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傳天空戰團之中,有著一位灰袍老者,身形枯瘦,頭發灰白,宛若失去了生機一般,弱不禁風。
然而,即便是如此一個外表看來行將就木的老者,在此時卻是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戰力,凡是接近他身畔三米以內的人無一生還。
這一幕即便是在這殺紅了眼的戰場之上,依舊震懾了許多人,使得所有人不敢近身,在其身畔形成了一個三米的空檔。
而在這老者的身畔還有著一只通體被水藍色羽毛覆蓋的飛鳥,飛鳥圍繞著老者不斷的旋轉,與老者十分親昵,不時的會用腦袋去磨蹭老者的身體。
這只飛鳥足有三米長,一身的水藍色羽毛,顏色十分絢麗,本應是受到眾人追捧的,但此刻所有看向那只飛鳥的目光都是透露出深深的恐懼,尤其是飛鳥那隱藏在美麗羽毛中的利爪,因為他們曾眼睜睜的看著這只外表美麗但卻冷血的飛鳥用其利爪如何簡單而直接的活生生撕裂一位靈師中階的修士。
這位灰袍老者便是金鱷宗的大長老——薛鵬,而在其身畔飛翔的那只美麗飛鳥並不是什麼寵物,而是一只貨真價值的妖獸,一只三級妖獸,成年之後堪比人類靈師高階修士的水紋穿雲雕。
沒錯,此人便是在拍賣會上現身拍走二級妖獸傀儡的那位老者,給鴻烈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此時,鴻烈望著那道身影,一時間竟覺得有些虛幻了,前幾月還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超級強者,而近日卻是淪為了生死仇敵,換做誰恐怕都難以接受。
!
一道身影應聲拋飛,而此時他眉目緊閉,臉色蒼白,而且頭發和眉毛都是結上了一層細細的冰碴,情況十分詭異。
「在看什麼?」
一道極度冰冷仿佛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在鴻烈的身旁響起,將鴻烈的目光拉了回來。
這道聲音並沒有讓鴻烈有絲毫的不適,因為鴻烈早以適應了這種話語,而這話語正是冷石。
原來,那道拋飛的身影正是剛剛冷石的對手,也是金鱷宗的弟子,只不過才和冷石交了數招,便被冷石那九轉太陰玄冰體所修煉的獨特靈力所凍傷,而後被冷石擊敗,陷入了昏厥,失去了戰斗能力。
「那人,你認不認識?」鴻烈輕聲說道,而後用手指向了遠處的薛鵬。
冷石淡淡的看了一會兒,答道︰「認識,是敵人
鴻烈聞言,面露苦笑,而後解釋道︰「這人是金鱷宗的大長老薛鵬,就是在拍賣會搶走你們二級妖獸傀儡的人。而他身畔的那只飛鳥,便是水紋穿雲雕,應該是那次拍賣會所說的那只水紋穿雲雕的幼獸,現在你明白了嗎?」
冷石聞言,並未說什麼,目光注視著遠處天空之上的薛鵬,只是緩緩的攥緊了雙拳,頓時響起一陣 里啪啦聲,連指節都是泛起了白青色,可見其力道多麼的大,情緒波動多麼的劇烈。
冷石此刻以知曉,當時那‘冥’恐怕便已經和這金鱷宗聯手了,要不然事情不會如此的巧合,而這一系列的巧合也造成了孫剛的死亡。
冷石是一個極度冷靜的人,所以在經過了最初的波動之後,冷石的心境再度如同那冰封的湖面一般,不可撼動,但體內的靈力波動卻是達到了頂峰,竟有一絲釋放到了體外,使得其身軀附近的溫度都是下降了許多。
站在冷石身畔的鴻烈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有些駭然的看了一眼冷石,頓時覺得以前有些小看了冷石。
「金鱷宗的人,都該殺!」冷石再度望了一眼薛鵬和那水紋穿雲雕,冷冰冰的說道,而後便是轉身離開了,再度加入了戰團,只不過這次戰斗冷石的目標十分明確,均是金鱷宗的弟子,卻招招致命,在不留絲毫的情面。
鴻烈見到這一幕,再度打了一個冷顫,而後小聲的說道︰「別怪我,只是因為你們站錯了隊
冷石的全面爆發讓金鱷宗大吃一驚,也讓墨山兩兄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通過往日的接觸,他們只覺得冷石是性子冷淡一些,但今日這一幕卻讓他們覺得冷石性子不光是冷淡,恐怕還有著一絲的冷血。
其實他們最初的猜測是正確的,而今日的變化誰都沒有想到,如果他們二人知曉了其中的緣由,恐怕也會理解冷石的。
「薛鵬,你為何也加入了他們?」
一聲大喝響徹天空,而源頭正是武老,此時他與薛鵬對峙在了一起。
「沒什麼可說的,動手吧,今日就讓你我痛快的戰上一場薛鵬並未回答武老的問話,只是簡單的說道,且聲音中有些絲絲的愧疚。
「哼,薛鵬,老夫錯看了你,沒想到你和他們也是一丘之貉。如你所願,今日我和你一戰,必取你性命武老聞言,頓時怒火叢生,大聲的喝道。
說罷,武老一擼袖子便是想要上前與之大戰,但是卻被隨後趕來的文老一把拉住,這讓武老十分不爽,用疑惑的眼神望向文老。
