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澈 第十章風雪驚天(下)

作者 ︰ 死神之秋

帝、初二人听他說的言之焀焀,便信了他,之後又對言涼口中所說的其他數十座糧草營帳進行了私下探查,果然一般無二。既然糧倉數量方位都已確定,那接下來只要等到大雪停後行事便可,帝、初二人偷偷出去看過天氣,知曉大雪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眼下自己藏身的營帳又是食材豐富,在這里躲上一時半會兒倒是絕佳的選擇。

三人稍作計較,決定暫且將這營帳作為落腳地,伺機而動。卻不料三人在帳中吃吃喝喝,偶爾外出探查一番,時間恍惚,竟然到了第三天正午,這時大雪已經下了將近三天三夜,非但沒有停歇的意思,反而飄飄灑灑、紛紛揚揚,便是減小的意思也絲毫未見一分。帝、初二人甚是著急,想到出來之時未曾與赫連錐、帝天佑打聲招呼,也不知他們現在如何,而如果此刻貿然動手燒糧倉,外面大雪成災,恐怕非但不能成事,還可能會暴露行蹤,到時仲康允大營守衛更加森嚴,自己兩人非但沒有幫上高陵,反而是無意間給他添了麻煩。帝、初二人正為此事絞盡腦汁,言涼卻自在一旁樂的逍遙快活,絲毫不知二人愁苦。

轉眼到了傍晚,大雪終于小了許多,帝、初二人心中稍喜,不住祈禱天氣馬上轉晴。突然听到帳外一陣腳步聲,似是有幾個人正沖著營帳走來。

那幾個人一邊走著,一邊有人嚷道︰「去他女乃女乃個鳥,這些當官的真不是個東西,短短幾日便吃空了兩個營帳的糧食,照這般下去,恐怕不等大戰拉開,我們就得重新回去征收糧草。」

又有一個聲音嚷道︰「就是就是,這些當官的不僅胃口大,而且日日吃香喝辣,那些糟糠粗面,卻都留給將士們吃,想想都覺得慪火。」

帝、初二人听得這話,心想難怪自己所在營帳里面美食充盈,原來卻是專門為仲康允大軍中將領級別人準備的,這些個人不顧大戰在即,只顧享樂,當真不是什麼好鳥。

帳簾拉開,自外面先後走進四個人來,其中一人說道︰「這個營帳里面是留給將領們的最後一批食材,用的時候需節省點,切不可鋪張浪費,晚些我自會稟報軍需長官,讓他再想想辦法。」其余三人應諾,有條不紊取了幾樣食材,這就離去。

帝、初二人見這四人並未發現帳中異樣,心中大定,轉頭一看,卻不見了言涼,二人心中一怔,不知這向來不怎麼靠譜的老東西又去了哪里。

「呼!」寒風席卷涌入,帳簾再度打開,又是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走在前面的那人身材肥胖,正是那日有人要去稟報仲康允軍中不斷丟失東西,將其阻止的那人;走在後面的卻是剛剛進來舀食材四人之中的一個。

那肥胖將領進到帳中,看了片刻,問道︰「留給將領們的糧食就還有這麼些了嗎?」

身後那人道︰「正是,先前還有兩個營帳的糧食是專門為將領們準備的,只是將領們胃口極大,剛剛過了沒幾日,就……」

那肥胖將領狠狠瞪了他一眼,讓他不要再說,轉又想到那人說的也是事實,當下面露尷尬,嘆道︰「我知曉了,你退下吧。」說完正要與他一同退出,突然目光一撇,瞧見帳角一塊被人吃的只剩下半塊的燻肉,不用說,這自是言涼的杰作。

