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拿著樹枝「魚叉」,帶著她的魚,爬上了岸之後,攤在大石頭上喘勻了氣息。她身上的水被陽光蒸發,雞皮疙瘩也漸漸消除。曬干了自己,她才慢吞吞的換上髒兮兮的衣服,拿著自己的戰利品回道那個破舊的小窩。路上的時候還順手撿了一些枯柴和落葉,方便做烤魚。
走到了半路,冷冰冰才回想起己似乎什麼調料和工具都沒有。這是她第一次完全靠自己生活,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好在林子里還是有些調味的草藥,就先將就著吧。下好了決心,冷冰冰又找了一些無毒能吃的才回去,可惜的是這附近的食物非常少。
出乎冷冰冰意料的是,居然有一個看起來兩三歲的小孩子佔了她的那個破窩,就像是被丟掉的小貓一樣,安靜的窩在那里。皮膚□的地方看起來非常白淨,但是和冷冰冰相似的,這個孩子也瘦得跟葫蘆桿似的。
那個小孩子很是機警,冷冰冰不過剛剛靠近,他就迅速睜開了眼楮。那雙眼楮是那麼的漂亮,漆黑的就像是夜晚的天空,閃爍著璀璨的星子,因為臉盤的瘦小,襯得眼楮更大了。對方就這麼張著大大的貓眼,那樣沉靜的盯著冷冰冰,視線下移,轉到了那條魚的身上,露出渴望的眼光。
與冷冰冰相比,他無疑是瘦小的,如果采取強搶的手段,絕對得不到食物,于是,他也只能用熱切的眼光看著那條魚,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冷冰冰忍住對這種可愛的小女娃的喜歡,拿樹枝敲了敲地面,嚴厲地說︰「小妹妹,你不知道這個地方已經有人了嗎?這是我的地盤
那小女圭女圭這才注意到那個小石堆確實有他人的痕跡,他顫巍巍的像小貓似的爬著,從「屋」內挪了出來,蹲在不遠的角落里,繼續默默的看著冷冰冰。
冷冰冰歪歪腦袋,因為生病的關系,思考不了那麼多了,她快速的把干樹枝擺好,開始苦惱了。她又沒有打火石或者火折子,難道要鑽木取火嗎?還有,她也沒有尖利的鐵片給魚去鱗剖月復。好吧,也許她只能像古人學習,鑽木取火了。
「姐姐,給你用!」那個聰明的小家伙似乎知道了冷冰冰在愁什麼,將自己寶貴的火折子從衣服的里面拿了出來,伸到冷冰冰面前。冷冰冰看了他一眼,對方站得筆直,就好像被屠夫挑選的小豬崽一樣,在冷冰冰審視的目光下表現得更好。他知道自己一個人很難活下去,他想跟著這個大姐姐。
冷冰冰挑了一塊比較扁平的石頭,隨便磨了幾下,就草草地刮了刮魚鱗,剖開魚月復,將苦膽魚鰓等東西都取出來,然後把那些山菇草藥塞進去。幸好她多了不少書,比起原來的高寄萍,她知道更多能吃的東西。
火生好之後,冷冰冰把魚串上去,插在火堆旁的土地上,開始烤魚。那個小女圭女圭也不多說話,老實而又拘謹的坐在火堆旁,時不時偷偷看冷冰冰一眼。
「你叫什麼名字?」冷冰冰突然開口了,火堆雖然小,但是給人帶來了暖意。
「我叫何方叫何方的漂亮小孩兒立刻站了起來,恭敬地說。
「何芳?」冷冰冰突然想起了「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那首歌,忍不住彎了一下嘴角。
小何咽了咽唾沫,小心地說︰「姐姐你可以叫我小何他似乎很害怕觸怒了冷冰冰,然後被趕走。
「那你就叫我高姐吧,我叫高寄萍。叫小芳多好听,為什麼要叫小何?」冷冰冰忍不住伸出爪子揉了揉對方的腦袋,那頭發很軟很細,根據冷冰冰的眼力,這小姑娘長大絕對可以和上官飛燕林仙兒之類的容顏媲美,前提是他能長大。
「高姐你喜歡怎麼叫我都可以小何年紀雖然小,但也是在死人堆里打過滾的,在現代不過是上幼兒園的年紀,他卻要為自己如何活下去考慮。他之前想著是跟著冷冰冰有魚吃,冷冰冰誤會了他的性別之後,他也沒有反駁。但是,被模過腦袋之後,他莫名的酸了鼻子,眼楮里都開始蓄積淚水了,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他低下頭,悄悄地用手背抹掉了淚水。
「哎你別哭啊,就叫你小何好不好?乖,你看魚都熟了,之前你提供了火折子,所以分你一半冷冰冰這個人是非常公平的,不喜歡欠著別人什麼,所以在小何拿出來火折子的時候,就決定把魚分給他一半。
小何珍而重之的結果了那半片魚,像是接受皇帝的聖旨,小口的吃著,他已經餓了很久了,所以對食物格外珍惜,吃了幾口之後就把魚偷偷藏起來,留著以後接著吃,他也知道,冷冰冰並沒有開口留下他。
冷冰冰聞著帶著香味的熱氣,一瞬間身體機能又重新活了過來,饑餓的感覺也再次出現,她動作很快,卻保持著優雅的吃完了半條魚,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是,能填飽肚子就夠讓人滿足了。
