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賴在地上,你是誰,憑什麼管我?」馮漪醉眼迷離,朱唇微啟,臉頰上開出朵朵桃花,哪里能分辨得出來人。♀
「皇上,您可千萬別惱了貴人,貴人她是喝醉了,才說出這番話來……」雲翹急忙跪在地上,急得眼淚快要出來了,她主子什麼時候才能省點心呀!
拓跋宏輕笑,走上前來,正欲扶她。
「你走開!別扶我,我要在這兒等皇上,等皇上親自來了,我才起來!否則天王老子來了,我照樣坐在這兒!」馮潤撅著嘴,剪水雙瞳微眯,如獻吻似的朝著拓跋宏說道。
雲翹跪在地上,從玉皇大帝到黑白無常都求過一遍了,就差給眼前這位主子磕頭了,求求她快點開竅。
拓跋宏強忍著笑意,彎下腰,扶起她的頭,這姿勢異常曖昧,卻裝作嚴肅地道︰「那你看看朕是誰?」
「你當我是傻瓜啊!」馮潤白了他一眼,「普天之下能自稱是朕的人,只有——」
「皇上——」她一個猛子撲向拓跋宏,卻不曾料想撞到了拓跋宏的鼻子,他連連呼痛,倒退幾步,雲翹嚇得趕緊扶住他。
馮潤依然不離不棄地爬向了拓跋宏,如青藤纏樹,迅速抱住了拓跋宏的腿。
「皇上,你可算是出現了!」馮潤死死纏住拓跋宏的腿,無論雲翹怎麼掰也掰不開。
拓跋宏一邊揉著自己差點骨折了的鼻子,一邊沖雲翹擺了擺手,目光卻從未離開過馮潤燒得通紅的小臉︰「你怎麼這麼喜歡抱人的腿啊……剛才你說喝合巹酒是怎麼回事?」
「合巹酒……合巹酒……」馮潤的腦海一片空白,抽抽搭搭地哭著,眼淚都蹭在了拓跋宏的衣褲上。她眨著眼楮努力回憶道。
「我要喝合巹酒,我要和皇上喝合巹酒……」
馮潤突然叫嚷道。
「我也是皇上的妻子,我也要和皇上喝合巹酒,皇上不要忘了我……」她抬首可憐兮兮地望著拓跋宏,數行眼淚從馮潤微紅的眼眶中滑落下來。
一二三四。
拓跋宏一愣,他還從來沒見過一只眼楮能流出四行眼淚的女人。
「朕記得你,朕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拓跋宏柔聲安慰道,右手撫模著她柔軟芬芳的發絲。
「不!皇上根本不知道,皇上什麼都不知道!皇上不記得我了!」馮潤哭得更大聲了,連身邊的丫鬟雲翹都覺得是馮潤在無理取鬧,陛下真是好脾氣。
「好好好——你快起來吧,地上濕氣重,萬一傷了身子就不好了。你起來,我們這就喝合巹酒……」拓跋宏拿眼神示意了雲翹一眼,雲翹立馬飛快地向前院跑去。
雲翹拿出幾根紅燭煞有介事地點上,可是合巹杯卻怎麼也找不出來,只好拿出小姐陪嫁的一對玉雕龍鳳杯,擺在二人面前,然後便喜滋滋地合上房門走了。
「朕還從未喝過合巹酒……今日是第一次。」拓跋宏向馮潤雙手相合,微微一晃,鄭重其事地行了個男子漢禮。
馮潤早已經暈暈乎乎,不辨東南西北,嘗試了好幾次,才搭上拓跋宏的胳膊。
她舉起酒杯,搖搖晃晃,酒水濺出不少。
「喝了這杯酒,我就是皇上的妻子了,我會好好待皇上的!」
她認真的許諾道,一雙好看的娥眉皺到了一起。
拓跋宏啞然失笑,道︰「這句話應該是為人夫君的來說吧……」、
馮潤毫不猶豫地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一陣頭暈目眩中,她失去了直覺,但嘴角依然含笑。
再醒來時,馮潤覺得頭疼欲裂。她敲著太陽穴,隨手披了件衣服便下床倒了杯水。
這水怎麼一股酒香?她疑惑地嗅了嗅杯沿,卻什麼味道也沒有。這時,她才發現是自己滿身都是酒氣。
昨晚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會喝醉了呢?
