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在帝臨肩上靠了一會兒,低聲說道︰「帝大哥,讓你跟我一起去中山國,當真苦了你了。」
帝臨道︰「不苦不苦,這些日子我雖然嘴上不說,卻是你與一見如故,相處時間雖短,可是卻已將你當做親妹子一般,已經把你的事情當做我的事情,怎會覺得苦。」
初夏這些日子早已對帝臨芳心暗許,听他僅把自己當做妹子,心里老大不願意,小嘴一撅,道︰「我就只配給你當個妹子嗎?」
帝臨一怔,他雖然勇猛,可是對于男女情愛之事卻是遲鈍的緊,初夏對他好,他自是明白,而且一番相處下來,自也是兩情相悅,便是讓他再與初夏分開,他也是萬般不會答應,此刻與初夏這麼近距離接觸,自己也是喜歡的很,可就是千言萬語到了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支支吾吾,甚是焦急。初夏聰明伶俐,知道他心里想著,嘴上卻拙于表達,見他左右為難的樣子,「噗嗤」笑出聲來,道︰「傻哥哥,你抱著我怎麼樣?」
帝臨聞言更是臉上紅的如煮熟螃蟹,右手緩緩攬到初夏腰際,剛一抱緊,又猝然分開,表情極是尷尬,初夏見狀,直接用手牽著帝臨右臂用力抱在自己懷中,笑道︰「帝大哥戰場殺敵毫不膽怯,怎得如今卻像個受了驚的小貓,羞也不羞。」
帝臨被她一澀,右手又被他僅僅裹在腰間,心中更是住了一只兔子一般,「咚咚」跳個不停。初夏臉色一變,假裝嗔怒道︰「帝臨你好大的膽子,妖族公主你也敢踫,你完了,我听爹爹說過,男女抱過之後,可是要生小孩兒的,到時候我要生出個小帝臨來,你這當爹的要是敢對我不敬,我定然打斷你的腿,讓你片刻不能離開我們母子二人,而且還與小帝臨欺負你個不停。」
帝臨一驚,不知為何她變臉如此之快,急忙將其放開,搖手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再說……再說,莫說生出小孩兒,即便不生小孩兒,我也……我也是不會離開你的。」
初夏听他說出不會離開自己的話語,心中滿是歡喜,笑道︰「傻哥哥,看你那焦急的樣兒,我跟你說笑的,再說了,爹爹只是跟我說過男女親嘴之後會生小孩兒,那抱過之後會生小孩兒的說法,卻是我信口胡謅的。」
帝臨這才明白她適才發怒乃是假的,心里一松,重新將其抱住,道︰「如何生小孩兒我是不懂,不過我之前生活的村落里,多的是叔叔嬸嬸,便是有幾個孩童,要麼是男娃,要麼是比我小許多的女童。在遇到初夏之前,我也不曾見過與自己年齡大小相渀的女子,那日見了你之後,我只覺得你舉手投足間與自己不一樣,便是與我見過的眾多男子也略有不同,我左思右想,才想起吳越之前跟我說過的女扮男裝,猜想你必是一個女子。再後來,你重新換回了女裝,我只覺眼前一亮,你怎的生的這般漂亮,便像是……便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上仙子,而且你心眼又好,我便……我便……」說到此處,再也說不出口。
初夏心里焦急,插嘴問道︰「你便怎樣?」
帝臨撓頭道︰「我便決定非你不娶……」
「啊!」初夏一聲驚呼,她其實是想听帝臨說些山盟海誓,卻不想帝臨憋了半天,竟然憋出這麼句話來,饒是她如此開放,也不禁被帝臨說得面紅耳赤。帝臨此刻也是大感自己說得話語大不得體,其實他想說的無非是與初夏生死相依、矢志不渝之類的調調,可是他此刻腦中混沌,思來想去找不出個合適的詞語,是以被初夏逼問之下,竟然月兌口說要娶她。
