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果然是爽快人。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昆泰將軍可否答應。」
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李難這個打架斗毆的無賴頭子和昆泰這種殺人放火的軍閥頭子雖然在業務等級上不處于同一檔次,但是若論起背後捅刀子,拍板磚的陰人勾當,兩人卻是半斤八兩誰也不差。幾乎在昆泰眼珠子一轉的同時,李難就猜到了這廝心中正在冒著黑水。
「想陰小爺,沒那麼容易!」
李難心中暗暗冷笑,表面上卻滿臉誠懇道︰「將軍的手下虎背熊腰,眼閃鋒芒,一看就是槍法精準之輩。李某在賭局開始的時候勢必不能眼觀六路耳听八方,所以為了避免被人從腦後爆頭,將軍可否讓你的手下退出營帳?當然,如果將軍不放心的話,也可以讓他們站在我的對面您的身旁。」
「小王八蛋,還真狡猾啊!」
昆泰揮手驅離自己的手下,片刻後營帳變得冷清起來,除了沈若李難之外,就只有昆泰和三名站在他身旁的持槍守衛。
「現在可以開始了?」
昆泰黑著臉,語氣冷的掉渣。
「當然可以,不過……我听說將軍手下有那種隔牆就能擊殺目標,裝備了熱成像儀器的阻擊步槍啊!」
李難縮著脖子,滿臉怕死道。
「混蛋,你到底要怎樣?」
昆泰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這個小子的狡詐程度簡直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在前些日子,他剛剛從米國購買了一批軍火,其中就有用于反恐和夜間作戰的熱成像阻擊步槍。而這也是他痛快的答應將自己手下撤出軍帳的原因。要知道有了熱成像儀,即便是隔著一層軍帳,這個小子也難逃被爆頭的命運。
「很簡單,讓她到我身後來,給我擋子彈!」
李難理所應當的將目光瞄向了沈若。
「我?給你擋子彈?」
沈若微張著小嘴,滿臉呆滯。
天啊,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無恥的男人,不知道英雄救美也就算了,竟然還無恥的將自己當成了他的肉盾,而最讓沈若不可思議的是這個男人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是那麼的平靜,坦然,理所應當的沒有一絲羞恥。
「少廢話,昆泰將軍都等不及了。」
李難沒好氣的把沈若拉了過來,順便小心叮囑道︰「不要動啊……對,就是這個姿勢……小心點不要亂動,老子被爆頭,你就得被人爆後庭。」
在李難斜著眼楮擺置沈若的時候,昆泰和自家的三名狗腿也是一臉無語的模樣。
樹無皮必死,人至賤無敵。
看來想要送這個家伙上西天,恐怕是要多費一些功夫了。
昆泰無奈的將色子推到了李難的面前,「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嘿嘿,讓您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在沈若鄙夷的眼神中,李難神色坦然的撅起,佝僂起腰肢,將自己的身體縮卷到了沈若的‘保護’範圍內。直到做完這一切後,李難才長出一口氣,握住了篩蠱。
然而就在他準備搖動的時候,昆泰卻突然冷聲道︰「小子,在搖色之前我們似乎應該先定好規矩,到底是比大,還是比小!」
「哎呀,要不是您提醒我還就真給忘了。」
李難幾人抓狂的眼神中,李難訕笑著拍了拍額頭,「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比大小也未免太過俗氣,不如我們互猜點數,誰的最接近,就算誰贏,如何?」
「李難你瘋了嗎?」
沈若面色一變,忍不住失聲叫道。
比大小靠的是搖色的手法和技巧,只要色子沒有問題,賭起來也還算公平。可是互猜點數卻不同,它考驗的是雙方的听力。因為色子和篩蠱質地的不同,點面踫撞時所形成的聲音也大相徑庭,就算是賭神踫到了沒有用過的色子,想要完全靠耳朵來判斷出點數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色子和篩蠱都是昆泰的,他對這些東西的熟悉程度遠遠不是李難所能比擬。在沈若看來,李難用這種玩法和昆泰對賭,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婦道人家懂什麼,當好你的木頭人。」李難霸氣側漏的冷哼一聲,旋即將目光停留在了昆泰的臉上,一字一頓道︰「怎麼樣,你敢不敢玩?」
「有何不敢!」
昆泰冷笑的坐了下來,眼神戲虐的望向李難。
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沒有,李難握篩蠱的姿勢落到昆泰眼中,讓這個軍閥頭子篤定他根本就不會什麼賭術,之所以提出這個玩法不過是異想天開的想要靠運氣來拼死一搏罷。果然在下一刻,李難僵硬的搖色動作就印證了昆泰心中的想法,他笨拙的模樣,粗淺的手法,甚至還不如一個長年混跡于賭場的混混。
吧嗒!
