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要做好心里準備……」趙神醫吸了口氣,自己也為這丫頭看到惋惜,聰慧,機智,單純,自己也沒把握治好她的手。
「師傅我知道,」淼淼倒是自嘲的笑笑,自己本來就是學藝不精,還出頭接那個破鳳羽箭,手沒射穿已經是萬幸了。「你說吧。」
「你的手如果恢復地好,自然與常人無異,只不過若真的恢復,也要花很長的時間,若恢復不好地話……」趙神醫也是很遲疑,畢竟這丫頭才十一歲,手毀了,估計也是很打擊人的吧。「怕是右手這輩子都不能用了。」
「恩,」淼淼沒有失落,沒有抱怨,右手壞了,還好自己會用左手寫字。
見淼淼如此看得開,趙神醫也放開了,「這回回歸正題吧,小丫頭想學什麼呢?」
「師傅除了醫術,我還能學什麼呢?其實我不大想學你的醫術。」淼淼明白技多不壓身這句話可是她實在對治療人的疾病沒什麼興趣。
「小丫頭真沒見識,你師傅能教得出手的可不止醫術,除了醫術,毒術,蠱術,武功,我都可以教你,不過我最厲害的還是醫術。」趙神醫一臉得意,「不過忘記跟你說了,我的一門手藝,只能傳授一個人,這是我的規矩,你師兄學的是醫術,他現在醫術絕對不在我之下,而且他年紀輕輕出師,早就青出于藍了,我趙雲浮的弟子可不是吃素的。小丫頭你想學什麼啊,我雖然最好的是醫術,我的毒術也不差,武功也不弱。」
「我想學蠱術。」林淼淼一板一眼的說,話說毒醫不分家,她不想學醫也不想學毒,武功的話,自己已經有師傅了,蠱術好像好挺有意思的。
蠱術?小姑娘學什麼不好學蠱術!「丫頭片子,你要不要在考慮一下,蠱術的話,勢必要踫一些蛇啊,蜘蛛啊,我毒術很好的。」其實趙神醫也不想說,他自己的蠱術其實是所有這些里面最差的,自己一個糟老頭看見那些蛇蟲什麼的,心里難免都有些發觸。
「蛇蟲?有人恐怖嗎?」林淼淼自嘲的笑笑,自己一出生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她記得她出生的一切,罵她賤人,孽障,賤種,呵呵,自己就算再單純,但也成長,在加上兩世記憶,自己身邊的人對自己也許太保護了。即使大家在保護,她也終歸是接觸到了外邊世界,別人的言語即使不在乎,但也是听得到了,別人的眼光即使不明白,但當中的恨意嘲諷自己感受到了,也許自己應該生得遲鈍些,怕是感受不到那些眼光和言語了。
趙神醫也醒悟過來,這個少女怕是真正的長大了,人心險惡,她還是單純得像張白紙,就怕這張紙會染上世態炎涼的色彩,她也在逐漸適應這個世界,人家小孩子都長大了,我一個老頭,還需介懷什麼呢,「好吧,丫頭片子,我教你蠱術,你在三王爺府就多待幾天,這是幾本蠱書,這幾天你先看著些,有什麼疑問就問我。還有那個你哥哥,關心你得緊,我已經把他打發出去了。」趙神醫不打擾淼淼休息,先出去了。
哎,自己這一暈,竟然以入夜,窗外燈火闌珊,這諾大的三王爺卻冷清得很,這兩天不知自己究竟暈了幾回,感覺骨子都有些酥了,想想窗外滿園含笑,自己出了三王爺府也很難看到了,強起身子,還是出去了。
園內含笑花開地燦爛,馨香飄蕩在園子里,干淨清新不禁讓林淼淼笑了,月光輕灑,女孩的笑顏灼燒得分外美好。
「青山依舊在,風雲皆寬懷,
月上柳枝頭,清香悅滿懷;
你願蕩氣回腸,救贖千將,
鳳回沁滿朝。
我願執子相守,並肩白發,
夢遠含笑開。
你當春花笑燦爛,我當前世是遺憾;
你我本不同道,確走上悲傷……」
含笑花開,清風徐來,明月輕灑,歌聲滿懷……
「這歌聲是你唱的?」三王爺同上回一樣從同一個地方出來,淼淼被嚇了一跳。
「三王爺既然都听到了,就不用多問了。」淼淼本就傷感,這三王爺怎麼回事,一天都在這個地方嗎?淼淼有些惱。
你我本不同道,確走上悲傷……不同道的人,本就不該在一起嗎?沁笙心窩有些痛。
「三王爺有心事。」不是疑問是肯定。
「連你都看出來了,」沁笙自嘲的笑笑,紅發隨清風飛揚,在淼淼眼里他不是跟她比賽的那個少年,但是美貌若謫仙,「你不懼我?」
「三王爺為人善良,貌若謫仙,淼淼有何懼?」淼淼說的是實話,她不管是對比賽的少年還是三王爺都頗有好感。
三王爺把身後的紅絲整理好,苦澀得笑笑,「就憑這個你也不懼我?」
「很配你,只有你配得上這世上唯一的紅發,也許是你上天才賜予你滿頭紅發,好好愛護它。」淼淼目光清咧,很誠實。
「只有你說著紅發是上天賜予我的。」沁笙如謫仙,眸子中竟是憂傷。
眼前的男子讓淼淼心疼,他的漠然淼淼只一眼就知道是裝的,身上是無形的寂寞。
「三王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有幸發都是上天賜予的,三王爺是個不拘小節,曠達謙讓的人,淼淼佩服。」被人嘲弄一生,又無人支撐,淼淼自詡做不出來。
「三月春光媚,四月人芳菲,
酒水傾歌笑,清風挽浮月,
我似白鴿穿蒼穹,秋水求自由,
你似紅豆生南國,伊人曾相守,
你說緣分將近,夢將臨,
我說塵世相散,人相依,
你我本不同道,確含笑花開……」
「予懷……」
「我覺上首感覺不好,換了一首你覺如何?」淼淼嬌憨地垂下頭。
男子寬厚的胸膛抱緊了淼淼……
「你我本是知音,怎不早點相識……」
男子沙啞深厚的嗓音在淼淼耳畔想起…
心悸,心跳,只要是淼淼的都亂了……
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