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仁九昨晚一連串的動作,坐在沐決身邊,閉目催動內力把血渡給沐決,無病才注意到仁九,立刻停止了爭吵,看著仁九無病不吭聲了,鐘萬霆覺得奇怪,轉頭看到仁九火氣又要往上冒,卻瞧見仁九和沐決手上插著的竹針,「你干什麼?」
「渡血,」仁九波瀾不驚的應聲,也不抬頭依舊閉著眼楮,「我滴過血了我的血也可以,你們兩個都不適合再渡血了,只有我這個閑人適合…」說著仁九睜開了眼楮,轉頭看向沐決,在心里念了一句,沒有人比我更適合。
「你身有傷。」無病看著仁九吊著的胳膊,和被刀刃劃破仍有血跡的衣服。
「不過是點血罷了,我多的是,只要他…只要王爺能活下來就好,這也算我報了王爺的救命之恩。」鐘萬霆和無病互看了一眼,誰都沒再說什麼,無病爬上床握著沐決的手腕,確定沐決點在的狀況,把封住沐決穴道的銀針,b出了兩根,鐘萬霆屏息站在一邊,幾次想要開口問,卻怕打攪到無病都沒敢開口,屋子里再次響起了嘹亮的哭聲,鐘萬霆轉頭看了一眼,圍著孩子的幾位太醫看陛下終于看過來了正要說話,鐘萬霆心煩氣躁的吼了一句,「把他帶走吵死了!」
太醫們面面相覷,抱著孩子不知道該怎麼辦。無病听到鐘萬霆的喊,也才想起那才出生的小家伙,他剛才略略的看過,小東西應該什麼事都沒有,脈搏模起來跟足月的胎兒差不了多少,身體也並沒有因為這次的事有什麼毛病,朝邪日使了個顏色,讓邪日帶著小家伙到別處去。
邪日回憶走上前,看了眼還沒見過父親的小東西,這小東西只有他巴掌大小,皮膚皺皺巴巴的看不出好看的模樣,卻依舊讓人看了新生憐惜,t了自己的衣服遞給太醫讓太醫把g溜溜,紅彤彤,皺巴巴像小猴一樣的小東西包好,帶著太醫去了隔壁陛下一早就準備出來的配房。
邪日把用的上的太醫帶走了,用不上的都趕回了太醫院,威逼利誘下讓太醫們封口,太醫們都在宮中呆了多年,自然知道在宮中生存的道理。
該走的人都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了鐘萬霆無病仁九嵐和嵐隨行醫官李越,過了兩柱香的功夫,無病把沐決身的銀針都b了出來,沐決的氣息不和脈搏因為燒了封穴的壓制,都在逐漸的趨于正常,臉色雖然沒有馬上豐富,但是比起剛才已經好了不少,無病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才想起一直再給沐決渡血的仁九,忙跳下床把連著仁九和沐決的竹針也拔了下來。
仁九整個人似是已經恍惚了,從事至終他的眼楮都沒離開過沐決,緊緊的盯著雙目緊閉,蒼白虛弱的人兒,像是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卻都拼命的咽回了肚子里,若是平時有人拿這種眼神看沐決,鐘萬霆肯定會暴跳如雷,但是今天他心里只記著沐決的安危,對于別人早就不在意了,也就沒看到仁九看沐決時那不對勁的眼神,在場的恐怕也只有嵐把心放了些心思在仁九身。
仁九的臉色也跟鐘萬霆和無病渡血後一樣,不那麼好看,許是因為之前受傷已經失血了的原因,連嘴唇的紅色都變得淡淡的,精神似乎有些萎靡,但還十分清醒,站起身讓開位置,讓無病給沐決診視,緊張的看著目不轉楮。
嵐知道仁九現在應該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走到仁九身後隨時準備出手接住他,無病仔仔細細的診視了一番之後,無病轉頭看著屋子里的其他幾個人,激動的道︰「決現在不能說沒事,但他應該能活下來的,放心我不會讓他再有事的。」