當篩蠱倒扣在桌面上的一剎那,沈若已經發白的嘴唇也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她很想對李難說‘你丫是專門跑出來坑姐的吧!不會賭術,裝什麼大頭蒜呢?’可是從心底泛起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卻讓沈若話到嘴邊之後,失去了吐露出來的興趣。
「這樣就完了?」
看到這一幕的昆泰差點忍不住狂笑出聲。總算也是一方諸侯類的人物,他雖然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是好歹也即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你確定,不用再搖一次?」
「再搖一次也不會改變賭局的結果,我為什麼要浪費自己的力氣呢?」
李難淡定的搖了搖頭,輕聲道︰「昆泰將軍,你可以開始猜點了。」
「嘖嘖,和你賭,我還真有一種勝之不武的感覺呢。」
昆泰裝模作樣的砸吧砸吧嘴,繼而毫不猶豫道︰「六顆色子,一共十八點。」
軍閥頭子听色的能力雖然沒有搖色那麼神奇,但是面對李難粗淺的手法,他還是準確的听出了四顆色子的點數,至于其他兩顆色子只能模糊的分辨出個大概,不過這對昆泰來說就已經足夠了。誰讓自己的對手是一個賭術不精,卻又偏偏喜歡逞英雄的家伙呢?
之前還有些忌憚李難身手的昆泰在這一刻完全放下心來。
篩蠱打開,一、三、二、四、四、五,六顆色子共計十九點。
只有一點之差,結果和昆泰的猜測驚人的接近。如果李難想要取得勝利,就必須一點不差的猜中昆泰搖出的色子。可是這種事情在沈若看來卻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除非幸運女神將自己的短褲丟在了李難的頭上,讓這廝的人品狠狠的暴發一次。
「到頭來,還是難免一死啊!」
沈若長嘆一聲,默然無語。
而就在這個時候,昆泰也結束了搖色,將篩蠱扣在了桌面上。
「年輕人要慎重點,猜錯了一個色子,你就要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昆泰陰笑的打了個響指,軍帳中僅存的三名守衛齊齊將槍口對準了李難的腦袋。
「當然要慎重點了,要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豈不是要讓老子長針眼兒?」
李難小聲的嘟囔著,集中精神望向了面前的篩蠱。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就在三名守衛手臂酸麻,槍口不穩的時候,李難突然開口了。
「一二三四五六,一共二十一點!」
昆泰猛的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楮,然而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李難是如何準確猜出自己色點的時候,篩蠱就已經被李難揭開。
在這一個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桌面上。
六顆色子成等差數列整齊的碼成一排,竟是一點不差。
「贏了?」
沈若目瞪口呆,她覺得自己的心境就像是游樂園里的雲霄飛車,從天堂到地獄,再從地獄飛上天堂,那種強烈的刺激感讓他的腦海忍不住一陣眩暈。
突然,李難的腰肢猛的一弓,用自己結實的撞在了沈若的月復部上,在沈若狼狽的坐在地上的同時,李難已經一掌擊碎篩蠱,手捏著鋒利的殘片飛身而起,在半空中踢開了三名猶自滿臉震驚神色的守衛,一拳打在了昆泰的月復部上,在後者痛苦佝僂的瞬間捏住了他的脖子,將篩蠱的殘片按在了他頸部的動脈之上。
從李難暴起發難到擒住昆泰,這一連串兔起鶴落的過程只不過持續了區區兩秒不到的時間,當三名守衛下意識的扣動扳機時,打出的子彈卻只是呼嘯的從沈若的頭上掠過,除了將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了神馬事情的女人嚇出一頭冷汗以外,也許唯一的作用就是開啟‘大召喚術’,讓門外守候的士兵並肩子沖了進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的目標一直就是本將軍,賭色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尋找動手的機會!果然英雄出少年,後生可畏啊!」
「你在拍我的馬屁?」
李難的嘴巴陰損刁鑽的開合著,那小人得志的模樣讓昆泰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不過也就應了那句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即便心里在不停的問候著李難祖宗十八代女性親屬,表面上昆泰卻依舊很識時務的沒有表現出半分的不滿,「你的身手和心智都是我所見過的年輕人中最出類拔萃的存在,只要有人悉心培養,假以時日你定然能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
李難眨了眨眼楮,「等等,听這意思你是想要招攬我?」
「確切的說,我是在給你一個一飛沖天的機會。」
昆泰雙眼閃爍著伯樂的光芒,聲情並茂道︰「我見過太多夭折的天才,他們都和你一樣擁有著優秀的資質,可惜這個社會的資源已經被聚攏在了少數人的手中,即便是資質優秀的天才在缺乏資源和空間的情況下,最終也只能黯然隕落李難,你我一見如故,老哥實在不忍心看著你這麼一顆好苗子最後長成了歪脖子樹。」
「你丫才是歪脖子樹呢!」
李難翻了翻白眼兒,哭笑不得的用殘片戳了戳昆泰的脖子︰「少扯那些沒用的,你還真把老子當成沒見過超人的奧特曼了?要是現在就放了你,我和佛祖喝茶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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