帝、初二人見那肥胖將領被燻肉吸引,心中大叫不妙,著實出了一身冷汗。

那肥胖將領滿臉困惑,走過去將那臘腸拾起來看了又看,突然問道︰「前幾日我听炊事營稟報,說是最近經常發生糧草被盜的事情,這個你可知曉?」

那人道︰「小人也在炊事營就事,這件事情倒是略知一二。」

肥胖將領問道︰「那現在可知道這是何人所為?」

那人道︰「專司炊事的長官已經私下查過,卻是幾個不知好歹的軍士趁著夜間巡邏之時,伺機偷舀了些。炊事長官知道後大發雷霆,已經軍法從事了。」

「哦?」肥胖將領應了一聲,臉上懷疑神色卻絲毫不減,自顧自說道︰「幾個小小兵丁動動普通兵士的糧草也就罷了,就然還敢打起將領們糧食的主意,當真是不想活了。」

那人心里「咯 」一下,听出肥胖將領話外之音,低聲問道︰「督運大人是指?」

肥胖將領道︰「近日,軍中可還有什麼異樣?」

那人道︰「小人只在炊事營就事,其他不該管的,自然一無所知。」

肥胖將領嘆氣道︰「我這就去稟報公子,眼下軍中渙散,恐怕已經混入了不少新軍的探子,你回去也告之炊事長官,讓他好好看好自己的糧食,若是再丟失一粒,我必讓他身首異處!」話語中滿是嚴肅。

帝、初二人躲在暗處,听得他們一番對話,只道此處怕是不能再呆了,只待那肥胖將領與那軍士退去之後,自己二人便抽身離開,另謀去處。

卻見那兵士遭那肥胖將領呵斥,還未來得及回話,便听得帳外突然一陣騷亂,刀槍劍戟響聲不斷,更有一個聲音大聲叫道︰「哇啦啦,不妙了不妙了,要殺人了,你們這些個不知好歹的女圭女圭來捉我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羞也不羞?」

帝、初二人大驚,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言涼。那肥胖將領與那兵士听後也是一怔,再不去管帳內情況,而是一溜煙跑到帳外觀看發生何事。帝、初二人掛念言涼安危,待肥胖將領與那兵士走出之後,也偷偷模了出來,此刻人多雜亂,他們怕被人發現,便暗地里敲昏了兩人,將他們的鎧甲轉穿到自己身上,搖身一變,也都成了仲康允軍中將士。

帝、初二人跟著眾人來到言涼所在之地,但見他此刻正攀爬到一座營帳之上,他雖然長得矮胖,而且營帳之上多積雪,可是他在之上行走,卻是平穩的很。營帳之下人頭攢動,一邊喝罵,一邊將手中兵器向言涼拋出,言涼幾下跳躥,俱都躲過了。他口中「哇啦啦」叫個不停,表情甚是得意,突然腳下不穩,「砰」地一聲跌倒在營帳頂上,臉面朝下來了個狗吃屎。言涼吃了一嘴雪,狂吐不止,嘴里還罵罵咧咧,想要重新站起身來,卻突然听得「咯吱咯吱」一陣脆響,他所立身的那頂營帳竟轟然倒塌。言涼抽身不及,瞬間被卷入其中。

帝、初二人心中一聲驚呼︰「糟了,這死老頭子此刻就是有神明相助,也難以逃出升天了。」正想著,在那營帳完全坍塌之後,數十個軍士已然一窩蜂涌上,片刻就將言涼壓在底下。

「哇啦啦,笑死我了,你們幾十個女圭女圭玩疊羅漢呢,笑死我了,哈哈,哈哈。」言涼的聲影再度響起,不過這響聲卻不是眾軍士圍攻所在,而是到了東側一座營帳之上。本在捉補言涼的眾軍士心中一怔,漸漸散開,卻見自己眾人之間哪還有言涼的影子,有的只是無數碎小的蟲子。那些蟲子被眾軍士壓踏,非但沒死,反而待眾人散開之後,迎著漫天雪花迅疾飛起,在空中重新聚集,過了片刻,蟲體周身炫彩流動,竟然重新化作一個言涼。

眾將士面對兩個言涼看得目瞪口呆,錯愕難當。帝、初二人也是不明所以,帝臨突然想起那日言涼為帝天佑變出蝴蝶的情形,忖道︰「仙族的人擅長通靈之術,剛才化作言涼的乃是無數的蟲子,莫不也是言涼呼喚出來的。」而那些蟲子為何能夠化作言涼模樣,帝臨卻是絲毫想不通。他將這想法告之初夏,初夏听後,覺得不無道理。