帝臨自知自己失語,急忙改口道︰「不是不是,是什麼像兩只鳥兒一起飛一樣,什麼一只鳥兒死去……令一只鳥兒也就跟著不活了之類的。或者……或者……」絞盡腦汁始終找不到恰當說法,索性說道︰「啊呀,算了算了,我嘴笨,不知道該說什麼,初夏聰明,你心里知道就好。」
初夏知他想說的其實是「比翼雙飛」,心里一樂,笑道︰「傻哥哥莫要再說了,你想說的我已知曉,不如你親我一下如何?」
帝臨大搖其手,道︰「不……不行的,你剛才說過的,親嘴之後是要生小孩兒的,不行的?」
初夏撅嘴道︰「怎得,生個小孩兒有什麼不好。」
帝臨道︰「不……不是那個意思,眼下我想找回延宸,而你又要去找那鴛澈天刃,救回妖族眾生,現在……現在不合適的。」
初夏知他此刻所想,道︰「所以你想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與我浪跡天涯是不是?」
帝臨點頭道︰「恩,就是這個意思。」
初夏思忖片刻,道︰「爹爹是說過親嘴之後會生小孩,不過你要吻我額頭的話,應該不算親嘴,小孩兒應該也是不會有的。」說著兩片薄唇在帝臨額頭上面輕輕點了一下。
帝臨被他這麼一親,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容,瞬間變得痴了,不由自主也在初夏額頭上親了一下。初夏被他親過之後,心中幸福滿滿,不再說話,用力將帝臨抱的更緊。
帝臨此刻心中更像是涂了蜂蜜一般,一時間渀佛有千言萬語要跟她說個不停,可是每每到了嘴邊,又俱說不出來。仔細想想,這一路走來,有了初夏的陪伴,倒也不顯得怎樣孤寂,早在遇到初夏之前,他與帝延宸、帝天佑兩人相處,講的都是兄弟義氣,雖然豪爽,卻總覺得少了什麼。之後遇到初夏,她心靈手巧不說,思路又活泛,一路上與眾人打打鬧鬧,還時不時跟自己講些之前從未听說的故事,都說是日久生情,帝臨與她相處了這麼多時日,心里早已緩緩升起縷縷之前未有的情思,這種情思細膩柔滑,不似兄弟間的肝膽相照,卻是令自己舒暢的很。再後來,他得知初夏乃是妖族公主,大軒轅氏的後代,心里更是喜不自勝,他自小在山間野林長大,自不去理會什麼門第之別、身份之差,只覺得既然初夏是公主,那麼她一定不是凡人,能夠與這麼一位平易近人的公主做朋友,已是自己萬幸,更何況這些日子她對自己特為照顧,自己更是對其另眼相看。帝臨不比初夏那般開放,縱然心里有再多話語,卻從不外露,或許從他知曉初夏是女兒身的那一刻起,便已對其暗生情愫,只是當時只覺得初夏親切,如今這份親切卻變成莫名的愛戀,他喜歡初夏,卻只是想想,不敢也不肯輕易說出口。如今初夏對其表露心意,他自覺緣分天成,好不歡喜,心中糾結片刻,終于決定不再說些什麼,就覺得這麼輕輕抱著她也是好的。
帝臨與初夏相擁了好久,突然肚中一緊,「咕咕」叫了起來。初夏笑道︰「傻哥哥,你餓了吧。」不等帝臨回話,又道︰「你等我一會兒。」起身走出冰窖之外,回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雪花,手中還抱了一個偌大的泥團,帝臨不知道那是什麼,初夏便解釋道︰「這是叫花雞,相傳是一個叫花子發明的。據說很早以前,有一個叫花子,沿途討飯流落到一個村莊。一日,他偶然得來一只雞,欲宰殺煮食,可既無炊具,又沒調料。他便靈機一動,將雞殺死後去掉內髒,帶毛涂上黃泥、柴草,把涂好的雞置于火中煨烤,待泥干雞熟,剝去泥殼,雞毛也隨泥殼月兌去,露出了的雞肉。這種做法本是那叫花子一時的無奈之舉,不過烤好的雞肉卻是味道鮮美、口味獨特,是以一傳十十傳百,這種做法反而流傳了下來。」
