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蛻變記 宴會斗氣

作者 ︰ 果果平

芳蘊園是一處佔地廣闊的園林,確如其名一般芳菲香澤蘊美納春。門前來來往往的均是釵環滿身的妙齡女子和俊俏朗目的青年男子,謝汐陌不明白為何參加的都是些年輕人,懵懵懂懂的問向宋謙,惹得一旁的宋翎咯咯直笑「肖公子,想必是你家教極嚴吧?怎的連這桃花宴的暗意都不清楚。」

謝汐陌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在他人看來是家教甚嚴,在自己看來就是見識淺薄,宋謙看出了她的窘迫,輕斥了句宋翎這才向謝汐陌解釋「家妹也是愛玩鬧的性子,肖公子莫怪。其實這桃花宴也不知從何時起,變成了年輕男女的相識大會,如若在宴會中一方看中另一方,便可手持鮮花賦詩一首,如若對方接受便當作是應允相游了。」

「哦!說白了就是場相親大會。」宋謙對謝汐陌直白的理解有些愣怔,可想想也並非無道理,遂也點頭表示贊同。

一行人說說笑笑走近,這才發現除了往來趕赴盛會的眾人,還有不少手持兵器的兵卒把守著,謝汐陌只當是朝廷駐兵維護秩序未做他想,宋翎卻是疑惑出聲了「咦?這桃花會是民間集會,往年朝廷都不會多回干預的,怎的今年多了這麼多的兵士?」

「可能是有什麼達官顯貴前來參加也不一定,咱們前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宋謙說著跨步上前而去,謝汐陌等人隨後跟上,可剛走到門前,就被守門的士兵拉阻「要進芳蘊園參加桃花會,每人得繳納二兩銀子。」一位滿臉胡碴的大漢橫刀相向粗聲粗氣的說道,看著宋謙的粗布麻衣一臉的不屑。

宋謙是心高氣傲之人,最是受不得冷眼和不平等待遇,當即惱怒起來「憑什麼要繳納二兩銀子,這桃花會是民間自發組織的集會,往年都沒有這項規定,為什麼今年要收銀子了?」

「咋呼什麼?今天像你這樣的窮酸書生大爺我看多了,哪個不是抬頭挺胸的來被打得灰頭土臉的回去。再嚷嚷,就讓你嘗嘗拳頭的滋味!」

謝汐陌怕那幫兵痞子是說得出做得到,唯恐宋謙惹出禍端,趕緊上前將他拉至身後,可宋謙比謝汐陌身高體壯,心中又不服氣,是鐵了心要上前與之評理,宋翎看碟這形勢不妙,也幫著謝汐陌摁住哥哥示意他莫沖動行事,謝汐陌安撫住宋謙,這才換了笑臉向那兵士說道「我這兄弟沒眼色,哪能得罪您哪。」

胡碴大漢看著面前白白淨淨的小公子,倒是舒舒坦坦收下了她這句馬屁「算你有點眼力勁,大爺我是奉縣令大人的命令在此把守收錢的,有錢的就進得去,沒錢的就滾回家睡覺去。」

謝汐陌神色未變繼續保持著笑容「哦?怎麼今年縣令大人也有興致參加桃花會了?還把門檻也設高了不少呢?」

「大爺我明白的告訴你吧。」胡碴大漢見這幾人穿著一般,又對他畏懼討好,料想也只是普通百姓翻不起什麼大浪,索性明明白白的將事情說個透徹「咱們縣令大人設門檻就是為發排除那些不入流的窮光蛋,免得一身酸氣敗了興致,順便再收些銀子花花,你們有錢的就快些交錢進去,沒錢的趕緊滾蛋,別耗費爺的時間。」

宋謙越听越氣盛,這朗朗乾坤盡是小人作崇,正欲掙月兌發作脾氣,謝汐陌卻突然回過頭定定看著他,那一瞬似凜然怒意,竟讓他有著被壓迫的錯覺,他不動,謝汐陌也沒說什麼,爾後喚過青瑤吩咐她交銀通行。

「肖公子,你這是縱容小人橫行!」宋謙看著青瑤掏出白花花的雪花銀心里著急,語速有些急切。

「宋公子,我敬你是個君子,怎可辱沒縣令大人呢?要知道他可是這城里數一數二的人物,今天咱們就沾沾大人的光進園子里瞧瞧。」謝汐陌厲喝出聲,胡碴大漢在一旁原本惱怒宋謙的逆言,可以听到謝汐陌的一席話,陰笑著盯著悶屈的宋謙,宋翎當然听出了謝汐陌的話中別意--如若開罪了這一縣之長,今後他們兄妹倆的生活更是水深火熱了。她急急拉著哥哥越過面色不善的兵卒進了芳蘊園,待走得離前門有些距離了這才開口勸說自己耿直脾氣的兄長「哥哥,我知道你看不得這些污濁事,可是我們只是一介平民百姓無權無勢的,拿什麼跟他們斗?如果今天不是肖公子從中周旋,指不定今天免不了一場血光之災。」

