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東方雲霄如何處置了剛進霄王府一天就被她揭穿身份的青青,不,應該是華凝香。
總之,第二日當她經過後院時,那一片美麗的玫瑰花園已經變成了平地。
只是一夜間,花海變平地,舊愛變沉寂。
徑自失笑,東方雲霄先是明知自己的皮膚對花過敏而忍受了她的花瓣足浴,又突兀的將易容過的華凝香接進王府扮恩愛甜蜜,再然後就是心中已如明鏡,卻要旁若無物的逼她出手為自己澄清…
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他根本就是在懷疑她的身份,懷疑她並不是真的裴星彤嗎!
憤憤的將手上端著的水盆扔到地上,水花隨即濺滿四周,心有不甘的踢踹著木盆,「啊!真是火大,難道我要這麼一直做個沒有前途的洗腳妹?」
「怎麼,這木盆也惹到你了嗎?」
身後驀然響起了東方雲霄冷厲的聲音,裴星彤懊惱的翻個白眼,吶吶的轉過身,映入眼簾的就是東方雲霄俊美絕倫的身影。
精美的白玉發冠將他濃密而順滑的黑發束起,讓他俊美邪魅的臉展露無疑;繡著祥雲圖案的絳紫色雲緞錦袍,將他健碩的身軀修襯的更加頎長而華貴;腰間自然懸掛的玉佩瑩瑩而垂,奪目而高雅。
他今日這身有些隆重的裝束顯然是刻意修飾過的,好像是要去什麼重要的場合。
緩緩從他迷人心魂的身上移開眼,冷睨著地上的木盆,裴星彤嘟著嘴道︰「你是要出去嗎?正好也沒有水給你洗腳了。」
「是要出去,但,是和你一起。」說罷,東方雲霄側首示意身後的婢女將托在雙手上的宮紗羅裙遞給她。
裴星彤不明所以的歪著頭,眨眨晶瑩透亮的眼楮問道︰「和我一起?這…是什麼意思?」她定定的看著落在手上的宮紗羅裙。
將她的呆愣和困惑完全漠視掉,東方雲霄悠然轉身,向大門口的馬車走去,「莫要嗦!趕緊換上便是,本王不喜歡等人!」
對著他冷峻的背影做個鬼臉,低喃自語道︰「又跟我擺譜,不過看在有好看的衣服穿又可以出去玩的份上,本姑娘就答應你的邀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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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拂過樹葉,讓那沙沙作響的聲音伴著鳥兒歡快的歌聲,跳躍出美妙的音符。
當身穿淡紫色宮紗羅裙的裴星彤,出現在他面前時,東方雲霄的眼底瞬間閃過一抹驚艷和迷離。
以前的她也經常是衣著華麗,但這氣質和神態卻是全然不同的,那純淨的眼底此時沒有陰郁、沒有算計、沒有貪婪的掠奪欲,只有宛若一汪清泉般的清新與豁朗。
這樣自然活躍的她,讓東方雲霄的心頭劃過一絲陌生的悸動。
在馬車外婷婷玉立,裴星彤興奮的看著外面的街景,眼含笑意的建言道︰「東方雲霄,我們要去哪里玩?乘坐馬車多沒勁,我們策馬御風多暢快啊!」
一直憋在霄王府里做苦力,今日終于見到外面的世界了,情難自禁之際,她難免有些忘記了兩人的身份差別。
東方雲霄半眯著俊眸,對一旁的侍衛吩咐道︰「漠黎,備馬!」
「是!」恭謹的應聲後,漠黎利落的牽過兩匹駿馬。
下一刻,絳紫色衣袂翻飛,氣宇軒昂的東方雲霄便已翩然的穩坐在馬背上了。
而裴星彤雖然不會輕功,沒辦法做到像他那般動作瀟灑,但多年的騎射訓練,也讓她擁有了超高的馭馬技巧。
動作純熟的躍上馬背,忽然間覺得空氣都清新了許多,眉眼彎彎的看向身側的俊美男子,「東方雲霄,咱們比試比試如何?」
清冽一笑,「輸的人要怎樣?總得有個賭注吧…」
挑起秀眉,裴星彤黯然神傷的攤攤手,「我身無分文你比誰都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