無病這話一說完,鐘萬霆大大的吐了一口氣,嵐的精神也是一松,仁九勾起了唇,渾身一軟便向下倒,幸好嵐反映的及時,把人接進了懷里。
無病忙轉身來查看仁九的狀況,無病往仁九的嘴里塞了顆藥,抬頭道︰「他沒事就是失血太多,休養幾日就好了。」
「嗯」嵐應了一聲,把仁九抱起來,看著仁九蒼白的面頰,再看看床的沐決,覺得這兩個人似乎有什麼地方長的很像,轉瞬就使壞了,或許這兩個人只是一樣的虛弱而已,「我送他回房。」說完讓李越跟他走,兩人帶著仁九離開了房間。
鐘萬霆和無病守著沐決,沐決本來不已搬動,但是剛生產完實在不適合躺在潮濕的地方,鐘萬霆把沐決抱起來,無病上手換下了那一床被沐決的血染得通紅的被褥,鐘萬霆看著那些血紅色的東西,心髒再一次揪痛了起來,貼著沐決的面頰蹭了蹭,眼中滿是憐惜。
重新把沐決放在床鋪上,沐決身後那地方還淅淅瀝瀝的有些血水流血來,鐘萬霆一看到沐決流血就亂了方寸,到無病說這是正常現象才松了口氣,無病說要給鐘萬霆擦身,重新上金創藥,李越的藥雖然不差,但沒有他的好,鐘萬霆雖是皇帝,同住的這大半年里,幾乎都是他在貼身伺候沐決,所以很自然的就把無病的活接了下來,當看到沐決腿上被封上的傷口的時候,鐘萬霆想殺人的心都有了,他想殺別人,傷沐決至此的秋婉和幫凶太後,但他更想殺自己,他明知道那兩個女人都心懷不軌,他怎麼就能如此大意,看著沐決的臉長長的嘆了一聲。
無病在一邊站著,看著鐘萬霆和沐決,對于這次的事情他也心有余悸,知道襲擊沐決的是秋婉,無病很確定秋婉和素曉應該是一伙的,對于有人這樣三番四次的要害沐決的命,無病緊緊的皺起了眉,這次的事恐怕還不是結束……
轉眼沐決已經昏迷了七天,這七天里鐘萬霆雷厲風行的解決了太後,和太後的親兄丞相,太後被送到了五台山修佛軟禁,丞相家該斬的斬該殺的殺一律從嚴,財產全部充公,和他們有所關聯的爪牙抓起來發配邊疆,比較核心的人物都秘密處死了,和丞相家有關系的官免職,商抄家,一時間京城之內風聲鶴唳,人人自危,暴怒的鐘萬霆原本也是要處置自家的親弟鐘千霖霖王爺的,但千霖實際上是被太後灌了藥軟禁在了太後寢宮,他手下的人也都沒有跟隨太後早飯,鐘萬霆就只是罰了他一年的俸祿,這次的逼宮在朝野上下嘩然,但在鐘萬霆的高壓統治下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沐決的事情不脛而走,但迫于當前的時局沒人敢提起,生怕惹了皇帝不高興給老丞相陪葬。
風寒露重,鐘萬霆原本正在處理公務,小太監來報王爺又發熱了,鐘萬霆把所有東西都拋下,跑回來看沐決,趕到的時候嵐依舊吊著胳膊的仁九都比他早來了一步,仁九正拿著濕帕子往沐決的頭上放,沐決燒的通紅的面頰,才幾天的功夫就瘦了一大圈,原本圓潤的面頰現在已經一點肉都沒有了,看無病處理完,鐘萬霆忍無可忍的開口質問,「決怎麼又發熱了?」是的鐘萬霆說的是又,沐決這幾天一直在發熱,今天已經一天沒發熱了,這晚上居然又……
「傷口發炎,難免的?」無病無所謂的說了一句連頭也沒抬,拿了另一塊帕子扔進了水盆里,似乎感覺到了鐘萬霆開始往上冒的怒火,無病幽幽的說了一句,「決明天就能醒,也許今天晚上就能醒。」
鐘萬霆的怒火瞬間熄了,興奮的喂著無病問長問短,嵐臉上也是難掩喜色,仁九听了先是高興,轉而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嵐感覺到了仁九的異樣,轉頭看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
