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桃花 第一章 舉家長安事初起

作者 ︰ 海蘭佳見

「娘說,我出生的時候,杭州城里的桃花映紅了天空。♀

娘說,我的女兒該像桃花那樣明媚。

娘說,桃夭,我的女兒,你要堅強的活下去。

娘說,桃夭,去找你爹吧,告訴他我從來沒有恨過他。」

轉眼間,桃夭已經十六歲了,自從八歲那年她娘因為憂郁過度而拋下她撒手西去,已經過了整整八年。

先前,她娘桃氏是蘇府大夫人的陪嫁丫鬟,大夫人待她母女極好。她爹在她沒出生的時候離開了她娘,追求他眼中的功名去了,至今杳無音信。這蘇府,是杭州城首富,放眼天下,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戶。這幾年更是把生意拓展到了長安城里,有道是天子腳下富貴地。這一年,蘇府的嫡長子蘇元青一舉奪得狀元,天子封他為侍書郎。

自古以來,商人的地位本就低下,這下子,蘇元青步入仕途,可高興壞了蘇府的老爺蘇季年,這可是代表以後子子孫孫都是官家之後了。于是蘇老爺當下做了個大決定,舉家遷至長安。

桃夭自小跟在蘇家大小姐蘇雲墨的身邊,做貼身丫鬟。大夫人性情極好,她娘走後更是對她關愛有加。雖說是丫鬟,也跟著念過幾年書。蘇雲墨更是不用說了,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杭州城第一才女之名早已揚名。

桃夭和蘇雲墨從小生活在一起,與其說是主僕,更像是姐妹。此番進京,蘇雲墨亦是去成婚,兩年前丞相之子與富甲天下的蘇家小姐的蒂親可是轟動一時。

傳說,丞相之子,三歲能文,七歲能武,十三歲入朝為官。如今不過二十歲,已經官至一品大員。

傳說,丞相之子長相俊美,每每出行必然引起圍觀。長安城歌謠曰︰「錦衣玉華色,回眸天下傾。」

蘇雲墨,自然是仰慕的,歡歡喜喜的準備著進京。

進京的日子定在三月初十,這天早上桃夭早早伺候小姐起來。離開院子的時候,蘇雲墨佇立了很久,眼光閃爍。她們在這座院子里生活了十幾年,從出生至今,一直未離開過。而現在離開了,恐怕再沒有回來的機會了。桃夭見蘇雲墨情緒低沉,安慰道︰「小姐無須傷心,等到了長安城,再按這院子布落一個就是。不過啊,恐怕得在丞相府里布落吶。」蘇雲墨聞此,微微紅了臉,微嗔道︰「你這丫頭,煞風景呢!」

說罷,也不等她,徑自走了出去。桃夭回頭看著這座她熟悉的不能熟悉的院子,心中一片悵然。娘,我要去長安了,您是希望我這樣的吧,只是我真的可以找到那個我沒見過的爹爹嗎?娘,再見了,我會回來看您的。說完轉身追上蘇雲墨的步伐,離開了這座院子。

待她們到門口的時候,隊伍已經整好準備出發。此次進京,蘇家是把所有人員都遷過去了。老宅只留下幾個家丁看管。

這一次遷的主要是人員,物件什麼的早已托鏢局運輸了。大少爺也在長安城選好宅子,所以他們一過去便能入住。從杭州城到長安城大概需要十日的路程,由于一切已經安排就好,一路上大家邊趕路邊游玩,到了三月二十五才趕至長安。

這半個月的馬車顛簸,桃夭身子骨粗糙到沒什麼,可苦壞了蘇雲墨,氣色也差了許多。這下終于進了長安城,面上喜色連連。長安城里的繁華比杭州城的大氣,杭州似女子,溫婉似水,長安似男子,豪邁襟天。

行了半日,馬車終于停下,有家僕來請蘇雲墨下車。還未下車,只听得一個溫潤清亮的男子聲音響起,「孩兒恭迎父親母親。」想罷這就是蘇家大少爺了,蘇雲墨聞聲下車,吃味的說︰「哥哥偏心,只記得爹娘,不記得我這個妹妹了。」又是清亮的聲音響起︰「我不記得天下人,也不敢不記得你這個妹妹啊,來,哥哥給你配了個好院子。」

桃夭挑簾下車,朝人聲望去,哪料四眸對視,趕緊低了頭,行至蘇雲墨身邊。蘇雲墨繞有趣味的看著她,「桃夭,你不是不記得我哥哥了吧,小時候你還經常和他去爬樹呢。」她聲音極小,卻恰好能讓他們三人听到,桃夭並未說話,蘇元青卻舒爽的大笑起來,引眾人進了府。

桃夭跟在小姐後面,回想著剛剛那一瞥,他喜穿青色長衫的習慣還是未改,三年未見,他已有風華之姿。舉止間全然不見塵雜,那種超然的氣質與生俱來,無懈可擊。

桃夭從小不似女孩子溫順,到似男孩子般頑劣,娘親一輩子規規矩矩,卻悵然一生,所以她沒有把她規矩的約束。她從小基本上跟在大少爺後面,只是後來娘親去世才安靜下來。再後來大少爺去了長安,她們就更沒有什麼交集了。現在想想,小時候桃夭也沒少欺負他,剛剛看著他還有些心虛呢。好在他好像沒什麼記憶了,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一題外話-第一次寫文,比較粗糙,大家可以忽略一些地方卜╴卜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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