馮潤趕忙呼喚雲翹過來,雲翹把昨夜發生的一切都說與她听。听得馮潤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怎麼會!我怎麼會這樣呢!哎——我沒臉見皇上了!」馮潤羞極了,趴在桌上,把臉埋在胳膊里面,裝作嗚嗚地哭出聲來。
「嘻嘻……貴人,我倒覺得皇上很喜歡您呢!無論貴人做了什麼,皇上也不生氣!」雲翹湊到馮潤的耳邊,輕聲說。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馮潤驟然抬起頭來,直愣愣地說。
「剛、剛過辰時,貴人可以再睡一會兒!反正也沒什麼事兒!」雲翹被她嚇了一跳,聲音一顫。
「還說沒事兒,要出大事兒啦!我要梳洗打扮,快快快,快行動起來!」馮潤連聲催促道。
羅蘭璧那一關還沒過,她怎麼能如此掉以輕心呢?
慌慌張張梳洗完畢,她特地佩戴了幾個丁香花香囊。丁香花的氣味最是濃郁,她希望能夠遮遮身上的酒氣。
剛到白樓門口,卻見馮漪已經早早在那兒候著了。馮漪迎上前來,道︰「姐姐,怎麼才來?」
她環顧了四周,把馮潤拽到無人處,竊竊私語道︰「姐姐,我看今日是個鴻門宴,去不得,你還是躲著點吧?」
馮潤淺笑道︰「妹妹,我也想躲躲啊,可是都找上門了,我再不去,讓別人小瞧了咱們馮家,以後咱們都別過了……不過,今日你就別跟著我一道受苦了!」
馮漪不依不饒地堅持道︰「姐姐怎麼能這麼說!整個掖庭中就數咱倆最親,我不幫襯著你誰幫襯著你啊!萬一真要動起手啦,我就……」
馮潤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姐姐還不知道你的性子。就是有你在場才會動起手呢!你且放心吧,她們不敢拿我怎麼樣的!」
馮漪撒嬌撒潑撒賴也被馮潤一一擋了回去,她只好不情不願,一步三回頭地離去了。
對于馮潤來說,能夠重回宮牆,再次來到他身側,她就什麼也不怕了。
日上三竿,灼眼的光線從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她也並不閃躲。
「妹妹今早來得這樣遲,莫非是昨夜的酒還沒醒?」
馮潤剛踏進房門,就听見羅蘭璧的聲音,抬首卻見一大片宮女婆子擠了一屋——這個女人干任何事情都喜歡這麼虛張聲勢,難道孤身一人就不敢來和她見面嗎?
馮潤不動聲色地對她行了禮,道︰「昨夜妹妹貪杯,早上醒來害怕誤了時辰……」
「妹妹不必解釋了,昨夜妹妹整晚都和皇上在一起,怪罪妹妹就是怪罪皇上,我哪兒有這個膽子呢?」羅蘭璧並沒急著回禮,等到馮潤走上前來,才優雅端莊地向馮潤行了個禮。
「妹妹的位置好像不對呢,姿態擺的有些太高了……」
羅蘭璧抬眸一笑,直盯著馮潤的雙眼,把她看得發蒙。
等了半響她才一笑道︰「瞧把妹妹嚇得,妹妹看好,在宮中行禮,手應該擺到這個位置……這個位置的高和低啊,在妹妹進宮之前就已經定了規矩,妹妹以後要多加注意,讓有心人抓住了把柄可就不好了……」
回道馮潤看著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言情或,,明知她話里有話,卻只能听之任之。百度搜更新更快她上前認真慎重地行了個標準的禮儀,:「多謝姐姐教誨,妹妹必定感恩戴德,銘記于心。帝合「這種小事哪用勞煩妹妹掛心。今時不同往日,妹妹現在身處的地方是北魏皇的的宮中,妹妹已經嫁給了皇上並封了貴人,妹妹的一言一行,一鑒一笑都應該符皇上至尊無上的地位,請妹妹務必謹記于心。「羅蘭璧高傲地昂起頭,一副啤月兌眾生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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