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哥窟之謎
擁有宛如穹蒼般大廳的宇宙神殿,不單只出現在古代的埃及和墨西哥這兩個富有「天國形象」的國度。同雕刻在四面搭上的巨大菩薩頭,隱含著沉思和慈悲的和藹表情,人們稱之為「神的微笑樣的建築理念也深植在東南亞。在埃及法老文明消失後的數千年,高棉吳哥窟(angkorwat)及吳哥通王城(angkorthom)的印度教和佛教城市便是一個印證。
史學家並未發現二者之間的關系,他們斷言埃及和墨西哥都不可能曾經對吳哥神殿產生過影響——不論是直接或擴散性影響。法國考古學家喬治科德斯曾寫道︰「吳哥遺跡只能被視為是傳至中南半島的印度教文化產物……一旦看出它們外觀背後所隱含的創造靈感,便能了解那就是印度教的理念
吳哥神殿雖然原為擁有獨特風格的藝術之作,但在許多方面毫無疑問而且顯而易見地屬于印度化建築。吳哥神殿內刻著的宗教著作,的確是以印度大陸上傳統的獨特宗教浯言「梵語」(sanscrit)所寫成,而當地的土語「吉蔑語」(khmer)則只被用作非宗教性銘文之用。另外,印度教和大乘佛教,也在吳哥莊嚴的建築和象征物上留下了既明顯且不會被誤認的特征。
不過盡管如此,還是有一個大問題存在。簡單來說就是如同學者們所承認的︰「中南半島的史前歷史和原始歷史至今仍一片空白正是吳哥神殿這種令我們模不清的「史前歷史和原始歷史」,才讓我們不應該妄然認為人類已經完全了解造成它出現的影響力。
東經七十二度密符
「吳哥」(angkor)這個字雖然應該是梵語「nagara」(意為小鎮)的誤寫,但在古埃及文中卻真的具有一種意義——不朽的荷羅斯神(thegodhoruslives)。「angkor"另外還可以被翻譯成「願荷羅斯神不死」、「不朽的荷羅斯」,和「永生的荷羅斯」。
在埃及傳說中,聖城海里歐波里斯(heliopolis,太陽城之意)的傳奇創建者荷羅斯神的信眾,被描述成具有高深天文「靈知」的一群人。學者們一直將此視為難解之謎。不過事實是,與海里歐波里斯城相關的遺跡與象形文字——如偉大的基沙金字塔、人面獅身像及金字塔經在吳哥城中央入口處的回廊上,
雕刻了許多天女的畫像。文——全都富有濃厚的天文學特質。尤其是這些主要遺跡和雕刻物精確地融入了對季節分點(春分或秋分)的科學觀察——每七十二年移動一刻度。整個測量系統或許可能都是以這個數字為主軸,展現在外的則是金字塔與地球的大小比例——1:43200(600x72)。
沒有任何歷史學家能正確無誤地解釋,此種將球體和圓周劃分為360度的數字與測量學慣例究竟承制自何處,或自何時開始出現。不過,現今的地理學家和地圖繪制者都遵循此一慣例,將地球經度分為360度(自南極至北極的地理垂直分割線,每個經度在赤道附近的寬度約為112公里。自遠古時代起,當時的天文學家也已經將這種劃分慣例應用于「天國之星」——太陽,及月球和其他星體的測量之上。360度劃分法的一個明顯好處是它可以很方便地做多種對稱分割組合,例如將地球分割為各佔一百八十度的兩個半球,或各為九十度的四個象限等。另外地球也可以被均分為五個等寬的部分,每部分各為七十二度。)