初夏將叫花雞上的泥層敲裂,露出里面金燦燦的雞肉,一時間小小冰窖之內脂香四溢,帝臨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初夏撕一根雞腿給帝臨,道︰「這只叫花雞是在你來到之前我便烤好的,趕緊吃吧。」帝臨接過雞腿,咬了一口,只覺雞肉酥女敕,入口即化,不想這看起來糟粕無比的叫花雞,吃起來反而如此可口,不由贊了一聲好。
初夏道︰「這叫花雞這般做法還不是最好,如果能夠尋來山果野草,取其汁液做作料,涂在雞的表層,做起來會更香,不過此時天寒地凍,這些山果野草都不好找,所以也只能這樣了。」又撕了一根雞翅給帝臨,自己則取了剩下的一根雞腿吃了。帝臨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夸贊初夏手巧,初夏見他吃的盡興,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二人一邊吃著一邊打趣說鬧,待叫花雞吃完之時,已是到了深夜。
二人收拾殘局,見外面大雪已然小了些,起身走出冰窖之外,恰巧山下隱約傳來新軍帳中打更的鑼聲,已是三更天,二人見天色已晚,自己縱然白天睡了一天,此刻並無睡意,可深更半夜在外游蕩總是不好,便相約回了新軍大營。
新軍大營此刻已被皚皚白雪覆蓋,除了帳間小道被來回巡查的軍士踩踏的泥濘不堪外,其余地方但凡踩上輕輕落上一腳,那便是一個深深的腳印。二人雖然對高陵來說是貴客,也不想平白生事,索性與巡夜軍士來個貓捉老鼠,趁其不備,踩著他們踩過的小道迅疾閃過,不出片刻,已然接近了自己二人所在的營帳,正要分手告別,卻突然看到身側一個比其他營帳大了足足一倍的大帳之內燈火通明,里面悉悉索索傳出幾個聲音,雖然听不真切,但在這北風呼嘯的雪夜卻也顯得十分詭異。
二人一怔,知曉這是高陵所在的議事大帳,他既然此刻還在邀眾將議事,恐怕是又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當下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悄悄模了過去。
「主公,那堂庭國不知從何得來消息,竟然知曉我們藏在此處,此刻那堂庭國少公子仲康允正帶了兩萬兵馬,已經在密林南側安營扎寨,不日就要攻來。」一個聲音低聲說道,卻是相良。
高陵嘆氣說道︰「自青丘國王城一戰之後,九鼎天國殘余大軍便消失無蹤。堂庭國一面忙著防範班畯休二十萬大軍來襲,一面又要穩定青丘國國內局勢,是以暫時沒能分心去尋九鼎天國的殘軍的下落,如今他們來勢洶洶,那也只有一個說法,便是堂庭國在青丘國已經暫時站穩了腳,如今有那些精力來尋我們的晦氣了。」
「主公,此時正值雪夜,我願率三千鐵騎沖擊仲康允大軍後方,他們此時剛剛進到密林南側,地形還不熟識,大軍也自疲憊的很,此時若要偷襲,必見奇效!」又一個聲音說道,卻是哥兆豐。
高陵道︰「不可,顏釋儲治理人族之時,為了防範妖族反撲,特許堂庭、聖璽、章意、東淵四國擁兵數量可以高于國民總數的三分之一,堂庭國更是號稱大軍三十五萬,而且既然來襲的軍隊是由少公子仲康允統帥,那麼他所率領的這兩萬人馬,必也是堂庭國的精銳。我們新軍將士雖然這些日子以來不斷操練,可是畢竟火候不到,不能貿然攻進。」
哥兆豐道︰「如果此時我們不進攻,待大雪消停、融化之後,仲康允若是采用火攻,到時我們身處密林之間,定然不戰而敗。」
高陵想了片刻,問道︰「青丘國北方密林地勢如何?」
相良道︰「地勢北高南低,如果我們大軍向南攻進,倒是佔了幾分地利。」
高陵道︰「不,我是說如果一場大雨降到這茫茫密林之上,會當如何?」
相良不知他此意何在,頓了片刻,道︰「自然會絲毫不留的流到南方。」
「我明白了,主公是想用水攻。」說話之人便是畢渠。
