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天,混沌的地,眼前什麼也看不清,以至于我懷疑,頭頂上的是否就是是天?腳下踩的是否就是地?在這昏暗的空間里,我分不清天地。但還是要前行,因為停下腳步,就永遠也找不到出路。可行走中,我一度感覺自己頭腳倒置,越走越暈,我真的是在往前走嗎?管不了許多,無論往哪走都要走,不走就沒有路。
走,走,走,「撲通」一聲,我一腳踏空,落入了一個坑。「好……」一口臭水灌進了嘴里,原來是個臭水坑,可我不會游泳,在里邊拼命的撲騰,我想喊救命,可嘴里的臭水堵住了嗓子,並且泛起一陣惡心。
誰來救救我?誰來……誰……
快要沒力氣了。路就這麼走完了?還沒走多遠吧?這可恨的臭水坑…………
手腳沒了掙扎,模糊的意識隨著身體一起下沉。
這坑,到底有多深?……
突然,我的手觸到了什麼東西,身體本能地告訴我,這是我的一線生機。手迅捷的抓住了它,我用出吃n i的勁兒把它拽向了我,感覺抱住了什麼。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救命稻草?
嗯?不對,怎麼還會動,這東西像魚似的不停地在我懷里掙扎……哦,我明白了,是海豚!專門救溺水之人的海豚!怪不得軟軟的,軟軟的?軟…軟…好熟悉……
不想了!海豚就是軟軟的!為了不月兌手,我又加了把勁,就听見「啊!」的一聲,嗯!???
咳!海豚音嗎!就是這樣!
不知怎麼,頭頂發出「g」的聲音,離岸邊越近,聲音就越明顯。終于我上了岸,睜開了眼,看見一張美麗的臉。然後听見,
「我們家大閨女,你還要抱多久啊?啊?」這張美麗的臉狐笑著。
「嫂子?呵……大閨女?什麼大閨女?」
「看看你懷里的是什麼?還跟我裝傻!」
我向下,向懷里看去,只見,
粉紅的畫卷上,有水墨在微微浮動,
一支心形的畫筆,加速著潺潺的水流,
另一支,勾勒著ch n天的溫度,
我像一葉扁舟,
漂浮在你給的溫柔,劃向你心的筆觸。
這美麗的一幅,世間僅有,
那就是你,在我懷中。
可又是什麼,炙熱我胸口,打濕我肩頭?
「啊!羽縴!你怎麼跑我懷里來了?」
我趕緊松手,可羽縴趴在我胸口,沒動。
「這丫頭,也不知害臊。」
我邊說邊推起她,
「羽縴,羽縴!」
羽縴耷拉著腦袋,紅紅的臉頰上滾下一顆顆淚珠,
「怎麼還哭了?」
「我們家羽縴,還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被你這麼一抱,能不嚇住嗎?哼!這你可得給個說法!」
「我……」
這時只見羽縴咬了咬嘴唇,然後說,
「嫂子……」
羽縴側過頭一邊掉淚一邊看著艾嫂,喊出,
「我疼∼」接著就跟小孩似的哭出了聲來。
「疼?哪疼啊?快給我看看!」艾嫂蹲來,急切的問到。
「後背疼∼」羽縴模著後背說。
「來,讓嫂子看看。」于是艾嫂就伸手去模了模,這一模不打緊,登時臉s 一變,
「呀!怎麼這麼深的印?怪不得喊疼!」然後就轉頭瞪眼看我。
「我…」
唉!我是一頭霧水呀,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在哪呀?我後面靠的是……柴草?昨晚我倒下之後發生了什麼?我試探著看了看她的眼,可她的眼楮就像會放箭一樣,始終無法直視。
「把頭轉過去!」
「哦」我趕緊照做,艾嫂現在是霸氣外露。
她扶起羽縴向一邊走了幾步,解開羽縴的衣衫……(嗯嗯!我可沒看,是我的推測!)不一會就听艾嫂心疼的說,
「都紅了!現在還疼嗎?」
「好多了,剛才我都快出不來氣了。不過,現在沒事了。」羽縴還挺懂事。
感覺她倆走了過來,我知道被虐是免不了的了。果然耳朵被牽了起來。
「你說說你手臂上哪來的勁?把我們羽縴勒成這樣?」
「誒呀呀……嫂嫂嫂子,我怎麼知道啊?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誒呀,疼……」
這時羽縴發飆了,
「哼!剛才我看你靠在那,滿頭大汗,很難受的樣子,于是我就想給你把脈,哪知道……」說到要緊處,羽縴一難為情,氣勢也跟著落了下去。
「哪知道你小子拽住人家的手就往懷里抱,趁機佔人家便宜,本來你佔便宜我是不管你的……」
「嫂子!」
「誒…不是,呵呵……」艾嫂一時暴露,被羽縴打斷,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迅速把矛頭轉向了我,接著說,
「那你不能佔的這麼狠那!」哎,這是**果的教育啊!