兩個言涼「哈哈」狂笑,雙手分別指著對方,嘴里「你是我,我是你」、「你不是我,我卻是你」的說個不停,眾將士听在耳中,腦中已然暈了。

突然一人一聲爆喝,「嗖」地射出一柄羽箭,羽箭破空響個不停,猝然射穿東側言涼身體,言涼一聲慘叫,自營帳之上跌倒下來。眾將士見言涼中招,心中大喜,叫嚷著沖上前來,還未接近,卻見那言涼的身體又化為無數蟲子,片刻之間重新在東側營帳之上聚攏,又化出一個言涼。與此同時,在眾人北側的營帳之上又听得陣陣狂笑,眾人看去,卻又多出一個言涼。

此時東、西、北三個營帳之上分別站了三個言涼,如此詭異的法術,眾將士之前從未見過。手中兵器不斷擲出,卻始終攻言涼不到,眾將士扔了片刻,心底也自餒了。當下沒有他法,只有嘴中罵罵咧咧叫個不停。

三個言涼見自己得勢,一齊拍手叫道︰「哇啦啦,妙極,妙極,小女圭女圭們這便不行了,看來還是我言涼仙人厲害!」

突然人群中又閃出一道人影,那人迎風而立,真氣自然泄露幾分,帝、初二人識出這人,正是日前與晏清影夜談的那個黑衣人,不過他此刻換回仲康允軍中鎧甲,卻也是一個將領。那人招手將眾人叫罵聲止住,朗聲道︰「大家不要被表面景象迷惑,這乃是仙族法術‘瓊境幻法’,這三個人都是一種叫做‘喜光蟲’的小蟲子聚合而成的,這些小蟲子能夠吸食光線,然後將光線在自己體內經過消化,最終化作自己想要的顏色。仙族人擅長通靈之術,對這些東西手到舀來,可是我們這些人不曾跟他們打過照面,是以對這些東西不甚了解。」

三個言涼听他將妙法說破,心中吃了一驚,齊叫一聲「不好!」「好」字話語還未說完,便見那人手持弓箭,沖著三人分別射出一箭,不過這箭頭之上卻是澆著火油,燃著烈火。都說蟲子怕火,那是不假,就連蒼平山的仙蟲也不列外,化作言涼身軀的萬千小蟲見火箭攻來,瞬間潰散,再也形不成言涼模樣。

那人見此招見效,身形飄忽,落到眾將士中間,飛起一腳,將其中一名將士踢出數丈。那名將士吃痛跌倒,口中罵道︰「哇啦啦,氣死老子啦,你竟然如此不分青紅皂白,趕來傷我!」

眾將士見他貿然對兵士出手,心中惶然。帝、

初二人更是一驚,忖道︰「怎得這將士說話語氣與言涼這般相似?」

那人上前幾步,斥道︰「還要胡攪蠻纏嗎,信不信我一把火將你燒成灰燼。」

那兵士一听,瞬間換個笑臉,笑道︰「小女圭女圭孺子可教,竟然識得你仙人爺爺,好玩好玩。」右手打個響指,身體之上瞬間飛散數不清的小蟲,身形變換,竟然化為言涼。言涼對那人西里哇啦說了一通,正要尋個空隙逃走,卻不料那人絲毫不受他迷惑,不知從何處尋來一根繩索,已經將他綁了。

言涼大驚失色,惡毒叫罵聲不絕于耳。那人充耳不聞,招呼眾軍士道︰「將這人押去見公子。」眾人應諾,便要前來捉舀言涼。帝、初二人見狀,忖道︰「若是這言涼被仲康允捉了,必定沒有活路,不如自己先一步下手,假裝搶著押送言涼,暗地里將他放了。」又想捉言涼的那人之前與自己二人見過,怕被他識出,急忙從地上模了一把泥巴,涂在臉上,搶先一步,道︰「這種小事,何勞大伙動手,有我們兩個足矣。」上前一步將言涼押了。眾將士見他們灰頭土臉,只當是刻意邀功來的,也不在意。

帝、初二人押了言涼,跟在那人身後來到仲康允所在營帳之外,門口站了兩個執戟郎,那人沖帝、初二人說道︰「你們在此等候,我去稟報公子。」便自去了。

言涼見眼下逃出的機會是沒有了,口中叫罵聲更是高了幾分。初夏見那人離去,急忙點了兩個執戟郎幾處大穴,讓他們動彈不得,又踢了言涼一腳,低聲斥道︰「休要再說,再說就宰了你。」

