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巨響驚天,帝臨、曲池二人軀體大震,雙雙飛退。
帝延宸心中一驚︰「幾日不見,大哥修為竟已精進如斯。」當下又是驚駭又是羨慕。
曲池踉蹌狂退幾步,心中更駭︰「這小子得了磐恆劍以後,怎得變得如此了得。」當下不敢托大,凝神聚氣,遂使出七分力,長劍使得綿密駁雜,專心應付。
殊不知帝臨適才一招使出之時恰逢一縷清風拂過,他先前與孫用悔雨夜對陣之時曉得八荒水勁的奧妙所在,以點帶面,也就懂得如何運用其他氣勁,是以剛才一擊不覺間用八荒風勁汲取了自然清風之力,又是全力一擊,是以才會有了這般威力。然而此招帝臨用的並未透徹,清風一停,氣勢瞬間回退,再與曲池過招,立即顯出余力不足。
曲池冷哼道︰「臭小子竟然還存有如此神威,當真見識了。」劍影歪歪斜斜劃出一道弧線,破空嘶吼,去攻帝臨左肩,帝臨磐恆劍豎起格擋,身子一側,避過來擊。曲池一招落空,劍體一收一送,再去攻帝臨右肩,帝臨招式不變,再度將來劍御開。
「有些意思。」曲池一聲暗贊,劍鋒陡轉,不攻帝臨,反而饒著磐恆劍舞動起來。帝臨手中持劍,磐恆劍劍招剛柔變幻,「當」的一聲與曲池長劍撞作一處,這一接觸頓感不妙,只覺絲絲怪力源源不斷自曲池長劍劍身傳來,由小變大,由弱變強。曲池深厚的內力便如磁力吸引一般,將帝臨手中磐恆劍順勢牽繞,舞得團團轉。帝臨身處其間,驚心之至,此招之前從未遇過,看似平白無奇,可是卻深不可測,如若當真這般下去,磐恆劍必會被曲池奪取,而若此時月兌手,曲池亦必會趁勢強攻,到時候持劍之手即便不廢,也是重傷。當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獨自苦撐。
帝延宸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卻見初夏凝目蹙眉,低聲催促帝天佑︰「好了沒有?」帝天佑一番忙碌,抹汗說道︰「總算好了。」
「妙極!」初夏一喜,計上心來,又對帝延宸耳語一陣,帝延宸拍手贊道︰「如此好的主意怎得不早說。」一個箭步來到帝天佑身邊,吼道︰「天佑,放箭!」
帝天佑得令,一聲清斥,數十支弩箭猝然射出,直攻曲池。曲池本在與帝臨對招,眼看就要得手,突見弩箭攻來,心中大怒,右手長劍猶自揮舞不停,左手一個開合,竟將那十數支弩箭一齊接下。
「啊!」曲池一聲慘叫,飛身狂退,但覺那弩箭之上酥麻陣陣,周身如遭電擊。曲池大驚︰「這是什麼怪箭?」卻見帝延宸、帝天佑、初夏三人「哈哈」笑道︰「這弩箭之上纏繞了八荒雷勁,曲前輩怎樣,修為再深也禁不住了吧。」
曲池一聲冷哼︰「臭小子莫要得意,一會兒定讓你們跪地求饒!」一語未畢,卻見帝臨再度攻來,當下不敢怠慢,橫劍拆招。
「天佑別停下,再放!」初夏見曲池受制,又是一聲爆喝,帝天佑得令,「嗖嗖嗖」又將弩箭射出幾波,他雖沒有帝臨、帝延宸那般神力,可是對這弩箭卻是使得得心應手,況且這些弩箭適才經過他一番精心安排,方位、勁道都把握的極準,一番射將下來,竟與帝臨攻勢配合的天衣無縫。
帝臨得弩箭配合,更是使出渾身解數,左奔右突,瞬間將曲池殺的大敗。
「喝!」曲池驀地一聲怒吼,腳底生力,沖天飛起,手中長劍凌空劃過一道弧線,無形劍氣破空怒吼,片刻不停攻向帝天佑。
「天佑當心!」帝延宸一把將帝天佑推開,便听得「 嚓」一聲脆響,擺在地上那十數把連弩被劍氣所激,應聲碎裂。帝天佑心魂未定,面色慘白。
