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蔡彩和張靖榕勢成水火,但他們的日子還是這樣一天天的過著。♀
她對他刁蠻任性,極盡霸道之能事;
他對她包容體諒,無微不至。
不知道的人會真的以為這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我覺得你的頭發變黑了。」張靖榕幫蔡彩洗完頭,做著最後的打理。
「那是你的錯覺。」蔡彩半眯著眼,愜意的享受著他小心翼翼的照顧。
「一碗碗的中藥喝下肚,總不可能一點用都沒有吧!你瞅瞅,我真的覺著…」
「那就別讓我喝了,敢情吃苦頭的不是你。」
「那不行,我總覺得有效果,咱們要堅持。」
「別總咱們咱們的,我和你很熟嗎!」蔡彩傲慢的哼了一聲「手上輕點,頭發扯著了。」
「哦!」張靖榕小聲的應著,慢慢疏通她頭上打結的地方。
「大哥!」冰妍的聲音突然響起,接著就听見房門被踢開的聲音。
「冰妍,我說過多少次了,別冒冒失失的闖進來。」張靖榕一邊低頭和蔡彩的長發做斗爭一邊不滿的說道︰「我早說在門上加個門栓,你就是不肯。」
「為什麼!」冰妍不高興的嘟囔︰「難道我是外人嗎!」
冰妍的身後跟著一臉尷尬的凌心兒,蔡彩面上一紅,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蔡彩輕輕扭了扭身子,想讓張靖榕注意。
誰知他那木疙瘩還專心致志的梳著長發。沒有半點抬頭的意思。
「都是你嫂子慣得,越來越沒規矩。這是我和她的房間,有些事情不能被你知道。」
「你夠了!」蔡彩紅著臉的制止道。
「你別護著她,這丫頭越來越壞了!」
「是啊!」冰妍笑嘻嘻的捂住嘴「不過我很識相的。梅姨告訴我,萬一晚上听見你們房間有稀稀疏疏的聲音就不能過去。不過,我大白天也會听到。」
「冰妍!」蔡彩這麼厚的臉皮都架住被人這麼說。
她和張靖榕是清白的,就算是稀稀疏疏那也是吵架的聲音。♀
蔡彩一激動,就忍不住要站起來。
「你別動!」張靖榕手一扯,扯住了蔡彩的長發。
蔡彩被扯得痛了,下意識的向後退,被身後的盆一絆,結結實實的倒在了張靖榕的懷里。
「二嬸?」張靖榕這才看見臉色煞白的凌心兒。
「對不起,打擾你們了。」凌心兒低垂著眉。好似很難過的樣子。
「冰妍。你怎麼把二嬸帶著來了。」張靖榕有些心虛的說道。
「二嬸說要找你。我就帶她來了!反正你們平時也是這麼膩膩歪歪的,沒差啊!」
「你這死丫頭!」蔡彩嗔怪地在她額頭上戳了一下。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凌心兒看著地上的水盆和梳洗的東西,有些幽幽的說道︰「你在幫無顏洗頭嗎?真是體貼啊!」
「大哥對嫂嫂可好了!」冰妍沒心眼的說道。
「用不著你多嘴。」張靖榕將冰妍拉到身後。有些局促不安的搓了搓手。
蔡彩看著張靖榕的小動作,微微皺起了眉頭。
「二嬸,你有事嗎!」
「沒有,就是…」凌心兒看了看蔡彩,將話頭停了下來。
「你們有事情商量我就帶冰妍先出去。二嬸,我去找人給你們送壺茶。」
「你留下。」張靖榕將蔡彩拉住「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是啊!」凌心兒的表情顯得更加尷尬「我就是想謝謝你昨天救了我。」
說著,她放下了手中的竹籃。
「這些是…」
「是二嬸親手做的糕點嗎!二嬸對大哥真好哎!」冰妍蹦蹦跳跳想要掀竹籃上的布。
張靖榕覺得自己突然被一道目光冰住了。
蔡彩的眼神就好像想要硬生生的凍死自己。
三分威脅,五分惱火,目光里怎麼還帶著兩分狠戾。♀
生氣了?
難不成她吃醋!
張靖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忍不住在心里樂開了花。
「冰妍。糕點你吃吧!你嫂子不喜歡吃甜的。」張靖榕偷偷瞄著蔡彩的臉色,有些得意的說道。
「人家送給你的東西,怎麼能不要呢!是不是太失禮了!」蔡彩咬牙切齒的說道,一腳踩在他的靴子上。
這混蛋勾三搭四到家里來了!簡直就是找死。
「不是什麼糕點。」凌心兒搖搖頭,慢慢揭開了布。
籃子里面放滿了瓶瓶罐罐和紅布包,都是些蔡彩沒見過的奇怪玩意兒。
「這是?」
「這是恆飛老爺身前留下的。」凌心兒有些不安的模了模籃子「他將這些東**在了很隱蔽的地方,里面還有一本小冊子,記錄著他何時在何地收集了這些東西,應該很珍貴。」
「這些東西是二叔的,我不能要。」
「里面或許有稀奇的物件可以送給知府大人。」
凌心兒的模樣看上去非常窘迫,她應該覺得偷拿了張恆飛的東西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
可她竟然為了張靖榕做出令自己不恥的事情。
難道僅僅是為了報恩嗎?