「薛鵬,你我相交百年,我知道你是個忠義之人,且據我所知,每個加入金鱷宗的人都必須許下永遠忠于金鱷宗的重誓,所以我理解你,今日必定會放你一條生路文老目光緊緊的盯著薛鵬,而後淡淡說道。
武老聞言,也是瞬間明了,隨後便是說道︰「薛鵬,是我失言了。不過我和老文不一樣,今日全力一戰,生死由天,如若你戰敗,我絕不會流手,必定取你性命,給你一個交代
「呵呵,還是老武你理解我,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戰吧!」薛鵬哈哈大笑說道。
文老見狀,知道薛鵬心存死意,只得在心中暗嘆了一聲。
「你們幾個老家伙還真是天真,而且就憑那柄殘缺的破劍也妄想擊敗血煞靈寶?真是可笑,今日你們必死無疑,一個都跑不掉
一道陰翳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一下子將文老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寇元童,你該死!」
文老一向文質彬彬,但此刻也保持不住以往的氣質了,咬著牙根說道。
「呵呵,生氣了?也好,今日就讓我領教一下‘判官’文忠杰到底有何厲害之處寇元童這位金鱷宗的二長老嘴角掛著一縷冷笑,說道。
說罷,二人頓時動了起來,宛如兩顆滑落的流星般劃破天空,重重的撞擊在了一起。
文老手腕一抖,一把一尺長的毛筆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桿筆並無任何特殊之處,但被文老持在手中卻有一種特殊的韻味,不是書生氣,而是判定蒼生的豪氣。
這桿筆赫然是一件靈寶,在文老的手中綻放出了它全部的威勢,而那寇元童歸為金鱷宗的二長老,自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見狀,也是一聲低喝,雙手一抖便是出現了兩把彎刀。
兩人目光相對,下一刻,兩人動了,化成了兩道黑影,在空中不住的踫撞,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金鐵相擊之聲不斷傳出,更有著強橫的靈力波動散發開來,使得他們所過之處人人躲避,唯恐受到無辜傷害。
此時,武老和薛鵬也是戰成了一團,與文老和寇元童的戰斗不同,兩位老者完全是傾盡了全力,均是大開大合,雖說凶險之極,但卻並無生命危險。
那水紋穿雲雕此時不斷的圍著二人的戰團飛翔,嘴中亦發出陣陣嘹亮的鷹唳聲,宛若再為薛鵬加油一般。
此時,文老與寇元童的戰斗已經進入了白熾化,雙方打得難解難分,無論是在修為當面,還是在靈寶方面,都難以壓制對方,使得戰斗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水逐流劍法—細流!
文老一聲低喝,原本舞動如同龍蛇一般的筆鋒頓時一變,由先前的大開大合變成了涓涓細流,一時間讓寇元童有些不適應,雙刀舞動的軌跡都是出現了瞬間的混亂。
然而,還不等寇元童做出應變,文老的招式再度改變了。
水逐流劍法——狂流!
原本細膩的劍法再度改變,變得狂暴無比,如同暴風雨那瓢潑大雨一般,攻向了寇元童,讓寇元童舞動的雙刀瞬間出現了破綻。
文老抓住戰機,那柔軟無比的狼毫在此刻化生成了催命符,攜雷霆之速,瞬間洞穿了寇元童的喉嚨,使其失去了生機。
就在文老與寇元童戰斗結束的瞬間,武老與薛鵬的戰斗也在下一瞬結束了。
轟!
薛鵬大口咳血,腳步有些虛浮的在空中後退,而武老則只是氣息有些紊亂,可見這場戰斗已分出勝負。
「薛鵬,你是自行了斷,還是要我動手?」武老目光有些不忍的望著大口咳血的薛鵬,緩緩說道。
薛鵬聞言,哈哈大笑,而後雙掌齊動,蘊含著強橫的靈力重重的拍擊在了他的天靈蓋處。
薛鵬如遭雷擊,身體顫抖不已,而後其氣息瞬間減弱,雙眼也失去了生機,身體重重的栽下。
但,他的身軀卻是被水紋穿雲雕給馱負住了,輕輕的放在了地面之上,期間那水紋穿雲雕不住的哀鳴,宛若失去了親人一般,讓許多人都不忍側目。
唳!
一聲淒厲而決絕的鳴叫聲響徹戰場,那水紋穿雲雕雙翼一揮,身形瞬間騰空而起,而後頭也不回向著九天之上的雲層沖去,這讓所有人大驚。
那里有著最頂尖的戰斗,只是余波便可以輕易的將其撕碎,但水紋穿雲雕卻並沒有回頭,直奔那里而去。
九天之上的雲層翻滾間,有著霞光和血腥之氣彌漫,同時有著龐大的能量在肆虐,如果不是在高空,只是余波便可以瞬間摧毀一切。
此時,一只通體水藍色羽毛的鳥兒向著那里飛去,沒有一絲的懼意。
然而,美麗的鳥兒還沒有接近雲層,它便是發出一聲痛苦的鳴叫,身軀如遭重擊,鮮血如同雨水一般滴落,水藍色的羽毛四濺,在天空之上飄飄蕩蕩。
水紋穿雲雕的身軀早龐大的能量撕扯下,化成了齏粉,只有那水藍色的羽毛在天空之上飄飄蕩蕩,卻不知何時才能落下。
這一幕,震驚了在場所有人,他們從不知道,一只妖獸竟對薛鵬這喂養了他的人有如此的感情,而且如此的真摯和深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