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是死神,恐怖她會再揍他一頓,毫不猶豫地。
前提是她能夠觸踫到他。
他涼薄的笑著,點了點頭︰「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呵……」冰舞望著他,從齒縫中擠壓出一個音符︰「我果然,想太多了。既然你不是,那麼秦忘川,我正式像你道歉。」
錯了。
就該道歉。
這是冰舞的觀念,也是她的原則。
所以她大大方方的對他道歉。
他還是點頭,輕微的幾乎看不到的動作︰「嗯,就這樣吧,開始,我先教你……」
「不用了。」
冰舞從他身上抱過琴弦放在自己腿上,伸出手,闔上杏眼,憑著本能撥弄著琴弦。
音調起,幾個輕靈的音符從她手指下傾斜而出。
她睜開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會,洛冰舞的琴藝不亞于任何一位閨閣千金,縱使百花宴上,她也不會失色與任何一人。她……並不是個一無是處的草包呢……」
洛冰舞當然不會是個草包。
她有武功,精通琴藝。
這樣的女子,誰說她是草包?
秦忘川望著自己被搶走的豎琴,面頰微微僵硬,他似乎呆了一呆。
冰舞將琴從新送回他腿上,這才站起來。
拍了拍下擺,若無其事擺擺手,說道︰「我會和我爹說清楚,你不用為難,該給的酬勞還是會給你的。至于琴,我想你不用來教我了,我也學不了什麼。」
冰舞說著,不等他說什麼,也不再看他,轉身就走。
她的步伐沉著,背影玲瓏單調。
他抱著琴弦,無意識的撥弄,卻是曲不著調。
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望著她消失的背影,他的眸中,浮現出極致的涼薄。
涼薄中,帶著厚重的絕望。
無邊……孤獨。
一瓣梨花落在他濃長的睫毛上,他輕輕眨眼,梨花緩緩落下,輕飄飄的墜落在地。
「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