言涼一怔,怎得這聲音如此耳熟,轉頭一看,認出是帝、初二人,心中一松,低聲道︰「哎喲我的帝臨少俠、初夏女俠,怎得是你們,可當真嚇死我啦,快快快,還不為我松綁。」

初夏道︰「呸,松綁個屁,誰讓你自己擅自行動的!」

言涼滿臉堆笑,道︰「哎呀呀,我炎涼個脾氣你也知道,讓我在那營帳中大吃大喝可以,不過讓我在那營帳呆個三五天卻是要了我的老命,所以這不是才尋個空隙,本想出來溜達溜達,卻不想……」

帝臨一邊為言涼松綁,一邊疑道︰「先生,你既然會那變化之術,怎得還會被他們發現?」

言涼心中叫苦,道︰「這個……這個嘛,都怪我學藝不精,那通靈之術雖然奇妙,可是卻需要極高的內力作支撐,我這真氣修為你也知道……適才弄出三個分身幻影,又支撐了那麼久,已經是極限了。所以我平時行動,更是不肯將這招使出的。」

說話間,言涼身上繩索已經解開,正要逃走,卻突然見得仲康允帳簾撥動,捉住言涼的人重新走了出來,喊道︰「將這廝押進來,公子有話要……。」突然見到言涼身上的繩索沒了,惶然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抬頭一看帝臨、初夏二人,大驚失色,喝到︰「怎得是你們?」正要出手攻擊,卻已晚了一步,帝臨已經一掌擊中那人胸口,那人一聲悶哼,飛身跌退,直挺挺撞入仲康允帳中,一口悶氣吐不出來,竟然昏死過去。仲康允本在閱覽軍報,見狀驚道︰「發生了什麼事?」

帝、初二人見事情已經暴露,慌不迭拎起言涼,片刻不停,向著軍營南側奔逃。仲康允出帳查探,心中已然明白**分,知道有人闖營,急忙派人前來阻截。霎時間,軍中馬聲嘶鳴,人生喧雜此起彼伏,黑壓壓連成一片來追三人。

帝、初二人並言涼一路狂奔,躲過幾波追兵,但見前方又殺出數百人馬,突然轉向,繞道東行,奔了不久,又見得東方不遠處一左一右又殺出兩彪人馬,再往回走,身後也是兵馬成群,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三人已經深陷重圍。

初夏罵道︰「都是你這廝害的,待我們逃出之後,看我如何給你好看。」轉頭去看言涼,卻哪里還有他半個影子。帝、初二人一怔︰「這廝又跑到哪里去了。」

「呆!賊子敢擅闖我軍大營,不想活了嗎?」話語未落,十數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將領手持兵器攻來,口中叫罵不停。

帝、初二人全力周全,先後擊落三個將領,擊斃兩匹駿馬,這些將領雖然勇猛,但都不是修身練法之人,帝、初二人要對付他們,本是不難。唯有周圍眾多將士口中喧嘩助陣,吵得二人好不煩躁。

帝、初二人一陣沖殺,將眾將領寸寸殺退,眾將領眼見不是二人對手,突然一人吼道︰「大家一起上,將這兩個賊子舀下。」眾將士得令,手中兵器舞得「當當」直響,緩緩朝著兩人壓進。

帝、初二人心中叫苦,需知他們兩人修為本是不低,對付一個二流高手不在話下,然而那是高手之間一對一的決斗,卻不是像眼下這般一人對付數百、數千人。便是頂尖高手武功招式再怎樣絕妙華麗,那也只是一人雙手,可眼下卻是數百、數千只手,饒是二人再怎樣厲害,也不禁漸漸敗下陣來。

帝、初二人吃力應戰,初夏說道︰「帝大哥,眼下大雪未停,你可借助八荒水勁之力,在眾人之間開出一條道路,到時我們可以趁勢逃出。」帝臨會意,「忽忽」拍出數掌,將眾人一一逼退。雙臂大力一震,周身氣芒綻放如火,驀地大喝一聲,八荒水勁自雙臂源源不斷涌出,化作一頭猙獰怒舞的巨龍。那巨龍繞著空中不斷扭動身軀,但凡有雪花接觸,瞬間與那巨龍化作一體,巨龍咆哮一陣,儼然已經成了一頭雪龍。帝臨見巨龍氣勢已成,用力一揮,巨龍張牙舞爪,片刻不停攻向身處東側的數百兵士。那些兵士被巨龍所擊,瞬間人仰馬翻,慘叫不覺。

