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宮亂 47春宮亂

作者 ︰ 繁華歌盡

段昭凌回頭,眸光有些散漫,卻夾著難以言說的澀味,絕不是平素里那個生殺予奪的帝王。

「你過來,陪朕說說話罷。」他輕嘆,復又將目光投向安靜的湖面,繁星落影,綴著點點斑駁。

綠羅裙隨風輕擺,宛如少女綻開的嬌顏。蘇嫣少穿冷色在身,多是鮮艷明媚之姿,可今夜,這一襲綠裳,似水兒一般靈動飄逸,風華無限好。

她將亭角的宮燈吹滅,黑暗中瞧不清彼此面目,他便問:「記得小時候,太皇太後就在這湖邊,指著湖面對朕說,生在帝王家,半點不由己,星月再廣,也飛不出這天下的牢籠去。人活一世,想得到一樣東西,就注定要失去另一樣兒,公平的很。」他說到此處,忽而回轉,雙眸如星璀璨,「b5o可朕卻時常會想,究竟值得與否?」

「祖母亦同我講過,人死如燈滅,一切緣法便算盡了,」她幽幽開口,「可我卻並不如此認為,欠下的債,總歸是要還回去的,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那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媚柔,如暗夜中的一束刺芒,狠狠扎進段昭凌心中,他手上一抖,便將那風鈴草捏得粉碎。

夜風驟起,衣擺獵獵飛舞,蘇嫣與他迎風而立,曾經執手相攜,換得如今殊途難返,她心里痛得緊,卻也恨得緊。

「段郎,你可有听過那句話?」她依偎入懷中,將他的手掌覆在自己冰涼的臉頰,他沉默不語,蘇嫣便湊近了,一字一句地說道:「世人誰曾信因果,因果又何曾饒過誰?段郎說,是也不是?」

湖面哧拉拉掠過一群夜鳥,驚起萬點漣漪,段昭凌低聲笑了,卻又驟然止住,四下登時靜謐如初。

女子瑩潤的臉容,如珠如玉,卻有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他只覺得那一瞬,一種久違的熟悉涌上心頭,將他的理智,一點一點擊散。

今夜,分明是來祭奠她,可為何又留這個不相干的女子在身旁…

便在死寂之中,只听亭外細碎的腳步聲驟然響起,由遠及近,隨後便現出宮燈點點,將黑暗的亭子外,照的透亮。

帷幔飄蕩,映出內里兩道相偎的人影,仍在遠處守候的王忠明,崔尚儀等人還未及趕來,

便聞得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蘇婉儀,夜半私會,想來可好?」

蘇嫣與段昭凌俱是一窒,蘇嫣心下一定,果然證實了猜測,不由自主地笑意深沉。

而段昭凌卻是有所警覺,今晚之行,並無他人知曉,實乃蹊蹺。

「段郎,听著怎像是那宜妃宮里的琳瑯?」蘇嫣往他身邊靠近,有些驚惶。

段昭凌凝住帳外,靜默不語,揮手制止王忠明上前,氣息愈漸冷厲。

「您與寧大人可還安好,莫不是要奴婢請您出來?」琳瑯語帶得意,一副捉奸在場的口吻,隔著帳簾就見那人影緩步上前。

蘇嫣輕聲開口,「不可進來,只怕你一會子難堪!」

琳瑯卻笑道:「只怕蘇婉儀比奴婢更要難堪了!」

說話間,帳簾猛然掀起,琳瑯小人得志的臉孔清晰地現于眼前,可下一瞬間,她已是面無人色,握住簾子的手抖得不可自抑,外頭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見琳瑯撲通一聲重重跪在石階上,唇齒顫抖,「皇…皇上恕罪!」

本在亭外素手立著的宜妃,此下也懵了神,眸光一瞥,亦是花容失色。

哪里有甚麼寧文遠的影子,那亭中正襟危坐之人,赫然是當今聖上!

他身邊嫵媚萬千的人兒,不是蘇嫣又是誰?