夜深人靜,一個人影點了守衛的穴道,無聲無息的閃進了皇帝寢房的隔壁,站在小床邊盯著孩子看了好一陣,伸手模了模嬰兒和某人極為相似的臉,又靜悄悄的走出房間,跳上屋頂,幾個起落離開了乾清宮,一直守著某王爺,沒睡的某位皇帝,听到了這些動靜,只略略的起了個身,就繼續摟著懷里的人不動了,誰管那個臭小子怎麼樣,什麼也沒有守著沐決,讓他一醒來就看到自己重要。
某娃子在被窩里動了動,哼哼了兩聲,不被關心的小孩覺得有的冷……
嵐穿著一身白衣靠坐在乾清宮外的御花園的八角亭上,和被雪覆蓋的一切融為了一體,似乎正靜靜的等著誰,當看到了有人影掠出了乾清宮,立刻起身從涼亭上跳下來,迎了上去,堵住了那人的路。
穿著一身黑色勁裝的男人,接著月光抬起頭望向嵐,「怎麼太子殿下打算抓我?」
「仁九你究竟是誰?」嵐盯著仁九眼神凌厲的想要看穿仁九一般。
「我是反賊啦,太子殿下不是知道嗎?」仁九雙手壞熊,嘴角揚起一抹妖媚的笑,和平常的他判若兩人,連眼神都變得極為邪異,說著話還朝嵐眨了眨眼楮。
「你……」嵐被仁九搞的一陣發愣,被仁九那眼神看的後脖子一陣發寒。
「太子殿下若是沒什麼別的要問,在下就不奉陪了。」仁九說著準備越過嵐離開,嵐側身擋在了他身前,兩人對了幾招,仁九被嵐制住困在了懷里,「我知道你是反賊,我只是不明白你明明是想殺決,為什麼到最後有奮不顧身的闖宮門找無病和鐘萬霆回來就決?」
仁九沒有回答,注視轉頭看著嵐,「那你又為什麼,明明愛他愛的要命,卻幫鐘萬霆穩住了逼宮的局勢,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只是就走他,不派自己的人幫皇宮內的余部,和而是和那老女人合作,等老女人找到虎符和玉璽,鐘萬霆死了,你不但能得到沐決,還能為商國贏得利益。」
嵐再次愣住了,轉而怒道︰「我商嵐就算不是真君子,也不屑做一個假小人,我要沐決我會光明正大的跟鐘萬霆競爭。」
「是這樣啊,真看不出來,太子殿下還是位真漢子,」嵐的話讓仁九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轉頭看向嵐,由于兩人貼的極近,仁九這一轉頭,兩人的鼻尖都貼在了一起,「不過太子殿下不覺得這樣抱著我,有些不妥嗎?」
「嗯……」嵐看著仁九,居然發現仁九的眉眼和那個人有著幾分相似,不由僵住了身體。
仁九玩味的一笑,湊進,再湊近,在嵐的嘴角輕啄了一下,柔軟的觸感貼在唇上,嵐渾身一震手上的力道輕了,仁九輕輕松松的就掙出了嵐的鉗制,「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商嵐咱們日後會再見的……」
嵐回魂轉身的時候,那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嵐抬起手模了模自己的唇,臉上一片火熱……
當天夜里皇宮內的密牢,還未被處斬的女犯蕭秋婉被人帶走了,同時失蹤的還有仁九,密牢的守衛原本以為陛下會震怒,但是皇帝大人只是生了一小會的氣,就不在意了,因為他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過渡章,本章重點寫了仁九和嵐,
明日恢復描寫決決和鐘萬霆的戲份,
說不定會有肉肉哦……
嘿嘿嘿嘿……
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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