「哈哈哈!」曲池一擊見效,仰天長嘯,身體驀地一頓,流星般從天垂落,直取帝臨。帝臨心中大寒,只感猶如泰山壓頂之勢,曲池此招攻擊下來,比之前對招攻勢更要強猛。當下腳底生風,待曲池迫近地面,雙腿大力一彈,堪堪避過。可那曲池畢竟老練,見帝臨月兌出,不慌不忙,劍身指著地面輕輕一卷,整個身體竟如被巨力推搡一般,再度橫著飛出。帝臨見曲池如此變招,心中叫苦,然而此刻避無可避,唯有橫劍迎擊。
「當!」兩劍相接,氣浪翻騰,帝臨只感手臂酥麻,半只胳膊失去知覺,正要凝氣月兌身,卻突見得曲池長劍一收,左手開合,又是一掌迎面攻來。
「砰!」帝臨胸口如遭悶錘,飛身跌出數丈。
「大哥!」帝延宸一聲驚叫,箭步沖出,卻不料曲池招式猶未用老,已然搶先一步來到帝臨身邊,右腳沖其胸口重重一踹,怒道︰「將磐恆劍交出來!」
「痴心妄想!」帝臨一聲冷哼,不顧周身劇痛,伸手將磐恆劍拋給帝延宸,道︰「延宸接著!」
帝延宸接過磐恆劍,劍身舞動,喝到︰「老賊,將我大哥放開!」
曲池絲毫不懼,手中長劍向帝臨脖頸一刺,斥道︰「你敢,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磐恆古劍快,還是我這無名無姓的長劍快!」
帝延宸一驚,攻勢瞬間止住。
「嗖!」利刃破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曲池,曲池本在與帝臨四人對峙,不料此間,登時手腳大亂,身子一扭,雖勉強將此招避過,然而懷中衣衫卻被那利刃余力牽扯,生生撕破。
曲池驚魂甫定,扭頭一看,原來那看似利刃的東西本不是利刃,而是一根枯朽樹枝,此刻正斜斜插入地面三寸有余。曲池大驚,此招力道之猛、速度之快、目標之準都要遠遠勝出自己數倍,絕非帝臨四人可為。驀地仰天怒吼︰「何方高人,出來一敘!」
「嗖!」又是一聲利刃破空之音,不過這次飛來的卻是一塊爛泥,速度較那樹枝慢了幾分,眾人也瞧得真切。曲池心中一凜,但瞧這爛泥攻來速度、勁道只是平平,自己若要攔下簡直易如反掌,當下長劍一掃,堪堪將那爛泥擊中。
「砰!」爛泥被長劍掃中,登時化作數塊,然而這分開後的數塊非但沒有四散飛迸,反而去勢不減,盡數拍在曲池臉上,曲池狼狽不堪,惱羞成怒︰「高人要殺便殺,何來羞辱在下!」
「哼!弄璋劍法被你用成這個樣子,戚弄璋怕是氣活過來,也會被你再度活活給氣死。」平地爆出一聲嘹亮的回聲,聲音包含無上內力,遠遠傳出,直震得眾人耳鳴陣陣,頭腦嗡然。
「什麼人?」眾人皆是一驚,順著聲音傳出之地看去,但見一高大漢子盤腿而坐,身上盡數被黑布纏裹,只能看到一雙精光閃閃的眸子。在他身側,一人滿身鮮血,一坨爛泥似的委頓在地,像是已然昏闕。
初夏一聲驚呼︰「是他!」正是先前在密林入口處的那個黑布人。
帝延宸低聲問道︰「他說的戚弄璋是誰?」
「戚弄璋是數百年前的一位前輩,他的弄璋劍法獨步天下,听這黑布人的說法,曲池使得這劍法竟都是弄璋劍的路數。」初夏回道。
曲池滿月復狐疑,將那黑布人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一番,開口問道︰「閣下什麼人,為何知曉祖師名諱?」
那人冷哼一聲,不做回答,反而指著帝延宸手中磐恆劍道︰「小子,將磐恆劍借我用用如何?」
帝延宸一怔︰「前輩識得此劍?」
那人「嘿嘿」笑道︰「此乃上古名劍,我識得也不足為奇。」
帝延宸心中疑竇,然而不知為何覺得此人並非惡徒,適才見其氣魄斐然,不覺間對其多了幾分欽佩之意,稍一遲疑,便將磐恆劍反手遞給了他。
