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飛目不轉楮盯著郎小豪,緩緩道︰「不敢,飛天魚刺梁範,破地神錘余四,奪命金鉤曾一雄都是當今武林年青一代的佼佼者,這幾日卻都先後死于同一個人的劍下,他們身上惟一致命的傷都是一劍穿喉。不知郎少俠可否見過他們?」
江逸飛問完,心跳突然變得急促起來,雖然他很不情願接受眼前這位年紀輕輕便身懷絕藝的劍俠傳人,就是他數日來要找的元凶之一,但強烈的預感告訴他,除了郎小豪,江湖上恐怕很難找出第二個劍客來,能在一招之內致這些成名人物于死地。
郎小豪一臉冷峻道︰「不錯,這三個人,什麼魚刺、破錘、狗熊全部都是我殺的。」
江逸飛終于確認自己的預感,心情反而平靜許多,說道︰「你為什麼要殺他們,他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又或者說他們犯下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但據我調查所知,他們一向並無多大惡行。」
郎小豪撫了撫「飲血劍」道︰「只因他們要殺我,我就殺他們,這個理由夠麼?」
只因別人要殺你,你就得殺別人。為了生存,再多的無奈之舉都會有最充分的理由,因為優勝劣汰永遠是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
江逸飛為了讓自己不致于在強敵面前顯露一分緊張和怯意,放緩說話的速度道︰「他們,為什麼要殺你?」
郎小豪冷笑道︰「有一根魚刺是因為我向他借一樣東西,他不給,所以我就殺了他。」
江逸飛問道︰「你向他借什麼?」
郎小豪道︰「他的女人。」
江逸飛有些驚愕道︰「借他的女人,這,這……難怪他不願意借給你。」
老儒生搖頭嘆道︰「小小年紀居然如此,為了搶女人動手殺人,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郎小豪道︰「我發過誓,誰欺負過我的女人,我就會讓他用十倍的鮮血和代價來償還。」
江逸飛突然想到郁水兒,想來是那根魚刺長得太過銳利,做過郁水兒的裙下之臣,所以就被郎小豪拔得精光。
江逸飛追問道︰「那麼你殺其他兩個又是為什麼呢?」
郎小豪漠然道︰「很簡單,他們見到我都問,來長安干什麼?我說干什麼與他們無關。他們又問我是不是來參加‘萬峰大會’,我不理睬,他們就向我下殺手,結果他們就死了。」
老儒生點了點頭緩緩道︰「唉,‘萬峰大會’,諸葛千金。」
江逸飛詫道︰「諸葛千金?傳說中天下巨富諸葛爺的千金。難道財神選婿的傳言是真的?」
老儒生微微頷首道︰「此事並非空穴來風,這數日來的幾十條命案皆因財神選婿而起。只因天下俠客都知道,誰做了諸葛爺的女婿就意味著能將億萬家財繼承,而諸葛千金只能嫁給一個人,只要自己逼退一個對手,到‘萬峰大會’之日,就多一分機會獲勝。假若對手不肯走,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說完又拿起酒壺猛吸幾口,只是壺中美酒早被他吸得干淨,哪里還剩有半滴。
郎小豪冷笑道︰「哼,參加財神選婿的全是一幫無知之徒,這些人留在世上還不如拿去喂狗。」
江逸飛朗聲道︰「不管是什麼原因,每個人的身體都是受之父母,有自己生存的權利,你這樣隨手一劍就結束他們的生命太過殘酷,縱然他們犯下天大的過錯,也應該按法度加以嚴懲,或許這樣他們還能知錯悔改。」
郎小豪冷笑道︰「看你年紀比我還大幾歲,居然都活在豬身上了。如今大宋已滅,蒙古人掌握國家大權,天下兵亂不止,巨盜囂行,蒙古當官的只會魚肉漢人百姓,哪有閑工夫去捉拿惡盜,如果等著用法度去教誨惡人,還不如等蒙古皇帝讓位換朝。」
江逸飛道︰「蒙古當官的未必都是壞人,漢人當官的未必都是好人。本行省的達魯花赤巴雅爾大人雖然是蒙古人,卻是個堂堂正正的好官,他勤政為民,懲治污吏,不斷地減輕本省稅賦,心中並無蒙漢之分,甚至還多次向皇帝諫言,任用漢人有學之士為官,並取消將漢人和南人為低等人的朝策,平等對待蒙人和漢人,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
老儒生模模下巴道︰「我在長安這幾年,見過不少貧苦百姓,不論是蒙人還是漢人都說巴雅爾大人是個好官,看來他的確有過人之能。」
郎小豪道︰「不過就算他真是個好官,當朝者會听他的話嗎?他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以此來愚人愚己。」
江逸飛道︰「不論如何,你在長安城中殺死這麼多人,你要和我去見巴雅爾大人,說說你殺人的原因,相信他會對你從輕發落的。」
郎小豪突然狂笑道︰「你連接我一劍的把握都沒有,居然要我跟你走。哈哈……可笑!」
江逸飛緩緩拔出腰刀道︰「是生是死,我會盡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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