這一驚之下,非同小可,宜妃從腳尖涼透了全身,現下才知,是中了那狐媚子的圈套了…

眾人見狀皆是又驚又懼,連綿跪伏在地,而段昭凌怒極反笑,揮袖一指,「宜妃你過來!」

琳瑯此刻腿根子發軟,連動也動不得,只用眼神5a8望向宜妃,又死死伏身在地。

「陛下,您怎地也在此處呢,恕臣妾不知,多有不敬。」宜妃先認了錯。

「不知?朕看你知道得緊,就連你的奴才都振振有詞,說的是甚麼下作話,簡直荒謬之極!」段昭凌左手搭在膝頭,指骨糾結起來,蘇嫣知他怒火已起,此一招偷天換日之計,不枉耗費她幾日籌謀了。

「奴婢該死,奴婢多嘴,求陛下開恩!」只見琳瑯抬頭,額上磕的青紫一片,舉手便狠狠地往自家臉上扇去,蘇嫣冷眼瞧著,只道是下手著實不輕。

「陛下,她為何知曉咱們會在此處,只有臣妾宮中的婢子才知道,」蘇嫣很合時宜地提點了一句兒,崔尚儀便上前一拜,「奴婢絕未說與第三人听,陛下明察。」

宜妃雙手緊攥,從蘇嫣說出第一句話時,她便知今夜難逃此劫。

「臣妾是听有人舉報,說蘇婉儀私來此約會…」宜妃心知瞞不過,只得先擱下話來。

「宜妃住口,朕要先問問這個膽大包天的奴才,」段昭凌略微抬頭,宮人便上前提住琳瑯雙手,將她扳起來。

「你從何處得來了消息,何人又是你的眼線?」他聲音雖不高,卻聞著心驚。

「奴婢沒有眼線,」琳瑯狠狠望了蘇嫣一眼,慘笑著回答,一張口露出血跡斑斑的白牙,很是可怖,「是蘇婉儀不得人心,宮里的內人將消息報給我們娘娘,宜妃娘娘一心為陛下,這才冒險前來,陛下若要怪,只怪娘娘心切,生怕後-庭鬧出有那損天家顏面之事!」

