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幽後 第二十七章自投羅網

作者 ︰ 回雪

當她第一次進入這道宮門的時候,她以罪臣之女的身份被收入掖庭,那幾年受人白眼,任人踐踏,直到遇見北魏之主拓跋宏,人生才走向另一番風景。只是好景不長,被封為貴人沒幾日,便因循子貴母死的舊制,一杯毒酒了卻殘生。

那一日,冷風颯颯,她的尸身被悄無聲息地運出了皇宮,匆匆葬入金陵,死後被追封為為貞皇後,一片荒冢,無人吊唁。今日,她以太皇太後的兄長昌黎王馮熙之女的身份再次入宮,走進這片紅牆,只為能夠靠近心中那人近一點。

當步輦緩緩路過朱明門,馮潤望著這滿目的舊時風景,一時間百感交集。

二人來不及卸去一身奢華行頭便匆匆趕往永壽宮去拜見太皇太後,天意弄人,馮潤竟在路上撞見了最不相見的那個人——羅蘭璧。

遙遙望去,那人如青煙籠月,花樹堆雪,一顰一笑都如畫中人般美好娉婷,只是這幅畫是被修飾刪減了多次才完成的,所以這美立刻少了三分。

數月不見,她還是那副令人討厭的樣子。遇到任何人,任何事她都不卑不亢,進退自如,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宮中眾人競相模仿的典範,身上的那身錦繡宮裝合適的如身上的皮囊,富貴逼人,雖有傲骨卻並無傲氣,入宮不久便把宮中眾人收服的服服帖帖。皇上並未立後,昭儀之位又一直空缺,作為羅夫人,她當仁不讓承擔起管理掖庭大小事務的重任,事事都要管,儼然一副宮闈之主的派頭。♀在上一世,林荷衣在她手中吃了不少苦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馮潤縱使心中萬分懊惱,也不得不對她屈膝,正在這時,便听見遠處有腳步聲傳來。

「皇上駕到——」

眾人忙各自站到兩邊,恭恭敬敬的行稽首大禮。

一雙雙腳步交錯縱橫,每一步都在恪守著禮儀,不敢放松。

多麼熟悉的場景,當年她也是這麼見到聖駕。馮潤正沉思在回憶中,這時,一只紅蝴蝶翩躚而來,落在她的手背上。她手指一動,蝴蝶卻飛走了。馮潤微微抬首想要尋找蝴蝶的蹤跡,沒想到,皇上恰巧正經過她面前。

拓跋宏見有人抬首,明顯一愣,停住了腳步,好奇地側首凝望著她。他身邊的內監偷偷瞥了皇上一眼,對馮潤投向了意味深長的目光。

馮潤嬌羞一笑,眼神流轉,好似是春風拂過芙蓉面,緋紅向兩邊開。

拓跋宏也對她回以一笑,那笑容讓她的心瓣在陽光下盛放。

隨即,拓跋宏又加快了步伐。

過了許久,馮潤也沒緩過神來,在馮漪的再三呼喚下三魂六魄才歸了位。

「新來的兩位馮貴人——」羅蘭璧邁著輕盈的步子踱到二人面前,不知為什麼,馮潤覺得這聲「新」分外刺耳。

「今天各位姐妹們還向我打听兩位妹妹呢,今日一看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不愧是太皇太後家的女兒,果然與我們普通人家的不同……」

二人都清楚的明白對方來者不善,也並不說話。周圍看熱鬧的妃嬪宮女都掩面輕笑,看著二人的笑話。

「只是,進了宮就要懂宮中的規矩,既然身為貴人就不能像昔作女兒時那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即使二位是太皇太後的血親,我也不能壞了規矩,希望二位謹言慎行,不要給太皇太後添麻煩,要不咱們三人都不痛快。」羅蘭璧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離,只是這眼神沒有任何溫度。

