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陸府,陸家大門果然閉得嚴絲合縫,一副我不歡迎你的架勢,慕暖冷笑一聲,指揮白蘇,「去叫門。」
白蘇哆嗦,「有,有狗啊公主……」
慕暖臉一黑,一腳踹上白蘇的腿肚子,「快去!」
白蘇抽抽鼻子,苦著張臉,下馬車去叫門了。
「喂,快開門!我是久安公主——」話沒說完,門內已傳來聒噪的怒喝聲音,「說了不見就是不見!你這小子,是真想被狗咬麼?!」
陸家的人狗大約心有靈犀,這話一出,門內立刻就傳來惡狗的叫聲,白蘇猛一哆嗦,回過身就想往馬車里撲。
「出息!」慕暖掀開簾子,一腳踏了出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白蘇一眼,然後手腕一揚,用力一擲,什麼東西「咻」的一聲以拋物線的弧度飛進陸府。
下一秒,門內慘叫四起。
慕暖揚唇,在一片慘叫聲中笑得分外艷麗,「我是久安,把門打開。」
聲音不高不低,卻有十足威儀。
門內人哼哼唧唧地叫痛,說來也奇,這次倒真的什麼都沒再問,乖乖把門給打開了。
慕暖唇角輕勾,似笑非笑,她黑白分明的一雙眼里流光淺淺,瞥了那幫下人一眼,懶得計較,舉步向前去了。
白蘇在原地愣了片刻,回過神來,忙追上去,「公主扔的什麼?」
「銀子。」
一錠錠分量十足的銀子,被雕成飛鏢的樣子,有六芒星型,有柳葉刀型,有匕首型……總之,統統有稜有角,十分適合偷襲。
白蘇回頭看了一眼,只一眼,就看到那丑八怪管家上中了數枚,小廝肩膀上插了四刀,就連那只惡狗,背部都有三只在隱隱顫動……嘶,一定很疼吧?白蘇替他們吸了一口涼氣。
慕暖听到白蘇吸氣,忽然想到什麼,她倏地停下腳步。
管家並小廝並狗齊齊打了一個擺子。
慕暖微笑,眉眼似畫,她就像根本沒看到那些下人被自己嚇成了什麼樣子似的,用縴縴玉指點了一點那些暗器。
「我是久安,那些賞你。」
管家上暗器麻麻,幾乎被扎成個刺蝟,此刻正疼得弓腰縮背,像個鵪鶉。乍然听到慕暖這句,他一哆嗦,寬面條淚,我……我這算不算是被久安公主記住?
張嘴剛想憋出個解釋,慕暖卻是一笑,向前走了。
轉過回廊,白蘇立刻豎起了大拇指,「公主您是這個!」
慕暖搖頭,受之有愧,「那些錢是你的。」
白蘇︰「……」
陸老爺子果然病了,病情挺重,一張蒼老的臉白兮兮的。正廳里面,他被兩個婢女扶了進來,見到慕暖意欲下拜,慕暖虛虛一扶,開門見山,「這是一場誤會。」
陸譫病容憔悴,一張老臉分外平靜,嘴里卻是免不得帶了幾分陰陽怪氣的意味,「誤會?壯/陽藥都送上門了您居然說這是誤會?」
慕暖一臉認真,「那包藥並非我所送。」
陸譫唇角一撇,顯然不信,在喉頭輕輕哼了一聲。
慕暖有些無奈,「坦白來說,您的孫子,我其實看不太上。」
陸譫嘴角一抽,喉頭一梗,面部表情頓時就有一些僵硬。
慕暖微微一笑,上前半步,眼底卻比冰水還冷,「陸老爺子,是誰告訴了您,輿/論壓力,自導自演,能讓陸家娶到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