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生突然上前攔道︰「慢著,你雖然是官府中的捕快,但是刀法十分精奇,傳授你刀法的絕不是公門中人。剛才秦建祿使出無敵劍門中最厲害的劍法‘無敵十六劍’時,居然未能傷你半分,不過你的刀法盡是守勢,即使在秦劍祿露出極大破綻時,你也不抓住機會痛下殺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使的便是當年不勝老人名滿江湖的‘不勝刀法’,他勝不了別人,別人卻也勝不了他。」
江逸飛恭敬道︰「前輩目光如炬,不過我只是略知‘不勝刀法’皮毛,不敢說別人勝不了我。」
老儒生奇道︰「你不是不勝老人的傳人嗎,怎麼只是略知‘不勝刀法’皮毛而已?」
江逸飛道︰「晚輩並非不勝老人的傳人,當年在南方與他偶遇,就討了碗飯喂他吃,端過一盆水幫他洗腳,僅此而已,他于是傳我十日武功,就是這套‘不勝刀法’。」
郎小豪冷冷道:「只學十日武功就能抵擋無敵屁門的無敵十六屁,看來無敵屁門養的都是一群只會放臭屁的豬。」
老儒生道︰「你別以為秦建祿擋不住你一招就驕傲得不得了,小翹得高高的,秦建祿在無敵屁門里只是一個小角色,你如此輕視無敵屁門,將來一定會吃大虧。」
郎小豪一揚眉道︰「剛才他們不是一起上嗎?還擺出什麼無敵屁陣,在我眼里不過是一堆枯枝敗草,伸手就能一掃而空。」
老儒生冷笑道︰「武學之道,天外有天,他們在你眼里是一堆枯枝敗草,你在真正的高人眼里又何嘗不是一堆枯枝敗草呢?」
郎小豪將雙手叉在胸前,淡淡道︰「這個真正的高人是你還是他,要不你們兩個一起上,不必對我這堆枯枝敗草手下留情。」
江逸飛握緊刀柄的手心已微微帶汗,知道這一戰事關生死,而能勝郎小豪的機會實在太過渺茫,于是不由向老儒生看去。
老儒生道︰「你雖然得不勝老人傳十日武功,但是本身功力太低,悟性太差,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就象三歲小孩拿著萬兩黃金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花,所以你現在比起郎小豪來還差很大一截,否則我還真想看看,當年縱橫天下的天翼劍法和不勝刀法到底誰更勝一籌?不過既然你江逸飛學藝不精,那就不用和郎小豪比了,你們兩人都看在我老人家的面上,大家坐下來喝杯酒,吃個菜,交個朋友!江逸飛你也不必難過,武功低微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沒有必要拿郎小豪的劍來自殺。」
江逸飛听完,沉默不語,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心中更是難受之極,正在想為了一時的沖動枉送了性命到底值還是不值?
郎小豪「哼」了一聲道︰「看你的面子,還喝酒交朋友?他要我跟他走,我不跟,所以看誰的面子都是要打,更何況你滿臉酒氣,一付窮酸樣,看不看都是一樣。」
老儒生怒道:「嘿嘿,少年人仗著有幾分武功,就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你可知道再這樣下去,你身上的病將無可救藥嗎?」
郎小豪道:「哼,你才有病呢!」
老儒生道:「每月十六子時,手少陰心經逆流,巨痛不止,如瘋如魔。」
郎小豪臉色大變,突然拔出「飲血劍」,指向老儒生的喉嚨,厲聲吼道︰「你……你怎麼會知道,快說,快說,不然我一劍殺了你。」
老儒生竟不閃避,冷笑道︰「你可以馬上殺了我,只要長劍再伸出半寸,但是你卻永遠殺不掉你心中的恐懼,你身上的怨氣。」
郎小豪垂下長劍,仰天狂笑道︰「我恐懼嗎?我有怨氣嗎?哈哈哈,我郎小豪縱橫南北,殺過無數自稱英雄豪杰的人,我還會怕誰?」
老儒生道︰「其實你本是性情中人,但卻不知為何一直強壓自己的情感,讓自己變成冷漠嗜殺,你以為這樣可以讓自己堅強起來,可是在某個時候,你卻比任何人都脆弱得多。」
郎小豪道︰「你胡說,我在任何時候都堅強無比,決不會脆弱。對一個真正的劍手來說,能用來殺人的往往不是高明的劍術,而是堅定的信念和超強的忍耐,因為只有堅定的信念才能讓自己永遠不會倒下,只有超強的忍耐才能讓自己找到最好的機會,使出致命的一擊。」
老儒生道︰「說得好,不愧年少有為,可是我老人家還要奉勸你一句,趁早除去病根,否則手少陰心經逆流將愈來愈重,悔之莫及。」
郎小豪听老儒生對自己忠言相勸,似乎對自己的隱病頗為憂慮,語氣軟了下來道︰「你究竟是誰,怎麼會知道得這麼多!」
老儒生打了一聲哈哈道︰「我老人家吃飯不更名,睡覺不改姓,姓司名回春,司回春就是我,我就叫司回春!」
江逸飛不禁喜道︰「一把瑤琴天下走,妙手回春閻王愁。前輩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七弦妙手’司回春。」
原來這司回春善撫瑤琴,且醫術十分高明,據說已將樂理融入醫術,對病人撫琴一曲,就能音到病除,無須藥石針炙,當真神奇無比。
老儒生模了模唇上兩撇髭須得意道︰「嘿嘿,還是你小子有點眼光,什麼‘七弦妙手’什麼‘閻王愁’,好象我真的和閻王爺搶生意一般。」
郎小豪冷笑道︰「原來你號稱什麼七弦妙手,可惜彈得再好听也不能制勝克敵,否則剛才就不用在地上學蠢驢打滾了。」
司回春氣得哇哇大叫,圓瞪雙目道︰「哼哼,好狂的少年,你可知道這世上只有我一人能救你性命,居然還如此出言不敬,現在你馬上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再求我治病也許還來得及。」
郎小豪哈哈笑道︰「這世上欺名盜世之徒我見多了,會幾招無敵劍法就自以為天下無敵,安個妙手回春的名,就自以為真能起死回生。我在想,這種人的血,是不是也應該拿來洗一洗我的飲血劍呢?」
司回春滿臉怒容道︰「你現在就可以一劍殺了我,不過你死的時候,一定比我痛苦一百倍。」
江逸飛突然靈機一動道︰「司前輩請息怒,既然郎少俠不相信,你不妨跟他打個賭,如能治好他的病,就能讓他為你做三件事,如若不能,你為他做三件事如何?」
司回春道︰「這個買賣,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郎小豪冷笑道︰「他輸的話也不必為我做三件事,只要把他的破琴和爛劍砸了,發誓今生今世不再彈琴弄劍即可。」
司回春怒道︰「我老人家還怕你不成,等你輸了,第一件事就是讓你把飲血劍丟到火爐里,熔成一塊廢鐵,再打個掏糞的大勺,讓你做防身兵器,你的‘飲血劍’從今以後就更名叫做‘飲糞勺’。」
郎小豪揚揚眉道︰「哦,那你輸定了,我現在就殺了你,一個死人是永遠治不好我的病的。」
江逸飛見郎小豪面露殺氣,局面重新緊張起來,不禁握住刀柄,但心中卻並無多少信心,能夠擋住郎小豪如鷹如雷的天翼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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