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還真是見鬼了!」
昨夜後半晌,大家不約而同的禮尚往來,你方唱罷我登場,都帶著極大火氣,不所不用其極騷擾對方。♀這一場大戲,直到天亮大家都精疲力竭之後,才逐漸落下帷幕!
自然,晚上休息不好,白天自然沒有精神。雙方統帥不約而同的做出了相同的決定。
那就是休息一天!等養好了精神,咱們晚上接著來!
據說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雙方很多士兵都激動的淚流滿面!
此刻正是第二天的入夜時分。李全一覺醒來,就覺得精神略微好轉,于是強掙扎起身,帶著小丫頭兩人一起在城中巡視!
待走到西城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
「難道是沒睡好?眼花了?還是在做夢?」
他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楮。
「快給我一巴掌,看是不是在做夢?」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打的是 啪響。
李全一下子跳了起來,捂住自己的右臉,一雙眼楮飽含委屈的淚水。
「你還真打啊!」
小丫頭得意的擺了個後腦勺。
「是你叫我打的!還別說,自己打人和別人叫自己打他,感覺還真不一樣!用你得話怎麼說來著?「
「爽呆了?「
「對,就是這個意思!「
小丫頭得意的拍打著手掌!
「看來不是在做夢!「
李全點了點頭。
「不過,那是什麼?莫非是鬼?」
小丫頭順著李全的方向望去。
「媽呀!見鬼了!」
她一下子就跳進李全的懷里,頭如同鴕鳥一般深深的扎了進去,渾身發抖。
要是平時,李全肯定會假裝關心的一把把小丫頭摟在懷里,安慰道。
「別怕,有哥在,怕什麼?」
一雙狼手肯定是毫不客氣的揩油。
說不準兒,心里還樂呵。
嘿嘿,也有你害怕的東西啊!
可是這當兒,他耳鼻之間雲繞著小丫頭淡淡的發香,甚至懷中還體味到小丫頭胸前那兩團高山的滑膩,他竟然無動于衷?
雙眼也如同失神一般直直的看著不遠之處。
那是一座古老的房邸,似乎因年久失修,而荒落下來,雜草叢生,門庭敗落,但從那種迎面撲來的古樸的氣派來看,很久以前一定是座人來人往,豪華奢侈的大宅門!
如果僅僅是這些,倒也不會讓李全動容!
可問題是這個時候,整個西城正是萬籟寂靜,一片黑暗,隱隱約約只有他們手中搖晃的燈籠發出微弱的火光!
可那宅院之中,竟然隱隱透出白光,一片雲霞蒸騰,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白色物體搖搖擺擺,忽上忽下,不停的變幻形狀。在加上微風輕吹,那破敗的窗欞便發出吱呀吱呀的令人牙齒發酸的慘叫,遠處受驚的夜貓「喵~~~」的一聲怪叫,不能不叫人毛骨悚然了!
「快,快找個人來問問,這里是什麼地方?」
身後的侍衛也是面如土色,飛奔而去。
未多久,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兒便帶來了。
「李公子,您找老朽?」
「那是什麼地方?」
李全顧不得許多,急急的問道。
那老者卻是面色大變。
「鬼宅,那是鬼宅,去不得啊!」
「怎麼個去不得法?」
那老者便用顫抖的聲音慢慢道來。
「那里本是城中有名有姓的大戶人家。幾十年前,可繁華氣派的很吶!據說那戶人家有一個千嬌百媚的小姐,到了待字閨中,要嫁人的時候,無論找了多少青年才俊,卻死活不嫁。每每問及,總是推辭說與後園的一書生已經私定終身,非他不嫁!」
「那就嫁給那書生不久得了!」
小丫頭躲在李全懷里听故事入了神,也忍不住插嘴起來。
老者嘆了口氣,又道。
「可是這偌大的後園,哪里有什麼書生啊!」
「那老員外一想,莫非是妖魅作祟?隧派人到園中四處搜尋,不料竟然從假山之中,抓住一只白面狐狸。老員外,氣急敗壞,竟然把狐狸給打死了!」
「那回來呢?」
「後來啊,那後園自此就不平靜了。經常說鬧鬼,經常丟東西。接著小姐就突然瘋瘋顛顛的,一日竟投湖自盡了!那老員外不知道請了多少法師和尚前來捉鬼,可是都沒有捉到。自此之後,那鬼宅也就越鬧越凶。不久之後,老員外也病死了。眼見那宅子是越來越荒涼,漸漸的也無人敢去,也就荒廢了!」
「好淒婉的故事啊!」
不知什麼時候,小丫頭望著李全,淚眼婆娑。
李全卻興奮的直搓手掌。
「走,進去看看!」
「不敢,不敢!有鬼啊!」
那老者唬的慌忙擺手,徑直去了。
「有什麼不敢的!這世界上,哪里有什麼鬼呀!至多是一個墓園或者是白磷礦!」
李全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要是真是磷礦,那今晚就可以睡個好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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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那李全竟然也行此招數叫人好不安生啊!」
僕散留家掀開大帳,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嘴中不免嘮叨起來。顯然這一日,他也是深受其害,眼眶之上很明顯的兩個黑黑的眼圈!
