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庶女 其實它很溫柔

作者 ︰ 一溪明月

听到悉悉簌簌的聲音,立夏端了熱水進門侍候,舒沫披著外裳,倚著迎枕不知在想些什麼。

立夏瞧了,忍不住念叨︰「知道小姐好強,可身體也得顧著點才好。都傷成這樣,還弄通宵……」

舒沫忽地轉過頭來看她︰「你上次說,睿王妃跟王爺似乎沾點親?」懶

立夏橫她一眼︰「上次跟你說的,全沒听進去吧?」

「嘿嘿~」舒沫干笑︰「也不是完全沒听,至少,我知道兩人沾著親~」

「什麼叫沾著親!」立夏仰天長嘆︰「王爺跟王妃是姑表姐弟。王妃的父親,是太妃的長兄,震遠將軍。王妃七歲時震遠將軍夫婦雙雙戰死西涼,便一直寄居于二叔沐國公府上。」

「呵呵~」舒沫輕笑一聲,低喃︰「這對母子的命,倒也夠苦的~」

「小姐說什麼?」立夏狐疑地問。

「沒什麼,」舒沫搖了搖頭,笑︰「你找人到沐國公府打听一下,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

驚人的美貌,顯貴的身世,坎坷的命運,淒涼的結局……

這樣的女子,不論在哪都是焦點。

夏候燁有本事把睿王府弄成一塊鐵板,手再長,也伸不到沐國公府上。

「沐國公府?」立夏一怔,很是疑惑︰「王妃遠嫁之後,身邊伺候的人都帶去了幽州,此後再沒回過京城。十年過去,睿王妃出嫁前的事只怕知道的人都有限,更何況是她在幽州的情況?」蟲

舒沫微微一笑︰「能听到睿王妃之死的官方說法,也不錯。」

不管怎麼說,睿王妃七歲就在國公府,更是從國公府出嫁。

她就不信,睿王妃死了,夏候燁會不給沐國公一個交待?

「是~」立夏領了命,自去琢磨怎麼完成她交待的任務。

夏候燁似是徹底惱了她,足跡根本不至出雲閣的地面,只隔三岔五在祝姨娘房里歇一宿。

秦姨娘和戚姨娘本來有些忌恨著她,見此情形,倒消了不少妒忌之心。

陸續來探過舒沫,彼此言不由衷地說些關懷照應的客套話,又送了一堆補品,藥材;就連太妃都賞了二兩血燕,別的倒也沒說,只要她好好將養。

許媽嘴里不說,心里已如熱火烹油,恨不得把她打了包,直接往夏候燁房里送。

舒沫卻巴不得,膝上的傷早好了八百年,偏天天歪在炕上,連房門都不出了。

每天只把宋嬸送的香粉拿出來擺弄,時不時的,打發綠柳到藥房討上一二味藥材。

轉眼過了半個月,夏候燁還是沒有要來看舒沫的意思。

這下子,連綠柳都急了起來,悄悄跑去打听了夏候燁的行蹤,回來在她耳邊嘀咕︰「今兒的楊梅不錯,周嫂做了楊梅蝦球,听說王爺最愛吃這菜。要不,小姐給王爺送一份去?」

舒沫擺弄著手中的燻香,漫不經心地道︰「楊梅,只單給咱們院了?」

「倒不是,」綠柳臉一紅,辯道︰「不過楊梅蝦球,就周嫂做得最地道……」

「既是這樣,就辛苦你跑一趟吧。」舒沫微笑著截斷她。

綠柳臉都綠了︰「小姐明知我畏王爺如虎,何必故意為難?」

舒沫笑而不語,目光往簾外飄去。

許你們隨意為我安排,還不許我刁難刁難你們?

「小姐,」許媽在簾外听了半天,忍不住掀簾走了進來︰「這是我的主意,你別怨她。」

舒沫莞爾︰「知道是你的主意,綠柳,根本不知道王爺的喜好。」

「小姐事事洞若火燭,為何偏偏不懂我的心呢?」許媽苦口婆心地道︰「你可知道,自那日後,王爺已有十七天不曾到雲若閣來?」

「哦?」舒沫滿不在乎地道︰「這有十七天了嗎?」

時間,過得還真快呀!