「這些都是二叔的寶貝,我不能拿。」
「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老爺趕出張家啊!」
多麼的情深意重,蔡彩看著滿面通紅的凌心兒,自然也猜到了她的心思。
「我的事情我們夫妻二人自然會解決,不勞二嬸擔心。」張靖榕頗為固執的說道。
「如果二叔知道你有難,也不會吝嗇這些東西的。」蔡彩忽的開口。面紗後的表情卻無法讓人看得真切「二嬸盛情難卻,你怎麼能壞了她的心意呢。」
張靖榕看著蔡彩,一副欲言又止的感覺。
「無顏說得對,你就收下吧!反正留著它們也沒用。不如送給恆飛老爺在意的人。」
「那就先謝謝二嬸了,若我們用不著,會送回去的。」
「相公,天色不早,你送二嬸回去吧!」
「啊?」張靖榕一愣,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怎麼了!二嬸又不是老虎,還能將你給吃了!萬一再踫上那些壞蛋可怎麼辦!順便多叮囑下人幾句,讓他們看好了。」
「不用了,我…」凌心兒看了張靖榕一眼,輕輕咬住下唇「我一個人沒關系的。」
「我送你回去吧。」
「那我先告辭。」凌心兒向蔡彩點點頭。轉身出門了。
蔡彩看著凌心兒出門。腦海里在她的名字上畫了個叉叉。
在這個冷漠的大宅子里。蔡彩很明白張靖榕這一份溫暖和幫助對于孤寂恐懼的凌心兒來說意味著什麼。
或許她不是個壞人,卻很容易因愛生恨。
如果自己現在像個潑婦似的戳破這層關系,反而會讓凌心兒覺得自己的愛情受到了阻撓。
而張靖榕那個混蛋也會更加自鳴得意。
依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張靖榕是抗拒的。
不知道他是真的柳下惠還是在自己面前裝純潔。
哼!你要是真的敢做出什麼對不起老娘的事情。
我就送你進宮做太監!
「嫂嫂,你在想什麼?」冰妍看著出神地蔡彩,有些納悶的說道。
「兵法有雲︰以退為進,出其不意。」
「啊?」
「先看看你二叔藏了什麼好寶貝。」
等張靖榕回屋的時候,發現自家的兩個小財迷正趴在桌子上核對著二叔籃子里的寶貝。
「波斯國的藍寶石五顆。」
「嫂嫂,這里有七顆。」冰妍扒拉著寶石一顆顆的數道。
「剩下的兩顆下毛。」
「下毛?」
「就是咱們留下!模過豬肉的手還得蹭點油吧!」
「好!」
「錫蘭國的純金戒指,爪哇國的翠玉手鐲,蘇門答臘的瑪瑙項鏈…」蔡彩一邊看一邊感嘆「二叔真是有錢啊!」
「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什麼好玩的。」張靖榕憋著一肚子氣,自然態度不好。
她怎麼能讓自己去送二嬸呢!
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對啊!她根本不知道。哎!她那麼體貼二嬸,可二嬸卻想…
「鑽石!」蔡彩發出了尖叫。
怪不得這個小紅包包被裹了一層又一層。原來是超級寶貝。
發財了啊!
「這是什麼東西?還透光哎!」
「冰妍,這叫鑽石。」蔡彩笑眯眯的解釋道︰「這是需要經過打磨的金剛石,打磨的越好,鑽石的品相和光澤就越好。以現在的工藝技術,能有這樣的效果已經不錯了!重要的人家原料好,都是百分百的原石打磨而成。」
「不就是破石頭,有什麼好的!」張靖榕嘟囔著。
「你懂什麼!」蔡彩翻了個白眼「你听沒听過廣告詞,不對,是我們那的口號,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這是堅貞愛情的象征。要是能弄個白銀的托兒將它瓖成鑽石戒指,那就完美了。」
「雖然我听不懂,可好像很厲害的感覺。」冰妍羨慕的看著蔡彩手中的鑽石。
「喜歡就留下唄!」張靖榕將紅包搶過,用力的攥在掌心里面。
「還給我!」蔡彩趕忙去搶「剛剛可是你說不要的。」
「你听我說件很重要的事情。」張靖榕忽的拉住蔡彩「我和二嬸…」
「你和二嬸怎麼了?」
他要告訴自己嗎?看來這個呆子也察覺到了。
蔡彩故意瞪大眼楮,好似很疑惑的樣子。
「哎呀,總之我是因為她獨身一個人才會幫她的,我和她沒什麼!也絕對不會有什麼。」
「哦!」蔡彩點點頭「二叔對你那麼好,照顧他的妻子是應該的。」
張靖榕心里感動,剛想說聲謝謝。
就听著冰妍在自己的耳邊大聲了打了個噴嚏。
「冰妍!」
「不怪我!」冰妍委屈的說道︰「這些石頭臭臭的,好難聞!」
「是不是又是什麼寶貝!」
蔡彩湊過頭去,一股怪異的昧道鑽進她的鼻子,她也忍不住阿嚏一聲。通知︰請互相轉告唯一新地址為。一口氣吹過去,恰好吹熄了桌上的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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