僕散安貞卻不緊不慢。
「不要這麼說,只準你用,就不準他人用了?與這樣的對手交戰,才有意思嘛!「
「那今晚要不要繼續?「
一想到昨夜的情景,僕散安貞就恨的牙根直癢癢。
「繼續,當然繼續了!「
「我看誰熬的過誰?「
僕散留家哀呼一聲,可憐巴巴道。
「看樣子今天又沒法睡個好覺了!「
僕散安貞拍拍他的肩膀,道。
「要知道,這樣熬下去,可是對我軍有利啊!你瞧,我們的援軍源源不斷開來,今日已到了五千有余,明日還會有更多。還有器械呀會陸續運來。我們熬的起,他呢?有什麼?「
「所以「
他語氣頓了一頓。
「像這樣有利的事情,為什麼不陪他玩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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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僕散安貞的精神就傳達了下去,金兵也慢慢的在黑暗之中集結起來,只不過與昨日相比,大家心中隱隱有一種興奮之感,士氣竟然也高漲了許多。
是呀!
既然對我們有利,我們怎麼能不陪他們玩下去呢?
昨夜,那幫孫子可把我們折磨的夠嗆!
他們是有城牆,倒是不拍我們模上去,可我們呢?
大營四處透風,一不留神,就被模了進來,那群混蛋真是屬耗子的啊!
我們不光要提心吊膽,還要加緊巡邏,不也累的夠嗆?
也難怪這些金兵如此的興奮,實在是鄭衍德那幫小崽子們太不讓人省心了啊!
慢慢的,那城牆也漸漸的靠近,那燈火也和往常一樣微微竄動,有氣無力的照著燈下屁大一點地方,再遠處就看不分明了。
眾金兵強行壓制住內心的興奮,屏住呼吸,躡手躡手的到達了約百步的地方。領頭的將領手一揮,身後便依次羅列出一排排弓手來。
「這次我們也偷偷模模的來,有你們好看的!「
那將領冷冷一笑,手用力的一揮。
就听見一陣令人牙酸的密密麻麻的嗡嗡之聲,那是開弓的聲音。
「放!「
他已經開始幻想,那守城的賊人們一片驚慌失措,又或是中箭之後發出絕望的慘叫,那該是何等的美妙啊!
「那,那是什麼?「
他等了半晌,並沒有听見那熟悉的嗡嗡箭羽支動翅膀的聲音,更沒有听見城牆之上傳來任何動靜!反而听見部下一陣驚呼。
心中不由懊惱萬分。
「你們在干什麼?「
身後的士兵並沒有回答,只是用手捅了捅他的腰間,又往城牆指了指,眼神之中毫不掩飾內心的驚駭!
能有什麼?
一群泥腿子也怕成這樣?
他鄙視的看了那兵士一眼,自顧自的回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不看不要緊,一看他的嘴巴張的老大,幾乎合不上了。
那是,那是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那城牆之上的燈火無聲無息的滅了。
如果僅僅是黑暗,那也算不得什麼?
可是那渾身散發著白光,在空中飄來飄去的東西是什麼?
還有那瑩瑩的骨頭架子,嘴巴還一張一合的,那又是什麼?
莫非是來自十八層地獄的幽靈,又或是來自陰間的惡鬼?
若不是這些東西,怎麼可能在半空之中飄呢?
你看,這個東西分明是沒有腿啊!
更恐怖的是,遠遠的,那骷髏好像咧著嘴巴桀桀的大笑,張口就噴出一道鬼火,長約數丈之遠,一面迎風招展的旗子好像被這陰火卷著了,幽幽的燃燒著,發出 啪的聲響,很快就燃燒殆盡了。
啊?
這要是噴在人身上,那會怎樣?
他已經不敢想了。
「放箭,快放箭!射死他們!」
他簡直是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
眾金兵這才緩過神來,七手八腳的就是一陣亂放。甚至好多在慌亂之中,根本就沒有氣力,輕飄飄的飛在半空,就輕飄飄的墜地。但還是好多箭羽飛躍城頭。
但是,接下來令他們膽戰心驚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厲鬼根本就不躲,反而裂開血盆大口,好像是無聲的冷笑。
「射中了,射中了!」
一名金兵興奮的大叫,眼楮就那麼直直的看著箭羽劃出一條優美的曲線,正中那惡魔!
可是他的尖叫戛然而止,眼楮瞪的溜圓。
那箭羽確實是中了,可是僅僅的在那鬼東西上穿了一個窟窿,人家壓根兒一點事情也沒有,反而向下飄了過來!
「鬼呀,見鬼了!」
「這東西是打不死的!」
這名驚慌失措的金兵拋下手中的弓箭,發出絕望的慘叫,扭頭就跑,恨不得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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