高陵笑道︰「知我者,畢渠也。」
相良、哥兆豐不明所以,開口詢問,高陵笑道︰「日後你們自會知曉,眼下你們所要祈求的便是這場突來大雪下的再持久些,最好下上個三天三夜,到時候,勝負成敗,只在彈指之間。哥兆豐,你率一支輕兵,到我軍南側排查,一旦有絲毫異象,立即來報;畢渠負責整頓軍中,做好迎戰準備;相良,你挑選幾個精干的斥候,將仲康允營中之事片刻不停傳來報我。」
相良三人應諾,俱都起身回營。
適才這番對話,帝、初二人听得真切,知曉是堂庭國已經查明了高陵新軍的所在之地,是以派了仲康允帶兵來襲。可是至于高陵究竟想出何等法子應對,卻是怎麼也想不通。待相良三人遠去之後,帝、初二人正要返回營帳,卻突然見一道人影快速閃過,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過巡夜將士,快速躲進一個不大的營帳之內。
帝、初二人一驚,這人蒙面黑衣,顯然不是高陵帳中的軍士,而且他適才躲進的那營帳也不是普通將士的營帳,而是晏清影的營帳,二人心中狐疑,忖道︰「仲康允大軍此刻正陳兵密林南側,莫不是他知曉了晏清影也在此間,特意派人過來問候?」心里這般想著,腳下也忍不住跟了過去,趴在晏清影帳上,仔細聆听。
只听帳內輕微幾聲異響,晏清影突然驚醒斥道︰「你是何人?」她自日前便不再讓左三妹照顧自己,高陵為其安排陪侍,她也不許,是以此時帳中就只有她與那黑衣人兩人。
那黑衣人被他喝問,也不驚慌,低聲道︰「公主莫慌,我乃公子仲康允的僕人。」
晏清影一听「仲康允」三字立即惱怒,道︰「仲康允這個小人,表面佯裝與我修好,卻暗地里動手腳,不顧兩國盟約在先,私下率大軍佔了我青丘國,他還敢派人前來見我!」
那人道︰「公主且不要動怒,康允公子就讓我帶一句話,他說‘那日事情實在另有隱情,公主若還對他存有情思,便到他帳內一敘’。」
晏清影一怔︰「到他帳內,什麼意思,他現在何處?」顯然對仲康允率兵來襲的事情一無所知。
那人道︰「日前堂庭國得到密報,說是九鼎天國的殘部就藏在這北方密林,是以派了康允公子率大軍來攻,眼下公子的兩萬精兵悍將,就扎營在密林南側。本來是想今晚動手,卻不料一場大雪阻礙了行程,待大雪挺後,此處定然會有一場惡戰,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公主還請速速離開此地,到我軍大營。」
晏清影又道︰「那他如何知道我在此地?」
那人道︰「此處已然安插了十數名我們的密探,此事屬于絕密,公主切不可對外亂說。」
晏清影一陣狐疑,道︰「你說有十數名密探,我如何信你,若果你不是仲康允派來的僕從,而是想要謀害我性命的賊人,我從了你的說法,豈不是要枉送性命。」
那人稍一沉默,道︰「公主既然這樣說,我便將我們這些人的口令告知與你。」說完湊到晏清影身前低聲說了幾句,這幾句只有二人能夠听到,帝臨、初夏都听不清。
待那人說完之後,晏清影語氣瞬間軟了下來,道︰「這般做法,倒果真像他,你且回去,告訴他我會尋機前去見他。」說著便把那人打發了。
那人走出帳外,帝、初二人也沒有去追,而是繼續躲在帳外,觀察晏清影動靜,過了一會兒,果見晏清影穿好衣衫,走出帳外,突然扭頭說道︰「帝臨公子、初夏姑娘,趕緊出來吧。」
帝、初二人一怔,她怎得會知道自己在這里,轉又一想,忖道︰「是了,晏清影修為本就較自己二人高些,耳力自然也比自己二人好些,她要發現自己,自是不難。」二人現出身來,初夏笑道︰「清影姐姐這是要恩將仇報、認賊為親嗎。」她這話說得乃是兩個意思,恩將仇報自然是指晏清影想要不顧高陵對自己的恩惠,背叛于他;認賊為親指的卻是她打算再去投靠仲康允一事。晏清影久在青丘國高層周旋,這些話外之音自然听得出來。開口說道︰「姑娘說笑了,仲康允害的我國破家亡,我怎還肯委身于他,恨他還來不及。」
