

但佇立在一旁的二愣還是搖頭。

吳秋雨老人眉毛一蹙,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難道二愣不想娶象王麗萍這麼漂亮的媳婦?」

「想。」二愣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

「這不就成了。」吳秋雨老懷安慰道︰「既然想就去做,咱們老吳家不出孬種,如果想讓爺爺臨死前見到你能娶到王麗萍這麼漂亮的媳婦,那就趕快抓緊,爺爺能教你們兩兄弟都已經教了,你身子骨從小就弱,在打架斗毆方面,不如你哥哥,但遇到一般人,至少也能應付,這點爺爺放心。」

「好。」二愣這次沒有猶豫,堅定的點了點頭。這或許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習慣x ng的動作,但對于整個中國北方來說,卻是一抹重重的畫筆。

看到二愣點頭,吳秋雨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絲絲笑意,壓制了整整二十年,這只出山的鴻鵠到底會鷹擊長空,展翅高飛,一鳴驚人,還是會夭折在人生這個大舞台上,這一切時間會來證明。吳秋雨或許會看到,或許會看不到,但這一切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吳二愣,吳浩然,已經擁有四海之心。

「二愣,一會將這個盒子給老村長送過去,你不要打開,記住,一定要交到老村長本人的手里,告訴他,當年在潘家灣是他給了我們立足之地,如今答應他的,爺爺也已經做到,希望他也不會食言。」說罷,吳秋雨將剛才王麗萍給他的那只紫檀盒子交到二愣手中。二愣接過盒子,沒有猶豫,便向著老村長家里跑去。

潘家灣老村長的家在山腳下,是一間二層的木質小樓,當年是老村長頂著全村的壓力,讓吳家成為潘家灣的第109戶,而期間吳秋雨是怎麼說服這個老人,到底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才迫使老村長妥協,這一切早已經成為潘家灣的一個謎,而如今答案就在二愣的手中。

來到老村長家,發現門外竟然張燈結彩,二愣心有疑惑,可是看到那紅紅的喜字後,二愣才茅塞頓開。

「是二愣啊!」正在村長門外張貼喜字的人叫潘大拿︰「今天怎麼有時間來老村長家里?」

如果是一般人和二愣說話,二愣肯定理也不理,可是潘大拿卻不一樣,因為二愣的哥哥吳青山和潘大拿的閨女從小青梅竹馬。有這層關系,所以二愣每次見到潘大拿都是叔長叔短,叫的格外親熱。

「大拿叔,村長家今天怎麼這麼熱鬧?難不成潘武那小子要結婚了?」二愣將手中的盒子放進口袋,有些好奇的詢問道︰「可是為啥我和爺爺沒有听說?」

潘大拿听到二愣這麼問,卻是沒有說出話來,剛剛還洋溢在臉上的笑容也是瞬間變的蕩然無存,低下頭,繼續在門上貼著喜字。

二愣看到潘大拿奇怪的模樣,但因為急著給老村長盒子,便沒有駐足詢問,徑直向著里屋走去。進去的同時,村里其他幫忙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著二愣,有些人甚至手中都拿起了鋤頭,盯著來者不善的二愣,只不過二愣從小到大早已經對村民的這種態度習以為常,潘家灣本來就排斥外鄉人,二愣雖然生活了二十幾年,但並沒有完全融入進去,老村長的接納不代表全村人都要接納,這點二愣也明白。所以他和哥哥吳青山在這不大不小的潘家灣,遭受了整整二十多年的白眼。但這並沒有擊垮他們兄弟兩個,反而是越挫越勇,幾乎潘家灣所有的同輩,都被兄弟兩個揍了個遍,當然,村長的兒子也不例外,別看二愣愣頭愣腦,但每次和潘家灣的年輕人打架時,下手絕對是最快,最黑的一個,有時候那邊仗著人多,二愣也會扔過去一個板磚,然後撒腿就跑,但每次只要有自己的哥哥吳青山在場,不管那邊來多少人,都會臉上掛彩回去,吳青山在潘家灣,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反正就是一句話,屬于那種絕對意義上幫親不幫理的人。

「結婚就結婚,至于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嗎?」二愣嘴里喃喃自語的說道,隨後向著老村長房間走去。因為當年承蒙老村長照顧,吳家才在潘家灣落下根,所以每逢上山打到好東西,吳秋雨也總會吩咐二愣或者青山給老村長送點過來,所以二愣對老村長的家並不陌生。

進到屋內,是一盞煤油燈,老村長坐在炕頭上,手中拿著一本二愣比較熟悉的《撼龍經》在借著煤油燈的光亮不住的觀摩,看到是二愣進來,老村長淡笑道︰「是二愣啊!今天打到啥好東西了,又給我這把老骨頭送來了?」

二愣搖搖頭,將口袋中那只檀木盒子取出來,遞給老人,鄭重道︰「爺爺說讓我交給您,他欠您的已經給了,您答應他的事情,希望您也能做到。」

老村長雙手顫抖的接過盒子,臉上露出一絲激動之s ,但很快就被掩蓋過去。能讓一個飽經風霜,早已經被歲月磨滅掉豪情壯志的老人激動到不能自已,可見盒子里面裝的東西確實不簡單。

「老村長,明天啥r 子,難道潘武真的要結婚?」二愣沒有理老村長激動的模樣,腦袋向著房間門外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問道。

或許是由于老村長太過激動,下意識的便說道︰「是潘武和潘大拿的閨女潘曉婷明天結婚。」可是話一出口,老村長就後悔了,面前站的可是吳青山那狼崽子的弟弟啊!要是讓那狼崽子知道,明天還不鬧翻了天?可是老村長隨後一想,吳青山過年才回來,等到他回來,早已經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吳青山就算在厲害,也沒有辦法。

「老村長,咱們村里就一個叫潘大拿的?」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二愣再次詢問道。

老村長沒有回答,而是沉默不語,用無言詮釋著二愣那個他所不希望要的答案。

此時的二愣額頭青筋暴起,這狗r 的潘家灣太欺負人,竟然趁著自己的哥哥吳青山不再,想要偷偷的和潘曉婷完婚,可是執拗的二愣沒有想的深入,如果那個叫潘曉婷的女人真的喜歡自己的哥哥吳青山,會嫁給潘武嗎?而且令潘家灣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吳青山,這只出山的猛虎,明天就要歸來,到時候這個比二愣還要偏執的男人,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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