今天每個學校教室中所擺的地球儀,上面都刻有地理學家劃分的垂直經度線和水平緯度線。通過測量北半球任一平面與其上方北極星的夾角,可以精確地算出緯度(另外還有其他簡單技巧)。可是人類歷史文明一直要到十八世紀發明了可靠的航海經線儀後,才有辦法對經度作正確測量。目前已經發現的大量古老地圖(有的甚至是以更古老的地圖為藍本)都完成于十八世紀前,但上面顯示的經度線幾乎分毫不差。正如其他書籍所介紹的,這些地圖可能是由遙遠的史前時代航海家所留下的遺產——那個已經失落卻懂得以測地線坐標來測量地理位置的先進文明,可能存在的時間遠在一萬二千年以上。1861年,法國生物學家享利為了采集蝴蝶標本,
來到柬埔寨,意外發現了隱藏了幾百年的吳哥古城。
今天我們所使用的經度線是經過政治協商的結果。第一條經度線零度經度線的確立,一直到大約19世紀才在會議中獲得一致認同。這條所謂的「基本子午線」,由當時位于倫敦的格林威治皇家天文台所訂定。基沙金字塔位于格林尼治子午線東經31?5度的位置,古代的海里歐波里斯城位于東經31?2度,吳哥則位于東經103?5度。若我們將小數點忽略不計,則會發現到基沙——海里歐波里斯城這片聖域(由追隨荷羅斯神所經道路的賢者所統治)與吳哥聖城(意為永生的荷羅斯城),兩者所差的經度正是測地學上的一個重要數字72度(103度減31度等于72度)。令人瞠目的精準度
在過去數十年當中,吳哥似乎一直像是位在黑暗中心,因為它所處的位置正是飽受戰亂的濃林密布地帶。
我們自南面開車前往吳哥神殿,先經過了一處赤棉時期難民骨穴,頭骨堆積如小山般高。然後轉向北面,在筆直的壺洞路面上走了三英里,一路上有時仿佛在環繞四周的樹叢中看見幢幢鬼影。時間是1996年11月中旬某日將近清晨時分。位在我們左方天空的獵戶星座,即古埃及人所謂的「杜埃」(duat)宇宙冥府,已經移動至地平線的西方即將下沉。在我們的正北方,看似龍形或謂蛇形的「天龍星座」(draco)正在上升。而在我們右邊的東方,緩緩自地平線上升的太陽使天空泛起了光亮。
突然之間道路急速轉左,在一條護城河的西邊出現了一處壯觀的長方形島嶼。隔著反光的水面,可以看見島上聳立著一道巨型城牆,遠遠望去只見牆內有一座寬廣、震懾人心的金字塔為五座高塔所圍繞。
我們來到的這個地方就是吳哥窟,是世界上有史以來最大的石材建築之一。在湄公河所灌溉的三百平方公里平原上,散布著眾多壯觀的石墓、寺廟和幾何形狀的「城市」,吳哥窟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從地面上很難清楚地看出吳哥不朽建築內的許多石碑彼此究竟有何關系。但如果你能置身高空向下俯瞰,本章稍後的介紹便會用此法。你會漸漸地從當中發現,它的建築規劃竟是如此偉大。
一塊王室地產的灌溉渠圖,渠穿過塊塊田地,圓圈代表村落。吳哥窟本身是由五個自內向外層層包容的矩形所構成。短格局部分呈現著精確的南北坐向,在現代化的勘查下顯得毫無瑕疵。在長格局上也同樣精確,以刻意偏東南零點七五度的地線為主軸。