「我知道,可是這些人魚肉百姓不分是非,大禎國就是有這麼多的奸臣當道才國運衰退的。」宋謙也是明白自己太過沖動,想起自己申訴無門,想起自己懷才不遇,一團怒火怎的出咽不下去。

謝汐陌的眼光不止膚淺到一個大禎國,她見識過朝代更替,見識過國家興衰,也見識過權術陰暗,也能理解他的義憤填膺「宋公子,我明白你的熱血不平,但兵法曰,羽翼未豐,不可與之硬踫。除了你自己,你還有親人需要照顧呢。」經過歸譽樓一事後,宋謙早已將謝汐陌視為良友,他相起剛才那一記眼神,再一次打量著矮小的謝汐陌,心里卻是思慮萬千--這肖陌雖年紀輕輕,做事卻細密周詳,說出的話且句句深諳大道,他日若得機緣,定不是池中俗物,他收了心思回道「肖公子短短數個時辰已讓宋某無比佩服,今日是我太過魯莽不懂審時度勢,這些教訓我記下了。」

宋翎見兄長神色正常,確是放下了一腔怒火,展笑顏開招攬其他人向盛會中心而去。四人沿著回廊行至一處花園,遠見一座八角亭依水而建掩在燦若霞光的桃林中,行至近處才發現里面的擺設很是簡單,亭內有張朱漆長桌,整齊擺放著五副筆墨紙硯,桌尾放著一個銅壺滴漏用以計時,亭外從桃林中闢出一塊空地臨時搭建一長排專用于女子乘坐休息的涼棚,棚沿系有薄如蟬翼的輕紗飄揚。陣陣嬌笑順著清風飄至棚外三五成群閑聊公子們的耳里,讓這大好春光平白多了絲窺探輕紗內如花美眷的**。一條由人工開鑿引渡的河流蜿蜒曲折,滋潤著岸邊芳艷錦簇的花海,數座閣樓飛檐裝飾華美的畫舫隱隱有樂聲傳來,哪怕謝汐陌再無見識,也是清楚能在這些畫舫里縱聲享樂的定是些非富即貴之人。宋氏兄妹的粗織布裳在這群服飾精美的人群中倒顯得扎眼格格不入,一位雲紋錦緞的公子哥搖著烏木折扇而來,圍著宋氏兄妹上下打量搖頭嘖嘖出聲,那神情輕視的像是在看一粒渣塵「原以為今年的門檻提高了,參加桃花會的人會入眼些,不想還是叫一些髒污人的酸氣壞了興致!」

「看這位公子衣裳華貴,沒成想卻是一嘴的臭腐味,可真是糟蹋了這美景怡人!」宋翎本就不是嬌情造作的女子,對著有敵意的人更是一開口就不饒人。她的這番言辭自是惹惱了錦緞公子。

「臭女人,知道我是誰嗎?進了芳蘊園也敢這麼放肆。」

宋謙雖對別人的不屑看開了許多,但也不並不代表他會任由別人污辱欺凌,他將妹妹護在身後,昂首挺胸的迎上對面男人怒目而視的怒火「宋某確實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可否告知一二?」

錦緞公子啪的一聲收起折扇冷笑道「如果你們還算有點見識的話,應當听過本公子廖惲的名號吧?」

宋謙眼底異色一閃而過「你就是當年舌辯誠晉王群僚的才俊郎廖惲?鐸錫縣縣令大人之子?」他輕笑繼而若有所悟的說道「傳言自是人們以訛傳訛之說,當真是信不得的。」

宋謙說這話時神情淡漠眼神浮淺,再一次惹惱了一向自恃才情過人的廖惲「怎麼?你的意思是本公子徒有虛名?既然你如此自傲才學,不如我們比試比試如何?」

宋翎躲在兄長身後小聲嘀咕「原以為才俊郎是謫仙般的人物,卻不想是這般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的紈褲子弟。」

她聲小言輕,若不是謝汐陌離她極近也是听不清這些話的,宋謙禮貌式的作以一揖「要說這比試就不必了,宋某只是一布衣百姓,廖公子的才名卻是聲名遠播,而且縣令大人想必也來參加桃花會,也不敢擾了大人的興致。」

他這話推拒的婉轉入理,廖惲雖是紈褲子弟,可也不是傻子,自是听也了宋謙話里的別意,他橫臂將宋謙攔下,這一舉動招來了他人做壁上觀斗,廖惲輕蔑的說「怎麼?知道自己沒真本事上不得台面不敢了?你放心,我廖惲還不屑于為了你一個酸朽書生合同我父親一同做假。咱們以比試做個賭約如何?」他雖是相問,卻絲毫不給宋謙說話的機會自己搶先說道「只要你能獲得花冠,到時本公子贈送十兩黃金與你,但如果你輸了,你就得當著眾人的面趴下給我舌忝鞋。」

周圍暴發出一陣哄笑,更有甚者對著宋謙等人指指點點,宋謙穩定情緒不卑不亢的回答「我是不會答應你這無聊的賭約,能否拔得頭籌看各自本事,宋某讀聖賢書不是為了爭強好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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