那人接過磐恆古劍,仰天「哈哈」笑道︰「磐恆古劍,果然名不虛傳!」驀地劍尖直指沖天,未見其有任何動作,便見得空中氣氛陡變,渀若浩然正氣瞬間凝結成一頭猙獰傲視的白色巨龍,盤旋纏繞數十丈,直飛沖天,搖頭擺尾俯瞰眾人,目光炯炯,攝人心魄。與此同時,龍吟咆哮怒吼長鳴,比之先前這黑布人那一聲吼叫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眾人無不大驚失色,但覺身處其間,如墜氣海,搖搖晃晃不知所以,被那龍吟所激,腦中翁然空洞,便是周遭景象,亦似隨著朦朧扭曲起來。待那劍氣收斂之時,眾人已是冷汗涔涔,身上衣衫濕了個透。帝延宸失聲贊道︰「磐恆劍這一聲長嘯曠古絕今,前輩當真好深的內力!」
那人一招用畢,指著初夏「嘿嘿」笑道︰「小丫頭,我這劍氣之龍,比你那冰晶之龍如何?」
初夏狂咽一口吐沫,支吾道︰「前輩修為驚天徹底,小女子自嘆弗如。」
那人心中得意,又指著曲池說道︰「你這弄璋劍不過用了六七分力,為何不盡全力?」
曲池心中惶然,絲毫模不著這黑布人的底細,然而他性情陰毒倔強,雖然處于劣勢,表面卻絲毫不讓,扭頭說道︰「這幾個女圭女圭三腳貓的功夫,犯不著老夫如此動氣。」
「哦,好大的口氣!」那人「嘿嘿」一笑,右手猝然變爪,隔空虛抓,竟憑內力將躺在曲池腳下的帝臨迅疾吸過,待帝臨來到近處,又一個反手,將其穩穩接住。帝臨得以月兌身,揖手拜倒︰「前輩救命之恩,帝臨沒齒不忘。」
那人笑道︰「莫要說話,靠過來些。」帝臨不疑有他,遂向前湊了湊身子,那人淺笑不語,右手輕輕放在帝臨額頭。帝臨一怔,便覺一股涓涓真氣溫暖瘙癢,自那人右手緩緩流入腦海,繼而淌遍自己全身。與那涓涓真氣一同而來的,卻是茫茫白境之中,一人手持長劍,翩翩舞動的身影。帝臨一怔,忖道︰「莫不是前輩要傳我功夫?」
「專心觀摩,莫要分心。」那黑布人此刻用真氣妙法操控帝臨心境,知他所想,開口斥道。帝臨聞言,不再多想,專心領受起來。
過了好久,那人用法已畢,收手問道︰「記得如何?」帝臨閉目將適才所見重新過了一遍,搖頭說道︰「只記得七八分。」
那人笑道︰「我這劍法分為十八式,分別為刺乘式、劈山式、掛劍式、撩雲式、參雲式、抹鯨式、絞龍式、架空式、點星式、崩海式、截天式、抱月式、帶從式、穿楊式、提心式、斬破式、掃合式跟扼腕式。其中每一式都對應適才你腦中的一組套路。再說這劍法又有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十二大秘訣,你雖然有八荒氣勁為輔,適才的一番對陣卻也威猛有加,然而劍術卻是絲毫不懂,這樣豈不大大不妙。」
帝臨得其點撥,茅塞頓開,感激道︰「前輩言說正是,帝臨受教了。」
那人「嘿嘿」笑道︰「孺子可教。」將磐恆劍遞給他道︰「這般你再去與他比試比試。」
帝臨應諾,提起磐恆劍大步邁出,朗聲道︰「曲前輩,再來比過如何?」劍身一平,劍刃上下立起,周身勁道聚集劍尖,直指曲池面門,猝然奔出,使得乃是一招刺乘式。曲池見帝臨此招使得有板有眼,較之前那般胡砍亂砍判若兩人,知曉這一定是那黑布人暗地做的手腳,當下不敢怠慢,劍身一平,胸前開合,欲將帝臨攻勢帶出。卻不料帝臨眼明手快,招式陡變,不待曲池攻近,劍身一沉一揚,已將曲池長劍高高挑起,使得卻是架空式。曲池不料此間,心頭一沉,慌忙間回劍拆招,卻見帝臨身如鬼魅,招式又變,劍身一斜,身體帶動劍身大力旋轉,攻向曲池腳踝,使得乃是掃合式。曲池驚恐更甚,不覺間將七分力升昨九分力,左擋右攻,與帝臨殺作一處。