冷冰冰身體上的疲憊一直在叫囂,所以,吃飽之後,她就忍不住漸漸眯上了眼楮,用胳膊當做枕頭睡著了。
「姐姐?姐姐?」小何輕輕叫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就撅著嘴生悶氣,他原本還想和姐姐多說些話,讓姐姐把他留下來呢。
過了沒一會兒,小何也開始犯困了,他打了個呵欠,慢慢閉上了眼楮。他已經很久沒有安穩的睡過一個好覺了。微冷的夜風吹醒了小何,他疲憊全消,精力旺盛,看到冷冰冰還睡著,就靠近了一些。
很快,小何就發現了冷冰冰的異常之處了。她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呼吸粗重,眉頭緊皺,一會兒就是一頭大汗。小何髒兮兮的小手放在冷冰冰的額頭上,又嗖的一下收回了,「好燙,糟了,生病了。高姐,你清醒一下,你別睡了
小何推著冷冰冰的身子,神情著急,他也記得這些,自己的父母就是這樣燙燙的,然後就再也沒醒過來了。所以小何特別的著急,生怕冷冰冰也像那樣。
「水,水……」冷冰冰的喉嚨仿佛有火在灼燒,但是身上酸軟,使不出什麼力氣。令她詫異的是,嘴唇邊竟然有了水送進來。原來小何他將自己的破衣服撕下一個布條,找到附近有水的地方浸濕,還有樹葉裝了一些水回來,他跑得很急,水灑出來不少。他把布條折好放在冷冰冰滾燙的額頭上,一邊用傻乎乎地用手給她扇風降溫。
冷冰冰感覺好多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因為她非常感謝小何的幫助。尤其是這個孩子最多不過四歲,卻如此懂事,冷冰冰也不可能一直一個人活著,那樣太孤單了,倒不如把小何既當兒子又當弟弟養。
「姐姐,你吃點東西吧小何小心翼翼地把唯一還算完好的手帕翻開,里面是他中午剩下的一點兒魚肉和山菇,他舍不得一下子都吃完,就用小手絹包了起來。
已經冷掉的食物,看起來爛成了一坨,卻讓冷冰冰心里暖暖的,即使生著病沒什麼食欲,冷冰冰還是強迫著自己把食物吃進去,多吃東西病才能好得快。
小何悄悄咽了口口水,冷冰冰疑惑的看著他︰「你也吃啊,只要有我一碗飯,就絕對分你一半小何搖了搖頭,堅持都讓她吃了。
「你不是想跟著我嗎?我說的話你就必須听冷冰冰故意板起臉,雖然聲音還是有氣無力的,但是已經能唬住小何了。
小何在遇到冷冰冰之前其實都快要餓死了,若不是冷冰冰好心給的那半條魚,他可能就沒命了。只不過他雖然小,卻懂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才會滿足了基本需求就停止進食。
他抓著一個山菇就往嘴里塞,而把他認為更好地魚肉留給了冷冰冰。
勉強果月復之後,冷冰冰就盤腿坐在了地上,開始尋找自己的氣感。要想好好活下去,她就必須把武功都拾回來。以前她從來沒有發現要生活會有這麼難,想要干什麼卻都因為沒有本錢而干不了。就算是去當丫鬟,這個荒涼的地方都沒有人要。
俗話說得好,萬事開頭難,沒有別人的幫助,冷冰冰冥想了半晌,只是覺得身體輕松了不少,卻沒有內力產生。她回想了一下曾經的進度,可以猜想,這又是一個內力不怎麼發達更注重招式的世界,就像是她所經歷的前兩個世界一樣。
小何看著冷冰冰的動作,自己也奇怪的學了起來,可惜除了腿有些疼,仍然沒搞明白冷冰冰在做什麼。他站了起來,邁著小短腿,乖巧的去林子里拾柴,沒有打擾到冷冰冰。
「小何真乖冷冰冰睜開眼後就發現干樹枝多了不少,淡笑著夸獎。
小何也笑了,唇紅齒白的,有種髒兮兮的可愛。他眨巴眨巴大眼楮,期待著看著冷冰冰。兩人的腦電波不同步,小何仍然沒得到溫暖的模頭,他有些失望。不過一想到以後都能跟著冷冰冰,能夠繼續活下去,他就又興奮了起來。
夜晚的天還是蠻涼的,冷冰冰搓了搓胳膊,把小何拉到了懷里,在火堆邊一倒,就準備接著睡。
「兩個人摟一起睡比較暖和冷冰冰拍拍小何僵硬的小身子,解釋道。
「哦,姐姐你生著病,不能再受涼了小何說著側了側身子,生怕冷冰冰發現他是個男孩子會趕走他。小何膽戰心驚的,最後還是抵不過睡意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何長得非常白,又好看,換上女裝一點違和感都沒有,這是古龍原著說的。腦補中……這個世界不是愛情,而是主打姐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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