帝、初二人一怔,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晏清影接著說道︰「我與仲康允自小一起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後來堂庭國國主仲伯見我們二人情投意合,便親自備下重禮,派人前來為我們說合,當時父親最為愛我,便听了我的意見,答應了這門親事。答應婚事的同時,兩國也定下了修好盟約,之後一直過了十多年,兩國之間果然再無糾紛,一片祥和。不僅如此,堂庭國還年年派人帶重禮來青丘國,言說只要我一日不嫁到堂庭國,這重禮便一年不能少。我當時也只以為這是兩國聯姻盟約的結果,對此不以為意,直到人帝顏釋儲辭世的第二日,那個假冒我父親的妖人不顧青丘國上下反對,毅然決然發動了對金玉國的戰爭,我當時還不知道那不是父親,只以為父親越是年老、越是昏聵,身為當女兒的,自然要為父親分憂,見到大局已定,便只能全力幫助于他。起初事情倒是與我想象的一樣,進展的倒還沒順利,但是明眼人都知道,當時青丘國背後的運籌帷幄者,只有我一個人,便是力排眾議要發動戰爭的那個妖人,一見戰爭發動,除了不斷催促往金玉國調兵遣將之外,再也不置一詞,反而像是坐山觀虎斗,或者巴不得看著青丘國戰敗。我當時不明白,現在卻是全明白了,那個妖人並非真的想要青丘國戰敗,而是想要一步步將青丘國主力大軍盡數調到金玉國去,這樣一來,堂庭國大軍好長驅直入,不費吹灰之力佔領青丘國。青丘國王城遭難的前幾天,我隱約感覺到如此多數的大軍盡數調到金玉國甚是不妥,想要調部分軍力回來,怕的就是堂庭國會突然背信棄義,帶兵來攻。然而就在這個想法萌生後的不久,仲康允突然出現了我的面前,言說堂庭國現下正在萌生變革,國主仲伯如何忙的焦頭爛額,言外之意,就是說他們萬不會派兵抄了青丘國的後方,我當時對他頗為信任,可是不知道為何心中的不安卻變得越發厲害,想要抽調軍隊回國的想法也越發強烈。然而又過了不久,也就是青丘國王城遭難的那日白天,又有一個人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這個人就是公孫無極,公孫無極不知如何得以復活,也不知為何要置我于死地,但是從昨日他與假扮我父親的妖人一起行動看來,這些人似乎當時都只為了一個目的,那便是讓堂庭國能夠順利攻佔青丘國,他們殺了我,自然是為了除去青丘國的主心骨,拔掉阻礙佔領青丘國最大的一根釘子。而這還不算,最可恨的就是那個仲康允,先前我與他一起遭受公孫無極攻擊,後來我跌落懸崖,本以為他也一定一起死了,卻不想反而活的很好,還膽敢率領堂庭**隊在我青丘國肆意橫行,絲毫不顧我們之間十數年的情意,當真可惡!現在想想,那公孫無極既然是為了幫助堂庭國佔領我青丘國,那他當時也定然是刻意留了仲康允一命,公孫無極當時真正想要殺害的,恐怕只有我一個人而已,只是天可憐見,留了我一命。」此番話說得言之焀焀,毫不做作。
帝、初二人听後一驚,公孫無極這些人果然參與了堂庭國攻佔青丘國一事,就不知他們是不是此事的主謀,如果真是這樣,那堂庭國國主仲伯會不會就是公孫無極等人口中的那個「主公」,而他們在幫助堂庭國攻佔青丘國之後,又不遠萬里奔赴中山國,這樣做到底為了何事?莫非不久之後,中山國也會遭遇與青丘國一樣的厄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