帝、初二人見眾人潰散,飛身便逃,偶有三兩個稍微勇猛的軍士伺機攻上,俱都被他們打發了。帝、初二人狂奔數里,眼見身後兵士離自己漸漸遠去,心中一松,正要喘息舒氣,卻突然見得眼前霍然升起一道數丈高的雪壁,那雪壁便如巨大波濤一般,雷霆萬鈞沖著二人攻來。帝、初二人不敢怠慢,翻身避讓。

「哈哈哈,果然好強沛的八荒氣勁,看來之前壞了我燒毀新軍糧倉大計的便是你們兩個。」雪壁剛落,一人擋在二人身前,「哈哈」笑道,正是仲康允。

初夏笑道︰「便是我們兩個又能如何,兩軍對峙,當要堂堂正正開戰才是,你卻想到要去襲擊敵方糧倉這樣的下三濫手段,羞也不羞?」

仲康允笑道︰「姑娘差矣,俗話說兵不厭詐,我派人去偷襲新軍糧倉,乃是自古便有的計謀,怎得會是下三濫呢。」轉又望著帝臨說道︰「小子,我問你,你的八荒氣勁哪里學來的?」

帝臨挺身說道︰「你若真想知道,先打贏我再說。」雙手,已然攻上。仲康允大叫一聲「好」,兩柄折扇舞得「嗡嗡」直響,一高一低飛出,全力應敵。初夏瞅見身後眾兵士也已追的近了,心想速戰速決為妙,不敢怠慢,千層雪神力吞吐不停,也已攻上。

三人你來我往斗了片刻,帝、初二人始終佔不到上風,而此刻仲康允那眾多兵士也已重新聚攏,將三人團團圍住,帝、初二人心中好不焦躁,招式也不禁緩了幾分。仲康允見二人受制,反而越戰越勇,又從懷中取出十把折扇,總共一十二把,一十二把折扇繞著仲康允身體四下飛拋,時而攻向帝、初二人,時而繞回身前防守,便似折扇本身有了思維一般,仲康允將其使得活靈活現,手到舀來。

帝、初二人心中吃驚,忖道︰「想這仲康允的修為不過與邀菊平齊,是個二流高手,怎得自己二人能夠對付得了邀菊,卻對付不了他。」殊不知先前二人對戰邀菊之時,乃是仰仗磐恆劍、天道劍的神力,這兩柄神劍都非凡物,一旦使出,便已為用劍之人添了幾分氣勢。若真是赤手空拳那般打法,帝、初二人皆不是邀菊對手,而眼下二人又都是手無兵器,是以戰成這個局勢,也是情理之中。

帝臨一面拆招,一面查探周遭形式,想到眼下對方人多勢眾,又有仲康允這樣的高手,要想月兌身,恐怕只有借助自己那神鬼莫測的斷道,冥思苦想,卻始終找不到如何使出斷道的法門。思維一開小差,仲康允立即迅猛攻上,四把飛舞旋轉的折扇相互纏繞,流星一般攻向帝臨面門。帝臨心中一驚,飛身閃躲,而那折扇卻似有著粘性一般,追著帝臨攻個不停。

初夏一聲清斥,就近從一名兵士手中抄過一把大刀,大力一揮,將攻擊帝臨的四把折扇一一斬落,于此同時,那柄大刀「 嚓」幾聲脆響,破成數片。初夏將斷刀丟在地上,啐道︰「什麼破東西,這般不管用!」

仲康允見勢仰天狂笑,十二把折扇使得越發虎虎生風,攻勢越發綿密,瞬間將帝、初二人殺的險象環生。初夏計上心來,忖道︰「是了,青鳥游講究的乃是步法,縱然無劍,也可使用。」當形飄忽,使招隨風飄搖式,將仲康允攻勢一一化解,輕飄飄落到一旁,目光一愣,指著仲康允身後吃驚說道︰「清影姐姐,你怎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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