「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常言也道,見面三分情。似你和王爺這般,十天半個月的連面都不照,有再多的情份也經不起……」

「許媽~」舒沫忽然打斷她。

「嗯,你說~」許媽忙道。

「莫忘了,我只是妾,不是妻。」舒沫淡淡地提醒。

「小姐~」許媽張口結舌。

舒沫抬了眼,眸光冷厲如刀︰「這話在我面前說了不打緊,傳了出去,別人笑咱們不知分寸事小,落在有心人耳中,怕要招災惹禍~」

許媽臉上陣青陣紅,再做不得聲,悄沒聲息地退了出去。

「綠柳,」舒沫把面前的燻香揀了一塊,往綠柳手里一遞︰「今兒就用這個吧。」

綠柳瞧一眼那長相奇特的燻香,一臉擔心︰「這東西,能用不?」

「別看它長得丑,」舒沫以極其寵溺的目光看著那截燻香︰「其實它很溫柔~」

綠柳一臉黑線,認命地找了香爐出來點上。

舒沫歪在迎枕上,看著淡淡的獸形香爐里裊裊上升的青煙,心情極愉快地道︰「綠柳,這香味聞著,是不是挺舒服,很愜意,很平和,很恬淡?」

這才剛點上,哪里就出來這麼多感覺?

「奴婢說不出來,」綠柳瞪著她,想了想,十分含蓄地道︰「就覺著,香氣,挺獨特的。」

「是吧?」舒沫喜滋滋地睨她一眼,道︰「你這丫頭,倒挺識貨。」

兩人正說著話,立夏挑了簾子進來,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舒沫瞧了她的神色,打發綠柳出門︰「到外面守著。」

綠柳便拿了點絲線,坐在外間打絡子。

「可是打听到了?」舒沫問。

立夏點了點頭︰「我碾轉托了好多人,最後找到凝霜郡主身邊的一個管事嬤嬤。」

說到這里,她停下來,看舒沫一眼。

「嗯~」舒沫示意她繼續。

「听說,她以前是服侍睿王妃的,因此對睿王妃還有一些情誼。

「睿王妃美麗端莊,嫻靜溫柔,許是因為身世坎坷,自小寄人籬下,心思略重了些。听說做姑娘時,身子便不是很好。懷著小公爺七個月的時候,在院內不慎滑了一跤。小公爺因此早產,差點小命不保。睿王妃更是自此一病不起,纏綿臥榻,于三年前病逝。」

「產後體虛,遷延不愈,病死異鄉。」舒沫緩緩點頭,唇邊掛著一抹冷笑︰「這倒是最正式,也最合理的官方說詞。若是換了我,也只能這樣說。」

睿王妃是何等身份?

身邊不算二等丫頭,光是大丫頭就有七八個,還不算嬤嬤,婆子。

王爺的第一個孩子,又是嫡子,誰敢掉以輕心?

堂堂王妃,懷孕七個月,竟在自家院中,不慎滑了一跤,導至早產,這話說出去,誰會相信?

「據說太妃十分疼寵這個娘家佷女,視若親生,似乎也因此,對小公爺心生介諦。」

「分明是有人陷害,關宇兒什麼事?」舒沫冷哼。

立夏心有惻惻地道︰「說也奇怪,小公爺出生後,也是風波不斷。先是一歲左右因女乃娘貪睡,失手將小公爺掉入火盆,雖被婢女發現,救回一命,臂上卻留有火灼之痕;到一歲半,剛會走路,竟然落到荷花池里,虧得侍衛剛好路過,將他救了回來;二歲多時王妃帶他出游,只略閃了些眼,他便已險些到了馬蹄之下,幸得巴將軍神力,才撿回一條命。」

舒沫憤怒地握緊了雙拳︰「夏候燁是干什麼吃的?自己的妻兒都護不周全,真是妄為男兒!」

那些把黑手伸向夏候宇的人,可也謂是喪盡天良!

這麼小的孩子,竟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

怪不得夏候燁會把夏候宇送到京城,怕也是逼不得已了!

「小小年紀,變故迭起,次次危及生命。」立夏見她發怒,咽了咽口水,加快了語速︰「睿王府的人,私底下都在議論,說小公爺是不祥之人,命不長久。」

「豈有此理!」

不同情他的遭遇就算了,竟還落井下石,還有沒有天理,講不講良心了?

「空穴不來風~」立夏瞥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勸︰「大家既都如此說,小姐還是遠著些他的好。」

「胡說八道!」舒沫怒叱︰「這世上哪有什麼祥與不祥?全是捕風捉影,穿鑿附會。」

「可,」立夏面帶憂色︰「小公爺的脾氣,也不是一般的暴戾。再說,太妃如此不喜他,小姐與他走得太近,怕是……」

「怕是什麼?」舒沫冷冷地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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