這一切帝延宸、帝天佑、初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那黑布人使得何法,竟然讓帝臨修為跨越飛進,要想這曲池可是響當當的二流高手,與其過招,非要有個十幾年苦練修行才行,不想帝臨剛剛涉事不久,竟然能夠與其連拆數十招,縱然帝臨有著天生神力,可這也太過唐突,一時難以接受。
初夏疑心重重,轉眼望向那黑布人,但見其面額盡數包裹,看不清表情,但其雙眼猶自透出些許贊賞、欣喜之意,心頭一動︰「是了,定是這前輩適才手掌接觸帝大哥之時,暗地里教授他極其高深的劍術。」再去看帝臨、曲池二人,手中長劍已然化作兩道黑影,你來我往,瞬間又拆了數十招。突然間,曲池腳底不穩,身體一晃,帝臨瞅準空隙,劍身一抖,無窮氣力聚集劍身前部,斜上方大力一撩,「嘶」地一聲斬破曲池胸口衣衫。曲池大驚失色,翻身飛退。
「哈哈哈,好一個截天式!」黑布人仰天長笑︰「弄璋劍法不過如此。」初夏心中一動︰「看來果真如我想的那般。」
「我還未出全力,老匹夫休要猖狂!」曲池見適才還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帝臨遭黑布人指點,竟與自己殺的旗鼓相當,惱羞成怒,破口罵道。
「哦?」黑布人一聲冷哼,道︰「你便使出全力試試。」
「不消你說!」曲池一聲惡罵,手中長劍穿、刺、點、抹……招式連環,層出不窮,盡數沖著帝臨招呼,這一番攻擊下來,全力盡出,遠比先前九分力時高出許多。帝臨見其招式如傾瀉暴雨,密密麻麻,雖然略顯雜亂,但整體氣勢卻有增無減。也不敢掉以輕心,十八式劍招輪番攻出,全力應付,但他這劍法畢竟剛剛學成,運用不夠熟練,臨場應敵又遠遜于曲池,是以開始尚能持平,對陣一久,立即節節敗退。
初夏見帝臨勢弱,憂慮重重,突然靈光一閃,計上心來,蹲到黑布人身邊,笑嘻嘻道︰「前輩,你這精妙絕倫的劍法轉眼可就要被弄璋劍法打敗了。」
黑布人听她如此說法,多少猜出她的心思,睨他一眼,說道︰「小丫頭想要作甚?」
初夏「嘿嘿」笑道︰「帝大哥用前輩教授的劍法應敵,身處下風,日後傳出世人嘲笑的可不是我大哥技藝不精,而是笑話前輩這劍法不夠精妙。」
黑布人冷哼道︰「那又如何?」
初夏大眼楮滴溜溜一轉,笑道︰「我有一法,可保大哥不敗,亦可保證前輩不會名聲掃地,如何?」
黑衣人心頭一動,蹙額說道︰「小丫頭繞這許多彎子,莫不是要我也教你幾招劍法。」
初夏被他道破心機,再湊前一步,笑道︰「前輩高見!」
黑衣人將頭一轉,冷哼道︰「你若想學,待這小子打完這陣教你便是,何必我教。」
初夏大搖其頭,道︰「帝大哥這招數太過霸烈,我一個弱女子學來不倫不類,也不易學。前輩何不交我些別的?」
黑衣人微一沉默,說道︰「你看與你大哥對陣這人使得弄璋劍法如何?」
初夏疑道︰「莫非前輩還會這弄璋劍?」
黑布人「嘿嘿」笑道︰「我與戚弄璋斗了一輩子法,雖然不是精通,卻也對他的劍法略知一二,教你不成問題。」
「與戚弄璋斗了一輩子法?」初夏一驚,忖道︰「莫非這位高人也如公孫無極一般,乃是過世的高人,如今死而復生?」心里雖然如此想著,卻沒有再問,而是開口道︰「這弄璋劍法不好,帝臨大哥不過經前輩稍作指點,便能與那曲池打得不分上下,想來也定不是什麼高深的功夫。」
「哈哈哈。」黑布人心中大樂︰「小丫頭好個伶牙俐齒,想那戚弄璋當年稱雄天下,罕有敵手,可絕非什麼欺世盜名之徒,只是這姓曲的小子資質粗淺,平庸無能罷了。」
初夏大搖其手,連連說道︰「不學不學,總之不好。」
黑布人無奈搖頭,也不動怒,不知為何反而對這小丫頭多了幾分好感,微微一想,開口道︰「這樣吧,我便教你一招‘青鳥游’。」
