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園含笑開地正好,含笑都是乳黃色的,空氣中總一股若有若無的馨香。
「很難得。」林淼淼用還好的那支手摩縮這柔軟的花瓣。
「淼淼,這是什麼花,我從未在府中見過。」林致遠也奇怪,這花兒讓自己原本焦躁的心隨著花香倒是很神奇的平息下來。
「此花名含笑,出門欲化杜鵑鳥,抵舍仍為含笑花。」林淼淼笑笑,眼里溫柔了很多。
「淼淼,比哥哥懂好多,詩也好,淼淼喜歡,致遠哥哥給你在你的院子里種滿含笑。」看著女孩眼中的笑魘如花,也許自己不想是再也不想看見她的淚水。
「哥哥開什麼玩笑,這含笑是南方的植物,在北方本來就難以存活,三王爺種了那麼一園子含笑怕是費了不少功夫,那些詩都是娘告訴我的。」《思歸》里的出門欲化杜鵑鳥,抵舍仍為含笑花。自己是出門的杜鵑鳥,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予懷郡主果然聰慧非常,本王種的含笑也識得。」沁笙從繁繞的花叢里,噙著笑卻沒什麼溫度,高大的身材擋住了淼淼前的陽光,有些冷,寒氣直逼人的心窩里去。
「拜見三王爺。」禮不可廢,自己在廳前為為五王爺見禮就糟人口舌,自己雖然不在乎,可是也是听見的。
「予懷郡主多禮了,這是在我府中不要那麼見外。」沁笙倒是一板一眼。
見外?我是里人嗎?淼淼誹月復。不是他,果然不是他,可是淼淼只見一眼就確定跟你比賽的少年是溫潤的?自己的感覺讓淼淼也覺不切實際。
「予懷郡主,好的很快嘛,不用在床上了。」
「三王爺多慮了,淼淼傷得是手,不是腿。」淼淼不明白,這三王爺是傻了嗎?
王爺倒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不是還挺聰明的嗎。
「多謝三王爺出手相救,舍妹可以回去了嗎?」林致遠難以言語這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
「予懷郡主救得是你,你自己謝她,她能不能回去,也要看大夫怎麼說。」沁笙覺得林致遠看林淼淼的眼神讓自己不太好受,面有慍色,吩咐小廝,「去南苑找趙神醫。」
西園內
林淼淼在西園內終于見到那個傳說中的趙神醫,只是一個看起來灰頭土臉的糟老頭,恍惚之間看見師傅在山上。
「丫頭,練功不準分心!」
「丫頭,出手要快!」
「丫頭,我怎麼交了你這麼個徒弟。」
「丫頭,你是這輩子我唯一接受而且不會後悔的徒弟。」
師傅,師傅,突然經受不住就撲到那個糟老頭懷里。
「師傅,你不要淼淼了嗎,淼淼真的不是賭氣,我會練功不會分心,我會專心不會偷懶,師傅你是我最好的師傅。」
素臉像受了驚,花白地滲人,難以控制心里的思念,她惶恐地想了十一年,自己莫名其妙的離開,師傅有沒有找新的徒弟,新的徒弟還像她那樣不听話,思念化為淚水,經受不住,瞬間暈了過去。
「你醒了?」還是趙神醫,淼淼自知認錯人了,素臉微紅,難以啟齒,「小小年紀,思慮過重,這可不太好。」
「趙神醫,對不起,我認錯人了。」繞著手指頭,素臉紅得更明顯了。
「趙神醫?之前不是叫我師傅的嗎,師傅可比趙神醫悅耳多了?」趙神醫揶揄道。
「趙神醫……」
「叫師傅!」
「趙神醫……」
「叫師傅!」
「趙神醫……」
「叫神醫!」
「趙師傅……」
「乖徒兒!」
林淼淼的臉上淨剩下震驚了,這老頭太猥瑣了,就那麼騙我!
「叫我一聲師傅,就得記住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這句話。」
當他徒弟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這人好像還救我幾次,這麼容易當他徒弟,是不是他的徒弟一大堆,他徒弟太多,我不就是有很多的師姐師兄。
趙神醫看這小丫頭又陷入沉思,「小丫頭片子,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的徒弟是不是負責端茶倒水的,是不是沒人當你徒弟,不然你怎麼總想讓我當你徒弟。」林淼淼思索想了半天說了個自以為最靠譜的。
趙神醫臉一黑,「你想什麼呢,這不是重點,老子如果收了你,才兩個徒弟。」仔細想想好像自己從來沒被徒弟端茶倒水,心里更不好受了。
這樣啊,那沒什麼好的,但好像也不吃虧,他還能救人呢。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林淼淼也不糾結了,倒是很自覺得跪下來了。
白撿了個乖徒弟,這小丫頭片子他早就看上了,體質很特殊,難得一見啊。
「師傅,之前說加上我只有兩人,那還有一個呢?」
「哦,你師兄啊,他叫宇長歌,早就幾年前出師了,日後你若見到他,叫他來找我,說他忘記給我端茶倒水了。」
「哦,師兄已經出師了?」她才剛剛拜師呢!「師傅我的手怎麼樣了?」
清冷的夜晚,燭火照地少女的臉清麗,趙神醫只怕話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