「特別是你,馮潤姑娘……你剛剛就已經犯了宮中的大忌。向陛下行禮的時候是絕不能抬頭的,明日巳時,在白樓,我有必要讓妹妹重新了解一下宮中的規矩了。」甩下這句話,羅蘭璧便轉身離去。這句話擲地有聲,不容馮潤拒絕。

「有她這麼說話的嘛!她以為她是誰啊!規矩!規矩!她以為她就是規矩嗎!」在二人走遠之後,馮漪惡狠狠地咒罵道。

馮潤輕笑了一下,對于馮漪來說,沒有立即發飆已經是大有長進了。馮潤回頭望了一眼——這個女人的連背影看起來都那麼一絲不苟。

「一個臣服于規矩的人,自然不會喜歡破壞規矩的人……」馮潤回過頭輕蔑地笑道,她注定與那個女人走不同的路,輸贏如何,就交給時間來一決高下。

二人與太皇太後寒暄了幾句,便返回各自的住所中收拾行囊。馮漪被安置于西部的永安殿內,馮潤則入住在東南角的靈泉殿。

靈泉殿雖地址偏僻,孤處一隅,但是風景甚好。雖說不如其他宮殿華貴,但另有一種簡潔雅致之美。院中有一方水池,碧水青青,玉砌雕闌,朱門玉戶,廊腰縵回,各擅其美。

恰巧馮潤來時,池中的荷花都已含苞待放,紅花覆于碧水之上,亭亭玉立,不蔓不枝。雖未盛開,卻鮮香迷人,兜來一身的醉人芬芳。

按照漢人的習俗,今夜該是馮潤與拓跋宏的洞房花燭夜,該乘八抬大轎,該拜天地,該喝合巹酒,而不該孤孤單單地坐在桌前苦等她的夫君。

方才,有位小宦官告訴自己陛下先去馮漪的永安宮了,今晚大概不會過來了。這種听更漏一任點滴到天明的滋味,她並非沒有嘗過,只是今日嘗起來分外苦澀。

她一杯一杯倒著酒樽中的美酒,不知為何這瓊漿玉液今日何來如此酸楚。

「雲翹,沒酒了……我要酒……「

「再給我酒……」

「快點……」

馮潤一路東倒西歪,踫倒了許多花瓶盆景,她踉踉蹌蹌地來到了門口,向門外大喊著。

上一次大醉,她是與馮漪在一起的,而今夜她卻獨自一人,馮漪現在在干什麼呢?是在與皇上喝合巹酒嗎?合巹酒是什麼滋味的?馮潤不由得悲從中來,倚著門緩緩滑落,掩面哭泣。

「貴人,你怎麼了,怎麼出來了,別受涼,傷了身子……」雲翹端著酒樽走過來,趕忙把馮潤扶起來,卻怎麼也拖不起來,又不敢使蠻力,只好僵持著。

「荻月快來幫幫忙……」雲翹一邊使勁吆喝著,一邊向上拉著馮漪,原來馮漪一只手一直扣著門沿,難怪怎麼也拉不動。

「貴人,貴人……我是誰……我是誰的貴人……」馮潤依著門,癱倒在地上,一揮手把雲翹手中的酒樽打落,撒了一身的酒。

「貴人,您醉糊涂了,您當然是皇上的貴人了……荻月!怎麼還不來!」雲翹柔聲安撫著馮潤的情緒,自己卻急得直跺腳。

「皇上駕到——」

外院宦官陳祿不陰不陽的聲音響起。

「貴人,貴人,你听見了嗎!是皇上來了!是皇上來了!」雲翹趕忙跪下,想要用肩膀把馮潤抬起來,如果讓皇上見到她這個樣子,萬一扭頭就走就不好啦。

「不可能,你騙人!皇上根本不會來了,他在馮漪那兒喝合巹酒呢,他倆笑得很開心,我親眼看到的……」馮潤掙扎著,死死抱著門沿邊說邊哭,「我才不要起來呢!」

「你正打算在這兒睡一夜?」

朗朗男聲翩然而至,似笑非笑,雲翹趕忙跪在地上,稽首道,,更新更快:’吾皇萬歲。百度搜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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