從五連環矩形中最大的一個向外看去便是護城河。河的外周南北寬1300米,東西長1500米。河寬90米,周邊矗立著以紅沙石塊緊密接合所成的圍牆。其接合準度之高,使得在這總長五點六公里的圍牆中,累計誤差幾乎不到1厘米。
吳哥窟的主要入口在西邊一處巨石砌成的堤道,長為347米,寬為9?4米。堤道跨越護城河向東邊延伸,在穿越了一道巨門後便進入了五連環矩形的第二層,其長寬各為1025米與800米。堤道自此再繼續向東,穿過了草地、一些次要建築及一座大型清澈的水池後,在一處十字形的石壇前停住。由此便準備進入正殿的最低一層。前方不遠處,可以看見五連環矩形第三層,經勘查之後,再一次地證明了吳哥建築之精準。例如,南北兩面圍牆同為202?14米,分毫不差。
向上攀登到了第四層矩形,便是吳哥窟巨大的金字塔中心所在,也一樣可以觀察到精確的建築技術,南北兩面圍牆各為114?24米與114?22米。到了第五層,離堤道65米高的金字塔最上層,南北兩面圍牆各為47?74米與47?79米。根據《科學》雜志曾出版的一項研究結果,這些細微到不及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差距,展現出古代建築師「令人瞠目結舌的精準度」。曼陀羅心像
現在假想我們正在飛行,盤旋在鬼斧神工的吳哥窟金字塔中心正上方,我們仿佛看到了特異的金字塔山群頂峰,四周點綴著哥特式小尖塔,一同矗立于這塊聖域之上。
上下埃及的統一由兩個神祗完成,他們
系緊環繞在象片統一的飾紋周圍的紙草和水蓮。
學術界權威人士稱此種建築形態為「曼陀羅」(圓中帶方的圖形)。它並非如一般在紙上、畫布上,或以彩砂排列所見到的曼陀羅實像,而是靠水與石塊所建構而成,是一種融合美學與科學的創作,一種用以「代表神聖建築的象征圖案與作為冥思的工具」。最常為佛教僧侶所使用的曼陀羅其意乃是︰
一種宇宙的表征,結合宇宙中諸力量于一的聖域。人類可以藉由「神游」曼陀羅並朝其中心「前進」,經歷寧宙中反復出現的分離與整合過程。
不論是畫于紙上或以石頭砌成的曼陀羅,透過它能夠代表、復制及象征宇宙的本質,一直以來都被形容為是「提升人類心中真實曼陀羅心像的捷徑」。在佛教徒的修行上,曼陀羅是一種被用來支配某些心靈過程的入門工具,它能對剛皈依佛門的教徒在追求佛法靈知的艱困道路上提供協助。讓教徒們因「啟發」、「領悟」,或「頓悟」而獲得「真理」。
依靠「沙杜夫」汲水。那根掛在直立桿上的木桿,一邊有一個吊桶,另一邊有一個取平衡的重物。平衡物的重量使人們可以用很小的氣力將吊桶裝滿水,吊起並加以移動。現在再來利用想像繼續我們吳哥窟的鳥瞰飛行。讓我們往西邊飛去,過了護城河以後再向正北方看。
此時在我們前方不到兩公里處是另一條大護城河的南端,它將近五公里的長度幾乎涵蓋了我們整個視野。在這條護城河中有一座正方形小島,其上矗立著一座12米高的正方形圍牆,牆的每一邊長度完全一模一樣,各為4公里,長總長達16公里。走進寺牆內,有五條堤道分別通往五扇門。堤道兩側排列著令人震撼的石像,站立在傳說中的半人半蛇的蛇神「那加」(naga)的石身上。
難道說這個佔地比吳哥窟還要更大,被水與石頭分隔的方形區域,也是一種為提升「曼陀羅心像」的曼陀羅嗎?