「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呀!我沒想佔便宜,嫂子,我是冤枉的!」
「誰冤枉你了?嗯?」嫂子又在用眼楮瞄準我了。
「嫂……沒,沒人…」太凶狠了!
「是冤枉的嗎?」
「(吸氣)…不是……是…」
「嗯?」嫂子加了把手勁。
「不…不是!」耳朵在人家手里,已經失去談判的資格了。
「你是想佔便宜嗎?」
「是…」
「佔便宜什麼感覺?」
「啊?」
暈!在昏迷狀態下哪有什麼感覺呀!這便宜佔的,虧大了!
羽縴拉了艾嫂一下,撅著小嘴,
「嫂子,說什麼呢?」
「呵,沒什麼,嫂子給你找個說法,不能白受欺負呀!」然後笑著對我說,
「那你給個說辭吧!」
是呀,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是不能隨便和男人接觸的。不過我們都是江湖兒女,羽縴本身還是個行醫的,接觸男人是不可避免的,難道是接觸尺度有點大?不是,艾嫂心中自然有個小算盤。
這會兒就看羽縴拉著艾嫂,偷瞟我的腰間,彎著嘴角說到,
「嫂子,我看他身旁的那把佩劍挺不錯的。」
「你喜歡?」嫂子問到。
不是吧?趁機敲詐?
「嗯!」這丫頭歡喜的答應了聲,好像這把劍百分百能成她的一樣。
沒想到艾嫂為難地說,
「羽縴,這把劍還是別要了吧,它有些邪x ng。」
「邪x ng?我不怕!你看這劍,古s 典雅,撓的我心癢癢!」初生小母犢子怕虎啊!
也是,不了解這把劍的,一開始確實會被它那沉澱下來的古香古s 所吸引,難免的,可…
艾嫂就好像這把劍是她的一樣,猶豫了一下,說,
「域子,這把劍給羽縴。」
y 哭無淚呀!我現在理虧。
「那,那,我耍什麼呀?」
「你?你又不用。要不……」
艾嫂向四下看了看,然後…看見個爐鉤子!于是放開我耳朵,拿過來遞給了我,
「給,這是你的新兵器,用起來也輕巧、方便。」
我拿過爐鉤子,顫顫巍巍的捧在手中,滿肚子苦說不出呀!這,這哪朝哪代的大俠客、大劍客用爐鉤子作兵器的?
「也罷,爐鉤子還真興許有用,可這把劍跟了我很長時間了,已經有感情了。」我這人向來重感情,即使是某個物件。
「嗯…我知道!可你和劍的感情並不會因為你們分開就消失了呀!就像我和你哥,雖然見不到面,可還是想著對方。」
哇!嫂子,什麼時候學會了巧言善變了?這女人跟了男人就是會學壞。
難道就這麼失去了這把劍?不行,我得難為下這丫頭。我對羽縴說,
「想要這把劍是嗎?」
「嗯!」羽縴斬釘截鐵的應了聲。
「可以!不過,你得叫我一聲‘哥!’」嘿嘿嘿嘿嘿!
听我這麼說,羽縴犯難了,不過這丫頭轉了一下眼珠,說,
「哼!叫就叫!」
「好,來來來!」
「*d…eng%哥!」
「等等等…會兒!前面那個…那個哼哼唧唧的是啥?」還想蒙混過關!別看我听不清,那也是個燈!