好一個義正言辭,若不是?a8真桃輝緹橢?榔渲幸蹌保?艙嬲嫘枰???難菹忿湟話蜒劾崍說摹?br/>

「陛下,臣妾不信,臣妾宮里的下人皆是忠厚之人,絕無可能!」蘇嫣往後退了一步,圓睜著雙眸,難以置信。

琳瑯果然被她激起,便道:「回陛下,正是蘇婉儀宮中的綠芙!」

「哦?竟是綠芙?」蘇嫣眼波流轉,那笑意讓跪在地上的琳瑯暗自心驚,「那便傳她過來對證罷。」

段昭凌仍穩穩坐著,目光定在宜妃身上,耐人尋味。

不一會子,綠芙便來了,而她後面,還有一抹縴細的身影,卻是那如雲。

「回陛下、小主,奴婢不知身犯何錯。」綠芙臉色很是泰然。琳瑯便冷笑道:「綠芙,你想要攀附宜妃娘娘,不惜出賣你家小主,可恨卻憑白誣害,陷我們娘娘不義。」

「不知姑姑所言為何。」綠芙絲毫不見慌亂,倒是從旁的如雲,深埋著頭,慌張一閃即逝。

「奴婢…確見綠芙下午往落玉宮後的松林去了。」如雲一語驚人,琳瑯遂道:「陛下,是蘇婉儀宮中有人做鬼,不關宜妃娘娘的事。」

「慢著,」蘇嫣徐徐起身,綠衣妖嬈,她眸色如水,教人看不透徹,只听她道:「綠芙的確往落玉宮去了,只不過,」她旋身,沖段昭凌嬌聲,「是我教她去的。」

蘇嫣目光掠過綠芙,遂定在如雲身上,「你說的不錯,那我便再替你補充一句,往落玉宮去的,不止有綠芙,還有你。」

如雲猛然仰頭,但素來平淡的面容上隱隱亂神,?a8靶 鰨??敵a恕??br/>

峰回路轉間,但見王忠明想了想,終是上前,「老奴還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

「若和此事有關,便速速說來!」段昭凌厲聲道。

「老奴今日打松林路過時,恰巧瞧見如雲匆忙離去,」王忠明不抬頭,「原以為是蘇小主吩咐了甚麼,便未曾上心,可不料,無意間拾起了如雲姑娘掉落的物件兒。」

琳瑯古怪地望了一眼,不知這葫蘆里賣的甚麼藥。如雲眼見矛頭直指自家,情急之下,月兌口道:「奴婢回來時,並不曾帶任何物事在身!」

蘇嫣恍悟道:「原是將證據都毀了去,那可真真是心思細密的緊。」

如雲臉色漲紅,復又慘白,只盯著王忠明從懷中掏出一紙信箋,折的甚小,如拇指段大小。

段昭凌始終眉心緊蹙,就著燈火,在眼前一瞧,當即便掀起眼簾,「傳錄冊宮人來辨認字跡!」

遂轉手將紙條遞于蘇嫣,「只怕你落水之事,和此人也月兌不了干系!」

宜妃不明就里,沖琳瑯投去眼色,那琳瑯只是搖頭,蘇嫣細看之下,美眸顫動著,「陛下…這字句心驚,分明就是有人精心策劃!」

書紙上所寫,不過兩行小字:

落水不成,嚴觀動向…下面又是另一字跡:今晚酉時,掠燕湖,與寧密會。

觸目驚心,其計昭然若揭,段昭凌盛怒,蘇嫣便做出悲戚之態,她親手偽造的字跡,這會子已是鐵證如山。

&b5onbsp;一番辨認下來,一切便有了定論,紙條上是琳瑯和如雲的字跡,絲毫無差。

「此乃有人陷害,絕非出自奴婢之手!」琳瑯連跪了數步,苦苦哀求,如雲也跟著喊冤。

「人證物證俱在,難道朕還信不過自己的眼楮和耳朵?只怕這落水之事,也是你這惡奴所為,又是何人指使?」

「落水之事,奴婢當真不知…」如雲抵死不松口,蘇嫣卻微微擺手,蘭若便捧了一枚手串上來,「回陛下,奴婢當日在小主落水之地,尋得了此物。」

「這是綠芙的鏈子,小主明察!」如雲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可蘇嫣接下來的話,卻又盡數將她擊潰,「綠芙同我說了,她的手鏈幾日前就教人偷去了,而偏偏不巧,落水時,我抓破了那人的手臂,想來瞧一瞧你們的手,真相便可大白。」

綠芙登時就卷起袖子,果然,雙臂干淨,無任何痕跡。

如雲咬唇不語,宮人們見狀便硬拉起袖子,一條淺淡的紅印子,正橫在她左腕處。

「陛下,當真是她…」蘇嫣淒然地搖了搖頭,「我待你親厚,為何要來害我…」

死寂中,如雲忽而放聲一笑,「一切皆是奴婢自願所為!」

「攔住她!」崔尚儀忙地喊道,小內侍便將正欲咬舌自盡的如雲扣住嘴巴,強迫她仰頭。

蘇嫣從袖中徐徐掏出一物,捏在手里把玩,旁人並沒在意,可如雲卻死死盯住那枚小金鎖,雙目赤紅如血。

「我再問你一次,是誰指使?」蘇嫣風韻婀娜,在夜色下,如妖如魅。

兩行血淚終是從如雲眼角滾落,那枚小金鎖,正是她身在宮外親生胞弟隨身佩戴的長命鎖。

如雲絕望地閉上眼,啞然失笑,良久才緩緩吐出,「是琳瑯姑姑。」

作者有話要說:矮油,都是演技派啊~~親~你們可是猜錯了咩~~

~/~

綠芙:導演,說好的盒飯呢?

蘇導:下面還有一場呢,急個甚麼~~——

黃桑貌似又多了一個稱呼:黃瓜君……乃們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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