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越之目瞪口呆的任由眼前的一切發生著,對妁慈的愛與恨早已錯亂。面對妁慈,他始終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而宴越之此刻的麻木不仁,終于觸怒了一旁的朱見深。
「宴越之,你妄為男人朱見深攙扶起妁慈,隨後大步朝著宴越之走去,狠狠的推慫了一把。宴越之連退幾步,重重的撞向了棺木之上。轟然巨響,棺木被推翻在地,眾人錯愕的神情,家丁慌亂善後的舉動,使得宴越之胸口的那股怨氣,瞬間爆發了起來。
宴越之握緊的拳頭,狠狠的朝著朱見深的臉龐揮了過去。
未等朱見深回過神,宴府之人,猝然而跪。齊齊喊道︰「太子饒命。太子饒命啊。少爺悲極,太子饒命
然而跟隨在朱見深身邊的姚妠容,利落回聲,一腳踹開了撲向朱見深腳下的宴府管家。
朱見深早已氣憤到不能自已,猛得拔出了妠容手中的劍,筆直的指向了宴越之。劍尖距離宴越之鼻尖不過一指之厚處停了下來。
妁慈跪倒在朱見深腳步,握其衫角哀求道︰「太子息怒。宴將軍並非有意為之,太子仁德,且繞過這一回。妁慈給太子磕頭妁慈說完,「砰砰砰」狠磕了幾個響頭。再抬首之時,額間沾滿灰塵,略帶煙青。
朱見深握劍的手顫動著,剛挨的一拳之氣未解,妁慈的此番舉動,更是加深了朱見深對宴越之的一腔怨恨。
原本單手握劍的朱見深,又舉起另只手,雙手握劍,一臉殺氣。狠言道︰「我堂堂大明的太子,怎殺不得你這個偽君子。我今日便殺了你,拎你的腦袋跟父皇謝罪說完,手中的劍便朝著宴越之頸脖刺了過去。
正是此刻,妁慈奮力從地上站起,朝宴越之撲了過去。宴越之一驚,雙臂環著妁慈的肩連退好幾步,依舊未能避開朱見深手中的劍。
只听一聲肌膚撕裂的聲音,接著便是朱見深的一聲驚呼︰「妁慈!」
朱見深全身僵硬,手中的劍無力劃落在地。「 當」一聲。劍上的血漬泛著微紅的光暈。
大堂中,瞬間被血腥味彌漫。
妁慈在宴越之的懷中漸漸癱軟下來,宴越之跌坐在地上,將妁慈攬在懷中,抬首朝著跪倒一片的家丁嘶吼道︰「喚醫師!快!」
妁慈胸口上的劍傷如涌泉般冒著血,早已染透宴越之的手。妁慈微弱的痛吟聲早已被宴越之驚慌急促的呼吸聲蓋過︰「為何這麼傻?」
妁慈漸漸冰涼的身子抽搐了一下,連焮唇的力氣都已喪失。
朱見深跪坐在妁慈身邊,失了言語。
妁慈強忍著胸前的疼痛,奮力說道︰「太子息怒。且寬恕宴將軍這一回。下輩子,妁慈定當做牛做馬,報答太子不殺之恩
妁慈的話剛一月兌口,宴越之強忍著的淚順流而下,滴落在妁慈烏青的額頭之上。即便是此刻,妁慈也不忘為自己求情,此等真情,卻被宴越之摧殘成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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