「誒呀!你怎麼婆婆媽媽的!」羽縴不耐煩了,俯身就抽走了我的劍(小手還挺快)。
劍拿到了,羽縴也高興了,撫模著古s 劍鞘,滿眼的愛憐。可當她拔出劍的那一刻,我和艾嫂同時喊出了,
「別!」
可為時已晚,一道彩光飛出,我就又一次听見了海豚音,
「啊!」
之後是劍和劍鞘一齊落地的聲音。
「羽縴,沒事吧?」艾嫂抱過羽縴,關切的問到。
「劍…劍身上…怎麼……會有那種東西?」羽縴滿臉通紅,睜著驚恐迷惑的眼楮看著她嫂子。
「都要問問那個臭小子!」
于是羽縴躲到艾嫂身後,把迷惑的眼光sh 到了我身上。
「誒呀,有什麼呀,況且你還是女的,不就是一幅果女圖嗎?」我不屑的說。
「不就是一幅!」
「不對!那面還一幅呢,一幅前半身,一幅後半身。」
「啊?」
呵,這已經超過她的想象範疇了。
「你…你怎麼這麼無恥,說的這麼從容?」羽縴是咬牙切齒的說。
「呵,你看著無恥,我可是拿她救命的哩!」
「救命?怎麼救?」
「你可知道,我這整天在刀尖上過r 子的人是多麼不容易!沒個三兩天就有個人來找我拼命,我就能保障一直贏下去?我的給自己增加活下去的籌碼!」
「這圖就是籌碼?」羽縴不解的問。
「對!決斗前,我橫劍而立,如果對手是女的,看見圖,就會覺得自己被看到**,滿臉羞臊(像羽縴似的),這樣她就亂了;如果是男的,嘿嘿!他更會分心,降低實力。那麼多高手都敗在我手下,知道原因了吧!哈哈……」
听到這,羽縴上眼皮和上嘴唇兒上挑,頓悟了,
「哦~~~~~~~我原以為你是個用劍高手,哼!原來不過是個無恥之徒。」
「呵,那你還要這把無恥之徒的劍。」
「好劍不能跟著無恥之徒!」
「誒…」
「圖是你畫上去的?」
「我可沒這麼大本事,是我找有本事的人畫的。」
只見羽縴咬了咬嘴唇,說,
「它跟著你太可憐了!」
于是,她又撿起了劍,背過身偷偷看那兩副圖。唉,好看的人,男人女人都愛看。她一定是覺得畫上的人不錯。
「這個女人可真漂亮!身材真好!」
「噗!」真是個傻丫頭。一點不錯!
「羽縴,你真信他前面說的了?」艾嫂一定是怕羽縴誤解我。
羽縴轉過身說,
「嗯…信!」
「不是那樣的!他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艾嫂說到。
「那他怎麼說的?」
「他說,他得到這把劍後就得了一場大病,于是他覺得他與這把劍是同x ng相克,然後找高人畫上了這兩幅圖上去,以平相克的屬x ng。」
艾嫂所說基本就是當初我所說,可不知她是否真正理解,當然,對于幸福的人,可能永遠也不會理解。無聲的、孤獨的踫撞會刺穿一個人的心。
「哦?這麼說來,你不僅是個懂劍之人,而且懂得y n陽五行?」羽縴好像對有些學識人很感興趣。
「呵,那是!」咱這臉上是能貼金就貼金。
「哼!瞧你那一身病也是一知半解!」
……有道理。
現在這把劍有個羽縴這樣的主人,就不需要那兩幅畫了。如果有人看到她拿著這樣的劍,一定會認為她是個不正當的女人,要把這畫去掉才好。我對羽縴說,
「誒!你把手放在那幅圖上。」
「干什麼?」
「受劍儀式,不然不給!」
听到不然不給後,羽縴可老實了。立即右手橫劍,把左手蓋在了畫上。
「吹三口氣。」
這回羽縴不問了,乖乖的,輕輕地在左手上吹了三口氣。
「把手拿開。」
羽縴慢慢松開了手之後,瞪大了眼楮,仿佛眼前發生的並不是真的。
「誒?染料怎麼都掉了?」她又翻過劍來,那面的已經掉光了。
「畫毀了…其實畫得挺好的。」羽縴一雙妙目滿是憐惜。「這是怎麼回事?」羽縴不理解呀。
「同x ng相克嗎!這都不懂。」
「切!不管那麼多,劍兒啊劍兒,今天你就跟著我了。」
羽縴把劍合起,掛在了腰間。
粉紅的衣衫,古香古s 的劍,人倩了,仿佛這劍也煥發了光彩。
可就在這時,牆角的柴草里傳來「啊!」的一聲大叫,可嚇壞了我們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