初夏喜道︰「這劍法好學嗎?」
黑布人道︰「這劍法乃是我早些年自創的一路劍法,本意是來自娛自樂,不想後來竟然成了我眾舀手絕技中的一種。青鳥游劍法法如其名,動起來飄逸灑月兌,輕靈自如,便如青鳥一般,主要以游走控位為主,攻擊克敵為輔,招式較你大哥學的這劍法也要少得多,總共分為七式。分別是巢式、覓食式、隨風飄搖式、護雛式、展翅高翔式、襲鳥式、歸巢式,但是劍訣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一個不少,與你大哥使得這劍法相同。」
初夏道︰「這劍法招式听起來雖沒帝大哥劍法那般霸氣,不過通俗易懂,就不知威力如何?」
黑布人笑道︰「你去取根樹枝,我來演示給你看。」
初夏大喜過望,就近找來一根樹枝,遞給黑布人,開口道︰「前輩不如像教帝大哥那般教我,免得被曲池偷學了去。」
黑布人道︰「無妨,這青鳥游劍法與弄璋劍法招式路數大相徑庭,便是被他看到,也決計偷學不到。」當下立起身來,一邊舞劍一邊講解其中精髓,初夏看得喜不勝收,一到妙處,拍手連連較好。
另一方面,帝天佑、帝延宸擔憂帝臨安危,無心他顧,對這黑布人傳授初夏劍術頗不在意,反而全神貫注盯著帝臨、曲池二人不放,但見此刻二人盡都使出渾身解數,廝殺正酣,然而曲池畢竟技高一籌,劍招大開大合、破空流星,弄璋劍法使得酣暢淋灕,毫無破綻可言。反倒是帝臨被他氣勢所迫,招式越用越不趁手,左右奔突,苦心抵擋,毫無還手之力。
「哈哈哈,臭小子這便不行了嗎?」曲池一聲怪叫,長劍懷中一抱,立劍于身,身體驀地沖天旋轉,陀螺般順勢攻出。帝臨一驚,這招數曲池之前用過,霸氣猛烈,身體所過之處劍影重重,劍氣紛飛,看似毫無章法,其實章法井然,恐怕弄璋劍的精髓便在此間。況且先前曲池用這招數之時未出全力,而今全力用盡,更不知比之前強了多少倍。帝臨不敢怠慢,身體飄忽,不攻只閃,鬼魅般猝然飄退,避過一擊,正要舒一口氣,卻突見得曲池身體一鈍一傾,非但沒有停止攻勢,反而步步緊逼,如影隨形,片刻間再度攻來。帝臨心中一寒,暗暗叫苦。
「小子當心,這是弄璋劍法的王八回旋斬,詭異非常,當瞅準其空隙,用點星式破之。」黑布人一邊傳授初夏劍術,一邊信口回道。
「放屁,這叫玄武回旋斬!」曲池得他羞辱,破口罵道,不覺間氣力又增了幾分,將劍招使得嗡嗡呼嘯,狂風般攻向帝臨。帝臨得黑布人指點,心中明朗,然而覷眼望去,但見曲池招數綿密無縫,周身八糟沒有一處破綻,又覺沮喪,當下悻悻然不知所以,唯有奮力避退。就這樣躲了片刻,帝臨突然靈光一閃︰「是了,如果廢他一對招子,或可尋隙反攻。」當下腳底大力一彈,飄飛數丈。一聲暴喝,手中磐恆劍驀地斜指地面,平劍橫掃,「嗖」地卷起地面一層薄土,漫天飛塵般灑向曲池。
「小童伎倆,也敢用來臨場應敵!」曲池不屑笑道,招式不變,「當當當」將這薄土盡數彈開,殊不知帝臨卷起這薄土之時暗地里加入了八荒土勁,雖然看似朦朦朧朧一片,實則每一顆土粒都包含了無上勁道,猶如暗器一般。曲池一番攻擊下來,身形亦不禁緩了一緩。
「著!」帝臨見曲池攻勢一頓,磐恆劍劍影舞動,密集狂點,劍身立起,點星式順勢發出,堪堪擊向曲池幾處破綻。
「噗!」鮮血狂噴,帝臨慘叫一聲,身體斷線風箏般搖曳飄出。
「大哥!」這一招形勢陡變,帝延宸、帝天佑、初夏齊聲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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