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煩。」我道。
他輕笑了幾聲，說道︰「我知道你為了什麼。我與你談一件正事，你感不感興趣？」
「說罷。」
「晉陽侯要謀反了。」他說話的語氣淡如白水，「鄭言斐的計劃已經拖不下去了，過了今年，少帝就滿十五歲加冠成人了，足可以一個人管理朝政，現在是最好的時候。」
「你怎麼知道晉陽侯會謀反？」我詫異道。
他冷笑，他依舊是那個我看不透的殷鉞，「一個人都多少兵權，就有多大的膽量。既然權傾天下，就容不下有人站在自己的上頭。朝廷的中央軍的其中一塊虎符在他的手上，你我都駕馭不了他的野心。歆瑾從宮里給我帶來了消息，她說這幾天宮里的禁衛軍分了五批調換成了鄭言斐的親信。估計，時候不早了。」
「皇上沒有察覺嗎？」我問道。
殷鉞反問︰「察覺了，又能怎樣？」
以卵擊石，這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事。
「如今鄭黨權傾天下，」殷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認真地說道，「阿存，我只是想問你，你想幫我，還是幫鄭言斐？」
如果我為了今後的利益，我會選擇幫我的姑父，鄭言斐。畢竟，如今兩派相爭，勝算大的是鄭言斐，他是兩朝元老，又有兵權在身，我與他又是親戚，他若掌權稱帝，比起一個叛逆而缺乏安全感的少帝對我的利益更大。
我沉默了半晌，「我想問，你是幫自己，還是幫少帝？」
他冷笑一聲，又是這樣的問題，他已經不想再回答了。
突然間，殷鉞方才關好的窗戶被撞開了，雪花簌簌地被吹了進來，一股冷風立刻吹進了我的衣領。在這時，身穿一襲黑色勁裝的少年翻窗而入，他的發間和衣服上還有雪花零落。他的身法極其輕快敏捷，穩穩地躍下，站在了我們的面前。
驪淵踹了一腳紅木矮凳，一臉不悅地說道︰「我連夜逛了天牢一圈，里面的確是關押了幾名官員，但都是些六部的芝麻大小的官，管的都是些瑣碎事。」
殷鉞眉頭緊蹙，淡淡道︰「鄭言斐這只老狐狸打算來個釜底抽薪，把六部的小官全部都換成自己人，從而架空六部的尚書的權利。」
「難怪，我讓吏部尚書查軍費的缺漏，他卻一拖再拖。」我轉頭再問驪淵道，「還發現什麼嗎？」
「天牢里一群獄卒在吃羊肉喝清酒，還有暖爐燒著，可比這里待遇高許多。」驪淵眼前一亮，一眼相中了桌上的那碗餃子，「為了幫你們查這個，我連晚膳都還來不及吃，原來這兒還有餃子。」
我不得不佩服，驪少爺真是非同凡響，觀察入微。
我見他似乎真的很餓，于是說道︰「驪淵，快吃吧，桓王特地連夜為你做的。」
于是乎，坐在一旁的殷鉞整張臉已經滿臉是黑線。
于是乎，驪淵毫不客氣地拿起了筷子吃了起來。
我連忙喊住他，「別用……」這雙筷子我剛才用過了。
驪少爺可能是翻牆、闖天牢、破窗、跳樓實在是太累了，絲毫沒有發覺筷子已經有被人用過的跡象，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餃子吃了下去，還不忘夸幾句，「桓王手藝不錯，要是哪天被貶為庶人了，可以開一家餃子店。」
殷鉞冷著一張臉說道︰「被你夸獎幾句，我會折壽的。」
他大概是生氣了。
————有話————
關于《丞相》的更新時間︰
一般情況下，上午9點到10點，一更。
如果那天阿阮特別勤勞，下午4點到5點，二更。（二更別報太大期望）
回復扶花木蘇︰因為鄭栩知道阿存的身世，還有阿存的父親為什麼會死，還有挖到了桓王的軟肋。
今天是情人節，所以二更（而且，阿阮還耿耿于懷某日答應m5907000同學的加更）。大家有戀人的找戀人約會去，沒戀人的，阿阮可以找存相商量一下，把殷鉞殿下和驪公子借大家。嗯，祝大家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