此地即是吳哥通王城(意為「偉大的吳哥」,而吳哥窟意為「吳哥寺廟」),當中包含了三座聖廟︰費米那卡斯寺、巴風寺和巴陽寺,本書將于後面章節中作更詳盡敘述。此三座聖廟都具有金字塔結構。費米那卡斯寺(意為「天國宮殿」)位于吳哥通王城中心西北方,巴風寺(意為「青銅塔」)位在中心正南方200米處,而巴陽寺(意為「揚戟之父」)則精準地位于吳哥通聖域的幾何中心點。
集古怪、驚異、巨大和超現實于一身的巴陽聖廟,周圍被密集的尖塔所環繞,幾乎要將它本身的階梯式金字塔形狀所掩蓋。不過,「巴陽」這個名字卻似乎透露出了一切,因為「揚戟」本身就是一種「能使冥想焦點更集中」之特殊形態曼陀羅。不論巴陽寺和其周遭讓人第一眼看起來有多麼怪異與難以理解,但大家一般都同意,在它的功能當中,至少有一項一定是曾經用作為宇宙的象征圖案。新進教徒可以進入寺中,以某種秘傳形態的宇宙知識修煉心性。天龍星座的翻版
現在讓我們假想飛得更高一些,一直到整個吳哥窟將近三百平方公里的鳥瞰面積盡收眼底。矩形的吳哥窟寺與面積大其四倍的吳哥通王城,此時位在我們下方景觀的西邊。若從我們現在的位置向東延伸二十五公里,再向北延伸十五公里,可以看見為叢林環繞的眾多寺廟遺跡,它們也都同樣是由古代高棉國王所興建。這些寺廟或大或小,但全部承制同一種設計古典曼陀羅或揚戟的幾何外觀。
難道它們之間有某種程度的關系?還是說這一整群寺廟有可能過去便被視為具有曼陀羅的力量?這塊巨型的曼陀羅會不會是某個超大宇宙的翻版?
蘇利耶跋摩七世所留下的歌功頌德碑文中,出現了一道難解之謎,而他正是在公元第十二世紀建立吳哥通王城和巴陽寺的高棉王。刻在石碑上的這段銘文乃是自皇宮中挖鑿出來,沒有任何序言、上下文,或解釋,只是聲稱「高棉國宛如天然國度」。
對精通古埃及天地二元論的任何人來說,這句既古怪又具有力量的話,很明顯地不禁令人要問︰天皇所稱的天堂國度,是否指在地面上建造與天空中特殊星體或星座相同的「比例模型」或「復制品」?
在一九九六年,一位二十五歲的博士班學生約翰葛瑞斯比,在負責幫我們整理關于吳哥實證的資料庫時,有了一個驚人的原創發現。如同埃及偉大的基沙金字塔仿造自南方獵戶星座的帶狀星體一樣,吳哥中主要的寺廟建築乃是仿造北邊天龍星座的回旋狀星系。
一定有關聯性存在︰將天龍星座的主要星體連成一線,再將至少十五個吳哥主要金字塔狀寺廟相連,兩者的線條走位實在太過近似。此外,我們還可以將連線延伸到跗近天空中的眾多星座之中。因此,這里唯一還存在的疑問是︰這般復雜又細密的近似形態,到底純為無心之作,或是被人為刻意建造出來?不過,正如同葛瑞斯比所指出︰
若說這是僥幸,那也未免太過神奇了。當天龍星座和吳哥寺廟皆朝向北面時,天龍星座不但坐落于吳哥的正上方,就連星體之間的距離也幾乎和地面對應點間的距離完全相同。而在了解到當時所使用的並非詳細的星座照片,而是人工所繪制的地圖時,更會感到確實相當精確。把天空的星座繪制成圖一定會有人為誤差,再以有誤差的地圖于數百平方公里的面積上進行困難的建築工程又會造成誤差,更遑論缺乏從空中向下檢查選擇地點的方法了。
古埃及「蠍」王正在割一條灌溉渠的第一
棵草,這象征南方在征服了下埃及後恢復了和平與秩序。所以在將這些考慮納入以後,吳哥作為天龍星座翻版的可能性更為提高。其實,似乎不單只有天龍星座成為翻版標的,臨近大熊座的北斗七和小熊座的次小熊星二者在天空與天龍座的首龍星可連為一線,也都巧合地在地面上出現對應建築體。天鵝星府的天津四也對應到吳哥寺里中的西梅本寺。尤有甚者,這些寺廟的歷史都已經超過了二百五十年,也有顯示某些地點曾被再利用的證據存在,像是巴陽寺、巴風寺和費米那卡斯寺。因此也有一個可能是,這些寺廟的所在位置乃是在某個新帝國出現時所規劃出來的。
可是這個新帝國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在我們尋找問題答案的過程中,或許會陷入某個不尋常的神秘謎團也未可知。公元1150年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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